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來到仁和醫院,根據前世記憶,坐電梯上去八樓的特護病房。

路母剛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想必當時的父親,已經陷入到十萬火急的情況。

而自己那時候,居然還特麽泡在網吧裏!

在父親的忌日,心中想的卻是蘇蘿那個碧池。

路逸為這事悔恨了整整五百年,以致他寧願拋棄仙尊之位,也要回去見父親的死前一麵。

但如今,他的夢想成真了。

正當他上到八樓,準備往父親的病房走去時,樓道裏忽然傳來讓他極度反感的聲音。

“大伯母啊,你再哭也沒用,借了我們家的錢,你就必須得還,一個子都不能少。”

路逸看見父親病房外麵,母親麵前站著一個體態肥胖的婦女,她是路逸的二伯母,丈夫是路家最有錢的宗親,按理說父親落難,作為一母同胞的他理應出手相救,可他隻借了母親兩千塊就再沒開過腰包,而他的資產可是有上百萬的數目。

尤其是他身邊那個兒子,自從路逸一家衰敗後,他整天色眯眯地盯著父親的養女路雪,仿佛那兩千塊是他老爹花錢買下路雪當童養媳。

“錢我會還的,一個子都不漏,但你能不能再緩幾天。”路逸母親哀求道,“我家路山在重症病房,一天花費就是一萬,我現在是真的還不了。”

“一天一萬?就你們家這收入還敢住重症病房?我家的錢你是不打算還了吧?”二伯母見她氣弱,說話越發難聽。

“什麽叫敢不敢住?我爸病重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路雪踢著玉足,氣得香肩發顫。

“喲喲,小母虎,我兒子你就愛這口對吧?”二伯母玩味地看了眼兒子路汪,調笑道。

“嘿嘿,是挺可愛的。”路汪直勾勾地看著穿水手校服的路雪,一臉猥瑣。

“既然我兒子喜歡,要不這樣,你看你們家已經四麵楚歌,你家路逸也隻是個窮大學生,聽說他未婚妻還嫌棄他打算悔婚,畢竟你們家外麵欠債十幾萬,人家女方都有意見,但是我們家可不嫌棄,隻要你答應讓小雪嫁給我家路汪,那些外債我們來還。”二伯母得意地笑道。

“我不!絕不!”

路雪不敢看路汪那副流口水的德性,斬釘截鐵地喊道。

“可小雪還在上高中啊,怎麽可以……”

路母還沒說完,就被路汪笑著打斷,“大伯母,就是因為小雪上高中,學習成績好,過一年要是考高考上了重點,你們家有錢供嗎?所以讓她進我家,以後小雪的學費,我來出。”

“小雪的學費還輪不到你。”

路逸冷冷地走來,看著路汪就像在看螻蟻,路雪是他父親從小養大的,怎麽能讓給這種人渣。

而此時的路汪,也是一臉得意地望向他。

小時候比成績不如路逸,但他家有錢啊,看路逸快畢業了都沒找到實習工作,而他爸隨便花點錢找後門就讓他進了漢城的一流企業,以後前途比路逸不知光明多少。

“小雪學費輪不到我?嗬嗬,你知道我一個月工資多少嗎?那可是將近三萬啊,你們家三個月也賺不來我一月工資,以後你畢業了上了社會,估計人家連底薪都隻給你開兩千,你家攢半輩子都買不起房。”

路汪越說越囂張,差不多都快把唾沫噴到路逸臉上,而且還沒停下,“你書讀的好又怎麽樣?在天朝,沒有關係,畢業就等於失業,像你這種社會底層的螺絲,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正在他得意洋洋,準備秀出自己的阿瑪尼侮辱路逸時,附近忽然響起一道高傲的女聲。

“螺絲,你才不配給路逸提鞋呢!”

蕭若雨走過來,身後跟著滿臉尷尬的雄唐,她對著路汪打了個響指,哼道,“雄唐,讓路逸以後當你家的坐館醫師,年薪百萬。”

雄唐聽了臉角一扯,但也隻好點了點頭,誰叫她是自己的女神呢……

可路汪聞言卻如遭雷劈,腦袋機械式地望向他們。

這美女旁邊的英俊青年,居然是他們公司的少東家雄少!

路汪工作的地方,正是漢城當地的名企雄氏集團,而雄唐作為家族將來的掌舵人,自然經常出入公司,所以路汪是見過他的。

可二伯母沒見過啊,她一看有人敢侮辱自家兒子,長舌婦的劣根性又開始爆發,“喲嗬,還坐館醫師,還年薪百萬,現在的大學生能有這種工資?依我看呀,你路逸就是找了兩個演員,想在我家路汪麵前出風頭。”

“媽,您別說了……”

路汪聽得心髒狂跳,剛想阻止,卻又被二伯母打斷。

“你怕個什麽?你可是雄氏集團的員工,下個月就要升主管了,以後這路逸隻配看你臉色。”

二伯母越說越舒暢,得意洋洋地昂著臉。

“像我們這種有錢人,不能讓這對狗男女蹬……”

“你說誰是狗男女!”

蕭若雨性格刁蠻,一聽自己被人侮辱,瞬間氣炸,“雄唐!把她兒子開除!我就答應陪你吃頓午飯!”

雄唐聞言驚喜,趕緊拿出手機,撥通公司的私人專線,“喂,黃總是嗎?我是雄唐,在外麵被公司的害蟲惹了,對,把他開除,是個叫路汪的。”

路汪腿發軟,差點沒摔在地上。

他父親雖然身價百萬,但跟雄家一比,簡直是繁星鬥皓月,所以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意義重大,說不定未來還能讓他躋身千萬富豪。

他越想越害怕,身子不住發抖,忙向雄唐求饒,“雄少,是我沒管好我媽,求你別開除我……”

二伯母此時也臉色發白,明白自己幹了多麽蠢的事情,立刻拋開麵子要哀求雄唐,但雄唐卻指著蕭若雨說道,“求我沒用,你們要求她。”

母子二人又望向了蕭若雨。

“求我沒用,你們要求路逸。”蕭若雨冷冷搖頭。

兩母子一愣,麵色就跟打翻染缸一樣精彩。

剛剛還嘲諷路逸是個窮比,這才沒過幾分鍾,風水輪流轉,他們居然要向路逸搖尾乞憐。

路汪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像被路逸當眾狠打一巴掌,在這個大學生堂弟麵前絲毫抬不起頭來。

二伯母終於醒悟,發現這兩個富二代都是聽路逸的,雖然已經三觀盡毀,可她還是堅信兒子能重返崗位,畢竟她從小看著路逸長大,認定這個孩子懦弱成性,吃軟也吃硬。

於是二伯母笑嗬嗬地去牽他的手,“路逸啊,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拚命內鬥的?你看堂哥好不容易才事業有成,總不能被自家人毀了吧?”

“誰跟你是一家人?”路逸決然甩袖,冷哼一聲。

能當他家人的,在地球,是父母與路雪,若在仙界,則是生死兄弟,授業恩師,還有那位班班入畫、肯為他舍身擋刀的少女。

隻是區區兩千塊,就能把親戚逼入絕境的狗親戚,路逸不屑相認。

“喂!你們聽到了嗎?路逸說你們不配做他的家人,還不快滾!”

蕭若雨瞪著一雙琉璃美眸,掀起香袖就要動手攆人,二伯母此時也沒有臉麵留在這裏,拉著兒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