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與鬼龍預計的情形完全一樣,炊事班辛苦做出的晚飯隻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賞光,那些專門為女兵們的到來增設的餐桌上一個人也沒有,但通訊室的門前卻排起了長隊,通訊主管也不得不強行將每個人的通話時間壓縮到了三分鍾以內,但是這樣的約束也不能讓那些嚐試了什麽叫委屈或痛苦的女兵們退縮,錄音用的超長磁帶已經消耗了兩盤,但錄音的內容卻相當的缺乏新意......

大部分的女兵在接通了自己家的電話以後,在剛剛聽到自己父兄的聲音開始便嚎啕大哭或小聲地嗚咽,直到通訊主管在通話時間即將結束前提醒她們時才驟然想起通話的目的,急匆匆地朝著電話喊上幾聲,連意思都沒有完全表達清楚便被幾個守侯在一旁的警衛排的戰士拉出了小小的保密通話室,繼續站在一邊哭天抹淚。

緊接著忙碌起來的便是醫療隊的軍醫了,剛剛從其他部隊中抽調的軍醫們按照常規的處理高原反應的方法為越來越多的高原反應患者治療,隻有少數幾個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的才吝嗇地給上小半試管體能補充液,哭爹喊娘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些高原反應特別嚴重的甚至用自己的腦袋撞擊著床板來分散痛苦的感覺,更多的人則是直挺挺地躺在床板上,連哭喊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目睹著眼前淒慘的情形,兩個女軍醫實在是受不了了,衝進了鬼龍的房間裏大聲抗議鬼龍的做法,但鬼龍的一句話就把兩個氣勢洶洶的女軍醫擋了回去--在高原上的所有士兵都要經曆高原反應,也都是用同樣的方法熬過去的!既然別人可以,那麽這些士兵也同樣可以!

同樣的情形持續了五天,每天都有幾個稍微恢複了一點的女兵掙紮著跑到通訊室裏,聲淚俱下地要求自己的父兄想辦法把自己弄出這個可怕的基地,脫離鬼龍的魔爪,可每次都是帶著失望哭泣著回到了醫療隊,大部分女兵的父兄都被某個少將給吃得死死的,從軍多年,誰都知道把自己的子女明目張膽地調到個輕鬆的崗位上是犯大忌的事情,一般也隻是偷偷的相互照應、安排或授意下麵的某些人去做,可某個少將也不知道是怎麽想出來的辦法,在全軍的所有報紙上用很大的篇幅刊登出了這一百多個中高級將領把自己的女兒或親屬送到了最艱苦的高原基地的消息,還連篇累牘地寫文章盛讚這種以身作則的精神,騎虎難下的那些將領們也隻有打落牙齒朝肚子裏吞了。這節骨眼上調動,還想不想在軍隊裏混了?

於是,不管是迫於無奈還是原本就想真正的做一些事情,不少的中高級將領開始對這個剛剛複蘇的高原基地產生裏興趣,各種需要的物資或資金源源不斷地送了上來。但為了做出一視同仁的姿態,其他的一些基地或部隊也沾了不少的光,很多需要繁雜手續的事情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有些因為缺乏經費支撐的軍方研究項目也重新獲得了比較多的資金,飛快地運作起來!

一個星期以後,幾乎所有的女兵都已經適應了高原反應帶來的不適,每天早上都有那麽幾個恢複過來的女兵被送回了自己的宿舍裏,正式的訓練也飛快地拉開了帷幕,清晨的基地操場上也響起了嘹亮的番號聲,但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也接踵而來了......

沒有任何紀律概念的女兵們總是能想出不少的花樣來,當晨跑結束的時候,站在女兵方陣前的鬼龍總是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隊列整齊,盡管還有些細微的地方不盡人意,但那隻是需要時間訓練的問題了,軍姿標準,幾天的適應性訓練下來,但是也能象模象樣地按照條例站好了,盡管少了些軍人應有的殺氣,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身材婀娜,著裝......鬼龍猛地跨前了一大步,仔細看了看前排的幾個女兵:“為什麽改動你們的軍裝?”

幾個將軍裝長褲改成了線條緊湊的瘦腿褲子的女兵們相互看看,其中一個女兵站了出來:“軍褲的尺寸太大,而且樣子相當難看,據我所知,中國軍裝的造型在世界上排名倒數第二,僅僅比蘇格蘭的傳統軍裝強一點,我們更改軍裝也是為了更好的完成即將到來的艱苦訓練,並不完全是為了美觀!”

鬼龍看了看那女兵帶著幾分挑釁和狡猾的眼神,再看看那些用眼角的餘光盯著自己的女兵們:“還有誰改了軍裝的,馬上出列!去兩個人抬一大桶水來!”

一百多女兵中竟然有接近半數的人不同程度地更改了軍裝,尤其是軍裝的褲子,基本上更改成了束臀收腰,能夠完美地體現形體的緊身褲,將改動了軍裝的女兵們分成了間隔兩米的三列縱隊,鬼龍一把抓起了水桶中的大水瓢,將冰冷的雪水潑到了那些女兵的腿上,一片驚叫聲中,幾個領會了鬼龍意圖的教官也默默地在自己的腿上倒下了同樣的一瓢冰水,帶領著那些還處在震驚中的女兵瘋狂地在障礙跑道上奔跑起來!

障礙跑道主要是由一些難度較低的溝坎、獨木橋、水泥墩或兩米多的翻板組成,專門用於新兵的初期訓練,同樣打濕了軍褲的教官們毫不費力地在障礙跑道上飛奔著,那些小兒科的障礙根本不能減低他們的速度,而那些更改了軍褲的女兵們則嚐到了苦頭,被打濕的軍褲更加貼身地束縛著她們的動作,稍不留神就摔個大跟頭,那些需要大力跨越的溝坎更是讓她們洋相百出,有幾個女兵在跨越障礙的時候清晰地聽見了褲子開線的撕裂聲,馬上驚叫著蹲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怎麽也不肯動彈分毫了.......

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鬼龍和那些教官們狠狠地將那些蹲坐在地上的女兵們驅趕到了一起,任由她們慌亂地掩飾著尷尬的走光,鬼龍毫不留情地訓斥著:“先不說軍裝的內在含義,單就作戰而言,軍裝是經曆了無數的實戰考驗才定型生產的,當你們因更改軍裝而成為一具身材婀娜的屍體時,每一個經過你屍體的人都隻會給你們一個評價--愚蠢!讓你們的身體去適應發給你的軍裝,而不是按照你們的異想天開去更改軍裝,我不想再看到你們犯同樣的錯誤了,如果有人還想嚐試著試探我的耐心底線,那麽我告訴你們,下一次更改軍裝的將和警衛排的小夥子們一起完成整整一個上午的障礙訓練!給你們五分鍾去換下你們身上的破布,解散!”

女兵們相互扶持著狼狽地逃進了宿舍中,不過半分鍾,每一個宿舍裏都傳來了委屈的哭泣聲,幾個同樣渾身濕透的教官跟著鬼龍一起向教官宿舍走去,其中的一個教官猛地笑出聲來:“嘿嘿!以前我也訓練過女兵,也看見過改軍裝的,可不管怎麽說,到了訓練結束那女兵還是把軍裝的腰和褲腿縮小了幾分,我還沒法和她較真!今天算是開了眼啦......要是早知道能這麽收拾人,我也不至於被那些丫頭弄得淒慘兮兮了!”

鬼龍無聲地笑笑,全國也沒幾個人敢這麽收拾女兵的,自己算是唯一的一個不計較後果的家夥了,要都這麽幹,估計兵沒訓出來,自己先打了背包了......

一陣寒風吹來,鬼龍趕緊催促著那些教官們趕緊換下濕透的褲子,誰都知道高原上萬一感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幾個小時就能變成肺水腫,弄不好就要死人的!

基地炊事班裏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薑湯送到了女兵的宿舍外,讓那些因為寒冷和羞辱而瑟瑟發抖的女兵們喝上一點驅驅寒氣,也借助著薑湯上升騰的蒸汽掩飾一下垂淚的眼睛,而在餐廳裏,按照高原上的一類夥食標準,餐桌上已經分好了食物,隻等著飯前唱完那首歌就可以進餐廳吃飯了。

集結在餐廳門口的士兵們已經整齊地列隊,卞和站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聆聽著後勤人員們那近乎吼叫的歌聲,卞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多少年沒有聽過這嘹亮的軍歌了,那翻湧著**,沸騰著血性的軍歌是多麽令人神往啊......

猛然出現的不和諧的聲音在女兵方陣中響起,或許是不會唱,或許是根本不願意發出聲音,或許是故意在搗亂,不少的女兵甚至把一首嘹亮的軍歌唱成了纏綿悱惻的小夜曲,更有甚者,竟然還自做主張地在裏麵加上了詠歎調的修飾音符,卞和猛地一揮手:“停!誰讓你們這麽唱的?這還是軍歌嗎?放開你們的喉嚨,給我吼出來!”

靜默了片刻,女兵方陣中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你懂不懂唱歌啊?音樂是優雅的,是給人靈魂和心靈上的享受的,而不是製造高分貝噪音的工具!好好的一首歌給弄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可惜啊!”

從隊列中看去,卞和很容易地找到了聲音的主人,一個在音樂學院念過幾年聲樂的女兵,隻是想通過這次的訓練以後直接調到最高等的軍方文工團,可沒想到在這個基地裏會遭受到如此殘酷的訓練。卞和微笑著走到了這個女兵的麵前,筆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才那詠歎調的修飾音就是你唱出來的吧?連大家最熟悉的《蝴蝶夫人》這樣著名曲目中的修飾音你都能唱出破音,你還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評論音樂的內涵?在軍隊中的大部分時間裏,我們隻需要那種激昂強烈的音樂,那種能催化出人性深處的勇敢與血性的音樂,而不是你的所強調的優雅和享受!現在你出列,站在餐廳外麵為大家演唱《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直到我們就餐完畢,或者你的聲音達到我的要求!”

也許是被卞和一口說出了自己的弱點,驚愕中的女兵仿佛是夢遊般地站到了隊列前麵,可看著麵前那黑壓壓的人群,剛才還自以為得計的女兵變得張皇失措,眼淚也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扔下那個女兵站在餐廳門口發愣,其他人整齊地走進了餐廳,隨著一聲令下,幾百人咀嚼食物的聲音響了起來,炊事班的戰士飛快地為那些空了的盤子添加著菜肴,李文壽也當仁不讓地摻和在裏麵,端著一筐饅頭在餐桌間左衝右突,當看見晁鋒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兵集中的某個方向看著,連手裏的饅頭都忘了放進嘴裏的時候,李文壽扔下手裏已經空了大半的饅頭筐,緊挨著晁鋒坐了下來:“晁大官人,你看什麽呢?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專注的欣賞的女性麽?”

被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晁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裏的饅頭放在了自己的碗裏,小心地指了指靠近餐廳窗口的一張桌子:“沒什麽啊!那邊有個女兵......很不錯的......要是能娶上個這樣的媳婦......我娘一定很高興的!”

李文壽順著晁鋒所指的方向看去,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哪個啊......正端碗喝湯的那個?不是......那是剛才伸手夾菜的那個?還不是.......難道.......我的天啊........居然是她!”

晁鋒趕緊用饅頭塞住了李文壽的嘴巴:“小聲點!讓人聽見就麻煩了!知道了吧~就是那個靠近窗戶旁邊的最右邊的那個......不錯吧?”

李文壽一把從嘴裏掏出了那個巨大的饅頭:“晁大官人,你的眼光還真是不一般啊......就那腰身,那屁股......簡直就是一輛T-34啊!你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啊?你......沒什麽特殊嗜好吧?”

晁鋒滿不在乎地大口吃著饅頭:“沒錯!我們那地方就時興找這樣的媳婦,瞧那屁股、瞧那身板,上炕能生孩子下地能磨麵,絕對的合適我啊!在我們家鄉......”

滿嘴都塞著饅頭,正打算對晁鋒的審美觀點鄙視一番的李文壽猛然聽見了餐廳外的一個尖利的聲音以極高的分貝尖叫起來--“向前向前向前......”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餐廳裏的大部分人都把嘴裏的東西噴了出來,或者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李文壽幾乎被那塊巨大的饅頭給噎死,掙紮著灌下幾口湯,李文壽長長地吐出了胸中的濁氣:“我的天啊......這些女兵裏......藏龍臥虎啊!”

一天的常規訓練讓大部分的女兵都沉浸在了極度的疲勞當中,如果不是那幾個女軍醫強行讓那些女兵們用熱水擦洗了一下身體,估計第二天不會有幾個人能爬起來繼續訓練了。

暮色低垂中,整個基地都安靜下來,除了哨兵仍在警惕地巡邏警戒,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裏,享受著一天中難得的休息時間。鬼龍和幾個教官聚集在了寬敞的基地辦公室裏,正津津有味地進行著兵棋推演,雖然不是什麽大範圍作戰的宏大場麵,但這些對單兵作戰或小部隊突擊已經是爛熟與胸的老兵們仍然在方寸之間搏殺得有聲有色!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接近了淩晨三點,鬼龍將麵前的沙盤一推站了起來:“按照我們剛才推演的,把基地有可能存在的漏洞全部都補上,還有,明天派幾個人下山去一趟山下的留守總部,把我們要的子彈什麽的趕緊弄上來,好的槍手都是用子彈堆出來的,這點錢是絕對不能省的!通知警衛排的人,等我們開始以後把氣氛造足,我要這個基地看起來真的象是遭受了襲擊!”

即使隔著很遠就能認出鬼龍的身形,女兵宿舍外麵的哨兵還是忠實地履行了他的義務,在口令對答完畢後,幾個抱著狙擊步槍的教官在向正的帶領下飛快地跑上了幾個塔台,而在基地外麵埋設炸藥的禿子也準時回到了基地裏,一臉興奮地抱著一挺機槍,將長長的彈鏈壓進了機槍後蓋裏:“頭兒,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在基地裏外都安裝了足夠的炸藥,不過基地外麵的是真炸,基地裏麵的基本上就是一些發煙罐和一些閃光誘導器了,晁鋒已經檢查了所有的槍支彈藥,確定除了警衛人員和向正帶的幾個神槍手以外,其他人手裏的都是空包彈了,可以開始了麽?”

鬼龍看看手腕上的軍用手表,暗綠色的指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三點二十分,鬼龍輕輕地揮手讓哨兵離開警戒哨位:“再過十分鍾,等她們睡到最深沉的時候動手,我還真想看看這些從小在軍隊中長大的女兵們對突如其來的襲擊能有什麽樣的反應?還能有幾個人保持著一點點的冷靜!”

三點三十分,隨著淒厲的警報汽笛聲,整個基地裏開始響起了擴音器裏傳來的聲音:“基地遭受不明武裝人員襲擊,所有戰鬥人員就位!基地遭受不明武裝人員襲擊,所有戰鬥人員就位!”

沒等那些從睡夢中驚醒的女兵們有任何的反應,基地外麵的炸藥已經接二連三地爆響起來,而警戒塔台上的機槍也開始瘋狂地噴吐著火舌,漫無目的地向著基地外麵的空曠地帶掃射起來。

整個女兵宿舍區開始亂套了,那些時常跟在身邊的管理員也剛好不見了蹤影,所有的電燈都不亮了,連雙層玻璃窗也開始被飛來的子彈打碎,這更增添了女兵們的恐懼,哭喊和驚叫聲此起彼伏,有的女兵在驚慌中甚至鑽到了床底下,相互擁抱著瑟瑟發抖......

慌亂了幾分鍾,有的房間裏總算有人清醒過來,大聲喊叫著:“不要害怕!這隻是演習,我以前看見過的.....都是假的,沒有人來襲擊我們,都是那些教官在搞鬼!”

喊聲讓不少女兵鎮靜了一些,開始手忙腳亂地朝著自己身上穿著衣服,不少人在黑暗中竟然抓住了同一件上衣,在拚力爭搶後才發現了對方的存在,還有的幹脆將軍褲穿反了,怎麽都找不到扣子,隻好提著褲子站在黑暗中焦急地哭泣著,直到被身邊的人提醒後才匆忙地糾正過來。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下,房間裏的女兵沒有一個敢出去看看情況的,都瑟縮在一起等待著槍聲停止,可從窗戶裏扔進房間的發煙罐散發的濃煙絲毫沒有給她們這樣的機會,活活地將他們從房間裏熏了出來!

幾個穿好了衣服的女兵衝出了房間,看著在基地外的爆炸火光和塔台上的機槍不斷地掃射,還沒來得及去分辨到底是不是在演習,近在咫尺的閃光誘導器已經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那些早已安裝好的煙霧發生器也開始噴吐著嗆人TNT味道,被嚇傻了的女兵們又開始喊叫起來:“是真的!就在我們身邊爆炸了......有人來攻擊我們了......媽啊......教官.......教官在哪裏?”

幾個在腦袋上倒滿了血漿的教官適時地出現在了女兵們的麵前,手裏都抓著一支自動步槍,一路趔趄地向著那些驚慌的女兵們撞去,其中一個最有表演天分的還不斷地喊叫著:“你們先撤......我掩護你們......”

基地上的所有探照燈猛地亮了起來,所有的機槍也在很短的時間裏停止了射擊,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用生硬的中國話喊叫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在探照燈的範圍內蹲下,否則格殺勿論!”

仿佛為了證明這個聲音的真實性,伴隨著幾聲清脆的槍聲,幾個在探照燈範圍外的女兵身邊猛地升騰起了一小團的煙霧!那些滿腦袋鮮血的教官吼叫著向子彈飛來的方向掃射著,絲毫不吝惜不多的彈藥,有的教官甚至用一隻手抓著自動步槍打著單發,另一隻手抓著那些癱倒在地上的女兵們,將她們拖到了人群中間.....

極度的混亂中,一個女兵猛地抓起了一支不知道是誰掉落在地上的自動步槍,毛手毛腳地打開保險推彈上膛,尖細著喉嚨喊叫起來:“沒地方跑了!我們被包圍了!姐妹們,拿起槍來抵抗啊......”

不少女兵也發現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裏居然還散落著一些自動步槍,有幾個女兵一把抓起了靠近自己的槍支,喊叫著向探照燈射來的方向掃射起來,大部分拿起槍支掃射的女兵們都被自動步槍連射的巨大後坐力撞擊得失去了方向,有的幹脆就坐到了地上,當那些滿腦袋鮮血的教官門輕易地取走了她們手裏的武器時,大部分女兵的腦海還沉浸在一片混亂中,不少人更是傻楞著坐在了地上,完全對外界的動靜失去了反應!

鬼龍靜靜地看著在探照燈照射下的那些女兵,從第一個女兵拿起了武器開始抵抗,到最後一個女兵停止射擊,這短短的一分鍾時間裏竟然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女兵進行了抵抗,這不能不讓人感到震驚和欣慰,在這些女兵們柔弱或跋扈的外表下,畢竟還有她們的父輩們遺留下來的那一份勇敢和堅強啊!

當那些女兵們重新站成了一個方陣後,鬼龍走到了她們的麵前:“今天晚上的這次演習,可以說讓我很失望,也可以說讓我看到了希望!說我失望,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把當兵當成一回事,隻是把來這裏訓練當成了你們奔向未來的一個籌碼,一塊跳板,你們把自己當成了一群在混吃等死的廢物,你們想過的隻是一種集體宿舍的生活,每天的訓練對你們來說也不過是鍛煉身體而已,換個直白的說法,你們根本就沒打算有那麽一天擔負起一個軍人的責任!說我看到了希望,你們最後還是有勇氣拿起武器進行抵抗,盡管你們的抵抗顯得淩亂,顯得幼稚,甚至顯露出了你們的絕望,但起碼你們做了,拿起武器向你們假想中的敵人開火了,至少你們還沒有忘記你們是軍人!

以我個人的看法,在特種部隊中有沒有女兵都無所謂,這裏隻需要強者,不需要男女平等的噱頭!可你們來了,我就必須把你們鍛造成一個真正的特種兵,一個最強悍的戰士,穿上軍裝,你們就背負了一種責任,即使你們今後脫下了軍裝,這種責任仍舊會深深地刻在你們的腦海中、骨髓裏,揮之不去,不管你們在今後的軍旅生涯中還有沒有機會施展你們在這裏學到的技能,至少你們都有了一次從煉獄中掙紮求生的經曆,有了克服你們內心恐懼、戰勝極端困難的勇氣!

從明天開始,我要我的基地中隻有自願留下接受訓練、那種殘酷訓練的人,不願意接受這種訓練的可以離開,回到你們的安樂窩去,回去當你們的嬌小姐,回去享受你們的父輩提供的優越生活,但我想提醒你們一句,離開的人,你們已經永遠失去了讓自己成為最強者的機會,終老一生,你都不再是個有勇氣麵對自己,有勇氣承擔責任的人,連你自己的靈魂都會鄙視你,讓你在回想起今夜的時候轉側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