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有徹底斷了皇後的心思,但好歹是有了個緩衝的餘地,江北寧也沒得了便宜就賣乖,恭恭敬敬的謝恩,這才拜別皇後。

傍晚,皇宮來了聖旨,讓相府將江楚鈺送到太子府,做個侍妾。

傳旨的公公還特意跟江暮提點了幾句,說江北寧在皇後麵前求了好久才求到了這個恩典。

江暮點頭,眼底是藏不住的喜色。

“皇後娘娘說了,江家二小姐,有情有義,堪當重任,相國大人可不要辜負了皇後娘娘的期許。”

太監的聲音有些尖銳,說出的話卻讓江暮心跳加速。

以前也隻是謠傳,但是現在可是皇後身邊的太監親口這樣說了。

那江北寧的太子妃之位,十有八九了。

“是,微臣一定嚴加管教小女,絕不讓她出一點差錯。”

“但是,江姑娘終究還是性子軟了一些,皇後娘娘說了,相國大人得想法子治一治。”

“……是。”

送走了傳旨的太監,江暮鬆了一口氣。

隻要楚鈺進了東宮,那一切都好說。

至於江北寧……按照皇後娘娘的意思,是該好好磨練磨練,日後也好為江家做貢獻。

江暮神色一動,立刻讓人叫大小姐屋裏的張嬤嬤前來,去教江北寧規矩。

“什麽?”

張嬤嬤到了絳雪軒門前的時候,江北寧才知道,原來她的好父親又給她找了事情做。

“二小姐,老爺說了,讓老身好好教教你規矩,免得以後出去丟了相府的臉,讓人笑話。”

張嬤嬤是柳夫人的陪嫁,趾高氣昂,從來沒有給過江北寧好臉色看。

“張嬤嬤打算怎麽教我?”江北寧笑了。

張嬤嬤教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江楚鈺,現在又讓她來教自己?

“二小姐,既然要學規矩,那就不要怕吃苦,奴婢平時要是說話下手重了點,也請二小姐多擔待,畢竟這是老爺的吩咐,奴婢隻是聽命行事。”

張嬤嬤不屑的看了一眼江北寧,仿佛她能來教江北寧規矩,那是江北寧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哦。”江北寧點了點頭,“是像教大姐姐一樣教我嗎?”

“父親難道不知道,大姐姐行為不檢點,都是張嬤嬤教出來的?”

江楚鈺能夠跟太子私通,張嬤嬤不可能不知道。

“二小姐在說什麽胡話!”

張嬤嬤的臉上閃過慌亂,不複剛才那副嘴臉。

“你一個貼身嬤嬤,大小姐平日裏去了哪,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你會不知道?要你還有何用?”

江北寧聲音倏然冷了下去,“不如我去稟告了父親,你沒有教養好姐姐,將你發賣了吧?”

“二小姐!”張嬤嬤急了,“您不能這樣,我是夫人的人!打進府裏起,我就矜矜業業服侍老爺夫人,照顧大小姐,半點規矩都不敢逾越。”

“這麽說來,大小姐每天見了什麽人,你都知道了,大小姐什麽時候懷上的,你也知道吧?”江北寧一瞬不瞬的盯著張嬤嬤。

“你要知道,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你這個教養嬤嬤會是什麽後果?你的家族都會受到牽連!你兒媳婦前不久剛出生的一對寶貝孫兒,也無緣長大了。”

前世,這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出現,也沒有出生。

江北寧甚至一點風聲都沒有得到。

按道理來說,這不太可能,江楚鈺要是真的懷上了太子的孩子,她不可能如此藏著掖著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孩子也許不是太子的。

一想到這,江北寧的目光更加幽冷。

而張嬤嬤麵色倏然慘白,冷汗涔涔,心虛又閃避。

“我,我不知道,孩子,孩子是太子的。”

張嬤嬤急了。

江北寧聽此了然於胸,她甚至沒開口問孩子是誰的,張嬤嬤卻主動說孩子是太子的,心虛之意非常明顯。

但是,張嬤嬤不可能說出所有真相。

所以,暫且隻能點到為止了,以免打草驚蛇。

江北寧搖了搖頭:“張嬤嬤,我今天有些累了,明日再學規矩吧。”

張嬤嬤落荒而逃。

“困了,安置吧。”江北寧站起身來,“明天伯爵老夫人壽宴,給我備份禮,對了,給大姐姐那邊透個信,就說皇後娘娘屬意我做太子妃,下旨是早晚的事。”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