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不到一個時辰,萬俟殤回了府。第二日太子府的請帖就送到了九王府裏,祁雲暖看著這帖子問:“太子這一手是想幹嘛?”
萬俟殤淡淡笑道:“會有好戲,看是否如你所願!”
那一天祁雲暖打扮的很是素淨,跟著萬俟殤坐在王府一輛較為普通的馬車上。這倒不是祁雲暖節約,而是麵對太子還是低調的好!
祁雲暖在太子府見到了三皇子側妃祁雲柔,同時也見到了三皇子的正妃,趙氏。趙氏如印象中那般還是才華橫溢氣質動人,比起祁雲柔更勝一籌,不知道三皇子是什麽眼光!
“雲暖妹妹!”祁雲柔見到祁雲暖很是開心,一臉的笑容走了過來挽住祁雲暖,被祁雲暖輕輕推開。
以前身為白的時候,因為沒有記憶還曾將她當成一位良善的姐姐,如今記憶回歸,祁雲暖可不想做出一副姐妹情深讓她都覺得惡心的樣子來,何況她隻是輕輕推開她,還沒怎麽用力了!
感覺到了祁雲暖的態度,祁雲柔的表情有一些尷尬,她隻是笑了笑,隨即走到三皇子身邊。
此時太子出來了,他的身後跟著溫婉的太子妃,雖然算不上多美,但是知書達理、端莊穩重。
“你就是三弟的側妃祁雲柔?”太子殿下專門到三皇子麵前尋找祁雲柔,看到祁雲柔時有一瞬間失望,他以為這祁雲柔作為祁雲暖的姐姐,長相也該同祁雲暖差不到哪兒去,結果一看,雖也是上等的美人,卻比不上祁雲暖一半。
“本宮時常見雲暖表妹入宮遊玩,卻很少見你!”太子殿下很是和藹同祁雲柔搭話。
祁雲柔何嚐不想進宮,隻是她的身份有些尷尬,若要算起來,她也是眾皇子的表妹,隻可惜她並未璋華公主親生,又不得璋華公主喜歡,故沒有機會進皇宮。雖然後來她用了種種方法才得以接進三皇子,令他對她傾心,原以為終於能夠飛上枝頭成為鳳凰,連帶著能讓母親的身份也提高一些,誰想到在這璋華公主和皇太後的阻攔下,她最後隻能成為一位側妃。
憑什麽?憑什麽祁雲暖生來高貴,被聖上親封為嫻靜郡主,而她隻能成為鎮國公府一位活得小心翼翼的庶女;憑什麽祁雲暖生來絕世美貌,輕易就讓世人為她傾心,而她隻能靠著後天拚命的努力才博得一個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憑什麽祁雲暖可以隨意挑選一位皇子成為自己的夫君,而她卻要用盡心機才隻得到一個側妃的位置;憑什麽祁雲暖能獨寵於王府,而她隻能和眾多女人一起擁有一個三皇子!
憑什麽?她每天隻能笑臉相迎百般討好那兩個女人,卻仍被她們當成下人一般,她恨呀!
麵對太子的詢問,祁雲柔裝出一副柔弱被欺壓的樣子道:“臣妾身份低賤,不配進入皇宮!”說話間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微微有些濕潤。
太子常年在聖上身邊聆聽教誨,經常不是被訓斥就是挨打,最討厭就是聖上及皇後那副端莊嚴肅的樣子,如今見到祁雲柔這柔弱嫵媚的樣子,甚合他心意,他的心事也開始轉悠起來。
最初他想迎娶祁雲暖,可惜那個時候雲暖表妹還小,萬不可能嫁過去,聖上便指給他一名端莊賢惠的女子為太子妃。等到祁雲暖長大時,他已經是二個孩子他爹了,這時想將祁雲暖娶進東宮已是萬萬不可能。祁雲暖的母親璋華公主是一個極厲害的人,太子是領教過的,何況她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他的親姑姑,甚得皇上和太後的寵愛,所以他是一點兒都不敢得罪。
沒想到就便宜了老九。如今看這祁雲柔長得挺漂亮,雖然差雲暖表妹許多,但是比起自己的太子妃和府裏的那些美人還是勝過不少,便打算將她從老三那兒奪走,祁雲暖動不得,一個小小的祁雲柔還動不了嗎?
“本宮說你配得就配得!”太子殿下笑道:“聽聞你曾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還聽聞你的歌舞也是一絕!”
“不過京城姐妹的玩笑罷了,殿下可別當真!”祁雲柔也看出這太子殿下似乎對她有些不一樣。
太子笑道:“我可真當真了,不如祁側妃為我們歌一曲如何?”
三皇子給祁雲柔一個眼色,可祁雲柔卻混當沒看見,隻笑語嫣然道:“臣妾遵命!”
說完,太子殿下讓府中最好的樂伎為她奏樂,祁雲柔不緊不慢的朝眾人微微一笑,看著甚是落落大方,讓太子很滿意。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一曲唱完,太子拍手鼓掌,其他人也跟著讚賞:“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今日有幸聽到祁側妃這一曲,回去我得三個月不知道肉的滋味了!”
聽到這一番話,萬俟磊的臉直接黑成鍋底了。
“姐姐這首歌真是妙,妹妹深深拜服!”祁雲暖也加了這麽一句,更讓太子對祁雲柔的興趣更濃。雖然祁雲柔沒祁雲暖漂亮,但人家有才藝呀!
“姐姐的舞藝也是京城一絕,好久沒見過了,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在這裏展示給大家看!”祁雲暖見祁雲柔正自得中,順便再送她一程。
祁雲柔還在思考這祁雲暖何時這般為她考慮起來,沒等她想多久,太子殿下便道:“不知我們是否有幸能見祁側妃一舞?”
“那臣妾獻醜了!”祁雲柔道。
萬俟磊的臉已經由黑轉青了,青筋直冒,祁雲暖幸災樂禍想,這祁雲柔回府肯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祁雲柔的這一舞也算是精妙,看的眾人回味無窮,可見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祁雲暖想,這祁雲柔能將三皇子迷得團團轉果然是有一些道理的,思及此處,祁雲暖看了一眼萬俟殤,好像曾經這貨也對她迷戀過。祁雲暖狠狠瞪了萬俟殤一眼,弄得萬俟殤莫名其妙:“雲暖,你怎麽了?”
“要是被我知道你對其他女人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就將你閹了!”祁雲暖惡狠狠道,這讓萬俟殤哭笑不得:“雲暖,我的心你還不了解麽,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那祁雲柔才貌雙全,你能不動心?”
“天地為證,我萬俟殤生生世世隻愛祁雲暖一人,若有背叛,五雷轟頂,魂飛魄散!”萬俟殤指天發誓道。
祁雲暖這才放下心來,這一幕被四皇子萬俟肆看在眼裏,他走過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道:“九弟和雲暖表妹果然伉儷情深,發下這等誓言竟然如此容易!”
他這一句話說的甚是模糊,祁雲暖完全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意思。萬俟肆冷冷看著他,一把將祁雲暖抱在懷裏:“本心如此,誓言當然容易!”
四皇子隻是淡淡笑了一下,便看向高台,台上祁雲柔正在跳舞。
“這舞姿著實平淡!”萬俟肆道。
“四哥眼光真高,祁側妃這般舞姿,在四哥眼中竟隻是平淡!”祁雲暖搖了搖頭道:“不知哪樣的女子能入四哥之眼!”
“誰能入我眼,雲暖表妹,你難道不知嗎?”萬俟肆淡淡道。
這話一說,萬俟殤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可惜萬俟肆不等他有所反應便笑著離開了。
“你莫理他!”萬俟殤道:“離他遠遠的,他腦子有病!”
祁雲暖看著萬俟殤孩子氣般的話,笑了。
此時,祁雲柔的舞也跳完了,再一次被眾人讚賞。今日,整個宴會上最出風頭的便是祁雲柔了,這讓很多貴婦們不悅,不過看到太子對她的態度,也許不久之後就能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看到一場好戲。
四皇子萬俟肆看了看太子、祁雲柔、三皇子、九皇子還有祁雲暖,嘴角彎起,這群人將要唱一出什麽戲,他很期待!
……
太子的宴會過去了很久,一日,萬俟殤回府對祁雲暖道:“今日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讓我猜猜,是不是祁雲柔與太子通奸被三皇子給抓住了?”祁雲暖問。
“娘子真聰明!”萬俟殤笑道。
“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推波助瀾嗎?”祁雲暖道:“太子好色,那日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而祁雲柔一心想往上爬,將我與母親踩在腳底。她當三皇子的側妃肯定是不情願的,如今能與太子攀好關係,再加上你我的推動,這件事遲早會發生!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皇上知道這件事後,什麽反應?”
“聖上下令奪去祁雲柔的玉牒,賜死!”萬俟殤淡淡道,仿佛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
“那太子了?”
“自然又是閉門思過數日!”萬俟殤道。
“陛下還真是偏心呀!”祁雲暖淡淡道:“那三哥就甘心?”
“不甘心如何,聖上已經替他下了決定,難道他還想要太子以命相償!”萬俟殤道。
“祁雲柔不可能就這麽死!”祁雲暖道。
“既然你不想讓她如此簡單的死去,我們可以李代桃僵,將她救出天牢!”萬俟殤道。
“不,這件事不能咱們做,應該由太子動手!”
“都聽你的!”萬俟殤寵溺道。
……
太子被聖上罰在府中閉門思過,心情很是鬱悶,明明已經做得非常隱蔽了,為什麽還是被老三給發現了。
“可惜了一個美人!”太子對祁雲柔談不上多深的感情,隻是想到她因為自己而亡,有一些愧疚。
太子旁邊一個侍從悄悄道:“太子不必煩惱,奴才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