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忙,所以也憔悴了許多。顧言夏看不下去便到公司幫她的忙,顏以沫還在一遍一遍找公司附近的監控,就是為了找出那天出車禍的監控。
她已經知道是誰做的,可苦惱於找不到證據。
“餘林說頭兩天看見你爸爸去醫院了,最近他的狀態好像也一直不是很好。你有問過他的情況嗎?是不是生病了?”查找資料的時候,顧言夏無意間提起這件事。
顏以沫頓時愕然,她最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什麽時間去關心顏成民。甚至沒有注意過他的狀態,聽顧言夏提起才發現這件事。
她愕然的搖頭:“沒有,我最近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
顧言夏深吸一口氣,抬腿走近她:“以沫,我想聽聽你的心裏話,你現在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了嗎?”
這話說出來雖然平淡如水,卻宛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到她。
顏以沫隻能苦笑麵對:“我說我不在乎連我自己都不不相信,其實我現在還是很在乎他的。畢竟……生命裏就隻有他一個親人了,我怕現在不珍惜,以後會後悔。”
顧言夏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人生那麽漫長,又能有幾個大徹大悟。她現在能想通這一點是最好的,就像別人常說的那樣,等真的後悔了,恐怕已經來不及。
“顏悅寧最近似乎沒有什麽動靜了。”
“嗯。”她點頭,卻仿佛陷入沉思一般。“她不是已經懷孕了嗎,按照林喬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可是顏悅寧自然很在乎她和林喬的孩子,所以在林喬回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她都待在家裏養胎。”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言夏一直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表情。因為她那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在他腦海裏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深深記得她的前世,林喬哥顏悅寧打掉了她的孩子。
因此現在再次出現這種相似的情節,才會害怕她情緒不安。
顏以沫低頭看文件,突然聽見顧言夏問她:“顏悅寧都已經有孩子了,我跟你兜兜轉轉這麽久,以沫,我們什麽時候辦訂婚宴?”
她手上的動作頓住,下意識低頭看向手指,陽光下,那枚樸素的鉑金戒指,正泛著不一樣的光芒,甚至已經有她的體溫。
她不自覺勾唇一笑:“這麽著急嗎?我還準備先把沈家茹和舒田良的事情處理掉再打算。”
顧言夏上前去,輕輕從身後圈住她的腰。
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氣味,距離求婚的那天已經過去很久。卻依舊像一場美夢一般,讓他心底不自覺有些鬆動:“我每天都在期待那一天,對我來說,每一天都是煎熬。”
這情話說的還真是……聽著就讓人覺得很甜蜜。
顏以沫笑了:“可是結婚這種事不是主要是男方籌辦嗎,你到現在都沒有開始籌辦,讓我怎麽嫁給你啊?”
她笑的很淺,正好一室暖陽。陽光不時變換著角度從窗口照射進來,仿佛時光,無聲無息的腳步輕巧。
她覺得這樣仰著頭的姿勢有些難受,剛想調整一下姿勢。就被顧言夏拉著轉了個圈,她猝不及防的被他的力道拉著起身,穩穩當當的落在他懷裏,坐在他腿上。
“怎麽唔……”
她剛開口,臉就被捧住,嘴唇也被堵上了。
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這個吻上,他吻的很用力,像是要把她吸進肚子裏一般。
“等等……”
好不容易等到他放開自己,顏以沫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唇舌,她慌忙阻止。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很警惕的看著他:“我……我感冒了,我怕傳染給你,所以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我可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是一個……不敬業的人。”
顧言夏挑眉,做無奈狀。
這樣強壓力的工作又加上降溫,顏以沫有些感冒。她迷迷糊糊的趴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還是顧言夏過來看見她,伸手觸了觸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已經發燒了。
顧言夏把她抱到辦公室的隔間休息室裏,找了醫生給她打了點滴。關上隔間的門,就在外麵替她把沒做完的工作做完。
顏以沫醒過來的時候,依稀聽見顧言夏和其他人話的聲音。似乎是在商量什麽事情,而她大腦昏昏沉沉的,又往薄被裏縮了一些。
“你確定看見是是誰做的了?這件事情可是涉及到法律程序,可不能有半點摻假,你要考慮清楚,一旦你真的提交證據,代表著你也會被牽扯到這件事裏。”
聽見顧言夏嚴肅的聲音,顏以沫腦子裏瞬間清醒,這才睜開眼睛。
這到底是在談什麽事情?還涉及法律程序?
顏以沫繼續窩在被窩裏,靜靜的聽著顧言夏和那個人說話。那個人的聲音很低沉,應該是個中年人的聲音。
“我親眼所見,當時我就在停車場,在我的車上。我看見那個人鬼鬼祟祟的,還戴著口罩,當時就覺得有問題,所以錄了視頻為證。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視頻給你,但是……”
他停頓了片刻,抬頭朝著顧言夏笑笑。顧言夏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他點頭,很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隻要你肯把視頻交給我作證。酬勞這種事情,自然一切都好。”
那男人笑了,很滿意的點點頭。最後拿出一張紙條和一張芯片,推到顧言夏麵前。
“這個芯片裏麵有我拍下來的視頻,這個紙條上麵是我的卡號。等你把視頻查證好了之後,就看著給我吧,看看您覺得這視頻值多少錢,就給我打多少就夠了。”
男人說完,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辦公室。
顧言夏收回目光,連忙把芯片收好。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想看看視頻的效果。顏以沫大概也聽明白了,他們談的和她還有顧言夏出車禍的事情有關。
最關鍵現在突然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如果沒有人接應。舒田良那邊大概也不會知道那天停車場停電,又加上之前進入董事會的事情被自己贏了,以及後來沈家茹母女被趕出家門的事情。所以懷恨在心,剪斷了顧言夏車子的刹車線。
就是為了報複,甚至想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兩個人,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想著,顏以沫覺得自己異常不安且憤怒。連忙掀開薄被,大步走到顧言夏旁邊,準備和他一起看視頻。
顧言夏停下動作,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你不是發燒了嗎?快回去躺著,這麽早就起來幹嘛。你也真不讓人放心,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顧言夏皺著眉頭看向她,顏以沫瞬間覺得心裏暖暖的。這段時間確實是壓力太大了,她實在疏忽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但是現在對她來,公司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早沒事了,言夏哥。我剛剛聽見你們話了,那個人,他是有那個人剪斷你刹車線的視頻吧。你快把視頻播出來看一看,如果真的是舒田良,我們有了證據,這一次我不會放過她。”
她這樣迫切的要求,顧言夏當然也不好拒絕。隻能打開電腦,很快視頻就播出來了。
畫麵有些模糊,顯然是用手機拍攝的。但是隱隱約約還是可以看見一個人的身影,戴著口罩,身形和舒田良極像。
而且也很聰明,先是確定監控沒有電之後。才悄悄走到顧言夏的車旁,剪斷了刹車線。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鍾的事情,都已經足夠看出舒田良的警惕性。他四下張望了好多次,最後躲在了自己的車裏麵。
一直到她和顧言夏進來坐車離開,舒田良才悄悄從自己車上下來,冷笑著看著他們離開。
顏以沫已經從一開始的麵無表情變成後麵的憤怒,竟然真的是舒田良。他們竟然恨她到這種地步,想讓她死嗎?
不過是為了錢而已,居然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看來還真是他們。”顧言夏深吸一口氣,低吟了一聲,他很明顯就是見慣了這些風風雨雨,早已經習以為常,根本沒什麽反應。“以沫,現在你知道是舒田良的,你準備怎麽做?”
顏以沫看了看顧言夏,一直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憤怒。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沈家茹害死了她的母親,現在舒田良又想害死她。
一個人到底是要多心狠,才能不把一條人命放在眼裏!
“言夏哥,你趕緊把這個視頻拷貝出來。然後把它發給我,我會去找律師,起訴他故意傷人罪。”
顧言夏卻是搖了搖頭,覺得她這樣的做法還是不成熟。現在他們需要扳倒的是三個人,不是舒田良一個人。
“以沫,你太意氣用事了。現在你能扳倒舒田良,可是那又怎麽樣?你有沒有想過沈家茹會怎麽樣,現在意氣用事,對我們整個大局,一點好處都沒有。”
顏以沫瞬間呆住,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顧言夏把芯片取出來,很是心翼翼的收好。最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表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