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晃著鑰匙說:“你們現在就給我從家裏滾出去,我不是老媽子,不伺候你了!”
二哥點點頭,拉著張予桐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媽讓他淨身出戶,連個被子媽都不讓拿走:“這是我花錢買的東西,為啥要給你們?”
媽甚至當著二哥的麵,在院子裏養的花都給連根鏟除了。
她氣呼呼的說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每天弄這個東西,我早就看不慣了,現在又和這個賤人一起勾搭,走走走!都給我走!”
二哥急道:“那些花苗是可以換錢的,你咋能這樣!”
“我就這樣,這是我的房子,我願意幹啥就幹啥,你不服啊?”
二哥氣要和媽斷絕關係。
媽說:“斷就斷,有本事你就一輩子不要來求我!我看你離開我能不能活下來!”
張予桐說:“誌軍,沒啥好說的了,咱們走,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倆人就這樣走了,先住在旅館裏麵,然後準備重新找房子開業做生意。張予桐的娘家是指望不上的,倆人都成了孤立無援的人了。
媽為了讓二哥妥協,還特意找到城裏告訴我,讓我不準幫著他們。
“讓你二哥挨了餓,自然就回來了!你要是敢給錢,我就掐死你!”
我歎道:“你何必要和二哥弄成這樣,你以前不是最疼他的?”
“你懂個屁!連兒子都不生,我疼他幹啥?”
“我真是理解不了你。你現在做了那麽傷感情的事情,不是直接把人往張予桐那邊推嗎?以後你想讓他回來也不會聽你的了!”
媽哼了一聲:“你少廢話!我軍軍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早晚要回來的。他吃不了苦的。我和他認識三十多年了,還不如那個不下蛋的母雞?”
可是她低估了二哥的能力,之前他培育花苗就賺了一部分錢,都給了張予桐,讓她重新兌一個熟食店。
張予桐找了一個不錯的地方,就在孫紅家附近,地段更好,前麵的平房麵積很大,前麵開店後麵弄出一個小房間坐臥室。後麵有一個大院子,可以種花苗,張予桐和二哥都相中了。
隻是房主要的價格很高,倆人的積蓄湊在一起,還差了幾千塊,開始四處借錢,我找過去悄悄的給他們把錢給補上了。
張予桐還不敢收:“被你媽知道了還要鬧的。你懷著身孕呢,她這麽一作,再出點啥事怎麽辦?”
我笑了笑:“我們都不說誰知道?你就盡管用吧,有錢再還我一樣的。”
二哥在一邊也說:“給你就拿著吧,我們將來一定能賺錢。”
倆人拿著錢很快就把店鋪給開起來了,因為孫紅幫趁著,一直從她們那邊進貨,所以生意很快就步入了正規,二哥的花苗也漸漸的重新培養起來。
媽打聽著,知道他們竟然不靠著自己也行,頓時氣的要吐血,怒氣衝衝的過來找我了。
“你這個黑心種子,是不是你借錢給她了?”
我靠在了沙發上吃蘋果:“我哪裏來的錢?天生一個月賺多少錢你估計早就打聽出來了,我可沒錢給他們。”
“少給我打馬虎眼,你大哥回來這一趟還能不給你錢?”
“那你搜搜吧!咋就認定了我有錢呢。”
媽氣的沒招,又是一頓數落我,我煩的不行,就開始裝肚子疼,把她嚇跑了。
後來媽開始在錢上麵下功夫,既然三個孩子都指望不上,隻能自己攢錢了,她告訴我們,下個月開始要漲生活費,一家給四十。
大哥在電話裏麵說:“媽,你啥也不幹,一個月要那麽多塊錢到底要幹啥?”
“你管我幹啥?你不給,我就去法院告你們,不贍養老人!”
大哥當然會給,隻希望她不要鬧了。
她又去二哥那邊要錢:“我當初養活了你不少年,你的那兩個丫頭也是我帶著的,管你要錢不過分吧?反正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不走了!”
張予桐在後麵摔摔打打的,一直不出來,她不想和媽說話。
二哥給了她四十塊錢直接推出去了:“以後不用你過來拿,到月份了我讓人捎給你。”
媽氣的直罵:“你就這麽不願意見我嗎?我是你媽!”
二哥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了。
媽又找到我哭了,說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哥斷子絕孫,讓我想辦法把柳葉的孩子要過來。
“巧兒,雖然是女娃子,可是也是你二哥的種啊,將來找個入贅的不是挺好?”
我無奈的看著她:“媽!你當初看到柳葉生了女孩你是咋說的?孩子在你那邊養的跟小乞丐一樣,而且她們被柳葉要走這麽長時間,你去看過一次嗎,現在還想要回來,根本不行的!”
“少廢話!你懂個屁,我畢竟是孩子奶奶,看孩子也不行?”
媽也不聽我的,隨便買了一點水果去找了柳葉家。
第二天柳葉就氣的給我打電話,嘟囔了半天。
“你媽拿著幾個扔了都沒人要的破蘋果來我家,隻是磕磣誰呢?還說孩子是王家的,一定要把孩子要走,還說將來找個農村招贅的,這是人話嗎?”
柳葉一心一意的賺錢,就是為了讓孩子可以出息,將來上大學,媽說,反正是丫頭片子,隨便念兩年,認識幾個字就下來,留在村裏種地,還要找上門女婿,頓時氣的要瘋了,直接讓她走人。
媽說:“你看我也沒說啥啊,要不大丫給我,二丫你留著!”她說著就要搶孩子。
柳葉和她撕扯在一起,她爹也衝進來,拿著拐棍和媽開始搶奪。
“我爹的腳都被撞得崴了,我告訴你巧兒,要是你媽再來,我就放狗了!老娘不會讓我的女兒在農村呆一輩子的!”她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我又隻能找人捎信告訴媽,不要再去柳葉家去鬧了。
媽怎麽會聽,沒兩天就又去了,誰知道大門緊鎖,兩口子竟然帶著孩子和老爹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氣的媽又罵了一場。
可是也沒辦法,隻能回到村裏麵自己生氣,每天祈禱著二哥和張予桐趕緊黃了。
我也不管她,隻顧著我自己的孩子,劉玉和高天生鬧了一場之後,天生徹底和她翻臉了,一句話也不說,當著人都說的很難聽。
我也才算是放了心,年底的時候,我胖了一些,肚子已經可以顯出來了,也有了一些害喜的症狀,但是不太明顯。
天生一下班就回來,帶著我四處走走散散步,說是將來生孩子的時候好生。
天雲那邊的肚子大了不少,開始劇烈的嘔吐,一天天的也吃不下什麽東西,吃什麽吐什麽。非常的厭煩,總是欺負王波,王波被她整治的受不了,就跑到我們這裏躲著。
“你們不知道她啊!做魚說腥味大,做肉說是太油膩,買了蘋果說皮太硬,買麵包說太酸,吃什麽吐什麽,半夜突然醒過來拉住我哭,說對不起孩子,什麽營養也沒有。我也跟著遭罪呢。”他打了一個哈欠。
天生笑著說:“這是孕期反應,你忍一忍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忍著呢,可是也有點要瘋了。對了巧兒,你上次做的那個辣椒醬還有了麽?給我弄上一瓶,她說要吃了。”
我急忙答應了去開冰箱的門。
王波問我想好了報考了哪裏嗎:“去省城吧。那邊的大專好,將來分配也可以分到好地方。”
我的手一頓,然後笑道:“我不想離開天生,在這裏也挺好的。”
高天生笑道:“我也支持你考到省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