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三月,草木複蘇,春風怡人,正是踏春蹴鞠的好時節。

皇宮傳來消息,太子將於近日舉辦馬球會。

屆時各王親貴胄的子女們都會到場。

馬球會當天。

一大早,相府一片繁忙。

“妹妹怎穿的如此素雅?”

相府門外,江楚鈺笑盈盈的站在馬車旁,朝著江北寧伸出手來。

一臉蒼白的江北寧漠然的眼神從江楚鈺那雙纖纖玉手上掃過,眼底閃過滔天的恨意。

重生一次,再看到江楚鈺這張虛偽的臉,她氣得渾身都在抽搐,可是她咬牙忍住了到了嘴邊的惡心,努力讓自己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

“不過妹妹生得好,怎麽看都好看。”

江楚鈺上前,挽住江北寧的手腕,朝著馬車走去。

“今日的馬球會,妹妹可要好好的表現表現,這樣才不枉皇後娘娘對你的厚愛呢。”

江楚鈺扶著江北寧上馬車,溫順謙虛的樣子,讓人無法想象,她如何帶著禦林軍殺進攝政王府,將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殺的幹幹淨淨。

而特意趕回來救江北寧的秦沐風,更是被她下令萬箭穿心。

“妹妹,在想什麽呢?”

發現江北寧沒有反應,江楚鈺詫異的伸出手在江北寧麵前晃了晃,一臉的擔憂。

“不會是生病了吧,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江北寧抬頭,無比的乖順:“我沒事的,姐姐,趕緊上路吧。”

江楚鈺立刻點頭:“那咱們就出發吧。”

她吩咐車夫趕車,立刻朝著伯爵府而去。

江北寧沒有忽略江楚鈺眼裏的光芒,眼底閃過幽暗,垂下了頭。

……

馬球會舉辦的隆重,江北寧卻懨懨的,心不在焉的坐在席位上。

不過,她的眼神一直沒離開江楚鈺。

前世死的時候,江楚鈺說過,她就是憑借這次的機會懷上了太子的種。

她今天一定要一探究竟。

過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江北寧就看到江楚鈺站起身來獨自一人走出了馬球場。

江北寧神色一愣,趁沒人注意,跟了過去。

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跟著。

江楚鈺一路偷偷摸摸,閃身進了秦墨深的圍帳。

江北寧眉頭緊皺。

她動作這麽熟稔,是不是早就幹慣了這樣的事情?

江北寧屏住呼吸,悄然繞到秦墨深的圍帳後,屏住呼吸聽著。

圍帳傳來一陣異聲……

“墨深哥哥,人家想死你了。”

裏麵傳來了江楚鈺嬌媚的聲音,與那個平日裏溫婉賢淑的大小姐形象天差地別。

他們二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私會!

江北寧把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忍著心中的惡心聽了下去。

“美人,我也想你。”

“那你怎麽不來看我?外麵一直傳江北寧要嫁給殿下了,您是不是隻要她不要我了?”

“怎麽會?”秦墨深溫柔的聲音隔著圍帳傳來,“傳言而已,而且我向來不喜歡她那種沒情趣的女子,我還是最疼你。”

“哼。”江楚鈺一聲嬌嗔,“您慣會哄人家的……。”

圍帳裏麵漸漸傳來了黏膩的親吻聲。

江北寧胃裏翻湧,覺得惡心至極。

他們倆果然早就搞在了一起。

江北寧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裏。

前世,哪怕是自己嫁進了攝政王府,都沒有對秦墨深斬斷情緣,一路暗中幫助他登上了帝位。

而他登上帝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串通江楚鈺,放出邊疆戰事的假消息,調離了攝政王,致使攝政王府無一人生還。

包括她。

江北寧氣得眼前發黑。

她真想衝進去殺了這對狗男女。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好好的走著路踩一腳泥,真晦氣。”

江北寧循著聲音向那邊看過去。

原來是平陽郡主,伯爵老夫人的幼女,為人嬌縱蠻橫不講道理,前世江北寧最看不上她,誰知“私通”事發之後唯一一個替自己說話的竟然是她。

江北寧心中一動,私通的人是太子跟江楚鈺,她何不借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平陽郡主走近。

江北寧低著頭匆匆跑了出來,一頭撞上了平陽郡主,將人撞倒在地,還弄髒了她的衣裙。

“哎呀!”

“郡主恕罪。”江北寧連忙行了個禮道歉:“弄髒了郡主的裙子,北寧該死。正巧我今日外出有一套備用的,郡主若是不嫌棄,隨我去帳中一起換了可好?”

平陽郡主皺著眉看自己髒了的衣裙,麵色不是很好,“趕緊帶路吧。”

江北寧領著一行人向圍帳那邊走去,離秦墨深二人苟且之處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