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

這一切難道是自己想要蓄意勾引的報應?

許洛洛被送進醫院,醫生檢查了一下之後,便道:“過敏了,吃些抗過敏的藥物吧,還要輸液。”

單瀚堯蹙眉道:“她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敏的情況,過敏源是什麽?”

“要查過敏源的話,就得去大醫院了,我們這裏是小醫院,沒有設備可查,不如你們好好想想,今天她都吃過什麽,碰過什麽東西……”

自己今天吃的也不外乎跟平時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

許洛洛想起了自己在浴室裏的那一番折騰。

莫非她是香水過敏?

許洛洛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本噴香水是為了以香味來勾引單瀚堯,結果現在卻進了醫院。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難道老天爺現在是在告訴她,勾引有罪?

許洛洛頂著一張紅鼻子臉,坐在醫院的大廳裏,生無可戀地任由小護士打著針。

小護士用眼偷偷看向單瀚堯,這麽俊逸非凡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呢。

如清風明霽般,讓人一眼難望,總忍不住偷偷去看第二眼。

“嘶……”

許洛洛吃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居然回血了。

再抬眸看看小護士,一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單瀚堯,那模樣倒是如癡如醉。

許洛洛頓感牙齒好酸,她正欲開口提醒一下時,卻見旁邊的人動作比她還快。

“回血了。”

單瀚堯拉過許洛洛的手,目光淩厲地看向小護士,眼神裏帶著責備之色。

小護士被他一看,頓時心下一慌,腦海裏所有的粉紅泡泡打碎,急忙去處理許洛洛的手。

她剛才隻是紮歪了一針,可眼前的男人好凶啊。

小護士恢複了自己的職業素養,她利落地給許洛洛紮好針之後,又抬眸看了一眼單瀚堯。

最後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許洛洛看見小護士這一副模樣,頓時心中感慨,果然單瀚堯這長相——就是太招蜂引蝶了。

她若不是被他吸引,也不至於輪落到深夜還在醫院打針的田地。

單瀚堯盯著許洛洛的手,原本纖細白皙的手背上被紮得出現了青色,因許洛洛皮膚白,更顯得那抹青痕刺眼。

“還疼嗎?”

許洛洛搖頭,“不疼,就是鼻子還癢。”

她現在舌頭說話終於能捋直了。

說罷,許洛洛抬起自己空閑著的那隻手,在鼻子上揉了揉。

“別動。”

單瀚堯忙阻止她的動作,看了看她的鼻子,道:“你等我一下。”

許洛洛看著單瀚堯起身,走向剛才那小護士。

夜裏病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還是單瀚堯這樣外表出眾的,小護士原本就一直盯著單瀚堯,在看見他朝自己走那一刻,心髒都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給我一包棉簽。”

小護士呆呆地看著單瀚堯,隻至他蹙眉,臉色變得有些不耐時,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哦哦,好的。”

小護士忙拿了棉簽遞給單瀚堯,單瀚堯道過謝,便轉身離去。

小護士神情仍然呆呆地,甚至還帶著那麽一絲陶醉。

“天啊,他剛才跟我說話了……”

單瀚堯回到許洛洛身邊,許洛洛不由看了那小護士一眼,對方明顯還在花癡。

許洛洛後牙槽又酸了酸,鼻子更加癢了。

她正準備抬手揉揉之際,單瀚堯在她身邊的位置上坐下,一隻大掌抓住她的手。

“不是說了讓你等等我嗎?”

許洛洛看著他,一臉幽怨,小聲嘀咕:“等著別的女人對你花癡嗎?”

“什麽?”

“沒什麽。”

單瀚堯並沒有聽清許洛洛嘴裏嘀咕的話,他拿出一根棉簽,在許洛洛鼻子四周輕輕按壓著。

動作極輕,仿佛生怕觸痛了她一般。

他神情專注,小心翼翼地模樣,讓許洛洛呆了片刻。

柔軟的棉簽帶著淡淡地酒精味,冰涼的觸感正好撫慰著她鼻頭處的紅腫,每當他的手指無意從她臉頰劃過時,那股又麻又酥的感覺,令許洛洛後背都帶起一陣雞皮疙瘩。

鼻腔處的瘙/癢真的被止住了。

她抬眸看著他,眼眸裏倒映的全是他的樣子……

小護士恨不得原地尖叫,天啊,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甜了。

嗚嗚,為什麽她就沒有這麽英俊帥氣的男朋友來照顧自己?

甜甜的戀愛她也想要啊。

“還癢嗎?”

直到單瀚堯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許洛洛這才回過神來。

“還,還有點……”

其實她說謊了,鼻子已經好多了,根本就不癢了。

可她就是舍不得……舍不得讓他這麽快停下。

單瀚堯聽了許洛洛的話,又拿出一根新的棉簽,沾上少許酒精,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許洛洛有些不好意思道:“好了。”

單瀚堯不確定地問道:“真好了?”

“嗯,現在不癢了。”

許洛洛仿佛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一般,還對著單瀚堯笑了笑。

她一張小臉本就長得小巧,此時鼻頭處又腫又紅,這一笑,莫名就有些滑稽。

單瀚堯:……老婆已經這樣了,自己怎麽都得把笑憋住。

一夜折騰,許洛洛換藥水都換了二次,好不容易輸液完畢,外麵天色已經快要亮了。

單瀚堯將許洛洛帶出了醫院,兩人並肩而行,走在山腳下。

民宿裏的浪漫之夜沒有享受到,許洛洛難免有些失望。

都怪自己。

還害得單瀚堯一夜都沒好好休息。

許洛洛低著頭,目光失落地看著地麵,驀然,一隻大掌出現在她麵前。

許洛洛抬眸,一雙剪水秋瞳對上了單瀚堯那雙深沉如墨的眸子。

“洛洛,”單瀚堯盯著她道:“早上露水濃,你牽著我的手,以免滑到。”

許洛洛哦了一聲,將手放入單瀚堯的大掌中。

他的大掌幹燥溫暖,與她的冰涼形成鮮明對比,兩人一起朝著山外走去。

天色漸漸變得光亮,太陽從山的另一邊升了起來……

許洛洛抬頭眯眼望去,嘴角不知怎麽的,就溢出一絲笑意了。

單瀚堯:“笑什麽?”

許洛洛側頭看向他,突然覺得僅僅隻是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我突然覺得好滿足,昨夜是你陪我看的日落,今晨又是你陪我看的日出,你說,我該不該笑?”

單瀚堯一怔,片刻之間,也隨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