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蘭當天晚上就醒了,在病房裏麵罵的人不是沈寒墨,而是我,所以我也一直沒有去過了。羅明去了幾次,都被楊老趕出來了。
他說:“我既然要對付沈寒墨,就不能和你關係好,否則就是要把拖下水,從現在開始不要來了。”
羅明聽了之後點點頭,果然沒有在去過。
我這邊自己的事都忙的焦頭爛額的,自然也沒心思管楊白蘭那邊怎麽樣。之後幾天聽說她要去京城的醫院繼續治療,楊老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就這麽廢了,所以一定要治療。
人家轉院不能不去,羅明那天有事,是我自己去的。
沈寒墨竟然在,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甚至對我笑了笑。
楊白蘭慘白著一張臉,靠在在病**,一言不發。
楊老說:“還愣著幹什麽?簽字離婚!不要給我丟人了!”
楊白蘭抓住了筆,死死的看了一眼沈寒墨,簽了自己的名字,終結了沈寒墨不到一年的婚姻,傷痕累累,混合著恥辱和眼淚。
沈寒墨對楊老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出去,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他低聲說:“最近小心點。”
我一愣,可是他已經飛快的走出去了。楊老去送行,房間隻有我們兩個了。
楊白蘭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王巧珍,你現在得意了?你放心,我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拉著你一起,如果不是搶走我哥哥,我不會淪落到現在的下場!”
“你徹底瘋了。你該恨的人不是我。”
“就是你!”楊白蘭抓住身邊的東西沒頭沒腦的砸過來,水杯,飯盒,飯勺,我全都躲了過去。落在地上咣咣的響。
她大聲的罵著想象不到的髒話,我都想不到,她竟然會那麽恨我。
“你到底哪裏比我強?長相,家庭,身材,我全都壓住你十倍,你還離婚帶孩子,毫無背景,可是羅明偏偏就喜歡你,他喜歡你,沈寒墨這個畜生也喜歡你,你算個狗屁!憑什麽你讓我過的如此屈辱,我一定要十倍奉還!”
不等我說話,楊老已經衝過去,直接甩了她兩巴掌:“你到底要不要臉?你做手術的錢還是王巧珍出的,是非不分的東西,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沈寒墨害的,你有本事去找他,找她做什麽?”
楊白蘭抓著床單嚎啕大哭起來。
我和楊老說了幾句,就轉身離開,和她真的是沒道理可說。
沈寒墨過了沒多久,就和那個廖曉航領證結婚了,排場弄得不大,但是省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大家都知道他的前妻是個瘋子,所以對他也是非常祝福的。他給羅明發了請柬,被羅明當麵就扔了,根本不會去。
大哥很緊張道:“你們現在省城創業,不會影響工作吧?”
“不會,沈寒墨可以坑害任何人,唯獨不會耽誤巧兒的事情。”
我看了羅明一眼:“你不要亂說話。”
羅明笑了笑:“我說的是真的。”
這是他唯一一次提到我和沈寒墨的事,之後在沒有說過了,而後麵證實他猜錯了。
沈寒墨結婚惹惱了一個人,那就是田園。
他姐姐田甜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進了監獄裏麵,幫他頂罪。
可是這家夥竟然和別人在一起了,可以想象到田甜是多麽的絕望。田園想要闖進會場幫姐姐出頭,可是不但沒闖進去,反而被抓進了拘留所,還是羅明救出來的。
這小子也沒有道謝,指著羅明罵道:“你被這個人逼得都辭了職了,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呸,窩囊廢!膽小鬼,懦夫!”他轉身氣憤的走了。
羅明皺眉道:“這一個個的,都想要以卵擊石,就不能耐著性子一點嗎?”
“你難道有什麽好辦法嗎?”
羅明拍拍我的肩膀:“我有什麽辦法,你不要瞎想。”
我有些疑惑,可還是沒說什麽。
我的商城很快就立項審批,破土動工的那一天,市裏麵建立了一個很宏大的奠基儀式。
電視台的人都來了,我們拿著鐵鍬在上麵撒土,前麵是無數的媒體人在拍照片。
禮炮和鞭炮的聲音震耳欲聾,我竟然有些茫然,我真的做夢也想不到,重生之後我會走的這麽遠,竟然有了自己的商貿城了。
我心中說道:“白嫂子,你若在天有靈,可以見到吧?我沒有讓你失望呢。”
第二天,我大哥發現我竟然成了日報上麵的副版的頭條,他拿著報紙嘿嘿的笑著,不斷的揮動著報紙:“我買上三五百份,發到鄉下去吧。”
“算了吧!”大嫂哼了一聲道:“他們又不認字。誰知道是咋回事。再說了,要是這幫人知道了,又都來投奔你咋辦?你伺候得起你自己管著去,我可不管!”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從我們在省城立足之後,很多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朋友,都過來投奔。一開始大哥還抹不開麵子,安排個活給他們幹。
誰知道他們卻生氣了,覺得我們有錢不帶著他們享福,竟然還讓他們體力活賺死工資。比在農村種地都累得慌。
都是待了沒幾天就走了,還有人借錢,一借就是十萬八萬的,不給就回村去把他們一頓罵,說沒人性,牲口養出來的東西,也忘了在省城誰給他們供吃供住的了。
大嫂氣的說道:“誌國,我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竟然成了罪人!以後你要是再把這些人招來,我就和你離婚!”
大哥心一橫,誰也不見了,日子反倒清淨不少。
他看著報紙笑了笑:“不管咋樣,我巧兒出息了就是好事。”
羅明說道:“巧兒,我去給你弄點牛奶喝。”
“我不喝,你看我平時啥時候喝過這東西。”
“那也得喝。”大嫂笑嘻嘻的說:“羅明定了牛奶了,你從今天開始一天一杯。”
等他們走了,我便對羅明笑道:“他們總覺得我會被你甩了,這一次有了孩子,你想要扔了我也不容易了。”
“嗯,我也特希望你有個孩子。”他把杯子放在我的手。
沒辦法了,喝就喝吧。我大口大口的喝了,剛放好杯子就被他按在了**了。
“你幹嘛啊?”我驚慌的按住他:“天還沒黑呢。”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的事業告一段落,咱們努力造人吧。”他直接壓了上來。
熱情平息下來,我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再了,便下床走找他,他正在院子裏麵看花,眼神有些發直。外麵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羅明,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
“撒謊,你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都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羅明,你是不是想著,我懷不上,不知道怎麽和你父母說,所以你才會這樣的表情?”
本來羅父和羅母都不喜歡我,現在懷不上,他們會不會一直逼著我們離婚?
羅明對我呲牙一笑,把我抱在懷裏麵:“我不高興是因為別的事情。”
“什麽事兒啊?啊!我懂了。”我拍拍我的頭:“楊白蘭怎麽樣了?”
“她轉院回去,一邊檢查一邊戒毒,糟的罪就不要提了,可是她竟然一聲不吭的承受了,這件事之後就改變了很多。”
我想到離開之前她對我的猙獰的神色,心裏一陣寒意。她該不會是想要報複我吧?
“我很想看著沈寒墨倒台。”羅明突然說道。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不是後悔了不該辭職、那你回去好了。”我賭氣的說。
羅明抱住了我,親吻我的頭發:“傻子,我怎麽可能會放棄我現在擁有的東西。再說,你以為我想回去就能回得去嗎?我想求一件事。”
“什麽?”
“我們等幾天,你穩定了,就回京城一趟吧,我又幫你二哥聯係了別的專家,我們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們成功,還有就是我父親身體不太好,希望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