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盡管晁鋒和SB吼叫著連踢帶踹地壓製那些企圖衝出掩體收揀武器裝備的小鎮槍手,但看著自己的那些靠近小鎮中心的同伴已經在撞成一團的車輛附近搜尋,有的人手中已經抓起了那些戰死的雇傭兵留下的槍支,幾乎每一個藏身在掩體或房屋中的小鎮槍手都按捺不住心頭的衝動,嗷嗷叫著衝了出去!直到前蘇聯製造的大口徑速射迫擊炮的炮彈準確的落在了小鎮中央時,那些被戰勝的喜悅衝混了頭腦的‘卡輪’部族的槍手們才開始清醒過來,紛紛驚叫著竄進了街道旁邊的房屋中!

而那些在撞成一團的沙漠越野車邊尋找著殘存的武器裝備的小鎮居民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第一發大口徑炮彈準確地砸在了那些撞在一起的沙漠越野車上,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圍繞著那些沙漠越野車揀武器的小鎮居民無一幸免,漫天紛飛的血肉殘肢夾雜在呼嘯的彈片和沙漠越野車的碎片中,散布到了小鎮中心的每一個角落,當某一個掩體中幸存的小鎮槍手被一大塊殘缺的大腿肌肉打中了腦袋時,掩體中的好幾個小鎮槍手都抑止不住心頭的恐懼,張開了嘴巴玩命地幹嘔起來。

殺人的時候,或許被那種暴虐的快感和緊張所主宰,幾乎沒有幾個小鎮槍手感覺到自己麵前倒下的也是活生生的人類,但一旦自己的同伴被炸的血肉模糊,那就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了!除了幾個膽子大些的小鎮槍手在嘔吐了片刻之後,抱著自己的老式步槍蹲在掩體中一言不發,大多數小鎮槍手的眼中都閃出了那種混雜著恐懼和不安的神情,有幾個家夥幹脆就是抓著胸口上的吊著的十字架,磕磕巴巴地念叨著祈禱的經文,哪裏還記得作戰前颶風惡補的那些戰術常識?

幾乎是用觀賞的眼光看著小鎮中騰起的火光和煙霧,史羅德的臉上泛起的笑容簡直就像是中了彩票的財主一般!

架設在小鎮外圍的那兩門車載大口徑速射迫擊炮可說是史羅德手中的撒手鐧了,且不說把這兩門迫擊炮從遙遠的軍火基地弄到小鎮外圍所花的巨額金錢,單是那幾個經驗豐富的射手就是史羅德所在的撒旦軍團想盡辦法從前蘇聯的軍隊中挖來的寶貝。如果不是遇見了極有必要的大規模衝突、或者是雇主能出的起高額價錢的情況,那是絕對舍不得把他們拿出來亮相的!

一個有經驗的炮擊小組,那可是用無數的炮彈和漫長的實戰時間堆積出來的,那是小範圍戰爭中的無價寶啊!

兩個炮擊小組的乘員幾乎都是頭發花白的老兵了,不用計算什麽射擊諸元,更不用那些對他們來說已經多餘的口令,四人一組的炮擊小組像是一架精密的機器般開始了運作,隻要負責觀測的兩個狙擊手小隊向他們報出目標的坐標,那麽在稍微等待幾秒之後,原本矗立在地麵上的建築馬上就會在一聲巨響之後坍塌,而隨著房屋的坍塌,火光和濃厚的煙霧也就像是死神身邊隨性的惡犬般,同時伸出了自己的腦袋!

要不是因為這些迫擊炮和炮彈運輸不易,那麽完全可以在一開始進攻的時候就來個全方位的火力覆蓋的,為了彌補彈藥不足而付出了生命代價的墨西哥雇傭兵,大概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始終保持著幹脆利落的作戰風格,在平時也總是有著滿臉的溫和笑容的指揮官,會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炮彈還不值錢吧?

炮擊的過程中,三十多個精銳的雇傭兵舍棄了車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向了小鎮。隨著漸漸加快的風速,小鎮側麵的有毒煙霧已經開始慢慢地飄散了,而那些被有毒煙霧弄得生死兩難的雇傭兵也漸漸地沒有了掙紮的力氣,一個個癱倒在散發著古怪味道的土地上,渾身上下都動彈不了,隻剩下渾身上下的肌肉在無意識地震顫著,連喉頭中發出的呻吟都變成了野獸般的哀嚎。

顧不得看看倒臥在地上的那些同伴們自己抓爛的麵孔,呈散兵線衝擊的撒旦軍團的精銳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過了最容易遭受襲擊的開闊地帶,而在他們前方不遠的地方,兩門速射迫擊炮正在用最後的一點彈藥為他們進行清障和掩護,當衝在最前麵的雇傭兵即將到達小鎮外圍的建築廢墟時,天空中落下的炮彈也剛好砸在了離他幾十米的一幢平房上麵,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

彌漫的煙塵中,所有撒旦軍團的精銳雇傭兵們都借助著硝煙的掩護衝進了小鎮外圍的廢墟中。殘破的牆壁後麵,被炮彈炸出來的、還散發著灼熱的彈坑,甚至在幾塊爛木板之間的夾縫都成為了這些經驗豐富的雇傭兵們藏身的地方,在炮彈激起的硝煙散去之前,盲目的衝擊隻能是白白送死,這些打仗都打油了的撒旦軍團的雇傭兵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此時此刻,靜靜地等待才是最佳的作戰方式了!

硝煙和塵土散去了一些,訓練有素的撒旦軍團雇傭兵們也開始靜靜地向前梯次移動著。這種破敗的村鎮中進行巷戰,任何一點小小的紕漏都將造成滅頂之災,當一個灰色的身影在一片殘破的房屋中閃現時,走在最前麵的幾個雇傭兵閃電般地抬起了槍口,在尋找自己隱蔽位置的同時,一連串的子彈準確地打在了那個倒黴的身影上!

沒有慘叫的聲音,更沒有子彈在近距離打穿身體的那種熟悉的悶響,那個灰色的身影仿佛幽靈般地穿越了密集的彈幕,在一扇隻剩下了一半的木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個在廢墟後隱蔽起來的雇傭兵相互看看,竟然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迅速地更換隱蔽位置!

如果剛才的那個灰色身影是個誘餌的話,已經暴露出了隱蔽位置的自己將是對方狙擊手的最佳目標!如果對方手中也擁有著諸如小口徑迫擊炮或榴彈發射器,那麽在下一秒鍾,自己藏身的位置上,將會展開絢爛的爆炸火花了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剛才還在慌亂中的整個小鎮竟然像是變魔術般地重新恢複了那種令人心悸的寧靜。除了燃燒的房屋偶爾發出的嗶嗶啵啵的聲音,除了越來越明顯的風吹聲音,整個小鎮仿佛死去了一般,再也沒有意思生命的跡象了!

衝進小鎮的雇傭兵們迅速依托著殘破的建築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防禦圈,在防禦圈的中心,抓著一支短管傘兵型機槍的小隊長傑爾森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單兵通訊器,盡量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們活見鬼了!這鎮子裏的人是不是都被炸死完了,怎麽一個都見不到了?難道要我們毫無頭緒地進行逐屋搜索麽?你們在外麵看見了什麽了?”

通訊器中靜默了片刻,兩個負責在外圍觀測的狙擊小組先後發來了訊息:“我們也是!那些已經坍塌的房屋中應該沒有活人了,但是小鎮街道盡頭的房屋中應該有他們火力陣地。還有臨近的幾間房子裏,在炮擊開始的時候也曾經有人跑進去過,在你們所處位置的十點和兩點方向!”

仿佛是為了驗證兩組狙擊手和觀測手的正確性,十點鍾和兩點鍾方向的房屋猛地傳來了幾聲混雜著驚恐和暴戾的喊叫聲!隨著這變了聲調的喊叫。兩幢房間的窗戶被用力推開,而兩挺快要在現代戰爭中絕跡的古董機槍被推了出來,也許是操作機槍的小鎮槍手已經被恐懼和憤怒衝昏了頭腦,還沒等看清楚自己的敵人藏身的位置,兩挺古董機槍已經磕磕巴巴地開始了射速極低的掃射!

如果不是習慣了在作戰的時候一絲不苟,躲藏在斷壁殘垣後的撒旦軍團雇傭兵差點笑出聲來!

居然能把馬克沁水冷式機槍搬到現代戰爭中來,且不說這種機槍的彈藥已經很難尋找,單是那緩慢得如同遲暮老朽的射速就足夠叫人笑掉大牙了。趴在傑爾森身邊的一個有著收集古董兵器愛好的雇傭兵豪維已經低聲地喊叫起來:“我要那支機槍!我說的,我一定要那支機槍,你們千萬別把我的寶貝弄壞了,看我去找我的小寶貝。。。。。。”

給了傑爾森一個自己需要掩護的手勢,在傑爾森的默許下,有著收集古董兵器愛好的雇傭兵帶領著四五個同伴,輕易的避開了馬克沁水冷機槍那散亂的掃射,順著街道兩旁的建築慢慢地向前摸去。其他的雇傭兵顯然被同伴的這種英勇大膽的行為所鼓勵,各種不同武器打出的壓製和掩護射擊顯得有聲有色,幾乎所有的彈著點都集中在了那兩扇可憐的窗戶附近,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有一扇老舊的窗戶已經承受不了如此密集的彈雨,千瘡百孔地掉在了地上。

而那些躲藏在窗戶後的機槍掩體中的槍手顯然還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側翼已經有了危險,依舊喊叫著朝著那些有意顯露出自己隱蔽位置的雇傭兵們胡亂掃射著,甚至還有一個勇敢到白癡地步的槍手在機槍邊伸出了一直老式步槍,有板有眼地扣動著扳機。。。。。。

聆聽著馬克沁水冷機槍那節奏分明的射擊聲,滿心歡喜的雇傭兵

豪維輕手輕腳地向著機槍掩體靠近。能夠在一次類似於獵火雞般的行動中找到自己喜歡的古董武器,這難道還不值得高興麽?如果不是設置機槍掩體的家夥把兩挺機槍擺成了一個討厭的交叉火力位置,那麽自己的收藏*會多出兩挺這樣的寶貝了!

戀戀不舍地看了看街道一側的機槍,豪維從胸前的搭扣上取下了一枚進攻型手榴彈,朝著自己身邊的兄弟做了個準備攻擊的手勢,看著自己身邊的兄弟已經端平了手中的槍支,豪維猛地向前竄了幾步,右手熟練地劃出了一個幹脆利落的半弧形,大拇指稍微用力,手榴彈上的保險針被輕輕地挑了出來,隨後彈開的彈柄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隻要鬆開自己的右手,手榴彈將會按照自己的意願飛進街道側麵的那個噴吐著火焰的機槍掩體!

就在豪維即將投彈的瞬間,一顆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準確地打在了豪維的右手手腕上,在豪維還沒有任何感覺之前,隨著一團耀眼的血霧,豪維那完好無缺的右手猛地落到了地上,而那顆隻有三秒延時的進攻型手榴彈也落在了豪維的前方,不過三五米的距離上!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被打斷了右手的豪維甚至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突然消失的右手,再看看自己眼前滴溜溜旋轉的進攻型手榴彈,這才驚恐地向後一個後仰,盡力向手榴彈爆炸威力範圍之外逃竄!

時間仿佛過得很快,跟在豪維身後的撒旦軍團的雇傭兵們隻是看到了豪維的右手無緣無故地消失,在那團詭異的血霧飛濺到他們的臉上和身上之後,進攻型手榴彈那鋒利的預製破片幾乎是緊跟著降臨到了他們的身體上,如果不是擋在最前麵的豪維那巨大的身體遮擋了大部分的彈片,那麽這個希望收集古董武器的作戰小組將無一幸存了!

猝然遭受襲擊的雇傭兵們顧不上察看自己的傷勢,首先就是一個側撞,抓著已經重傷的豪維和另外兩個受傷的行動不便的同伴,一頭撞進了街道兩邊的房屋中。

敵方的狙擊手竟然擁有大口徑狙擊步槍,這本身就是沒有預計到的,從射擊的時間掌握和角度看來,這個心腸惡毒的狙擊手找了個最合適的時間擊發,能有這樣精確的計算、能有這樣穩定的心裏素質,如果自己再停留在屋子外麵的話,那還不如自己朝著腦袋上打上一槍算了!

被無數奇形怪狀的預製破片打傷的豪維已經喊叫不出聲音了,喉頭上的那個大如蠶豆的傷口正在起勁地往外噴湧著暗紅的血液,不過是一兩分鍾時間,豪維那艱難的呼吸聲已經被喉嚨上傷口不斷冒出的氣泡聲取代,那雙深藍色眼睛中的光彩也黯淡下去。守候在豪維身邊的雇傭兵狂亂地打開了豪維身上的單兵通訊器,不管不顧地喊叫起來:“他媽的,豪維死了!還有兩個受傷的,炸了那兩個機槍掩體,我說快點炸了它們那幫狗娘養的!”

話音剛落,街道上已經傳來了榴彈發射器射擊時特有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爆炸,傑爾森的聲音也在單兵通訊器中暴烈地響起:“你們他媽看見那個狙擊手了沒有?!我們不能露頭,槍榴彈都打偏了!那小子到底在什麽地方,我看不見。。。。。。”

通訊的聲音驟然中斷了,也不知道喊話的傑爾森時遭到了狙擊手的壓製,不得不中斷了通話躲避,還是傑爾森已經很不好運的被打碎了頭顱?

稍微搜索了一下窄小的房間,再將豪維的屍體推倒了靠近房間角落的位置,警惕的雇傭兵伏低了身子,盡量地不發出太大的聲音,朝著房門口爬去。

隻要不把自己的腦袋伸出門框的外麵,自己所處的位置應該是狙擊手的射擊死角,隻要能潛藏在房間裏,用隨身攜帶的窺視鏡伸出去仔細觀察,那個該死的狙擊手應該是無所遁形了!隻要能找到狙擊手的確切位置,那麽同伴的槍榴彈應該可以精確地攻擊了吧?

輕輕地將手中的窺視鏡伸出了門框,緩慢地調整著手腕的角度,從那麵小小的菱形窺視鏡裏看去,遠處盡是一些被迫擊炮炸塌的建築廢墟。淩亂的磚瓦和殘缺的門窗框架中,有那麽多可以提供隱蔽的空隙,有那麽多透出隱隱殺機的狙擊手陣地,這該死的家夥到底在什麽地方?

按照豪維中彈的情形看來,這個狙擊手應該是選擇了一個可以看到整個戰場的位置,既然被炮擊過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麽製高點可以隱藏,那這個狡猾的家夥絕對是在一個偏低的位置上開槍,然後迅速的轉換狙擊陣地。那些已經被磚瓦淤塞的狹小通道肯定不適合快速的轉移,可那些看起來比較寬敞的位置又容易被發現。。。。。。

街角的一堆瓦礫下怎麽有個破舊的布條?

既然戰場上有風,那個看起來沒什麽稀奇的破布條怎麽沒有隨風被吹走?

一定是狙擊步槍槍口上的防塵布條,它已經被打濕了,所以風無法吹動!

那塊布條後麵,不就是大口徑狙擊步槍那粗大的身管麽?盡管那個狙擊手在槍身管上黏附了厚厚的一層沙礫偽裝,可還是瞞不過自己的眼睛啊!

打開隨身的單兵通訊器,得意的雇傭兵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喊叫著:“我看見那雜種了!他就在。。。。。。”

盡管身後傳來的那種濃厚的殺氣讓趴在地上雇傭兵有了翻身開槍的意念,但背後的敵人顯然快了一步,一根鋒利的自衛鋼刺狠狠的捅進了雇傭兵的後頸窩,再從他的嘴巴裏伸了出來!

鮮血和腦漿,還有雇傭兵無法抑止的各種體液從不同的孔道中噴湧而出,身體也因為腦部傳來的錯誤信息不受控製的**起來,盡管單兵通訊器中傳來了傑爾森焦急的呼喊,但雇傭兵口中尚未拔出的自衛鋼刺已經完全阻斷了他繼續說話的可能。在斷氣前的瞬間,雇傭兵那已經混亂的腦子裏突然閃出了最後的一個疑問——明明已經搜索過的房間裏,怎麽會出現敵人的?他究竟是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啊。。。。。。

狠狠的踩在了已經斃命的雇傭兵後背上,禿子用力拔出了堅韌的自衛鋼刺,順便在雇傭兵的屍體上擦幹了血跡。身後的那張簡陋的木床下,偽裝得相當精妙的地道出口中竄出了好幾個小鎮上的槍手,不過一分鍾時間,那些充滿了對先進武器渴求的小夥子已經把房間裏兩具屍體上所有的武器搜刮一空,開心的抱著那些武器鑽進了地道,最後一個下去的自然是抱著單兵通訊器的禿子,在確認了地道的入口不會留下任何的破綻之後,禿子小心翼翼的關上了地麵上那塊覆蓋著厚重沙土的蓋板。而在街道對麵的兩個房間裏,幾聲急促而又淩亂的槍響也宣告了闖進房間的雇傭兵們那悲慘的結局!

早就挖好的地道網絡如同禿子預計的一般抵擋住了聯番炮擊的威力,在坑道中隱藏的眾多小鎮槍手隻是被坑道上被震落的砂土弄了個灰頭土臉,卻沒有一個收到傷害的。負責在觀察孔了望的觀測手已經將地麵上的一切戰況看了個清清楚楚,而那些經過了拉德挑選的、有一定的作戰或射擊經驗的槍手們也早已經按捺不住心頭翻湧的熱血,幾次想要衝出去與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戰鬥,但把著坑道主要出口的禿子就是不同意,甚至拿著手中的那支自動步槍有意無意的朝著那些戰意高漲的槍手們晃悠著,拉德和他的幾個親信也不停的安撫著身邊的槍手,這才沒有讓隱藏在地下的實力過早的暴露出來。當那些撒旦軍團的精銳雇傭兵已經突入了小鎮,甚至威脅到了兩個作為誘餌的重機槍陣地時,禿子這才命令一些有過殺人經驗的槍手竄出了地道,在極端的時間內清除了潛在的威脅後重新鑽了回來。

稍微擺弄了一下手中的單兵通訊器,禿子搖晃著光禿禿的腦袋,將守候在自己身邊的拉德拉到了稍微僻靜一些的地道拐角處,看看沒有其他人能聽到自己與拉德的談話,禿子盡量地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還要再等等,等所有地麵上的雇傭兵們都進入了小鎮中心的位置再動手!按照地麵上的觀測,對方還應該有裝甲車沒有投入到戰鬥中來,我們還需要一個誘餌,一個看起來像是最終堡壘的誘餌!”

拉德的臉上已經被厚厚的沙塵弄成了土地爺的模樣,胡亂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塵,拉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異:“還要誘餌麽?地麵上的機槍手已經陣亡了兩個,那些雇傭兵的槍法很準,火力也很猛,要是他們對你所說的最終火力堡壘開炮該怎麽辦?即使像你說的,他們已經沒有了炮彈,可他們手中還是有榴彈發射器的,小鎮中的房屋,哪裏經得起他們的火力攻擊啊?再這麽打下去,我的人死傷就更多了!”

伸出頭去看看那些沉浸在拿到新武器後興奮中的小鎮槍手,再看看麵前有些猶豫的拉德,禿子習慣性地伸出手來撫摩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死傷很多麽?我們沒重火器,沒有訓練有素的作戰人員,我們隻有把那些雇傭兵吸引到我們的伏擊陣中才有戰勝的可能!外麵的那些都是有豐富作戰經驗的雇傭兵,在他們殺人換錢的時候,你還拖著鼻涕滿世界地揀玉米粒呢,沒有個可信的誘餌,他們會上當麽?鬼龍曾經對你我都說過,隻要有一個逃脫的家夥,那麽小鎮中的實際狀況將會毫無保留地傳到班沙的耳朵裏,小鎮也將會在未來的幾個月中遭受接二連三的攻擊,你認為小鎮還能承受下一次的打擊麽?你已經是小鎮的首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掌控了小鎮上所有居民的生存之道,是整個小鎮被徹底摧毀,還是付出一定的代價後求得一個生存和發展的機會,你自己選擇吧!時間不多了,你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禿子,拉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在以往的一段時間裏,禿子留給小鎮上大多數人的印象都很不錯,在進行地下坑道挖掘的時候,禿子總是身先士卒,在與人交往的過程中,禿子的臉上也永遠掛著那種和藹的微笑,即使是那些頑皮搗蛋的孩子指著他那油光鋥亮的腦袋開玩笑,禿子也隻是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追上幾步,然後就和那些孩子們笑鬧在了一起。尤其是在拉德麵前,禿子更是一副沒正經的德行,每天不是故意去搶奪拉德的仙人掌果汁,就是在挖掘坑道的時候朝著拉德的腦袋上灑上一鍬砂土,從來也沒有正經過。

可今天是怎麽了?

一向好說話的禿子竟然也是一副一本正經的麵孔,看那模樣,即使是從來都沒有笑臉的向正也比不上禿子此刻的嚴肅,連說話都沒了慣常的調侃語氣,聽起來直叫人從心底裏感覺到那種莫名的肅殺!

不等拉德回過神來,禿子已經接上了剛才的話頭:“至少要派出你手下的一半‘精銳’上去,如果隻是一些胡亂開槍的人馬,那些經驗豐富的雇傭兵是不會上當的,趕緊通知地麵上的重機槍更換陣地,擔任掩護的人最多支撐個三五分鍾,叫他們動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