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也誘導我:“就是,你們的孩子將來也要背著這個檔案的。你大嫂家可是有兩個孩子呢,將來升學,就業,出國,全都要跟著。你忍心毀了他們一家子?趕緊招了吧。”
我抬頭看著他們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的詢問,他們也有些眼眶子發青,一臉的殷切。
“你明白了?”
我微微點點頭,一人遞給我一支鉛筆,我接過來。看到他們的神色有些放鬆,我手上用力,直接把那鉛筆給掰成了兩段,摔在扔到了地上。
這兩個人大怒,大聲的吼道:“王巧珍,你太囂張了!你這樣的態度,小心一輩子出不來!”
我咬著牙說:“老娘就這樣!我什麽都沒做,敢讓我一輩子出不來事試試!”
“你簡直是……”
“你們以為我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一嚇唬我就會驚慌失措,眼淚嘩嘩掉,整個人都在發傻,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那也真是太可笑了!你們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承認我沒做過的事,不用費心了,我大哥一樣什麽都沒做過,憑什麽影響到我們的孩子?”
我前世活了四十年,加上重生的四五年,我比你們都老得多,領悟的多,我會怕了你們?
我靠在那邊,閉著著眼睛,任憑他們洪水猛獸一樣的喊叫,斥責,和逼迫,再也不說話了,我堅信一點,我什麽也沒做,憑什麽要被他們這樣關著?
“你是不是覺得羅明能把你弄出去?”那人在淩晨的時候,突然笑著說道:“你做夢吧,這一次涉及到了幾百萬的行賄大案,你休想跑了。”
我冷著臉說:“那我就不出去,反正你們供飯,我還樂不得輕鬆呢。在外麵更累。”
我就這樣被關了三天,心情一直很暴躁,我擔心囡囡,擔心大哥和大嫂一家,還有羅明,也不知道鄧春鳳是不是也受到連累了。
我心裏煩躁不安,但是表麵上卻是反應平靜,我不是楊白蘭,能在一把好牌的情況下被對方抓住把柄。我也堅信羅明會救我的。
有人送進來了盒飯,我吃了一口,就覺得味道讓人作嘔,這是放了很久的?也太難吃了,胸口一陣陣的發悶。可是看到他們的臉,我還是強硬的把飯全都吃下去了。
“王巧珍,就看到你能扛到什麽時候!”
第四天,我終於被放出來了,不是因為沒事兒了,而是暈倒,再一次有人對我吼叫的時候,我眼見到了一片星星的閃亮,這些人的影子忽前忽後,我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有人親自帶了我去醫院。
醫生給我做了檢查,告訴我懷孕不到兩個月,而且胎相不穩,需要留在醫院靜養。
我的心中先是一陣狂喜,緊接著就是焦慮和急迫。
我終於懷上了,可是這個孩子來的實在是不是時候,而且他們還這樣對我,能保住嗎?我的手撫著小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幾個人也全都愣住了,都知道,懷了孕就不能這樣折騰我了。
一個人道:“那就留在這裏吧,我們的人看著。”
我說:“我想見我大哥。”
“沒門!你們都是案件的相關人員,交代不清楚了就不不能離開!”
“那我要吃好飯,不要吃那些惡心的夥食,不然我就絕食,要是我的孩子沒有了,我要投訴,你們虐待我。我還要鈣片和營養劑。”
這些人惡狠狠瞪著我,我也瞪了回去,想欺負我的孩子,可沒那麽容易!
最後他們做了妥協,給我送來了正常飯食,我被困在了這個小病房裏麵,每天就是躺在那裏保胎,一手扶著肚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色的牆壁。有時候會有少量的血流出來,醫生驚慌的幫我做檢查。
“這是嚇著了!你不要擔心,孩子好著呢,你要堅持。”
我含著眼淚點點頭,很想念家人和羅明,我也很委屈,思想已經要崩潰,可為了這個孩子,我堅持下來了。
後來又回到了小黑屋,過了大半個月暗無天日的生活。
終於有人拿著釋放的文件過來,要把我放出去。
那些人全都震驚不已:“竟然這樣都可以放人!”可是最終還是簽字讓我走了。
我扶著腰往外走,迎著他們的注視,冷笑說:“你們覺得很遺憾,很生氣?我卻是很高興的。因為這個世道始終是講道理的,誰也不能一手遮天!”
“你可不要被我們抓住把柄!”那人指著我冷冷的說。
我哼了一聲,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大哥和大嫂還有羅明在外麵等我,見到我出來,大嫂已經是眼淚汪汪,大哥也憔悴了不少,也不斷的擦眼淚。
羅明很鎮定,可我走過去的時候,還是一把我抱在了懷裏麵了:“苦了你了!巧兒!”
我本來是覺得很堅強的,可是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我還以為要做一回革命烈士呢!”
“他們打你了?”羅明急忙問道。
我搖頭:“沒有的事,隻是我的頭好疼。”
“隻是他們的一貫風格,沒事兒了,摸摸毛嚇不著。”他撫摸著我的頭發,低聲的勸說著。
在路上大哥告訴我,他也一樣被關了好幾天,讓他把自己妹子行賄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大哥就大罵這些人:“我們都是村裏拚出來的!掙的每一分錢都是幹淨的血汗錢,從來不幹那事兒!有幾百萬我們幹點啥不好,去行賄一個貪官?真是可笑!你們這些混蛋,要是敢欺負我妹子,我就和你們拚命!”
“可是她已經招了,你就不用在勉強了。”
大哥卻說:“我們老王家是什麽人,我心裏有數,你說這些統統沒用!”
這些人也就沒辦法了。
我激動的抓住他的手:“大哥!”
“咱們都是一家人,誰也不是軟骨頭。我堅信巧兒你不會說,當然也不會坑你!”
雖然現在我們人是出來了,可是資金被凍結,我的商貿城的工程暫時也被擱置起來了。
可是羅明說現在隻要人出來了就好,以後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耐心等候就行。
我問他:“胡主任是誰?為啥要坑我?”
“一個最近落馬的貪官,這事兒是沈寒墨幹的,我以為他會對你好,可還是一樣心狠手辣。”沈寒墨冷笑一聲。
我皺眉道:“為什麽?我是做生意的,也沒有影響到他。”
“楊家開始和沈寒墨鬥,我們隻是犧牲品,也是因為他要對廖曉航表示衷心。”
原來從沈寒墨和楊白蘭離婚,楊家和沈家徹底決裂,楊老主動出擊,把沈寒墨的幾個副手給坑了,調職的調職,免職的免職。
沈寒墨何等聰明,領悟過來之後就開始反攻了。
主導這一次工程的領導是楊家那邊的人,而我們的商貿城是省城的大工程,要是建成了,對他的仕途很有好處。
沈寒墨擔心這個人權勢高,會在背後謀算自己,所以幹脆先下手為強。
想拉他下水,自然要先把我的工程先毀了,所以找了那個貪官,來捏造我們行賄的事。
我就被抓起來了,隻要我招認了,工程就會廢掉,楊家那邊的領導也要完蛋了。
本來那個人手下扶持的大工程也不少,可因為廖曉航也是知道一點沈寒墨和我的事,死死的盯著,看到到底如何選擇。
沈寒墨幹脆一咬牙,把我拉下來了。
我冷笑起來,沈寒墨原來也是一個沒骨頭的東西!為了那個什麽廖曉航,竟然這麽做,就是為了討好這女人的嗎?我想到去看楊白蘭的時候,沈寒墨對我說的要小心,恐怕就是這個意思了。可是他說那幾個字我也是無從防備,也根本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