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資金,主要是用在了鑽孔上麵,用於尋找礦潛力區域地下的金礦。

資金到位,閑置多日的鑽機和鑽探工人,在山裏麵又一次忙碌了起來。

這一次追加的資金不算多,楊雪萍卻更加謹慎的使用,在第一個鑽孔開工的時候,她坐飛機從燕京來到黔州省,又一路奔波來到了北盤縣,親自監督工程的實施。

在項目部的時候,她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大家似乎都能夠感受到,這個項目來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如果這幾個鑽孔打下去,沒有見礦,大家可以收拾鋪蓋離開了。

五天之後,第一個五十米的淺孔打穿了破碎帶,在用放大鏡查看了破碎帶岩心之後,技術員們都失望了。

不過他們還是連夜取樣,加急送去化學分析。

到了第八天,另外三個百米左右的鑽孔,也都陸續達到了地質目的。

在用肉眼和放大鏡觀察破碎帶岩心之後,技術員們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

卡林型金礦屬於細微浸染金礦,肉眼幾乎很難分辨岩石中的金礦。

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岩心取樣,送去化學分析。

一個兩百多米的鑽孔和一個三百多米的鑽孔,還在繼續施工。

一百萬的資金,已經所剩不多了。

楊雪萍還在北盤縣,在這個偏僻的小縣城,焦慮的等待著。

她有午休的習慣,躺在招待所的**,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

咚咚咚!

房間門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拍打聲,仿佛外麵發生了火災似的。

她嚇了一跳,連忙翻身跳起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衝過去開門。

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幾張熟悉的麵孔。

他們大汗淋漓,正在急喘氣,不過神色間卻異常的激動和興奮。

“楊總!”

廖新傑、鄭杉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鄭杉手裏拿著岩心樣品的化學分析結果,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楊總,見礦了!”

聲音很大,很是刺耳。

楊雪萍看到是熟人,懸著的心總算放下,轉身往回走,穿上拖鞋,忽然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們呼喊的內容。

她猛然轉身,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道:“你剛才說什麽?”

“見礦了!”

鄭杉抖著手裏的文件,“第一批送過去的四個鑽孔樣品,已經出結果了!”

“我看看!”

楊雪萍連忙接住樣品化學分析單子,看到一排排數字,有些眼花繚亂,也不知道哪些數字代表金礦含量。

“這裏。”鄭杉連忙解釋,“有兩個鑽孔見金礦了!這個ZK404鑽孔有好幾個樣品都見礦,厚度大概是一米三四的樣子,平均品位是5.3克每噸。還有ZK403鑽孔,這個鑽孔有兩個岩心樣見礦,礦層厚度有0.4米左右,平均品位是3.8克每噸。”

“這個見礦情況,到底是好,還是差?”楊雪萍還是有些迷糊,對這些數字不是很敏感。

“黃金邊界品位是3克每噸,工業品位是5克每噸,這兩個鑽孔見礦很好,而且厚度也不錯!”

鄭杉連忙解釋,而且有些激動地繼續推測道:“現在的情況,我可以斷定打到了破碎帶裏麵的一條礦脈!我覺得目前鑽孔打穿的僅僅是礦脈的邊緣,礦脈中心位置,肯定品位更高,厚度更厚!”

聽了這些話,楊雪萍的眼睛,越發的明亮,呼吸都變得更加急促起來。

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整個項目勘查費達到了九百萬,在集團總公司都極少有這麽大的勘查項目。

現在終於再次取得了突破。

她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讓自己平靜下來,“既然找到礦了,那就繼續加大力度,摸清整個礦脈,甚至找出其他的礦脈!”

“我們這次過來,跟您匯報見礦成果之外,也是向您請示項目接下來的安排。”放下化學分析結果,鄭杉也逐漸從激動中冷靜下來。

“現在找礦前景非常明朗,想要摸清整個金礦體,肯定要進行更多鑽孔。”

廖新傑小心翼翼的望著楊雪萍,“既然李唐提出來的找礦方法這麽有效,我覺得有必要繼續按照化學和水文的方法,在整個項目區加大力度開展工作。”

楊雪萍的目光越過廖新傑和鄭杉看向外麵,疑惑道:“李唐怎麽沒來?”

“他在項目部。”鄭杉答道。

“接下來怎麽開展工作,你們應該多聽聽李唐的意見!”

楊雪萍說得自己都很是懊惱,心想李唐怎麽就不是礦產勘查部的人!

“我跟李唐交流過了,對於接下來的計劃,我們的想法差不多。”廖新傑解釋道。

“一定要多交流!別看李唐年紀不大,人家在卡林型金礦方麵的認識比我們要多,多學學,對人尊重點!”

“我們知道的。”

“既然見礦這麽好,你們趕緊安排下一步工作,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

“楊總。”廖新傑有些難以啟齒,“接下來肯定是在見礦的區域鋪開打鑽,費用很高的。目前……”

“資金的問題,你不用操心,你們當務之急是找到更多的礦!”楊雪萍忽然覺得所有的壓力,都變成了動力。

隻要能夠找到大礦,投入一千萬的勘查資金,一點也不貴。

“對了,你把這個化學分析的單子傳真一份回公司。”她跟鄭杉吩咐。

……

吃過午飯之後,李唐不打算跟著勘查方的技術員出去跑野外了。

八月份的天,大太陽的情況下,外麵還是很熱的。

作為甲方,他們擁有一定的自由度。

在項目部門口的樹蔭下,擺著一個象棋棋盤。

“要我說,你就趕緊走象,別猶猶豫豫的,這一步棋你都思考半天了!”

“我不走象,你肯定是在坑我。哎,我就出車!”

“將軍!”

“我這下才走象。”

“吃車……”

“等會!”

何潤琦一把抓住李唐的手,從手心裏扣出了自己的車,然後放回了原處,“我剛才手抖了,走錯了。”

他不但把自己的車放回去,還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悔棋的小妙招誰教你的?年紀輕輕不學好,就學會這些爛招!”李唐以前沒發現這家夥這麽無賴。

何潤琦完全不管李唐的抗議,低頭盯著棋盤琢磨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按照李唐的建議,走象!

“將軍!”李唐撿起自己的車往底線一沉,然後笑了起來,“你輸了。”

“啊?”何潤琦一張圓圓的小胖臉上很是迷茫,咋就輸了?

“快點給錢。”

李唐幾乎是從何潤琦的口袋裏搶走了最後一張皺巴巴的紅色的五毛錢。

吃過午飯之後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贏了三塊五。

何潤琦都快急哭了,難怪平常老實巴交的人,被逼的都要耍賴悔棋。

他口袋裏就剩這點領錢,還被李唐給全贏了過去!

看著李唐在那裏數錢,那都是他的血汗錢,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我昨天看到鎮上有老鄉挑擔子賣葡萄,酸酸甜甜的,一會兒回到鎮上,咱們買葡萄吃。”李唐大手一揮,頗為豪邁,“我請你吃葡萄!”

“我的錢……”何潤琦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