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阿爾在胡企鵝機場下了飛機,打一輛出租車朝港口碼頭而去,

出租車在漁村通向港口的路旁停下了,海港附近在作業,出租車不可以進去,他便下了車,準備步行到碼頭去觀察,

正要移步間,見後麵又一輛車上下來一個人,並朝他招手。

在胡企鵝,他沒有任何熟人,那個對他招手的人讓他很奇怪,也很討厭,便停下腳步打算喝斥那人幾句,問他是不是眼瞎認錯了人。

“柯阿爾少爺,你應該認識我啊,”來到近前那人身材魁梧,黑紅臉膛,說話嗡聲嗡氣,

他說他應當認識,可小柯阿爾卻一時想不起來,在這胡企鵝什麽時候有過相識的人,

但當他認真想著時,猛然就想了起來,此人是同他乘坐同一航班來到這胡企鵝的,

那麽他為什麽也到這港口碼頭來了呢,難道他也要研究研究這裏新主人在搞些什麽勾當嗎?

小柯阿爾的惱怒變成了滿滿的疑惑,把準備斥責對方的話語變成了探究,極力要弄明白對方是哪個路子上的人,故意跟他搭話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便反問道:

“你這狗吊兒,我為什麽應該認識你呢?知道我是誰嗎?你算哪根蔥!”

這句半探問半責罵的話送了過去,要聽聽對方是如何回答他的,

然而,目中無人的狂徒這句狠話可沒把對方鎮住,

隻見對方這位黑大個臉色可瞬間惡化了,原來還是訕笑的容顏已經改變,狠歹歹地瞪了小柯阿爾一眼,凶聲凶氣的說了句:

“以為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在乎少領主嗎?少領主在老子的眼裏才是個狗吊兒!”

“你!”小柯阿爾立刻被激怒了,

在他的阿爾泊領地,在他所認識的人中,哪個敢象麵前這個鳥人這樣對他漫罵?

在他的記憶之中,隻有他可以張口罵別人,別人是絕對不敢還口的,

或者說隻有他隨時會對他人拳打腳踢,也沒有人敢對他動手!

然而今天,對方這鳥人已經觸犯了他的容忍底線,擦傷了他的逆麟,

於是他朝前邁了半步,雙拳在握,以淩厲的目光盯著對方,下一步必然讓他吃拳頭!

可是,對方並沒有在意這位豪橫驕妄的少領主,仍就凶惡的臉上在飄忽著一團讓善良人感到恐懼的黑氣,他開口對少領主說道:

“想要把老子打爬下嗎?好,好,好!我有言在先,少領主若是打倒了我,你可以取了我的性命,我絕不恨你。或者施舍我一條活路,我寧願終身給你當狗腿子。可是,若是我不小心幹倒了少爺你,你又會如何?”

這見麵話還沒說透,卻忽然間變成了一場挑戰,下了戰表,立了毒誓,人生若總如此,可算倒了大黴!

小柯阿爾怕過別人嗎?當然沒有過,便喝道:

“行!我要被你打爬下,聽你的就是!”這可是柯阿爾少爺今生最大的讓步,接著說道:“我喊三個數……”

柯阿爾少爺的話被打斷了:

“停!在這裏不行,我們找個僻靜地點,就是那片樹林子,走!”黑大個說道。

前麵就是漁村旁邊的那片林帶,在裏麵修習練武,或是打架鬥毆的好去處,他們就進了那片樹林,找了一塊平坦寬暢的場地,二人站好。

“說吧,怎麽來,是一先一後,還是同時出手?”黑大個問道。

這柯阿爾在家,隻打過別人,還真沒與他人互相拚搏過,不過他可算是生死不懼一類,想嚇倒他是不可能的,於是說道:

“就來個混戰,先出拳可有點對不起你,我還是喊三個數,誰有能耐誰就使,別他媽客氣!一,”

這一個數喊了出來,接著就喊“二”,當最後的“三”喊出的同時,柯阿爾少爺的一隻衝拳就砸向了黑大個的麵門。

黑大個的拳沒有擊向小柯阿爾,而是出手之間“轟”地一聲將對方的拳頭彈開,口中喝道:

“少爺,你就這兩下子,還想打嗎?”

顯然,論招式,柯阿爾的一出手便被對方沒看上眼,說出的話語極其輕蔑了。

但這仍然撼動不了小柯阿爾的狂傲,在他的世界觀裏,仍就是隻有他打倒別人,而別人不可打倒他,因為他的高貴血統和尊嚴,

然而他竟看不出,在現在對麵這人眼裏,他的尊嚴已成一堆狗屎,所以再一次朝對方出手,就注定了他的顏麵丟盡而失敗,

方才被黑大個彈開的是小柯阿爾的右手,說時遲那時快,左手變拳又擊向對方的麵門——平時在他的領地範圍他就是這樣打得對方喊爹叫娘——可是這次他的拳頭還沒接觸到對方時,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座大山就猛然壓向了他的頭顱,

耳邊“轟”地一震,黑暗中眼前金燈亂燦,一座沉重的大山就將他瞬間壓倒了!

應當說是被人擊倒的,對手給他留了點尊嚴沒打在他的麵部,而是擊中了他的前胸,隻感到胸腔內一陣陣火辣辣地疼痛,向地下摔倒之時,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隨即,他又被拎了起來,將他推著靠在一棵大樹杆上,聽得打爬下他的人在喝問:

“這是第二回合,第一回合平手,這一回合你輸了,還要打第三回合嗎?”

小柯阿爾這才明白了什麽是社會,方才他於一陣狂傲中讓人給社死了!

現在他隻覺得這世界為什麽變得昏天黑地,眼前仍就一團黑暗,

胸內仍就在火辣辣,似乎馬上就要燃燒般那麽難受,他已聽不清對手在說什麽,隻有緊閉雙唇,怕的是再有一口老血噴吐出來,那樣才能讓他感覺到什麽是尊嚴喪盡,顏麵盡掃!

突然,他的脖子已被人揪住,這回對方的話他聽到了:

“不認輸嗎?那就讓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那阿爾泊特區瑪裏蘇城的領主少爺小柯阿爾了!”

這句令他恐怖的話語,無疑是個誅殺令,

現在他才覺得應當在對手取他性命之前問清楚他是什麽人,

為什麽來找他——不,是跟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