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神族當中,如今文夙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讓整個神族上上下下的人,都發自內心的認可。

“沒想到一晃眼,我們都到了地界。”文夙身著戰甲,她已經從商紅昭那裏知道許宗懿前些時日經曆了什麽,如今也算是放下肩膀上的重擔,無事一身輕了。

“對啊,有時候經常想起當年在黃界的時候,我們在太行山初見的時候,那時候我的處境可真是舉步維艱啊,哪裏能夠想得到有今天。”許宗懿與文夙,來到一座神族明山之巔。

初晨,旭日升起,山巔上的草木花葉上,都結成一層寒露。

晨曦初暖。

光映照這人的臉龐。

“其實有時候我在想,如果能夠回到黃界就好了,越是往上飛升,感覺要麵對的東西,要承擔的責任,也就更大。”文夙輕輕一笑,道:“多希望我是郡主,而你是駙馬,不爭那天下大道,能夠在黃界安穩生活。”

這些年過去,她心底深處想要的什麽,越來越清楚了。

“可惜,那都已經過去了,如今幽天子,姒妃,也都在地界之中,大家都回不去了,隻希望你們能夠在這裏紮穩根基,他日若天界有變的話,你們能夠在此地,有自保的能力才是。”許宗懿很清楚,不管到哪裏,文夙都能夠展現自己的能力,這毋庸置疑,尤其還有薑言與之同心。

“你這是想要去天界了嗎?”文夙心頭一顫,她很清楚,玄界也好,地界也罷,這都相對容易到達,可是天界,卻是不容易。

自古以來,飛升通道死了多少人,葬了多少骨,哪怕各大勢力最頂尖的聖也有隕落的時候,如今對她們來講,想要飛升玄界,著實太過遙遠了些。

“沒有,好不容易可以慢下來,從容的跟你們生活一段時間,我怎麽會想要急著走,如今也沒有什麽是我必須辦的事情了,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太初兄的性命,一路走來,我就是生怕身邊至親之人會失去,所以才會不停想要提升自身,希望能夠給予你們一些保護。”許宗懿用手,輕輕撫摸著文夙的長發,笑容溫暖。

文夙輕輕抱著他,道:“嗯,我會好好修煉,會在神族徹底站穩腳跟,不讓你擔心,希望未來的路,我可以陪你一起走。”

“放心,定然可以。”許宗懿知道,如今自己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身邊之人,不管血脈天賦都絕不尋常,如今自己的血脈蛻變到這等程度,為他們血脈提升完全不是問題,如今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那個逆綾對你可好?”文夙突然想到,許宗懿舉辦的那一場婚禮,心裏不免有些發酸,因為有階段時間,許宗懿在懸空島閉關不出。

“你在想什麽呢?我跟逆綾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是我能夠操縱眾聖之門,選擇在懸空島內,不易被人察覺,先前在裏麵住了幾個月,也是傳授古帝豐碑中的心得體會。”許宗懿笑了笑,覺得文夙這麽多年過去,還是沒變,小小的倔強,微微的醋意。

“好吧。”文夙微微揚起自己的臉,在晨曦的照耀下,吻在許宗懿的唇上,她雙手環抱,**筆直修長。

許宗懿感受著她嘴唇上的柔軟,用手輕撫長發。

當年為自己不眠不休,找遍古河床的少女,她性情剛烈,雷厲風行,她敢愛敢恨,敢作敢當。

於玄界更是為了自己,幾近隕落,往事曆曆在目,自難忘。

文夙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心中多年以來的思念,擔憂,都在這一刻化為愛意,讓她隻覺得心都快融了。

說什麽跟薑言兩人相爭,那些都是假的。

其實隻要能夠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不就好了,是不是成道侶,是不是成夫妻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此刻,對方心中有自己。

再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於天地眾生見到他,與他的心中見自己。

許宗懿輕吻紅唇,一手輕撫著她的臉龐,道:“怎麽還流淚了呢?”

“沒什麽,就是覺得,太開心了。”文夙此刻眼眸中盡是溫柔,她抱著許宗懿的臂膀,道:“我會在神族等你。”

“那你帶我遊一遊這神族的土地?讓我好好感受。”許宗懿笑道。

“那我可得換一身裝扮。”文夙滿心歡喜,穿上一身素布麻衣,縱是如此,依舊掩蓋不住她傾城的容顏,舉世的風采。

兩人遊走在神族的土地上,感受這民間中最為純樸的生活,人間煙火。

這些哪怕是自小生活神族裏麵的人,都不會來探尋的,很多人從一出生,就把下麵的子民,當成為自己提供信仰的存在。

他與文夙,如同神族中平凡的少男少女,仿佛正在熱戀一般,遊百日之久。

來到一處清水河畔。

文夙隻覺得從黃界到地界,這階段時日,乃自己最開心的日子。

每一天都讓她感到非常愜意,每一天都讓她覺得甚是輕鬆,沒有族務之繁瑣,沒有修煉之緊迫,有的隻是無盡的輕鬆和自在。

就在兩人坐在清水河畔,見水中遊魚擺動,自由自在的時候,從天上有三人降臨。

為首的乃是一名女子,背後兩名男子,三人的實力都甚是可怕,幾人身著白衣,神色波瀾不驚,朝著許宗懿走來。

“真想不到名震地界的許宗懿,竟然在兒女私情當中,流連忘返。”女子來到他的麵前,一對美眸凝望著他。

許宗懿能夠感覺到,對方體內與自己生命本源共振的力量。

“天命一脈。”許宗懿睜開雙眼,真是不讓人閑著,這才過沒幾天安生日子,就找上門來了。

“虧你記得自己還是天命一脈,你可知道當時我們族人遭到天界眾聖的聯手屠殺,就是想要奪去我們至高秘密,讓自己踏入永生不朽的境地。”女子眼神中,透著濃烈的恨意。

“我可不是純粹的天命一脈,以前沒人找過我,隻是我最近發現眾聖之門內,才知道的。”許宗懿灑然一笑。

“當年天界眾聖,為了一己私欲,聯手突襲我天命一脈,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傷?家園被打得分崩離析,無數人隻能夠亡命潰逃。”女子沉聲道:“如今你既執掌天命一脈的本源,就是天命之人,就要為族中之人,報仇雪恨,重建我天命一脈的家園。”

“唉,我就一個從黃界飛升上來的人,從一開始的記憶就是農家許氏,說真的對天命一脈,並沒有任何的感情……”許宗懿一邊說著,突然有一道恐怖的劍意,自九霄中力斬而來,他眉頭一挑。

手中黃帝軒轅劍破空而出,與這劍意正麵硬憾。

砰!

來著劍意潰散,一尊身著黑衣,沒有任何感情的存在,卻擁有純粹的天界戰力,自其手中的劍,似可阻斷一切生機。

“這是天界墨尊的追命劍傀,專門為追殺天命之人所打造的。”女子連忙勾動自身力量,準備全力應戰。

“發現新的天命血脈,殺。”追命劍傀戰意如天,手中一劍直刺許宗懿的眉心。

然而突然一道九色華光,破空而出,刺入劍傀胸腔,使之體內的核心之要,驟然崩碎。

許宗懿將這追命劍傀直接丟到自己的五帝天盛之內。

“他的墨核,竟然是用天命血脈的部分力量熔煉而成,故而能夠使得它對天命一脈有超凡的追蹤能力。”許宗懿微微蹙眉。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們不找你一起對抗天界那些人,他們也會用盡辦法,來追殺當年存活下來的天命遺孤,如果我們不反抗的話,就隻能夠等死了!”女子聲色俱厲,道:“如今你算是眾多天命之人的翹楚,你是跑不掉的。”

“唉,我知道了,地界與天界不是有結界嗎?你先去把天命血脈都給召集起來,整天吵吵鬧鬧的,是報不了仇的,也無法完整複族大業,需要實力,知道嗎?更需要沉澱。”許宗懿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道:“你們先去召集所有天命血脈吧,到時候來找我,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去處,並且能夠一定程度上提前你們的實力,並且保證安全。”

“你答應了?”女子心情有些激動,因為在眾多的天命血脈當中,許宗懿的實力是最為強大的。

如果有他來領頭的話,對他們而言,自然是最大的希望。

“我不答應能怎麽辦啊,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總不能把脖子洗幹淨被砍吧。”許宗懿輕輕一歎:“我就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嘛,還讓不讓人過下去了,到時候你們就聚集在地庭主城外的大山找我。”

“好,多謝,那我們先去集結天命舊部。”女子知道,以許宗懿如今的實力修為,以及在地界的成就,原本可以不理會他們,但既然能夠答應,顯然是做出選擇了,因為無論如何,麵對天界那些人物的追殺,隻要是天命血脈,就難以避免。

一直以來,天命一脈,縱然天賦過人,但因為血脈關係,總會強大的力量追殺,暗殺。

以至於他們疲於奔命,根本無力組織,對抗天界。

於地界之中,關於天命一脈,所知者,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