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從天空傾瀉下來,遠處的天空出現一道道閃電,猶如銀河從天而降。風聲夾雜著雷聲,越下越大。
酒店的衛生間內,傳來壓抑的喘息聲,還有不堪入耳的咒罵聲。
“拿開你的髒手!”俞兆雙眼有些迷離,臉頰兩側帶著酡紅色的醉意,被人按在洗手台的台麵上,冰涼的觸感激得他有些遲鈍的大腦開始緩慢地運行起來。
“喲小美人,性子挺烈啊。”壓著俞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廉價西裝的男人,臉上泛著不健康的蠟黃色,牙齒因為長久吸煙的原因發黃發黑。
在他靠近的時候,俞兆能夠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刺鼻的香水味,讓他覺得反胃。
男人的手挑開俞兆穿在身上的銀灰色西裝外套,隔著薄薄的一層棉質襯衫順著他纖細的腰線往上摸去。
今天的慈善晚宴,男人是從公司拿走了別人放在桌子上的請柬混進來的。原本的想法就是進來混吃混喝一頓,卻沒有想到能夠遇見這麽一個極品美人。
腰細腿軟皮膚白的,光是隻看上一眼,他就已經不行了。
他們這間衛生間在酒店大廳走廊的最裏麵,一般人很少會往裏麵走,俞兆即使想大聲呼救都沒有人能夠聽見。
他的手摩挲著西裝褲的口袋,趁著男人不注意把手機拿了出來,通話記錄的第一條就是江渭呈的名字。
在大廳的時候俞兆替江渭呈擋了不少的酒,身上散發著紅酒的醇香混合著他新買的香水味道,讓男人有些迷醉。
男人注意到俞兆的動作,一把搶走了俞兆的手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按著俞兆的頭磕在洗手台前的鏡子上。
泛著熱氣的臉貼在冰涼的鏡麵上,俞兆眯了眯眼睛,覺得自己半邊臉都麻木了。
“怎麽了,想給誰打電話。是給你的姘頭嗎?叫他來救你?還是讓他來看看你是怎麽被我幹的?”
當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時,男人下意識地把俞兆往前一推。後腰狠狠地撞上洗手台的邊緣,俞兆頓時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腹底傳上來,整個人都蜷縮在帶水的地板上。
江渭呈坐在輪椅上,麵色不佳地看著衛生間裏衣衫不整的兩個人。
看到出現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男人譏笑地看著他,忽略了江渭呈眼裏的冰霜。
“嘖嘖嘖,這就是你姘頭啊?怎麽還坐著輪椅,他這樣能夠滿足你嗎?”男人把俞兆從地上提起來,俞兆頓時疼得悶哼了出來。
男人脫下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露出裏麵皺巴巴的有些發黃的襯衫,“我今天就在你姘頭麵前好好地給他上一次課,說不定他明天就能站起來了呢哈哈哈哈。”
男人臉上帶著沉浸在幻想裏的笑容,所以沒有注意到衛生間的門口已經走進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在他的手即將伸到俞兆臉上去的時候,被人猛地扣住了手腕。
有些慘厲的叫聲從衛生間裏傳出來,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這聲慘叫並沒有驚擾到任何人。
大廳內依舊燈火通明,流暢動聽的鋼琴聲從舞池一側傳出,席間不斷有玻璃杯碰在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響,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
地上鮮紅的血跡刺痛了江渭呈的雙眼,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男人的嘴裏被塞了一團布條,俞兆已經被人扶了出去,江渭呈看著被按在自己腳下的男人,示意保鏢把他提起來。
毫無意外的,他在男人的臉上看到了驚恐的表情,仿佛是將死之人看見拿著鐮刀的死神一般,紅色的血絲在眼白上一根根地凸出來。
“你剛剛哪隻手碰他了?”江渭呈沙啞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衛生間內響起。
男人嘴巴被堵住,隻能拚命地搖頭,希望麵前的男人能夠饒自己一命。
“不說?”
江渭呈的手指搭上男人的手腕,嘴角勾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下一秒就聽見骨頭斷裂的脆響,男人眼睛一閉疼得暈了過去。
江渭呈嫌棄地把那截無力垂下的手腕鬆開,扯出胸口的帕子擦了擦手指。
“把這個人扔出去,查出他所有的不良信息,送去他的公司。”
江渭呈還惦記著俞兆的傷勢,沒有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控製著輪椅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