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都是腫著一雙眼睛來的學校,坐在那邊發呆,心裏有一種鈍痛,苦苦折磨著,我不想說話,也不想找人傾訴。我的心情真的很難過,難以言說的痛苦。

我曾經很自信,他會變得更好回來找我,他變好了,可是人生已經沒有我了。

一天中午的午休,我也沒吃飯,坐在教室發呆。

一個男生走到我身邊來:“有人找你王巧珍。”

我往外麵看過去,便歎了口氣,是嚴娟。她臉上是一種無比歡欣鼓舞的笑容,激動地要命,看樣子她應該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消息傳得還真是快。

天生,你到底和多少人說了我們離婚的事?

我不想出去,可是這女人竟然死皮賴臉的走進了教室,直接站在我身邊。

她聲音有壓抑不住的得意:“巧兒,你不就是被甩了嗎,別難過,我來安慰安慰你吧。”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給拖到了走廊的牆壁上,她掙紮了幾下子,最後還是跟著我出來了,我冷聲道:“你想要幹啥?”

嚴娟格格笑道:“我還能幹啥?當然是幸災樂禍了,我也有在海外留學的同學,我知道了這個消息趕緊過來找你了,你看你的樣子多悲慘,就算你有別墅,有錢,將來也會有好工作,可是天生還是不要你,嘻嘻,你還是一個失敗者。”

我冷笑道:“難道一個女人的價值必須要靠著一個男人才能體現?嫁人了才是成功者嗎?你還不是一樣,那個羅明不是將來會成為大官,你不是也離婚了。”

她的眼裏麵全都是寒意:“你閉嘴,不是你的話,我怎麽會離婚!”

“你活該!他不要了,至少我還有錢,可你比我還慘,就是一個徹底的loser!”

她先瞪著眼睛看我,然後突然笑道:“你就是嘴硬,你不是很愛高天生嗎,被甩了的感覺不錯吧?你就好好品嚐。你要好好看著他結婚生子,把你當成垃圾一樣甩掉,哈哈!”

她笑的格外的開懷,像是中了巨額彩票一樣。

我的腦瓜仁都疼,恨不能一拳把她給砸死。

但是我偏偏學的是該死的師範專業,要是打架了麻煩就打了,弄不好就要記過,甚至開除。

我轉身往回走,不想和她計較。

誰知道嚴娟竟然對周圍的同學大聲的說了起來。

“你們都認識王巧珍吧?她丈夫把她給甩了,在外國和一個外國妞兒好上了,她帶著一個孩子孤苦伶仃的在這裏過,離婚了還想著前夫,天天打打電話,結果被前夫給罵了,不然她能哭成會這樣嗎?”

周圍人全都震驚不已,一起看著我,低聲的議論起來。

“原來她結婚了,還有孩子啊!瞞得真是夠嚴實的!”

“可不是,真的沒想到啊。”

我冷笑一聲,並不在意這些言論,前世我遭受到的屈辱比這個更嚴重,這些又算什麽。

“嚴娟,你想幹啥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動手的,隨便你說。”

嚴娟又繼續笑道:“不過你可一直不值得同情,因為這個男人就是你從我的手上搶過去的,大家聽好了,王巧珍就是一個可恥的第三者,我們都訂婚了,她還賣弄**的把我的男人搶了過去。現在可算是遭到報應了,哈哈哈,我就看你以後怎麽見人,你這個賤……”

啪啪啪!三個清脆響亮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嚴娟頓時尖叫起來。

可是並不是我打的,是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女人。

我見到她,頓時驚喜的叫了出來:“是白嫂子!”

“一會再說,老娘先弄死她!”白嫂子抓著她的頭發繼續給她巴掌,嘴巴裏麵全都是髒話。

“你接著說,看我怎麽收拾你的!這麽大的人不幹好事兒,你爹媽咋就養出來這樣的賤貨的!”

她掙紮道:“放開我!王巧珍,你好卑鄙!”

白嫂子抓住她的頭發冷笑:“打你的人是我,你他麽罵她幹啥?欺負她不敢動手是不是,老娘啥也不怕,你能咋地吧!”

我笑了起來,真的是愛死她了。

白嫂子喊道:“你看看你,一張賤嘴到處惹是生非,男人要留著你就怪了?你被甩了也活該!”

嚴娟怒道:“你胡說,你有啥證據這麽罵我我!”

“你又有啥證據說王巧珍?人家丈夫和她咋地關你屁事啊,用的著你過來幸災樂禍的?你這是啥人品啊,簡直惡心!”

嚴娟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衣服也被扯爛了,嘴角全都是血,疼的哇哇大叫起來。

幾個老師過來分開了她們,因為倆人都不是一個學校的,所以也沒說啥,直接趕她們走。

嚴娟臉色紅腫,頭發掉下來了一大片,她指著我道:“你給我等著,賤人!”

“你再罵我還揍你!”白嫂子踹了她一腳,可是沒踢著,嚴娟一個趔趄,飛快的跑了。

我拉著白嫂子無視那些人的注視,直接到了校園裏麵。

我直接拉住她笑道:“謝謝你了白嫂子,不是你的話,我今天就要氣出內傷來了,你就是我的及時雨啊!”

白嫂子卻沒什麽笑模樣:“巧兒,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嗎,你離婚了?”

我點頭道:“是的,不過傷心也是暫時的,我會好起來的。”

白嫂子歎了口氣,摸摸我的頭發:“雖然我幫你出了氣,可是以後你在學校咋生活,他們都知道你是離婚帶孩子的了。”

“那又咋了,離婚又不犯法。”

“這個世道對男人好得很,對女人就很刻薄,就算他們瞧不起你了,你還是要硬氣一些。”

“我懂!可是你為啥找我的?”

白嫂子笑道:“當然是有事兒了,走,我們去吃飯,一邊吃一邊說。”

她請我吃了西餐,我還沒吃過呢,雖然以前在英文課本上學過一些就餐的禮儀,可還是有些慌亂,好在白嫂子一直教我,倒是也沒出醜。

見到她,我傷心的情緒也平複了一些。

白嫂子告訴我了一些她家裏的事:“我後爹想要用我娘生病的借口騙我回家,幸好我想起你的忠告,隻讓我一個助理回去的,結果我娘根本沒事兒,還把我助理給打了。我就再也沒管。一個月隻給三十塊,她養活我我該養著,剩下的那些人我憑啥管?”

我點頭:“做得好!”

白嫂子告訴我,她一直躲著不見,還去了南方大半年,她家的幾個兄弟找不到人,全都傻眼了。

他們已經習慣了奢侈的生活,根本不能安分守己。

其中一個竟然去詐騙以前客戶的錢,已經被抓起來了。另外一個每天喝酒抽煙打麻將,得了肝病,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我皺眉說:“你的後爹不是更生你的氣?再找你咋辦?”

“沒事兒,我後爹之前被他兒子打了一頓,也沒錢看病,已經要沒了,至於那個進去的,我死之前是出不來了。我娘求我,可是我不管,隨便她在電話立罵我,等到這些人全都沒了,我接她回到自己身邊就是了,她要是不原諒我,我就隻給錢,不見她。”

我笑了笑,那個時候正好是嚴打,稍微有點犯法行為的,判的就極重,這倒是好事兒,倒是不用操心那些人謀奪她的家產了。

她笑著看我:“你覺得怎麽樣?”

我笑著點頭:“我覺得你很聰明,我很佩服你。”

白嫂子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以前我對你提出的意見,你願意幫我管理官司嗎?”

我吃了一驚,抬頭看著她:“可是我對這個經營啥的也不是很明白……”

“誰一開始就會啊,你得學。從小到大的做起來。我在省城這邊正好有一個小超市,生意特別差,我回來是想要結束掉的,可是見到你來了,就想要給你管管看。”

我笑了起來:“原來你是虧損大了,所以想讓我管著!”

“就是這麽回事,我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反正那裏也沒投入多少錢,你點子多,幫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這個超市做起來。要是不行就是黃了,我也沒啥惋惜的。”她拉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