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整整一夜,所有女兵在崎嶇的山路上狂奔著,不斷有掉隊的或體力透支的女兵被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醫療隊收容治療,但隻要她們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就會被毫不留情地驅趕回狂奔的隊伍中,幾個小時後,除了一些在奔跑中扭傷或摔傷的女兵,其他人簡直就是爬回了高原基地中!

女兵們的眼神顯得相當地呆滯,就像是一些完全喪失了思想意識的行屍走肉般地站在一起,絕大多數人的靴子已經被尖利的山石劃破了,有的人腳上還滲出了暗褐色的血跡,所有人的衣服已經濕透,被淩晨的寒風凍成了硬梆梆的鎧甲般掛在她們身上,在探照燈的燈光中,女兵們就那麽搖搖晃晃地站著,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能表達出一點還在思想的神情,唯一能顯示著她們生命跡象的就是從她們的鼻孔中呼出的熱氣......

等候在一旁的軍醫們已經按倷不住想要衝上去扶持那些女兵的欲望了,可看看鬼龍那依舊陰沉著的麵孔,大部分的軍醫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地等在一旁,隻是伸手從急救箱裏多抓了兩瓶體能補充液,緊緊地攥在了手中!

對於鬼龍那犀利的目光,已經沒有幾個女兵能產生反應了,但鬼龍那低沉的聲音還是讓那些疲憊到了極點的女兵們木然的表情上有了一絲變化:“今天晚上的奔襲,與其說是訓練,倒還不如說是一種懲罰,而且是非常有效的懲罰!你們應該記住投機取巧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了吧?在軍隊的訓練中,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隻有勤奮和苦練,隻有精神和信念的支撐,隻有汗水和鮮血鑄就的優秀戰士,決不會有任何的懈怠和圓滑!把你們的精力和聰明才智用在該用的地方,我保證你們會慢慢從痛苦中感覺倒樂趣,那種用自己的辛勞和勤奮換取的樂趣!否則......你們很難走出基地的大門!現在解散,回到你們的宿舍中去,明天的訓練照常!”

在鬼龍轉過身的一瞬間,大部分的女兵原地倒下了!醫療隊的軍醫們瘋狂地講那些女兵們扶持倒了宿舍中,幾個女軍醫拚命用剪刀剪開了女兵們凍得硬梆梆的軍裝和靴子,小心地清洗著她們血肉模糊的腿腳,整整兩個小時,所有的軍醫在女兵宿舍外來回穿梭,把需要的藥物和繃帶源源不斷地送進了房間裏!

剛剛回到辦公室裏,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坐下,辦公室的大門便被兩個氣勢洶洶的女軍醫推開了!兩個女軍醫都是從陸軍醫院中抽調的專家,尤其擅長治療高原性疾病和各類戰傷,那些想泡病號逃避訓練兵油子慣用的伎倆在她們麵前從來都是行不通的,這也是鬼龍挑選她們的重要原因之一。

年進四旬的女軍醫憤怒地瞪視著鬼龍,或許試沒有從鬼龍的眼睛裏看見一絲的同情或驚訝,怒氣衝衝的女軍醫猛地將手裏拿著的一雙被碎石割破的靴子和一件血跡斑斑的內衣狠狠的朝著鬼龍砸了過來,眼睛裏滿是憤怒的神情大聲喊道:“你們就沒有一點同情心麽?你們就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有區別嗎?我隻是個醫生,沒有權利管你們用什麽方式來訓練戰士,可你們也不能硬逼著那些女孩子象你們男人一樣承受這樣大強度的折磨吧?幾乎全部的女兵腳都跑爛了,二十多個腳踝損傷,超過一半的女兵胸口磨爛了,大部分人中度脫水和電介質紊亂,你們還要讓她們堅持訓練麽?作為一個醫生,我必須提醒你,你這樣做簡直就是謀殺!”

鬼龍低頭看了看扔在自己腳下的靴子和那件血跡斑斑的內衣,再看看兩個軍醫那憤怒的眼睛:“有的時候在事後抱怨還不如抓緊時間作些前期準備,如果你們提前想到了女兵們在訓練中會因為某些生理上的原因產生傷害的話,那麽你們可以直接處置,不必什麽事情都向我請示的!比如說發給女兵們一些寬繃帶,或者提供給她們必要的生活物品!你們是軍醫,你們該做的是救助那些受傷的士兵,而不是衝進我的辦公室抱怨我的訓練方式!”

絲毫不理會兩個女軍醫那帶著驚詫和憤怒的眼神,鬼龍幹脆背過了身子:“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作為這個高原基地的主管,我有權力決定用什麽樣的方式來訓練我的部下,而你們的責任就是隨時保證我的部下身體健康,盡量減少出現疾病或訓練減員的情況,你們不僅僅是醫生,你們是軍醫,在我的基地裏,在你們履行救死扶傷的崇高責任之前,記得要服從命令!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一份詳細的傷員名單和傷勢評估報表,還要所有的傷員都受到最好的照顧,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趕緊去辦吧!”

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鬼龍靜靜地看著忙碌的人群在女兵宿舍外穿梭,李文壽正在小心地衝泡著上好的鐵觀音,向正和卞和已經擺開了兵棋推演的簡易沙盤,拉著秦椋和禿子做仲裁人有板有眼地擺開了相互攻殺的架勢,晁鋒把巨大的身體縮進了沙發,裹緊了大衣假寐,沒有一個人對窗外的忙碌景象說上一句話,好像在不遠處發生的一切完全與自己無關了。

當天空中的第一縷晨光照射在高原基地的旗杆上時,所有的救護工作也接近了尾聲,鬼龍終於從窗前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兄弟們。李文壽手裏的茶杯還是滿的,散發著清香的鐵觀音已經冰冷了,可李文壽始終都沒有喝上一口,兵棋推演的沙盤上放置的棋子還是按照開局時布置的那樣,沒有移動過一分一毫,而縮在沙發上的晁鋒更是瞪圓了眼睛,一分鍾也沒休息!

人在房裏,可心卻早已守在了那些剛剛經曆了痛苦磨練的女兵身邊!

鬼龍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我是不是太狠了些?我是不是太急於求成了?我......”

李文壽放下了手裏那個滿滿當當的茶杯:“頭兒,你在做你應該做的而已,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我們並沒有做錯,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老是堵得慌......”

晁鋒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我也是這樣的感覺!說不上來為什麽,可看到那些女兵被忽悠成那個德行,心裏怪不好受的,可我們也就是這麽過來的啊,當時也沒見有什麽不好得感覺啊?”

向正推開了麵前的沙盤:“我想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事實--男女之間的差異!可以這樣說吧,我們都是純粹的大男子主義者,當然看不得女人受苦,可我們又是戰士,所以嚴格的訓練那些女兵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兩個矛盾體夾雜在一起,自然會有那種別扭的感覺了!”

鬼龍點燃了一支香煙,在煙霧繚繞中微微點頭:“我記得有那麽句話--慈不掌兵!我們必須放棄在我們行為習慣中的那些憐憫,甚至要變得更加殘酷,我們是在訓練一些戰士,一些優秀的殺人機器,仁慈在這裏隻會壞事!去告訴那些軍醫官們,把那些確定無法堅持的女兵全部拉到醫療隊去,能動彈的訓練照舊!”

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那些在訓練場上掙紮的女兵了,僅僅是一夜之間,原先在女兵們身上可以看到的那些小姐脾氣或稀奇古怪的壞毛病都不見了蹤影,刺殺訓練中那略帶嬌柔的喊殺聲變成了嘶啞的嚎叫,射擊場上的彈著點觀察也不必那些教官掐著脖子逼著了,在格鬥訓練中,連那些鋼筋鐵骨的教官也被那些眼神中帶著殺氣的女兵所震懾,有好幾次都出現了教官被貼身搏擊的女兵咬住了喉嚨的現象,餐廳裏帶血的生肉被毫不猶豫地塞進了嘴裏,女兵們在和自己爭鬥,在和自己的天性爭鬥!

醫療隊中收容的傷員們在稍微能動彈後就加入了訓練,每天在女兵宿舍中的話題也從時裝或逍遙的生活憧憬變成了炸藥配方、滲透技巧或格鬥心得的相互交流,一種讓鬼龍相當滿意的幹練氣氛在飛速地凝集,整個基地中地每一個人都變得精力充沛,連平日裏最為散漫地炊事班或後勤車隊的士兵們都沾染上了這種氣氛,不管做什麽都是來去如風,幹練非常。

惡劣天氣下的強行軍訓練,危險斜坡攀登峭壁訓練,50公裏時速的汽車上準確擊中200米外的人靶,從30米外將手榴彈準確投進小汽車的窗口,刺殺、格鬥、滲透、爆破、暗殺、綁架、駕駛、通信、化妝、外國語言訓練,每天的訓練科目將一天時間占得滿滿當當,稍微能休息片刻的就是觀看那些曆史記錄片和那些作戰資料片的時間了。三個月時間下來,隻要是走進這個基地的人都會感覺到一種巨大的殺氣,以至於有個花了大力氣想來看看自己女兒的少將在見到了自己的女兒之後,竟然被自己女兒身上的那種殺氣逼得說不出一個字來,直到自己的女兒撲進懷裏抱著自己痛哭,少將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同樣淚雨滂沱地擁抱著自己的女兒喃喃自語:“成人了!成人了!吃了大苦了......可終究是成人了!”

而鬼龍一行在三個月的時間裏也是耗盡了心血,除了要安排所有的訓練之外,鬼龍和他的部下也從來沒有放鬆過對自己的訓練,相互之間的戰術配合,兵棋推演上的反複切磋讓這些原本就精通小部隊作戰的專家們有了更默契的配合,阿震不斷傳到基地的外軍資料和少將的消息也同樣的振奮人心,在少將的一力推薦和‘他’的暗中支持下,已經有好幾個專門用於對外隱秘作戰的訓練基地和後勤基地建立起來,新的人員也開始在各個軍區的王牌部隊中甄選,甚至還有些武術世家的子弟也被特招入伍,中國軍隊中用於隱秘作戰的那把漸露鋒芒的匕首已經初具規模了!

野外生存一直是各個特種兵部隊的必修課目,彈在沙漠中進行長時間、無補給的野外生存訓練就要很大的決心和龐大的軍費開支了!且不說安排數量眾多的直升機擔任緊急營救,萬一在訓練過程中遇見了沙塵暴或其他的危險,那可真是毫無辦法的啊!幾個教官和鬼龍在會議室裏已經抽了好幾個小時的煙了,弄得整個會議室成了個檢驗防毒麵具的最佳場所,可還是沒有定下來該不該進行這最後的科目。按照大部分教官的意見,一百多人撒進塔克拉馬幹沙漠本來就是冒險,而按照常規的配置進行生存訓練就更增加了風險程度,很多人的意思就是在沙漠邊緣稍微演示一下就可以了,以班為單位,在每個訓練單位附近安排一個救援小隊,隨時處置突發狀況......

而少數的幾個教官,尤其是那些經曆過了沙漠生存訓練的教官們則持反對意見。按照這些教官的意見,沙漠野戰生存訓練原本就是針對萬一出現在沙漠中的無糧、無水、無救援的狀況設定的,從前的訓練都是按照攜帶一把帶有指北針的多用匕首、三根火柴、二百克食鹽和大米,一塊透明塑料布、一個鋼盔、一張粗陋的地圖和三發救生信號彈的配置進入沙漠,在十天裏進行徒步尋的的標準科目進行的,考驗的就是在極端艱苦、孤獨環境下的求生和作戰能力,雖然出現過人員迷失、精神失常或死亡的狀況,但大部分人都能通過測試,即使有堅持不下去的也能在發射救生信號彈後一小時內獲救,這些女兵也應該能通過測試!

揮手製止了教官們的爭論,鬼龍捏了捏空空的煙盒,順手從身邊的一個教官口袋裏掏出了最後一支煙:“綜合大家的意見,我看是不是可以采取一個折中的方法,人員和配置還是按照標準的野戰生存訓練要求完成,但是增加營救小組的數量,還可以安排一些營救人員搭載直升機進行近距離護衛,但不能被那些女兵發現,隻能在極度危險的狀況下進行幹涉或救助,這樣不但可以讓那些女兵們完成必要的訓練,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證她們的安全!人命畢竟是最重要的,我也不希望看到過多的傷亡名單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裏!就按照這個計劃執行吧,通知炊事班,今天晚餐盡量讓那些女兵吃好,淩晨四點點驗,五點開始轉場!”

出現在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讓所有的女兵感覺到了意外,但沒有任何一個女兵提出自己的疑問,隻是在默默地咀嚼食物的同時彼此交換著眼色,絕大部分的女兵還是按照習慣吃了個七成飽就放下了筷子,以往的訓練經驗提醒著所有的女兵們,也許在一頓美餐過後,就是一次負重六十公斤的遠距離奔襲了吧?

接下來的情況更讓那些女兵們感覺到了緊張,晚間通常的滲透和化妝課程都被取消了,兩台洗澡車也早早地開了過來,讓那些女兵們好好的放鬆一下,有不少女兵甚至緊張得忘記了帶上幹淨的換洗衣服,就那麽傻乎乎地走進了洗澡車裏,再如夢初醒地衝回自己的宿舍。熄燈後的寧靜中,不少女兵都是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天花板發楞--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怎麽會這樣呢?

淩晨四點的點驗讓那些女兵們多少摸到了點頭腦,所有人除了身上的衣服,任何的個人物品都被封存起來,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個同樣的小包裹,然後被塞進了等候在基地外麵的大型山地車裏,風馳電掣地向著山下的簡易機場衝去,當轟鳴的直升機將女兵們扔到了炎熱的塔克拉馬幹沙漠時,所有的女兵都得到了一個相同的命令:在十天內完全依靠自己生存,必須在十天後的正午十二點趕到地圖上標明的集合地點!

從監視器屏幕上看著最後一個女兵麻利地從彈索上滑降到沙漠中,鬼龍按下了通訊器:“所有的拯救小組出動,按照原定計劃進行近距離監控,一定要記住,要在那些女兵們遇見了生命威脅的時候才能出手!”

為數眾多的保衛人員都是從各個集團軍中抽調的精英,盡管不少人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被抽調到一個龐大的護衛集群中,但良好的軍人素質還是讓他們不折不扣地執行了命令,攜帶著足夠的救援裝備和單兵攝像頭遠遠地跟上了那些在沙漠中行進的女兵們。

廣袤無垠的塔克拉馬幹大沙漠位於塔裏木盆地中心,東西長約一千公裏,南北寬約四百公裏,麵積將近三十四萬平方公裏,僅次於非州的撒哈拉沙漠,是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瑪幹沙漠流動沙丘的麵積很大,沙丘高度一般在一百到兩百米,最高達三百米左右。沙丘類型複雜多樣,複合型沙山和沙壟,宛若憩息在大地上的條條巨龍,塔型沙丘群,呈各種蜂窩狀、羽毛狀、魚鱗狀沙丘,變幻莫測。而“塔克拉瑪幹”在維吾爾語中的意思就是--進去出不來,又被稱為“死亡之海”,在這樣的地方進行徒步旅行都要冒巨大的風險,就更別提那些攜帶著簡單裝備的女兵們了!

第一天的訓練並沒有什麽太讓人緊張的情況發生,除了幾個莽撞一點的女兵們在進入沙漠後的幾個小時之內就消耗光了隨身攜帶的所有飲水,大部分的女兵在白天都選擇了個有陰影的地方休息,盡量保持住身體中的水分喪失,有個別反應快的甚至已經在灼熱的沙地上挖出個近一米的漏鬥型沙坑,在坑底放上拆掉內襯布套的鋼盔,鋪上塑料布後等待著天空中的太陽幫助自己製造出一點點的水來,還有的已經用那少的可憐的大米加上些水放在鋼盔裏,蒙上塑料布後半埋進沙礫中,等待著幾個小時後出現的那種稍微柔軟一點的‘米飯’了。

相比之下,那些遠遠地隱藏在沙丘後麵的護衛小隊可算時吃足了苦頭,頂著灼熱的太陽不說,還要始終將單兵攝像頭對準那些在沙丘陰影中休息的女兵們,這的確不是一件愉快的差使,直到入夜後的半小時,稍微涼爽一點的風才讓這些停留在沙丘後的護衛人員感到了一絲絲的輕鬆,蒂娜一小時後那逐漸變冷的風又讓那些經驗豐富的戰士們趕緊換上了保暖的衣物,再有幾個小時,接近零度的氣溫可要讓那些趁著夜色前進的女兵們吃些苦頭了!

在監視器上看著護衛人員們傳輸回來的搖搖晃晃的畫麵,鬼龍的眼睛始終盯著那些在沙地上蹣跚前行的女兵們,一個白天的休息並不能提供給她們太多的體力,頂多就是減少了一些消耗而已,第一天就走得這麽快,體能上得消耗是相當巨大的,尤其是水份的消耗更為驚人,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到了明天晚上大部分的女兵是絕對動彈不了了......

大部分的女兵在淩晨時分都找了個沙堆,將自己深深地掩埋在沙堆裏抵禦這寒冷,而護衛小隊也陸續打開了睡袋休息,隻留下了一個哨兵注視這那些在沙堆中的女兵,從紅外夜視儀上傳輸來的畫麵中,女兵們那淡綠色的身影在沙堆中隱約可見,有的比較靠近的護衛小隊傳輸來的畫麵中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女兵在瑟瑟發抖,拚命蜷縮著身體抵禦著越來越冷的感覺。

李文壽在鬼龍身邊的桌子上放下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自己也抱著杯子坐了下來:“這麽冷的氣溫,也不知道那些女兵們能不能抗過去?我是在叢林中接受的野戰生存訓練,至少還有些植物或其他的東西可以利用,可這光禿禿的沙漠裏麵能有什麽可利用的東西呢?隻有靠體力硬抗麽?”

鬼龍端起茶杯,小心地吹開茶杯上的熱氣:“沙漠裏也不是沒有東西可以利用的,關鍵就看這些女兵能不能熬過前三天,隻要能熬過前三天時間,她們應該能從剛剛適應過來的沙地上尋找到食物和飲水,運氣好的甚至能找到禦寒的衣物呢!對了~空軍天文台的數據傳輸過來了沒有?萬一有大規模的沙暴,我們還是要早做提防的,那畢竟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啊!”

李文壽順手將杯子放在了桌上,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傳真過來的資料遞給了鬼龍:“最近五天的天氣都沒有大的變化,基本上就是小風天,白天最高的地表溫度可以提高到六十度左右,而晚上也就是兩三度的氣溫,接近淩晨的時候有一個小時達到零度!我說頭兒,我們是不是太狠毒了點?就給了那些女兵們一件常規軍裝,能撐得住麽?”

禿子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毫不客氣地抓過了李文壽的杯子:“有好茶也不給我泡一杯?真是的.......我在家鄉的時候,再冷的天也就是一件破羊皮襖綁再身上,不也熬過來了麽?那些女兵們沒你想象的那麽嬌貴的,畢竟她們已經接受了係統的訓練,掌握了一些再野外生存的知識,欠缺的也就是實踐經驗了。咦~你們看看那個女兵在幹什麽?”

不斷自動切換的屏幕上閃過了一個女兵四處亂蹦的鏡頭,李文壽趕緊將畫麵鎖定在了那個女兵身上,跟隨在這個女兵身邊的護衛小隊也及時地發回了訊息:“指揮中心,二十九號護衛小隊報告,我們負責的女兵好像出現了麻煩,請指示下一步行動?”

屏幕畫麵上的女兵正在不斷地蹦跳這,雙手也不停地在身上拍打,李文壽詫*指著畫麵中的女兵問道:“這個女兵怎麽回事啊?實在冷得受不了了嗎?那也應該是跑跑跳跳活動身體才對啊,怎麽還亂拍亂打的跟跳大神似的......”

鬼龍一把抓過了放在手邊的通話器:“二十九小隊,隱蔽抵近觀察,在沒有確定保護對象有生命危險之前禁止介入!”

指揮所裏的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屏幕上,尤其是那些反對將女兵們扔進沙漠的教官們更是緊張到了極點。不過是十幾個小時就出現了意外的狀況,再繼續下麵的訓練還會出現什麽?有幾個教官已經打算找鬼龍說說,幹脆象征性地訓練個三五天也就是了,真要出了事,那可就......

抵近觀察的護衛小隊傳輸過來的畫麵中,那個到處亂拍亂打的女兵顯然事被什麽蟲子之類的東西鑽進了衣服,正在驚恐地從衣服裏往外掏摸著,一旁的李文壽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這個笨蛋!把衣服全脫了不就解決了麽?幹嗎要這麽手忙腳亂的啊......”

同樣緊盯著屏幕的向正低聲回答道:“她是女人!即使穿上了軍裝,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後,她還是個看見了耗子就會有尖叫欲望的女人!即使再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女人那與生具來的天性還是會導致她產生羞辱的感覺,她還沒意識到這種狀況會在某些特定時刻給她帶來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