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座落在紐約唐人街的那家《唐韻茶坊》的確是古色古香,就連門前的那兩個從中國買來的大紅紗燈籠造型都很有些悠遠的古意,這也就更別提茶坊中的那些年輕俊秀的女子樂手是如何的溫婉可人,那些衝茶的大師傅是如何的技藝高超了。

每天的下午兩點,在一片錚錚的琵琶聲中,唐韻茶坊準時開門迎客,直到淩晨四點,送客的最後一聲幽幽古箏甚至能穿透每個流連其中的茶客心中最沉重的心結。

所以,不管是金發碧眼的白種人,還是那些已經年老的華人,都喜歡在午後或是深夜,在這裏點上一盞上好的香茶,品味著茶香古韻,聆聽著清音天籟,消磨時光,也算是在這繁華浮躁的大都市中,偷個浮生半日閑吧?

茶坊的老板是個時刻都注意自己儀表的中年男人,還算不錯的收入和良好的茶文化的熏陶讓這個茶坊老板有著足夠的時間按照完美的外形模式來修飾自己,有好幾次,那些迷上了喝茶的美國女人在和他交談之後,甚至像是迷戀那些香味悠遠的茶一般的迷戀上了這個溫文爾雅、有著翩翩風度的茶坊老板。可惜的是,這個已經接近了中年的茶坊老板從來都不會對他的追求者假以辭色,最多就是用那種混和著中國文字深意的美國幽默搪塞過去了事。

就像往常一樣,在接近淩晨四點的時候,彈奏著古箏的女樂手輕輕抵撥動了最後一次琴弦,完成了今夜的最後一曲。一些熟悉這裏營業時間的老茶客早已經結完了帳,慢慢地從竹製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輕地與站在門口送客的茶坊老板打了聲招呼後踱出了店門,而那個女樂手也慢慢地從古箏後站了起來,輕輕地用一塊大紅的絨布蓋住了那張頗有些年頭的古箏後,轉身朝著更衣室走去。

兩點三十分,整個茶坊中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個閑人,穿著一身古唐裝的茶坊老板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再朝著店門外漸漸寂靜下來的街道掃視了片刻,這才緩步走向了茶坊後麵的儲物室,似乎打算清點一下茶葉和小吃的存貨了。

儲物室並不太大,其中的三麵牆壁已經被一格一格的木架占滿了,一些古瓷的茶葉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彩,茶坊老板順手拿起了一塊抹布,小心地擦拭著本來就很幹淨的茶葉罐,直到確認那些茶葉罐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灰塵,這才放心地將那塊幾乎潔白的抹布順手放在了儲物室的門邊,輕輕拉滅了儲物室中的燈。

黑暗,立刻籠罩了整個小小的儲物室,似乎在黑暗中,那些木架上的茶葉罐搖晃了幾下,發出了一些輕微的聲音。。。。。。

當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茶坊老板已經站在了一條狹長的樓梯邊,身後是一麵有些斑駁的牆壁。順著那條樓梯慢慢地走到頭,是一張看起來相當堅固的鐵門。茶坊老板慢慢地舉起了右手,有節奏地在鐵門上敲擊起來。

鐵門上的一扇小小的觀察窗被無聲地拉開了,一張有些蒼白的麵孔出現在了茶坊老板的麵前:“來了?今天比較晚啊?”

茶坊老板輕輕地點點頭:“是啊!今天比較晚了,至少來了三個生麵孔,身上的那種FBI或是CIA的味道連我的狗都能聞出來,我就多應酬了一會。外麵,似乎有些不對了!”

鐵門被無聲地拉開了,茶坊老板客氣地朝著為自己開門的男子點點頭,走進了門後的那條同樣狹窄的巷道。

狹長的巷道足足耗了兩人一分鍾的時間,在轉過了一個拐角時,一個抱著一挺機槍坐在一個凹陷進牆壁的半弧形坑道的青年輕輕地朝著茶坊老板點點頭,沉默著繼續注視著巷道的另一頭的動靜。在拐過了牆角之後,推開另一扇沉重的鐵門,一個寬敞的大廳出現在了茶坊老板的眼前。

大部分的人在一些簡陋的高低**休息,還有幾個默默無聲地在地上堆砌著一個巨大的沙盤,在靠牆的一長列武器架旁,幾個精壯的年輕人正在默默地檢查著武器,如果不是放在大廳一側的電視機中播報新聞的主持人正在喋喋不休,那麽整個大廳就像時一個沉睡的墓園。

走到電視機前,茶坊老板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朝著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的一個冰冷著麵孔的男人說道:“外麵都開鍋了,你們的布局好像已經見效,但似乎有另一股力量也混雜在了你們的布局中。今天下午在碼頭倉庫區的那場槍戰中,那些俄羅斯冰熊幫的家夥似乎得到了另外的力量援助,在那麽多的紐約特警的包圍下,居然能。。。。。。”

冰冷著麵孔的男子猛地一揮手:“等等,讓我看完這些新聞!”

電視屏幕上,搖晃著的鏡頭正在盡力地對準兩個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大漢,在他們鑽進了倉庫屋頂的翻板門之後,那架直升機搖晃著衝出了鏡頭的視角。雖然沒有拍攝到爆炸的場麵,但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鏡頭的猛烈搖晃,已經足夠讓人體會到槍戰現場的慘烈程度了。

關上了電視機,坐在電視機前的向正慢慢地轉過身來,朝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劉國輝說道:“你怎麽看?”

劉國輝用力在煙灰缸中擰滅了手中的煙頭:“提前有其他力量的介入,這就逼著我們提前行動了!小販是很多人的目標,經過這麽一折騰之後,隻要我們再添上點亂子,即使那些情報部門的人猜想到了我們的意圖,他們手中的人手也會來不及調度的!關鍵就是什麽時候發動以及我們的假動作是不是足夠猛烈和突然了。我建議,提前起動破障人員!”

向正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啟動破障人員?那些兄弟可都是被人看死了的,隻要稍微有些動作,也許在他們剛剛集結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有可能麵臨全麵的剿殺,甚至不能完成破障的使命就要白白犧牲!還有,我們現在鎖定的目標位置是不是絕對正確的?天下的聰明人太多了,美國人也不是傻瓜,即使不經常變更藏匿目標的地點,至少也會有眾多的保護力量。難道,就靠我們幾個人去強攻?”

茶坊老板習慣性地拉了拉衣服上的細微皺褶,小心地插上了一句話:“我和我建立的情報網,一直在監視著目標人物藏匿的地點,一直沒有看到他們有離開的跡象。前天,我們的一個中餐館還送過外賣進去,雖然沒有進入到那幢建築的最裏麵,但是從那些家夥的訂單上看,小販應該是還在那裏麵的!那家夥,隻要是條件許可,他最喜歡的就是吃中餐的菜肴,尤其是一道糖醋魚。”

向正的聲音依舊冰冷,似乎並不為情報人員的辛苦所打動:“我們就憑著一條糖醋魚來決定我們的行動麽?在你的情報人員進入這幢建築之前,是不是已經被人盯上了?那些美國人會不會利用你的情報人員來傳遞一些虛假的信息?在沒有確定的消息之前,我們不能盲動!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僅有的一次機會!一旦失敗,我們死了還無所謂,可那些藏在國內的家夥,會害死更多的人!必須小心!!!”

麵對著向正那咄咄逼人的話語,茶坊老板似乎並不生氣,反倒是若有所思地用手托著下巴,默默地沉思起來。

沉悶的氣氛中,大廳中心搭建那座巨大的沙盤的戰士已經將最後一小塊模型放到了合適的位置上,其中的一個戰士大步走到了向正的麵前低聲說道:“沙盤已經做好了,完全按照目標建築的狀況搭建。從上層空間的標識到下水道,全部都在這裏了!”

坐在椅子上的向正看了看坐在身邊劉國輝,微微地歪了歪腦袋:“去看看?”

劉國輝點點頭:“好!這幾個都是從參謀中間抽調的好手,沙盤作業都是高手。按照他們搭建的沙盤進行部署,應該有很高的準確性了!”

走到沙盤旁邊,一向冰冷著麵孔的向正也不禁暗暗點頭。畢竟是專家的手藝,整個沙盤中的地區模型完全按照比例縮微,就連那些稍微大一些的樹木和灌木圍牆都絲毫不差。翻閱著手中的各種不同的資料,向正不時地拿著沙盤邊的一支長長的木棒在沙盤上比畫著,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向正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朝著同樣在沙盤旁邊沉吟思索的劉國輝說道:“大部分的步驟我已經想通了,但是還需要到現場去看看,最好是能進入到那幢建築裏麵。”

劉國輝的手中拿著同樣的一份資料,在看見向正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之後,劉國輝也抬起了頭,仔細地聽著向正的每一句話:“去現場看看倒是可以,我們有一輛帶有監視設備的維修工具車,可以長時間的停靠在目標建築附近而不引起懷疑。但是進入建築麽。。。。。。”

看著劉國輝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一直沒有吭聲的茶坊老板輕輕地點點頭:“我來想辦法安排。那些FBI和CIA的人都很精,即使是個送外賣的小販也會去刨根揪底的查,我要先替你安排好一個合適的身份。另外,你們中間誰去比較合適?向正顯然是不行的,那張臉一看就是軍人的麵孔,其他的兄弟好像也不具備這個條件啊。。。。。。”

大廳一側的高低床架子吱吱嘎嘎底響了幾聲,伴隨著兩聲輕微的咳嗽聲,李文壽與卞和幾乎同時從高低**跳了下來,大步走到了頗有些躊躇的茶坊老板麵前,異口同聲的說道:“不就是個送外賣的小子麽?我合適!”

中午十一點,一家靠近別墅區的中餐館裏的電話準時地響了起來,一個清晰低沉的聲音在報了一長串的菜名之後半小時,一個看起來有些孱弱的男人利落地將一大包菜肴裝在保溫食盒中,騎著那輛有些陳舊了的自行車朝著別墅區的那條長長的斜坡駛去。

整個別墅區中通常都是很寧靜的,那些不時緩慢駛過的警車擔任著這些花了大價錢享受生活的闊佬們的安全,而那些穿梭在別墅區中送外賣的自行車則是另外的一道風景了。

中餐館、比薩餅店和其他的一些送食物的餐廳都抓準了那些有錢人的心理,統統號稱自己的食品駛絕對沒有遭受現代環境的汙染的,即使是運輸都隻靠人力自行車。在這樣的氛圍之下,自行車送外賣也就成了見多不怪的現象了。

熟練地拐過了兩個街角,送外賣的男人將自行車停在了一幢華麗的別墅外,輕輕地按下了別墅門口的通話器,在通話器中傳來了第一聲詢問之後,送外賣的男人俯下了身子,朝著通話器用操著不太流利的英語說道:“您好,是揚州中餐館送來的外賣,請接收好麽?”

別墅大門兩端的立柱上安裝的監視鏡頭靈活地旋轉了半圈,精確地對準了那個送外賣的男人,片刻的功夫,從通話器中傳來了一個男人帶著些警惕的詢問聲:“怎麽沒見過你?丹尼斯呢?以前都是丹尼斯來送外賣的?”

送外賣的男人似乎猶豫了片刻,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條,仔細地對照了一下門牌號碼之後,朝著自己身邊的通話器說道:“丹尼斯?是不是那個金色頭發的男孩?他出了車禍,我是昨天才頂替他的工作的,以前,我都是在廚房的。我確定門牌號碼沒錯,請您接收好麽?我還要趕去下一家送食物,要是超過了二十分鍾,我就得自己掏腰包付這些食物的錢了!”

別墅大門旁的監視器稍微晃動了一下之後,那扇巨大的雕花鐵門上發出格達一聲,緩緩地朝著兩遍打開了。而在通話器中的那個男人也似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你把食物送到門廊外,在門廊的噴泉旁邊有你的貨款盒小費!”

別墅的大門還沒有完全打開,送外賣的男人已經靈活地蹬著自行車,順著一條平整的道路朝著門廊的位置騎去。在將食物放到了門廊邊的桌子上之後,那個送外賣的男人似乎有些心急地從噴泉邊拿到了用一個信封裝起來的幾張鈔票,在確認了鈔票的數額後,顯然對豐厚的小費趕到滿意的男人開心地吹了聲口哨,騎著自行車頭也不回地朝著別墅外駛去。

在別墅的頂樓上,整整占據了一麵牆的電視屏幕上,不斷地跳動著整個別墅附近的畫麵。其中的兩三個顯示屏甚至可以看到那個送外賣的男人騎著自行車,心急慌忙地朝著另一幢座落在綠蔭深處的大房子趕去的鏡頭。

幾個明顯有些疲憊的男人正在操縱著電腦,按照剛才給那個送外賣的男人拍攝的麵部照片尋找著與他相關的資料,在經過了幾分鍾的搜尋之後,一個看起來幾天都沒有刮胡子的壯年黑人用力地伸了個懶腰,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遍揉著有些酸脹的眼睛一遍說道:“沒問題。是個來了紐約半年的學生,以前曾經在其他的餐廳裏打工。丹尼斯的確在昨天送外賣的時候被一輛汽車撞斷了腿,現在正在紐約公立醫院接受治療。去個人檢查一下那些食物好麽,我現在餓得幾乎能吃下整整一匹馬!”

放在有著大理石長條椅子的門廊前的中餐被一些厚實的可降解紙盒包裝了起來,在保暖性已經很好的食盒裏麵,甚至還有一層精致的錫箔紙包裹,這就更能保證中餐菜肴散發出的濃鬱香味不會消失。檢查那些中餐的兩個特工幾乎隻是敷衍地將一些毒刑測試棒塞進了那些分門別類包裝起來的菜肴中後,不等探測的時間過去便將銀灰色的探測棒抽了出來,捧著厚厚的兩摞食盒走進了屋子,朝著那些餓極了的特工喊叫起來:“沒有問題,不過,今天誰都別和我搶那些鮮嫩的雞丁了!上次輪到我看守那家夥的時候,你們居然就給我留了一些殘羹剩飯,簡直是一群混蛋。。。。。。”

短暫的喧鬧過後,幾十個特工的手中都拿到了自己喜歡的食物,滿意地坐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吃了起來。或許是想起了什麽,那個號稱能吃下一整匹馬的特工不太熟練地揮舞著筷子吆喝道:“給地下室的那家夥送去一份,那家夥還真是難得伺候,每頓都要吃那種澆著糖汁的魚,而且還要趁熱吃!美國真是墮落了,納稅人的錢居然在供養一個從美國偷走了東西的混蛋,天殺的。。。。。。”

戀戀不舍地放下了剛吃幾口的食物,一個顯然是新人的特工無可奈何地拿起了最後的一個食盒,朝著那張通往地下室的大門走去,嘴裏還在喃喃地念叨著:“我們還要在這裏呆上幾天?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在洲立法學院拿到的文憑和在FBI受訓的內容是不是都有誤差?我學的是法學和情報專業,可幹的卻是傭人的勾當!”

一邊大嚼著鮮美多汁的紅燒肉,黑人大漢一邊揮舞著筷子接上了話頭:“是麽?那麽你可以申請去幾內亞比紹收集情報,也可以要求去對外法律事物處和那些老處女為伍,專門去蒙騙那些找上門來尋求法律解釋的傻瓜。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或許可以在三十年後順利退休,在你的退休典禮上,你會成為FBI有史以來學曆最高的外圍探員的!想升職就幹活,別那麽多該死的廢話!現在,你應該像是一個真正的侍應生一般,輕輕地敲門,然後麵帶微笑的為那個該死的小偷送去他的午餐!”

一片哄笑聲中,年輕的特工麵紅耳赤地逃離了這些已經混出了油的老特工的視線,一頭鑽進了那扇結實的大門中。

連續的三道大門可算是一道比一道結實,與最後一道用多重複合材料製造的大門相比,第一扇足有兩英寸厚的包木鋼製大門簡直就是孩子的玩意,捧著食盒的年輕特工盡量將自己的臉湊到了一個隱秘的監視鏡頭前,朝著牆壁上的一塊雕刻著聖母和聖嬰的花磚大聲說道:“開門,我來送食物!”

那塊雕刻著聖母和聖嬰的花磚中發出了輕微的雜聲後每一個帶著戲弄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知道規矩的,把你的巴掌放在門上的指紋鑒定器上,否則我們沒法子確定你是誰啊?”

剛剛被人嘲弄了一通的年輕特工猛地漲紅了麵孔,惱怒地朝著那塊花磚喊叫起來:“你們他媽是不是很有空閑?到底要不要你們的食物?沒看見我的兩隻手都他媽的捧著你們的飼料麽?”

一陣開心的大笑之後,隨著一些輕微的機械零件發出的聲音,足有一英尺厚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特工順手接過了那一大堆食盒之後,嘲弄地用腳踩下了關閉大門的鍵鈕:“學著點小子,有時候,你甚至要學會用你的腳丫子拔槍,哈哈哈哈。。。。。。”

遠離別墅的一輛漆成了黃白兩色的工程維修車中,向正和其他的幾個擅長電子偵聽的戰士正在汗流浹背地調節著接受器上的頻率。在那些厚實的紙板食盒中,一些隻有一個兩美分硬幣大笑的竊聽器和區域識別器中傳來的訊號足以讓一個有經驗的戰術分析高手判斷出別墅中的具體情況,那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談話中,甚至可以分析出一些被人精心隱藏的情報呢!

當兩個小時過去之後,那些紙質的食盒被那個年輕的特工集中起來扔到了別墅的垃圾袋中,而在這兩個小時內,所有的偵聽裝備也收集到了足夠的訊息,甚至從那些特工吃飯時分布的位置上判斷出了他們警戒的區域。幾乎快要脫水的向正一把拉開了駕駛室後麵的小窗戶,朝著坐在駕駛室中警戒的戰士低聲說道:“可以了,我們離開這裏。把車裏的空調打開。。。。。。”

話音未落,一個滿臉通紅的戰士已經一頭栽倒在了擁擠悶熱的車廂中,但旁邊的幾個戰士卻都在忙著整理最後的一組錄音磁帶,沒有一個人可以騰出手來扶他一把,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頭撞在了堅硬的車廂板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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