蔡小兵愣住了,紅紅的眼睛懵懵懂懂。
出來後,他的營長揪著耳朵將他拉到了一旁,“你個傻子,人家姑娘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蔡小兵狠狠地擦了擦臉頰,“大人的意思是她記得我,她是覺得配不上我所以才不答應的?”
“當然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長公主也看出來了。”
蔡小兵嘿嘿一笑,“那我現在就去找她,把話跟她說清楚,我沒有嫌棄她的意思。”
營長拉住了他,沒好氣的扇了他一巴掌,“你就這麽去了,人家姑娘能跟你?”
蔡小兵眨眨眼,肉眼可見的消沉下來。
營長語重心長的道:“長公主賜婚何等榮耀,她若是真的想要嫁給你,早就答應了,怎麽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營長上下打量著蔡小兵,作為他手底下最厲害的一個士兵,他心裏也希望他能找個好姑娘。
“人家剛剛從土匪窩裏麵出來,應該還沒有做好準備開始新生活,你如果真的有心的話,不妨努努力,日子久了人家姑娘看到你的心了,自然就答應了。”
蔡小兵聽進去了,之後但凡有時間就去看望周甜兒,每次周甜兒都躲開了,可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夠躲得快的。
周甜兒煩惱不已,私下裏求到了雁聲,雁聲將人帶到了長公主麵前。
“求長公主讓我去做別的差事吧,我實在不想見到小兵哥哥了。”
周甜兒潸然淚下,每次看到蔡小兵對著自己笑,她的心裏都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
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了,可小兵哥哥卻是個老實人,她不想以後讓人戳他的脊梁骨。
薑永寧歎息了一聲,“周甜兒,你想要換個地方,其實也不難,可你真的想好了嗎,錯過了蔡小兵,你以後該怎麽辦?”
周甜兒去心已決,“我想好了,等我攢了一點錢我就去別的地方過日子,到時候找個老實巴交的漢子過一輩子,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收養一個孩子,總之,我有手有腳一定能夠活下來的。”
薑永寧倒是被她的執著感動了,心裏也覺得蔡小兵的行為過於煩人,“罷了,既然你這麽想離開軍營,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什麽地方?”
“本宮,剛剛成立了一個鏢局,裏麵需要灑掃的人,你若是願意的話,今日本宮就讓人帶你過去。”
周甜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午後,蔡小兵帶著兩包肉脯來找周甜兒的時候,才知道她被長公主送出軍營了。
蔡小兵急不可耐的衝到了軍營,沒等見到薑永寧就被人攔住了。
蔡小兵瘋魔了一般嚷嚷著要見薑永寧。
雁聲原本很同情這一對壁人,可看到蔡小兵如此的難纏,心裏也升起了幾分不滿。
“大膽,長公主的營帳其實你能夠撒野的,來人將他給我拉下去,軍法處置。”
兩名士兵立刻上前拖拽蔡小兵。
可蔡小兵鐵了心的要見薑永寧。
雁聲怕他打擾了長公主,直接將人劈暈了,“將人給薛老將軍送過去,下次再有人敢亂來,直接打殺了。”
“是。”
薑永寧麵和心善,雖然是長公主,可是相處久了,軍營裏士兵的心也漸漸地大了。
蔡小兵來的時候吃定了長公主一定不會和自己計較,可等他被打醒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荒唐。
薛老將軍讓整個軍營的人都去觀看,趁機糾正了軍營的風氣,做完這些,他才來到薑永寧的營帳前請罪。
大熱天的,薛老將軍一身鎧甲的跪在營帳前。
薑永寧並沒有讓他跪太久,一個時辰之後,才讓人送他回去。
有了這一遭,軍營裏的人再也不敢和長公主沒大沒小了。
薑永寧將季言瑾叫到了營帳中,“薛老將軍做事猶豫,或許是年紀大了,脾氣有點軟了,變得畏首畏尾的,薛備又有些毛躁,看來這寒古城還是需要大表哥來鎮守。”
季言瑾也聽說了今日的事情,薛老將軍的做法就連他都看不下去,更不用說長公主了。
“是。”
“年底我和陸霽清就要成親了,互市應該修建不完,但是本宮希望他能夠開起來,也算是送給本宮的新婚賀禮了。”
季言瑾應了下來,“長公主,這是打算回去了?”
“我若是再不回去,怕是陛下就要來找我了。”
薑洺鈺最近頻繁的寫信,越發的嘮叨了,信裏麵說的基本都是小事,可就是這些小事讓薑永寧心裏不安。
更讓她不安的是薑洺鈺。
季言瑾也收到了晉王的來信,其實即便是薑永寧不打算回去,季言瑾也會勸她回去。
“長公主放心,寒古城有我在,一定萬無一失。”
“我自然是相信大表哥的能力,乾天的人我留下來一部分,若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你可以通過他們傳信給我。”
薑永寧將乾天的潛伏位置告訴了季言瑾。
季言瑾沒想到乾天竟然不聲不響的安插到了眼皮子下麵,心驚的同時不得不承認乾天發展的速度真夠快的。
“丹石和胡路以後負責鏢局,裏麵也有我的人,表哥隻需要偶爾關心一下就是了。”
薑永寧交代了不少事,季言瑾一一答應了下來。
唯獨最後一件事,季言瑾纖眉一挑,“長公主是打算重用突厥的將領,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薑永寧笑得意味深長,“以前沒有,以後就有了,你也看到了寒古城六大軍營,雖然戰力上是大乾的士兵更勝一籌,可是這裏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武器和鎧甲。”
突厥士兵的戰力的確要強於他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突厥人自小在草原長大,孩童時期就會騎馬了,摔跤打架更是常有的事情。
他們的士兵和人家一比就顯得弱了。
“公主說的在理,可為什麽一定要重用突厥人?”
薑永寧就看著他,“一營二營三營過得什麽日子,四營五營六營過得什麽日子,大乾士兵過得什麽日子,突厥士兵過得什麽日子,想讓他們打仗,就必須要公平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