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道劫,並非是一定要出自三清山才能夠勾動。”
無臉墨怪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驚不已。
“怎麽說?”慕容蘊神色擔憂,她體內流淌著一半的道家血脈,對於三清道劫隻知道,但凡能夠勾動這等劫罰的人,幾乎無人能夠生還。
“三清道劫,乃是曾經三清道君,在玄界有轉生存在渡劫,他們渡劫之時,將自身意念烙印於玄界,如今我們所能夠勾動的劫罰,其實都是玄界自古以來,遇到所有的頂尖強者,在他們與自己對抗的時候,玄界位麵之靈刻印他們的術法意境,結合玄界本身的力量,這才形成所謂的劫罰,你們可以把劫罰想象成位麵之靈所施展出來的術,它一切術的來源,乃是曾經生存在這片土地的強大生靈,在修煉的過程中,任何人都會將自身意念與玄界天地意誌交融,所以呈現出來的術,分毫不差。”無臉墨怪簡明扼要,所說之言,淺顯易懂,讓在場許多人心中恍然大悟。
“那也就是說,宗懿要以一人之力,對抗曾經三清道君的轉世化身?”蘇如是臉色有些難看,她如今乃是大玄神朝的公主,對於三清山的實力之強,最為了解不過。
“準確來說,應該是曾經三清道君轉世化身所施展出來的術,你們如今所看到的三清化身,乃是他們曾經殘留的意念而已。”無臉墨怪雖然震驚於許宗懿竟勾動三清道劫,不過細細想來,這倒也在常理之中,因為這是他自古以來所見過最強的陰神境存在。
他的表現太過超然了。
就在海後想要再度拉弓射箭的時候,突然間,九天之上,身著灰袍的三道君周身四劍化為四道華芒,攻伐速度之快,讓許宗懿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
海後就在許宗懿渡劫的範圍之內,施展攻伐大術的時候,形成及其恐怖的力量波動,以至於她會遭到同等級別的攻伐。
其他九尊海神將同樣如是,他們之前一直被動防守,讓同心天意箭殺得隻能夠被動自守,隻是當許宗懿準備進行渡劫的時候,這些法陣都在第一時間停止運轉。
而他們都謹遵海後的命令,要在劫罰中將許宗懿斬殺,因為隻要他一死,劫罰就會自主潰散。
在九尊海神將的頭頂,九道清氣化為大鼎,當頭砸來。
這等威勢,極為恐怖。
他們不得不結陣,勾動出一道守護屏障護住自身。
可是這樣一來,就使得劫罰之威暴漲。
這是一個死循環,如果不想遭到劫罰的攻伐,就要放棄一切的抵抗,可是在這種恐怖的威勢下,又有誰能夠不出手相抗,心甘情願承受劫罰的攻伐?
自我保護,是天地萬靈的本能。
一旦在敵人的劫罰之內動手,很容易就陷入一個死循環,尤其是海後,海神將這些要將許宗懿斬殺在劫罰中的存在。
他們都不是血肉之軀,隻是來自地界強者的意念,不會有完整的思考,隻有部分的武道攻伐本能,出現在下界,就是為戰而存在的。
並非是完整的他們。
許宗懿能夠清楚看到,海後麵對四道劍光,一步踏出,強勢逼近自己。
然而豊叔沒有催動任何的法陣,而是用自身與海後正麵硬憾。
砰!
陶罐直接被撞飛出去。
這刹那間的耽誤,已然讓海後失了先機。
四劍橫空。
眾目睽睽之下,能夠看到是,海後的一條臂膀直接被斬飛,其中有兩劍更是將其身軀洞穿,差點腰斬。
而她手中的戰弓,強勢抵住其中一劍。
天劫殺威,恐怖如斯。
幾乎在同一時間,九尊海神將,麵對九道清氣所凝聚而成的大鼎鎮壓之下,身軀炸裂,諸多符紋崩潰流散。
擋不住大道君揮拂一擊。
許宗懿身前不遠處,兩劍一橫,強行將海後的身軀撕開,原本以為她會自主潰散。
不了,她的身軀表層,竟然生長出金色的鱗片,每一道鱗片竟是有一枚符紋在跳動。
“海之聖鱗。”
在海族中,有諸多存在,狂呼。
他們能夠看到,海後所出現的門戶,那九座石碑上,銘文流動,與之遙相呼應。
“海之聖鱗,傳說中的無敵鱗甲!”
“不死海後,無敵鱗甲!”
“這許宗懿也不敢動用陶罐內部的器靈法陣,在海後麵前,必死無疑。”
海族中,諸多精銳狂呼。
許宗懿的神色凝重,身前的海後,手中的戰弓,竟然化為一柄金色戰戟,戟身如龍,鋒銳無比,直接朝著許宗懿當頭破殺而來。
麵對如此恐怖的攻伐,許宗懿知道,自己已經沒得選擇了。
右手中,聖之烙印湧動,與他體內的力量交融,忽然間,形成一道看起來仿佛透明的盾,在這盾上,有諸多看起來如同蝌蚪般的符紋在遊動,行走如同水墨般,氣運不凡,護在身前。
轟!
海後不顧天劫的攻伐,她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對許宗懿一擊斃命。
然而此盾的出現,卻讓她神色大變。
她的戰戟刺到盾的瞬間,上麵如同蝌蚪的水墨符紋,纏繞戰戟身上,凝聚在上麵的力量,竟是硬生生被吞噬。
最後這些蝌蚪符紋最後都逐一炸裂開來,包括透明的盾也產生裂紋,但她的這一擊,已經被化解得差不多。
再加上許宗懿的化力體質,隻是整個人被衝飛出去,並無大礙。
海後不是不能夠再度爆發出第二擊,隻是她如今身上的力量,比起之前更為可怖,四劍齊齊斬下。
根本來不及讓她去施展,自她身上那金色的海之聖鱗符紋跳動,擋住四劍刹那,就盡數崩潰,恐怖的毀滅力量,充斥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砰!
海後的身軀從高空中砸落在地上,在無數海族絕望怒吼中,四分五裂。
在這一刻,召喚她的門戶,周圍那九座石碑也跟著開裂,崩碎,所謂的無敵鱗甲,抵擋不住四劍一擊。
百艘不滅海神艦所召喚出來的海後,就這樣消失了。
她的戰意更是崩滅在天劫當中,畢竟在玄界這一片土地上,幾乎無人能夠做到與天意抗衡。
許宗懿渡劫,是一種考驗,也是機遇。
然而如果有人想要庇佑渡劫的人,或是斬殺渡劫中的人,都是挑釁玄界位麵之靈的行為,他們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
“可惡,後撤!”江卿一聲令下,在許宗懿渡劫期間,如果還有人前往偷襲,那就真的是自找死路。
轟!
就在這時,又是一艘不滅海王艦沉落。
“傳令下去,看看這海底到底有什麽存在,趁此機會將其揪出,就算是法陣,也要把它給我滅了。”江卿言語淩厲。
“是!”
海族精銳一部分與海獸廝殺,一部分與力場大陣對抗,一部分則是下潛到海中,捕殺萬物母源。
許宗懿則是陷入到三清道劫的攻伐之中,他知道這已經是最頂級的劫罰,無需劫變。
戰勝眼前這三尊道君化身,就是渡劫成功。
四件橫空,氣鼎當頭,二道君更是催動一枚法印,當頭砸來。
許宗懿沒有用任何花哨的經術,純粹就是以肉身硬憾,感受著他們的攻伐意境,以自己的肉身吞噬那些侵蝕自己肉身的力量,並且將其煉化。
海族不少人看著許宗懿渡劫,三道君四劍一擊就秒了海後,可是竟然在許宗懿身上竟然都隻是斬出一些傷口而已。
一方麵是因為許宗懿的肉身不凡,極為堅固,一方麵是因為催動這些攻伐力量本質,說到底乃是玄界力量。
許宗懿在萬物母源滋養之下,對於此間天地力量本質,已經有足夠的了解,領略。
在他這個級別,同等境界,如果不是以為三清道君的意境太過玄妙,根本都傷不到他。
“看來術法的意境到達一定的地步,哪怕敵人通曉掌握天地力量本質,也能夠將其重創。”許宗懿雖然應對得狼狽,但在煉化這些侵襲自身的術法意境之時,體內的力量,乃是在節節攀升。
灰色的血液溢出,隻是很快就被玄武戰甲所吞噬,作為滋養戰甲之用,許宗懿知道,絕對不能夠讓自己血脈的秘密暴露出來,否則的話,地界諸聖勢力隻怕都會盯著自己,想要將自己煉化。
如同現在玄界,無數大實力都會為萬物母源而瘋狂是一樣的。
麵對三清道劫的攻伐,許宗懿始終都沒有主動進攻,以及在用自身的去感受三清道君術法的意境,以及他們的武道變化,即使自己已經傷痕累累,但則是用蓄命的方式,讓自己再度恢複到巔峰。
渡劫沒有其他的技巧,唯有自己血脈,魂魄本質的力量,與天地力量的對抗,竊取其中力量,打磨自身,壯大自身,最後打破平衡,一舉煉化天劫,壯大自身。
很多人雖然渡過天劫,但因為肉身局限,魂魄局限,無法全部領悟其中奧義,所以不能夠有本質上的提升,隻能夠讓自己活得性命。
渡劫,更多是讓人從中感悟天地規則,借助其中力量磨礪自身,提升魂魄本質……
從天明殺到天黑,許宗懿對抗三清從狼狽抵禦,到從容應對,兩天之內,勾動兩次續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誅仙劍術殺力冠絕天地,本意乃是如此。”
“闡宗法陣鎮壓之妙,原來在於……”
“太上教煉丹,執掌乾坤之法……”
許宗懿在抗衡當中,力量迅速遞增,天地力量源源不斷湧入到他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