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來到大西洋製藥一廠,現在是夜班時間,化驗室內有三人在值班,其中恰好有一位技師,
陸非拿出那香料包,對技師說明了要鑒定的結論,便把那料包交給了她。
技師是一位富有經驗的化驗師,醫藥大學檢驗專業畢業。
她打開那個塑料包裝時,一眼就認定了這包以草本為主的檢材,是經過幾次加工的複製品,不是單純的植物,
這讓陸非想起了那公羊與母豬故事的結尾,將天堂藍草連根挖掘之後,進入一道一道的加工車間,最後製出粗料,再發運給世界各地的精品加工廠,最後才能製成天堂藍素性質的致幻劑,所以說到這個時候,天堂藍草早已不是單純的天堂藍了,也許變成了地獄藍也未可知。
複合製品就是成品,與一片藥片,一顆藥丸,一瓶針劑藥水一樣,就是成品藥了,
而對於成品藥的檢測,是十分複雜的一道工序。
要進行分離,定性,萃取,蒸餾,同位素,超聲波,大分子,中分子,小分子等一係列的檢驗、檢測,定量、定性的分析定位。
陸非沒有留在化驗室,但技師是讓他留在裏麵,他們都知道這位常先生是本公司的總經理,
可是陸非覺得做為送檢人不在當場是對化驗檢測工程師的尊重,再說了留在裏麵還得穿上白大褂,一道一道的檢驗工序全由計算機操作,在裏麵也一時看不明白個子午卯酉。
這樣他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待著。
這番檢驗檢測的化驗,一直進行到午夜時分,方才完成,
一份權威性的報告單遞到了陸非手中,
那位檢驗技師對他做了解釋,說道:
“常總送來的這份檢材,已經進行完全測定,但對於主體材料的命名還無法認定,這不僅是在本草綱目,或植物藥物大全中,或是世界大百科全書裏也查不到這種植物的特征與性質,就是無法做出名稱認定,隻能稱其為一種特別的香料。但是,這主體草本是經過化合炮製,和化學性的變異,使本身的特性更具增強,增強了什麽?就是致幻元素比起原本的特性增強了。做個對比,它具有的超強的致幻效果,比神傳的墨氏蘑菇強大50倍,比做為藥用的蔓陀羅強大100倍。由於他具有的這種特性,所以建議這份檢材的擁有者,不可將這種東西向外傳播。”
陸非聽後,基本明白了,
檢驗檢測的結果已完全證實了他原先的判斷,這所謂的香料,其特性是與天堂藍素絕對相同。
由於對其無法命名,隻能這樣稱謂,但在陸非心中,認為這絕對就是那種天堂藍製劑,也就是說天堂藍草雖然在三不管滅失了,但在世間還有存在。
他向檢驗師道了聲感謝,便離開了化驗室,回到中心別墅。
他獨自靜坐,看著手中的幾包香料和剛剛從化驗室拿回的鑒定書,心潮起伏。
基本認定了這幾包香料就是天堂藍製劑,如果就是天堂藍製劑,那麽在前天晚上他出現的那個異常和醜惡的行為就不奇怪,因為傳說中的那種公羊和**母豬的一場悲劇也不奇怪。
雖然他並沒有如同那隻種公羊一樣吞吃過天堂藍草,但在隔壁宋淅豔燃燒這天堂藍製劑,那種含有致幻劑的煙霧流進他居住的書房,讓他中了致幻劑的藥力,於是才出現了拿別人當成妻子的悲劇效應。
想到此,突然一件事讓他複又陷入一種驚恐的情緒之中,
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宋淅豔燃燒這香料所發出的氣味,是與在米斯麗房間中常聞到的是一樣的氣味,
那麽說,原來米姐姐也在燃燒這種香料?
他又猛然想起,就是這種香氣,讓他在炎黃飯莊和米公館中一次次地夢到了妻子周麗萍,並每次都在與她親愛!
在這中心別墅聞得那種香氣,讓他深入幻境,那麽在米斯麗的閨房中,而且又常常同床共枕,會不會也發生了前天晚上他所做出的行為呢?
米斯麗一直對他的稱呼不就是“老公”嗎?莫非他真的對米小姐也做了一位丈夫所做的那種事嗎?
米斯麗自從有了身孕,不就一直稱呼他就是孩子的爸爸嗎?
這樣說來,莫非前日夜晚他所幹出的那種事,早在米期麗那裏已經幹過了?
香氣,香氣!
老天爺啊!
我陸非這是怎麽了?就這樣陷入一口桃色陷阱了嗎?
在中心別墅書房中做的夢,卻是潛入古小魚她們的臥室,那麽在米斯麗**同樣做夢,夢見周麗萍,也就是對米斯麗做下了那種事啊!
真可笑的是,在三不管時,他還一直把米姐姐肚子中懷的孩子認定是大胡子的種啊,是不是應該翻過來認定?米姐姐的孩子就是陸非的種——敢不敢承認?
陸非啊陸非,你真是世界上最最愚蠢的大蠢驢!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承認了嗎?
不對!如果聞到了那種天堂藍或藍百合香的氣息男人就會發生如同那隻種公羊而對母豬所做的那種事,那麽說來宋淅豔所說的是我犯了罪惡,這話可一點都不過份!
可是,我在無形中卻傷害了多少好人啊!
陸非現在的心思已離開了這中心別墅,重新飛到了劉山姆,飛到了孟斯麗城,在那炎黃飯莊中,在那米長官公館裏,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絕對的潔身自好,
就算後來被米姐姐熱情請上她的床,與她同床共枕之時,他也自以為能夠把持得住,做到了近似殘酷的心無旁騖,坐懷不亂,而不失君子之風!
哪裏想到,如今一爐薰香,已揭開了他虛偽的麵紗,
他不僅是位偽君子,而且是一個徹閑徹尾的流氓,一條人中敗類!
他對不起古小魚,對不起宋淅豔,也對不起米斯麗,
更對不起對他寄以厚望的爺爺!
在這個臨近年關的夜晚,他第一次想到了死,
不死,他還有何顏麵活在世上?
隻有一死,這世界才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