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鎮國公氣勢洶洶的質問,祁雲暖隻是冷笑道:“本妃的母親隻有璋華公主,這種低賤的人也配稱本妃的母親?”
低賤……
剛踏進門口的祁雲柔步伐一滯,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而站在一旁看戲的萬俟殤,看向祁雲暖的眼神也變得冰冷。
鎮國公怒道:“就算如此,她也算你的庶母,我不許你如此對待她。”
“論理,她是鎮國公府的妾室,本妃是嫡小姐,本妃的吃穿用度理應比祁雲柔更精細才對,為何本妃的小樓簡陋,祁雲柔的畫樓華麗?她打理著府內事務如此厚此薄彼,有違禮法。本妃身為鎮國公府嫡小姐難道還不能處置她?”
鎮國公沒想到這個女兒不傻後竟然變得如此伶俐,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無法輕視的光芒。
祁雲暖繼續咄咄逼人道:“何況,她曾經如何對待本妃的,難道父親你不知道?”
“以前的事你都記得?”鎮國公震驚道。
“本妃是癡傻,不是失憶,父親您認為了?”祁雲暖嘲弄的看著他。
“等下我會讓人重新給你們布置,她我也先帶走了。”鎮國公緊張說道。
“本妃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放過她?”祁雲暖示威的看著鎮國公。
鎮國公的威嚴被挑釁,此時卻不知如何是好。麵對著他不喜愛卻身份高貴的女兒,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虧欠,隻覺得憤怒。
此時祁雲柔走了過來向祁雲暖跪下:“周姨娘有錯,確實得受懲戒,可是雲柔身為周姨娘的女兒,無法見親生母親受此皮肉之苦,雲柔願替母親受罰。”
好一個孝順的女兒,好一招以退為進,祁雲暖不由冷笑道:“你的母親應是璋華公主,周氏是妾室,隻能算鎮國公府裏的半個奴才,你切莫搞錯身份!”
祁雲柔第一次認真地正視祁雲暖,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如此霸道!
“好了,王妃,得饒人處且饒人,嶽父大人,您將夫人帶走吧!”萬俟殤開口阻止祁雲暖繼續。
祁雲暖同意放周氏離開,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她將綠綺也打發走。
“王爺,為何您要放過他們,難道為了鎮國公的兵權?其實您不用討好他,臣妾也有辦法將他的兵權拿到手。”
“夠了,王妃,我累了!”萬俟殤淡淡說出這句話。
“那臣妾不打擾了!”祁雲暖氣呼呼的就要離開。萬俟殤將她手抓住,長期練武而長出的一層繭在祁雲暖手心中輕輕摩挲:“王妃,你是否認為周氏等人就是卑賤的,祁雲柔是卑賤的,甚至我也是卑賤的?”萬俟殤臉色深沉,抓著祁雲暖的手很緊很緊,讓祁雲暖感到一絲疼痛。
祁雲暖感覺她抓到了一絲原因,為何萬俟殤一直對他厭惡、仇恨。
祁雲暖誠懇的看著萬俟殤:“臣妾從來不認為人的身份有高低之分,臣妾所認為卑賤的人,是捧高踩低,欺辱弱小,心底邪惡,壞事做盡。臣妾這麽恨周氏,因為臣妾小的時候,她將臣妾母親的遺物全部搶走,她把臣妾丟在小黑屋裏自生自滅,她常常不給臣妾飯吃,冬天的時候還讓臣妾穿一件單衣。如果不是太後時常念著臣妾,恐怕臣妾根本活不到現在。從前她們被臣妾母親欺壓慣了,臣妾母親不在了,她們就把所有怨恨發泄到臣妾這個無辜的稚子身上,您不覺得這種人很卑賤嗎?”
萬俟殤眼中慢慢有溫情湧現:“以前本王也對不起你,把你丟在後院不管不顧,讓你受了不少苦。從今以後本王一定會珍惜你彌補對你犯的錯,雲暖。”
祁雲暖看這萬俟殤,一時分不出真心假意。
後來兩人居住之處被重新布置了一下,萬俟殤堅持要同祁雲暖住一個房間,雖然分床而眠,祁雲暖仍舊是極不安穩的睡了一夜。
清晨,祁雲暖醒來時,萬俟殤已經不在房中。祁雲暖洗漱完,走出閣樓外,一隻白色如貓一樣的動物竄過來,嚇得一群侍女尖叫。祁雲暖對此物很有興趣,幹脆悄悄跟著,要將它抓捕,做自己的寵物。
終於等祁雲暖靠近它時,這才看清它原來是一隻白狐,那皮毛真是白得如雪般純粹,祁雲暖越看越喜歡。白狐見到她就跑了,祁雲暖不灰心繼續追著,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祁雲暖躲在一棵大樹後,看見萬俟殤和祁雲柔相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