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惦記著馬靜,敷衍了幾句,就趕緊問她馬靜怎麽了。

白嫂子歎了口氣:“是煤氣中毒,她外婆家是平房,是要燒爐子的,她外婆看著她睡著了就去鄰居家說話去了,結果她走的著急,封爐子的時候沒弄好,幸好發現的早,不然的人就沒有了。”

我急忙說:“對了,上次我就聽馬斌說了要給她換一個學校,去外婆家,可是沒時間,我看他的表情怪得很,我一直想問呢。”

白嫂子說:“就是和白竹老師有關係啊。”

我和想的一樣,白竹趁著一次開家長會的時候,對馬斌表白了,當時馬斌就有點傻眼。連想都沒想,就把人家直接拒絕了。

白嫂子惋惜道:“你說這個白竹到底哪不好?人長得不錯,人品也好,結果他就說自己是帶著女兒的一個大齡青年,不希望耽誤人家姑娘。然後拔腿就走了。”

我吃驚道:“難道他就因為這個原因轉學了?”

“我還沒說完呢,白竹被拒絕後竟然還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去,差點出了車禍,結果被她的父母責問了幾句,她就哭哭啼啼的說了自己喜歡馬斌的事情,她的父母當時激怒了,第二天去找了馬斌的領導,狠狠的告了一狀,說是他竟然勾引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我心道,估計找的人估計就是高天生的父親高龍,那個人看上去也是一臉嚴肅,估計不會對馬斌說出什麽好話來。

白嫂子有些憤憤不平的語氣:“你說這個事兒和馬斌有啥關係?上麵竟然扣了他好幾個月的獎金,本來他已經要入黨了,因為這個事又沒批下來!”

我皺起了眉頭來,白竹沒有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把馬斌也給害了。

馬斌為了不和她繼續有關係,給女兒轉了學,可也因為這個,隻能住在外婆家,也導致了這次的煤氣中毒。

“昨晚上他一直自責,腦袋老往牆上麵撞,都把我給嚇死了!我擔心他今天又要鬧,想請你勸勸他,他不是喜…他不是信任你嗎?”白嫂子說著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打了一哈欠。

我歎了口氣:“這事情是一個意外,誰也怨不得。”

“雖然這樣,可是他是不能在讓女兒住在她外婆家了,一方麵老人家年紀大了,還有兒子兒媳婦的,非常不方便,加上老太太經過這樣的驚嚇,現在也是躺在炕上起不來了,沒辦法,所以正在想著再換一個學校。”

我皺眉不語,心道,馬靜本來好好的在一個學校呆著挺好的,幾次三番換學校,她能高興嗎?

白嫂子和我一起去了馬靜所在的病房,剛推開門,白嫂子就退了出來。

她小聲說:“馬斌和白竹在說話呢!”

我瞪大了眼睛,也悄悄的往裏麵看,馬靜打著吊瓶在**睡得很熟。

馬斌站在窗口,白竹就坐在她身後的椅子上擦眼淚,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長長的頭發披散著,看上去很有淑女氣息。

白竹這時候突然提高了聲音:“我到底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

“咱們倆不合適。”馬斌道:“你父母都是希望你可以找個門當戶對的老師或者醫生,我是一個二婚的,配不上你。”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就說實話吧,是不是不喜歡我?”

馬斌想了想,然後還是說:“我覺得你的父母不會高興的。”

白竹哭道:“你還是怪我是不是?我並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爸媽會這樣!”

馬斌歎了口氣:“我沒有怪你,可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盡量少接觸比較好。”

這句話說的夠狠的,他的腦子果然不會轉彎。

白竹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猛然站起來,突然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捂著邊跑便哭著跑了出來。我和白嫂子要躲開也來不及了,白竹正好撞到了白嫂子的身上。

白竹也不說話,飛快往前跑,跌跌撞撞的,繼續在走廊上麵跑。

馬斌見到我們甚為尷尬,他抓了抓頭發看著窗戶外麵。

白嫂子急著走過去,點他的額頭:“我說你啊!白竹那麽喜歡你,你咋就是一個木頭腦袋!”

“我不想耽誤她!”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

馬斌沒回答,看著**的女兒歎了口氣:“我現在沒想那麽多呢。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能影響到別人了。”

這時候我聽到走廊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吼叫聲:“你眼睛瞎啊!撞到我們了!”

我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渾身打起了冷戰來,渾身都在發抖。

我突然捂住了耳朵,難以自控的叫了一聲了,馬斌和白嫂子全都嚇了一跳。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嚇人,白嫂子急忙問我:“巧兒,你這是怎麽了?”

“是…是於洪才。”我緊張的喘息著。

“於洪才是誰?”

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前世於洪才是我的丈夫,是折磨了我一輩子的的噩夢,可是這一世我和他就是陌生人,所以白嫂子很奇怪。

雖然我不會在和他扯上關係了,可是我一想到是他,還是難以自控。

他前世對我打罵了多年,把我打的流了產,再也沒有生孩子的能力,而且還讓我背負了巨額債務掃地出門,淒慘的死在了工地上麵。所以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條件反射一樣的害怕起來,之前的那段歲月就像是黃蓮一樣,太苦了!

而這一輩子,我對他已經沒有害怕,隻剩下了憤恨了。

這時候走廊那邊又傳來了白竹的喊聲:“你放開我!”

“小娘們,你撞到了老子了,就要賠償損失,放心,你長得這樣我可看不上,趕緊拿錢來!最少一百塊!”

身邊又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嬌笑聲。

“我不給。”白竹哽咽道:“你現在就去找醫生檢查去啊,你根本就沒有受傷,就想訛我的錢!”

“我受的是內傷,醫生都看不出來。”於洪才說:“你趕緊給我一百塊,不然我不客氣了!”

我咬牙切齒,快步的走了過去,這個混蛋東西算是好不了啦!

果然是於洪才,他穿著一個格子棉襖,頭上帶著一頂滑稽可笑的帽子,腳上的鞋倒是擦得程亮,臉上帶著邪笑,正在用手拉扯著白竹,想要去抓她的皮包,白竹正在費力的掙紮著,臉上全都是淚水,一臉驚恐的神色。

身邊的那個女子正是上次見到的張予桐,她穿著一件時興的白色棉襖,頭發燙成了時興的大波浪,雙手插兜笑嘻嘻的靠在了牆壁邊上看熱鬧。

路過的小護士也不敢管,繞的遠遠的走了。

眼看著白竹的東西就要被搶走了,我的心裏麵一陣憤恨。衝過去一把甩開了於洪才的胳膊,把白竹給拉了回來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於洪才沒有防備,踉蹌的撞到了一邊。

白竹急忙道謝,我把她往後麵一推:“你現在去找馬斌找過來!”

她答應了一聲,急匆匆的去了。

我冷聲道:“大白天的你還想明搶不成?你這麽一個男人欺負女人,要臉不要臉!”

於洪才怒道:“你是誰啊?竟然敢多管我的閑事?”他想要過來打我,被我一拳砸到他的肚子上麵,雖然沒有把他怎麽地,我的後背也被帶的特別疼,可我心裏還是覺得很解恨!

這時候張予桐也想要伸手抓我的頭發,我一抬腿,在她的膝蓋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你給我一邊呆著去!就憑你也想做女流氓?”

張予桐疼的捂著膝蓋,抬起頭來看到是我,頓時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啊,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