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太後賜予祁雲暖會武藝侍女中的一個,進來稟告:“娘娘,奴婢剛才尾隨容側妃,果然見她走到一半,就用手摳進喉嚨,將剛才的茶水全吐了出來。”

“就算知道這點毒影響不大,可容側妃是一個小心之人,又是一個愛惜生命之人,還是不肯拿自己生命做試驗。”

“好了,你先下去吧!”春紅退下,臥房中隻剩下祁雲暖和綠綺。

“綠綺,你也早點休息吧,明日還有一場戲要演!”說完祁雲暖放下帷帳,躺在**。綠綺輕輕的關了門,睡在側室。

祁雲暖躺在**並沒有睡去,她一直回想著那天九王爺的眼睛。那好看的眼睛裏,盛滿了恨意,究竟為何他如此仇恨她。

記憶裏的畫麵回到軀體前主人出嫁之時,那日大婚,祁雲暖穿著大紅的喜服坐在新**等了他一夜,而那一夜他卻宿在別人房中。第二天,整個府中都傳著她的笑話,也是那個時候,府裏再沒有人將她當王妃看。

前主人雖然是一個傻子,祁雲暖卻能感覺到她其實愛著他,不然怎會如此安靜的等了他一夜,她以為那應該是她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卻不知是他狠狠將她推入深淵。這樣的男人真是可恨啊!

翌日,祁雲暖早早醒來,讓綠綺為她好好梳妝打扮一番。綠綺的手十分靈巧,為她梳了時下最受歡迎的飛雲髻,斜斜插入一隻百合白玉簪,帶一對東珠耳環,穿著一套踏雪尋梅裙裝,看著不至於太素,卻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王爺直到響午才踏進長樂殿,綠綺在心中對王妃的崇拜之情更深了一分。這一次祁雲暖這才是真正意義上見九王爺萬俟殤。

祁雲暖一直覺得仙界之人的顏值很高,每一個仙人放到凡界都屬於最頂尖的美人,而仙人之中星華仙尊的容貌卻是最美的,雲暖仙子沒經曆過第二次仙界大戰,但聽說引起這場大戰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星華仙尊的容貌。萬俟殤的容貌是她千萬年歲月中所見僅次於星華仙尊的,在這凡間當屬頂峰。

萬俟殤走進來時,祁雲暖隻覺天地黯然失色,世間最美好的風光全集中在他身上。這次他穿著淡紫色雲紋緞衣,看起來高貴深沉,雖然上次朦朧之間看見那雙狹長鳳眼,如今再見到他依舊認為這麽俊美的人不該有這麽怨毒的眼神。

祁雲暖深深憂傷:“如此光風霽月、玉樹蘭芝之人,為什麽是自己的一個敵人。”

等到他靠近,祁雲暖竟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扭曲的氣,仙人有仙氣,魔人有魔氣,修羅有殺氣,而他萬俟殤竟然有這三種氣的混合,雖然很淡卻還是驚住了祁雲暖。

九王爺萬俟殤開門見山的問:“聽說王妃最近身子不適,本王特意來看看。”

祁雲暖一怔,隨即笑的溫柔,語言卻極盡刻薄:“多謝王爺掛念,臣妾還好,暫且死不了!”

萬俟殤眉頭皺了一下,臉色有些僵硬:“王妃好好地,說什麽死不死的。”

祁雲暖似笑非笑的凝視萬俟殤的眼睛:“是臣妾不對,王爺這雙眼睛真是漂亮呀,就像琉璃一般光彩四射,臣妾常想這般美麗的眸子若是盛滿溫暖,估計天下的女人都會沉溺進去。”

萬俟殤此時有些不耐煩,卻又得忍住:“王妃今日怎麽了,感想這麽多!”

“瞧臣妾見到王爺高興忘了頭,綠綺,趕緊給王爺上茶。”

綠綺拿出碗大的茶杯,倒了滿滿一碗放在萬俟殤麵前:“王爺請用茶!”說完,退了下去。

整個內殿隻剩下萬俟殤和祁雲暖。

“王爺,喝茶呀,這可是臣妾親手為您泡的。”

萬俟殤皺著眉頭輕輕抿了一口,祁雲暖不樂意:“臣妾的辛苦,王爺隻給這麽點麵子嗎?”

“還是王爺覺得,臣妾會在這茶中下毒?”祁雲暖走近萬俟殤,額頭幾乎要頂在他的下頷上。

在萬俟殤眼裏,此時祁雲暖就像一條毒蛇,讓人毛骨悚然甚至惡心。

“祁雲暖,你放肆!”萬俟殤推開祁雲暖。

祁雲暖端過萬俟殤的茶碗,一飲而盡,然後嘲諷的看著他:“王爺,您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嗎?看來臣妾真是高看您了!“

“祁雲暖,你!”萬俟殤甚是不悅,拂袖而去,隻剩下祁雲暖一個人在內殿放聲大笑。

等綠綺進來時,祁雲暖停住了大笑:“綠綺,你剛剛沒看見萬俟殤的樣子,真是狼狽呀!”

“娘娘,您這樣捉弄王爺好嗎?”綠綺有些擔憂道。

“本妃這可不是捉弄,而是警告他,本妃可是有與他玉石俱焚的勇氣,讓他別輕易招惹本妃!”

綠綺欲言又止,終是歎了口氣。

容側妃的容華殿大門緊閉,據殿中的女侍說,容側妃染了時疫,被隔離起來。祁雲暖不關心容側妃是真病還是假病,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這段時間應該是沒人再敢到她頭上動土。

長樂殿平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九王爺萬俟殤傳人去了長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