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生沉默的換好了鞋子,然後看著我說:“你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是啊,我還和她吃飯了。”
“巧兒!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隻是和她是工作關係,你這樣鬧以後怎麽共處?”
我忍不住的皺眉頭:“你覺得我是在鬧?”
“不是嗎?你這樣她怎麽受得了?我和她是清白的。”
“你先打住!”我擺手:“她到底是怎麽說的,上來就是對她一頓潑婦的辱罵,還是打了她?要麽就是苦苦的哀求不要把我的丈夫搶走?”
高天生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麽話出來,他多半是顧忌著自己的孩子不想吵架。
我說:“你放心,我沒有那麽無聊,我隻是問她是不是喜歡你,她承認了,說是愛情可以戰勝一切。”
高天生詫異的看著我:“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是的,巧兒,她和我隻是朋友關係。她也覺得委屈,覺得你太過分了,上來就咄咄逼人的。”
我笑著說:“你不信?你可以問問她,我們到底誰在說謊。一問就知道了。”
“你不要這麽狹隘,不是一男一女在一起就有事情發生的。我相信你隻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才會情緒不穩定,下次不要在這樣了,她一個未婚女孩,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不好的。”他轉身去洗手。
我拿著一個錄音機放在了他的耳邊,按下播放鍵。她和我的對話直接就播放出來了。
高天生猛然回過頭,他的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聽到她的表白之後,更是猛然伸手抓我手上的機器:“不要放了。我求你了巧珍!”他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我把錄音機關上,扔到了沙發上:“我是幹啥你的不要忘了,空白磁帶我那邊就有幾百盤賣不出去呢,當然會好好利用一下。”
他歎了口氣:“對不起巧珍,我竟然無緣無故的對你發脾氣!”
我搖頭坐在了沙發上:“我知道你為什麽不願承認那個事實,因為你想要副院長的位置。你像是一隻鴕鳥把頭藏在沙子裏麵不肯麵對。連邢誌都發現了,你會不知道?自欺欺人而已。”
“巧珍……”
“你總是這樣!對任何喜歡你的人都是那麽溫和,磨磨唧唧,不願意傷害對方,你這一次也不過是一個加強版,反正你也沒承諾什麽。”
高天生歎了口氣坐在了我的對麵:“對不起,我不去S城了。和你說的一樣,我一直回避這件事,我是一個懦夫。”
“不,你可以繼續實現你的夢想。我不反對。”
他驚喜的抬頭:“那麽你也和我一起去嗎,計劃不變是不是?”
我淡然的說:“不,天生,我們離婚吧。”說完了,我的眼淚就滴落下來了。
高天生震驚的看著我:“巧兒,你不要鬧了,我們怎麽可能離婚!”
我說:“你放心,你要是害怕影響你的名聲,我們就悄悄的辦證,你好好的工作,孩子我也會帶著,我們和平的分開吧。別人問,就說我懷著孕不方便跟著你,兩地分居,時間長了,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高天生抓著自己的頭發,然後直接撲到我的麵前,抱住我的腿,他的臉上全都是痛苦的表情。
“巧兒,我知道你是眼裏從來不揉沙子的人,可是這一次,請你原諒我吧!我發誓,我真的沒想過出軌。”
我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我當然知道。隻是我們三觀不一致,沒辦法硬湊在一起。”
“我不去S城了……”
“不是這個問題。”我拉起了他說道:“天生,人都有追求自己夢想的權利。你若是放棄了,會成為你心裏永遠的遺憾,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短短的這些年,要活的暢意不憋屈。”
“巧兒,你不能為了我們的這個家…算了,你不會的。”他垂頭喪氣的坐在地板上。
我說道:“我也想過犧牲,可是那個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十年,二十年後,我還是會一直想著我當時做的決定,我要是當時考了省師專會怎麽樣?我不想讓自己成為怨婦,埋怨你。”
天生蹭的站起來,激動的說:“這麽久以來,我一直為了你妥協!你賺錢多,能力好,所以你就不能妥協一次嗎!巧兒,我姐和公公對你咋樣,你很清楚,人不能這麽自私的!”他的聲音裏麵全都是哽咽。
“對不起天生,我是太自私了。”我也哭了。
天生抱住了我:“巧兒,別說離婚的話了,我們明明是相愛的,為啥一定要分開?”
“你喜歡黃秋萍嗎?”
天生一愣,然後搖頭道:“她人很好,可是我隻會忠於自己的妻子。而且她竟然誣陷你欺負了她,我覺得她的行為很惡劣。”
我歎了口氣,現在到底要怎麽辦才好,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天生和我平靜的吃了飯,他就去睡了,沒再說什麽。
我一夜也沒怎麽睡著,他也是翻來覆去的明顯心裏很煩躁不安。
第二天他上了班,我把床單和被罩放進了洗衣機裏麵。不多時有人敲門來了,是羅丫。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下麵是黑色牛仔褲,加上一雙小皮鞋,格外的俏麗。
我笑著把她迎進來:“你咋來了?”
“我家包了粽子,我媽讓我送幾個給你。”她笑嘻嘻的把一袋子粽子遞給了我。
我給她到了一杯茶,她告訴我下個月她就要走了。
“恭喜啊,多少人想出國都出不去呢。”
羅丫笑了笑:“你知道嗎巧兒?廖懷要和我一起去。”
我吃驚道:“啊!他不上班了?”
“他說他不想離開我,和我一起跑了。我太高興了巧兒!”羅丫說完了就哭了。
廖懷和羅丫分手之後,父母就著急給他找對象,他不答應,然後也不上班,甚至不吃不喝,他告訴父母:“我已經聽你們的話,和她分了,可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吃飯的。更不會和配牲口一樣,隨便抓一個女人就生孩子。”
一開始他的父母沒當回事,還罵他沒出息,隨便他得瑟。
可是兩三天之後,他還是意誌堅決不吃飯,眼看就奄奄一息了,他父親慌了,拉著他去了醫院,可是他把營養針的針頭都給拔了,堅決赴死。
兩個人沒辦法,隻能跑到了羅丫家裏麵請她出麵勸說他吃飯。
羅丫去了醫院,見到已經要死的愛人,也嚎啕大哭起來。
病房的人都傻了眼。
廖懷拉著羅丫的手:“我沒出息,拗不過我的父母,可是我不能和不愛的人結婚,我死以後你好好的生活,千萬忘了我。”
他的父母痛心疾首,可是又不忍心兒子被感情折磨死了,答應了他和羅丫的婚事。
但是條件是,必須要生個孩子,做手術也好,領養也好,活著去國外做試管也好,不能讓他們家絕後。
羅丫擦了擦眼淚:“所以廖懷這才決定和我出國進修,順便陪我去看看國外的醫院。他說試個幾次,算是給父母的交代,不成就算了,不能一直折騰下去傷身體。”
“他的人真好。”我由衷說道。
“可不是!巧兒,如果不是這一次我檢查出來了問題,我根本不知道他那麽好,我以前也覺得他有點太溫和,不夠爺們,而且賺的也不多,沒啥意思,可是現在才發現我竟然得一塊金子!”
我拉住羅丫的手,眼睛都濕潤了:“你真的很幸福啊羅丫!我真羨慕你。”
羅丫笑嘻嘻的說:“咱們各自都有自己的幸福,羨慕我幹啥?你和天生不也是郎才女貌?”
我笑了笑,我和他的事情還是不要和她說了。
我留著羅丫吃了午飯,之後她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