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阿凡不提老板簽過協議文件,陸非便與他禮節性地談起話來,

這個貌似狡詐的老板,光溜的腦袋,高額小眼,鷹鉤鼻子,尖尖的下巴一撮山羊胡須,看上去可不討人喜歡,

可是,聊起天來,此人可是口若懸河了,這讓陸非眼前一亮,

在他與老領主當年的交易談判中記載,此人非同一般,十分了得,光世界上的語言就會10種——我擦!這不是神嗎?

陸非現在同他的交談,隻是外交方向的禮節,並沒有實際的意義,但禮節也得照常走過,否則一場交易便會因禮節不到位而砸鍋賣鐵。

但要談,也得談實用的話題,是雙方都認可的現實,不能虛頭巴腦扯些沒用的“天方夜譚”之類。

陸非早已想好了談話的切入點,便半戲謔地開了頭:

“阿凡老板,我了解您的過去,十分敬佩,比如說您是世界上語言掌握得最多的人,聽說您會說10國語言。”

這是一句奉承加讚頌的溢美之詞話語,顯示著陸非既禮貌又詼諧的談吐技巧,

就算麵前這位極為狡猾的國際大商也被實實在在地感動了,

卻見阿凡不提搖了搖頭,說道:

“過獎,過獎,能說幾句外國話,象我這樣終年在國外奔走的商人,豈是難事?可是會說,不等於精通,更不能與精湛相提並論。”

阿凡不提端杯,飲了口熱茶,接著說道:

“看常總很誠懇,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祖居哈薩克,從小學會了哈薩克語和彼得語,為了去尼羅河本土尋根又學了阿拉伯語和英語,我父是尼羅河的科普特人,母親是哈薩克的維族,在我很小時母親就離開了我們,後來父親帶我到尼羅河,走過幾個國家,為了尋找我們的祖先……”阿凡不提喝了口水,看來這些天在海上他的商船帶的淡水太少了吧。

但他提起了一個讓陸心一聽就心情激動的地名——尼羅河,

尼羅河不是有黃手黨嗎?與天浦神農醫藥發生重大刑案的胡勺不就是黃手黨徒?胡勺滅了,不又出來個文水甲,挾持陸鐵又做下了惡嗎?

這該死的尼羅河啊!

於是禁不住便問了句:

“阿凡老板,你們那尼羅河,是有個黃手黨吧?”

“喲喲!你也知道黃手黨?”這讓阿凡不提驚詫了,

“我隻是聽說,”陸非不能把他同尼羅河黃手黨徒的幾番血戰細述,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盡的話題,便隻好這樣應對一句。

阿凡不提老頭繼續陳述道:

“活躍在尼羅河一帶的著名恐怖組織黃手黨,組織嚴密,行為詭秘,不是誰都可以與他們打交道的,興許掃馬路的環衛工,興許是大學課堂上講課的教授,興許就是我,就是黃手黨徒,你能看得出來嗎?但事實上他們就是這樣,讓世人恐怖,但又尋他們不見,讓政府,讓軍警各界,讓我們這樣的商人都是日日提心吊膽。原因是他們太隱形,如同空氣一樣。但是也不必為他們的存在而恐慌,因為他們不會對平常的人下手,他們的主要目標是金字塔。”

這話說得太精準了,胡勺一夥們在尼羅河一帶的活動目標當然就是金字塔,主要是各位法老的陵寢,死鬼胡勺不就因為盜挖金字塔不利而被削斷了一隻腳嗎?

“可是金字塔那麽容易就讓你盜開了嗎?”阿凡不提接著講道,“埃及金字塔96座,據現在警方公布的數據,曆史上盜挖金字塔的團夥和個人,共計超過5萬人次,現代的黃手黨是盜挖金字塔最大的一個團夥,也是一個極其隱秘而凶殘的團夥,被抓獲的挖墓成員沒有一個活到法庭受審,在監押途中就不明原因地自殺身亡,所以想勘察到黃手黨人是難上加難。”

陸非聽後問了句:

“您身在尼羅河,當然清楚那金字塔的情況,據您所言,盜挖金字塔的賊盜極少得逞,是因為金字塔太難盜,還是那裏麵本來就沒有埋藏什麽值錢的東西呢?”

陸非這話讓阿凡聽後,那雙小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甚至表示極大的忿怒,厲聲喝道:

“依你所言,那4700多年前的帝王法老的陵墓就窮得叮當亂響了嗎?每一座金字塔裏陪葬的金銀珠寶那是傾國傾城,怎麽能沒有寶貝呢?那為什麽即使盜挖了進去也沒得到什麽寶貝?是因為裏麵的寶貝隱藏得十分保密。現在證明了當年古埃及人是何等聰明智慧,世界上最大的金字塔,第二代國王胡夫的陵墓,高146.5米,塔身由230萬塊石頭砌成,每塊石頭平均重2.5噸,最大的重達160噸;如果用火車裝運金字塔的石料,大約要用60萬節車皮;如果把這些石頭鑿碎,鋪成一條一尺寬的道路,大約可以繞地球一周。當年10萬人用了30年的時間才得以建成。這種大智慧的民族,想要藏好塔內的珠寶,一定有絕妙的辦法,比如那些珠寶就藏到某些石塊之中,盜墓賊能不能把那金字塔推倒,然後將每一塊石頭砸開?”

看來阿凡不提所言,已經是尼羅河世界的一種公知了,那就是金字塔內金銀珠寶多得是,就藏在某塊巨石之中,想要得到就砸開石頭吧!

嗬嗬!

這讓陸非想了起來,華夏京都前朝皇太後建造的那座驚駭世界的帝苑,結果為了搶劫寶貝外國軍隊攻進京城,砸爛了那座帝苑,將珠寶古董搶劫一空!

那是寫在民族曆史上的一件奇恥大辱!

所以說,想要獲得金字塔中寶貝,不發動軍事行為強占領土,那絕對是癡心妄想。

但願今後哪個國家也不要出現華夏京都當年那樣的恥辱。

阿凡不提講完了黃手黨和尼羅河的金字塔,又繼續他的尼羅河尋根話題。

“家父的祖先是古埃及法老後裔科普特族人,後來埃及遭遇到羅馬帝國的入侵,再後來阿拉伯人入侵,將法老的子民科普特族人變了他們的奴隸,這樣我家父的祖先開始了流亡生涯,後落腳到哈薩克斯坦。在哈薩克我家父跟一位當地女人成了家,生下了我之後,母親卻不明原因地離開了,再沒見到她。於是父親帶著我返回尼羅河,經過幾個不同的國度,最後在埃及的鄰國定居,他一麵尋找我家的祖先,一麵為了生存而辛勞,最後利用賺下的一筆財產買下一艘舊船在尼羅河上跑運輸。到我這一代才開始了海上運輸,買下遠洋貨輪從尼羅河遠上北美,賺取外匯。”

原來,這阿凡不奇是這樣一番成長和經曆,

他應當是一個西亞和北非兩個民族的混血種,但他民族之根,卻是古埃及的科普特人,科普特民族的宗教信仰是基督教,與伊斯蘭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大教派。

說到這裏,阿凡不提要給商船加油,充氣,上水。

接著,到了午飯之時,陸非便邀請阿凡不提一行去藍水晶大酒店聚餐。

阿凡不提要與領主相見,韋冰燈領主應陸非之邀也帶領幾位前來,與老板阿凡不提互相認識了。

這一行尼羅河商人不象上次那信仰伊斯蘭的皮代他們,不必忌諱穆斯林的風俗與規則,所以餐飲方麵要自由一些,

阿凡不提的隨行下屬也有20多人,可是陸非怎麽邀請,也隻到大酒店10人,那10幾位仍舊守在船上,這讓陸非甚是奇怪。

酒宴過後,阿凡不提一行在酒店休息,

那船上的10幾位也不下船。

陸非回到公司,檢查兩個工廠的生產情況,直到晚上才回孟斯麗城。

第二日清晨,阿凡不提老板的隨行財務經理人,將停靠費按協議約定每小時1000歐元的價位,計時10小時,付給了1萬歐元,算上加油,充氣和注水的利潤,淨收入15000歐元。

照此計算,每周預計有三撥商船停靠,可獲利潤45000歐元的淨利,一年52周,算下來斬獲此項收入的淨利潤為234萬歐元。

這還隻是對三撥商家的計算,如果再增加若幹家呢?

在阿凡不提離港前,對陸表示感謝時說道:

“萬分感謝常總經理的熱情接待。我們商船本次是往美洲運送尼羅河生產的優質棉花,因棉花屬易燃品,為了安全起見,所以船上離不了人。多謝了,我們回來再見!”

阿凡不提的商船開走了,直奔公海,向大西洋東海岸而去。

陸非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餘海洋便敲門走了進來,對陸非報告了一個情況:

阿凡不提那艘商船停靠在港口碼頭,有一隻捕魚船從那商船旁邊經過,船上的漁民卻聽見大商船帆布帳篷中有女人悄悄說話的聲音,

於是那位漁民把這個發現告訴了餘海洋,餘海洋也覺得奇怪,就來向陸非相告了。

朋友餘海洋走後,陸非在心中也犯起了核計,

判斷到三種情況,一是考慮有人帶著家眷,二就是幫人偷渡,

第三種情況讓陸非不敢想象,那就是販賣人口——可販賣人口在全世界都是犯罪啊,

阿凡有那種膽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