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上車後,單瀚堯為她係好安全帶。

一路駛回家之後,發現客廳裏燈光正亮著。

許洛洛進屋,便迎來了譚麗的一頓責備。

“你這丫頭跑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我半夜醒來後發現你不在有多擔心嗎?”

許洛洛呆了呆,她沒想到,譚麗居然發現她半夜偷偷跑出去了。

許洛洛和單瀚堯交換了一個眼神……

許洛洛眼神裏明顯寫著救救我,而單瀚堯則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媽——”

看來自救還得靠自己,許洛洛撒嬌道:“我不是故意的,正好出去辦了點事……”

譚麗惱著一張臉:“什麽事需要半夜去辦?”

為免譚麗擔心,許洛洛自然不能告訴她,自己半夜為了許惜羽的事情去見了袁雅君。

“公司的一點緊急事情。”

譚麗臉上的責怪沒有了,反而浮出一絲擔憂,道:“處理的怎麽樣了?”

許洛洛就知道,譚麗不管何時,都會為自己著想的。

她滿足地笑道:“已經處理好了,媽,你就別擔心了。”

譚麗看見許洛洛那一張笑臉,不由歎了一口氣。

“你啊,什麽時候能有瀚堯一半讓我省心就好了。”

許洛洛:……

她媽也太雙標了吧。

剛才單瀚堯難道不是跟她一起出門了?

許洛洛瞪眼看向單瀚堯,捕抓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那絲笑意,明顯還帶著些許得意神情。

再看看譚麗,一雙眼睛也是滿意地看著單瀚堯,顯然,對於單瀚堯這個女婿,譚麗是十分喜愛的。

許洛洛:……總感覺自己的母愛被單瀚堯給分走一半了。

哎,分走就分走了唄,誰讓他是自己的老公呢!

許洛洛臉上露出知足的笑,她此時覺得,自己此生能同時擁有譚麗和單瀚堯的關愛,實在是太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

許惜羽連夜從醫院逃了出來。

冬日的夜讓她冷得瑟瑟發抖,她此時才發現天下之大,自己居然無處可去。

黎家,她如果回去,想必黎子軒和黎月兩母子根本就不會歡迎。

相反,以他們與自己急忙撇清關係的態度,他們甚至說不定還會報警抓她。

許家,許國彬那個一切以利益為重的人,就更別談了。

許惜羽思前想後,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地方了。

瑤光村——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許惜羽手裏拿著袁雅君給的最後一點錢,辦了一張假身份證。

她不敢坐高鐵和飛機,怕有警方在這些重要的交通點據守著。

所以便買了一張長途汽車票,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一路顛簸了一天一夜,才到達瑤光村。

許惜羽已經好幾年都沒回來了,瑤光村與她走的那一年沒啥多大的變化。

仍然是那一副破破爛爛的模樣,城市裏日新月異的發展好像和瑤光村沒多大關係一般。

許惜羽到達的時候,正好是夜裏。

趁著夜色下無人,她偷偷摸摸地進了自己住了十八年那間房子。

譚麗走之前,將這屋子打掃得很幹淨,可架不住這裏仍然是一處老房子,一段時間無人居住,便沒了人氣。

許惜羽進去時,便聞進屋內有一股陣年的黴味。

許惜羽不由暗罵了一聲,自己從前十八年都在這裏渡過,也不知是怎麽熬過來的。

她走向自己屋內,那裏仍然保留著當初她走時的模樣。

許惜羽怔了怔,隨既又露出一絲嘲諷的笑,表麵上做得再好又如何,總歸她不是這一家的女兒。

等躲過這一陣風頭,她再想辦法回去吧。

許惜羽就這樣留在了瑤光村,她每日都是夜裏出門,買些生活必需品。

這幾年村子裏的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了,在家的也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這些人一到天黑,幾乎就足不出戶了。

許惜羽連著住了好幾天,都無人發現她回來了。

最初,許惜羽還擔心,警方會不會找到這裏。

好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瑤光村一如往常一般寧靜安諡。

許惜羽漸漸放下心來了。

主臥裏落了鎖,許惜羽倒有些好奇,這屋子這麽破,從來都沒有小偷光顧,譚麗為什麽會將這裏上鎖。

許惜羽找了一根鐵棍過來,將鎖給撬開了。

屋內看起來仍然整整齊齊的,就是書桌和**都落了一層灰。

許惜羽記得小時候,譚麗從來不讓自己碰這書桌。

那時她便覺得譚麗不愛自己,若是愛她,又怎麽會神神秘秘地。

反正今天閑來無事,正好可以看看譚麗到底藏了什麽寶貝?

書桌抽屜打開,裏麵全是些書信。

許惜羽蹙眉,她打開一封看了看,字跡是男人的,這是……

從前養父的筆記?

許惜羽又翻了翻,發現裏麵還夾雜著好多許洛洛的照片。

許惜羽眼眸眯了眯,果然,他們眼底隻有許洛洛。

如果不是許洛洛,自己又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許惜羽氣得拿起這些照片,用力地撕毀了。

突然,啪的一聲——

許惜羽低頭,隻見一個純黑色皮質包裹的小木盒掉了出來。

這是什麽?

好像以前也從來沒見過,許惜羽奇怪地伸手,將那小木盒打開。

小木盒裏的東西,讓許惜羽不由瞪大眼……

*

今年的冬日格外漫長,聖誕過後,便是小年了。

到了夜裏,天空中又飄飄灑灑地下起了雪。

屋內暖氣十足,許洛洛穿著米色的襯衣,下身搭配純色的休閑褲,顯得她整個人氣質溫碗。

譚麗正在餐桌前揉著麵團,準備一會包些餃子,好好過一個小年之夜。

“洛洛,你打電話問一下,瀚堯什麽時候回來?”

許洛洛無奈道:“媽,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說這話了,十分鍾之前,我已經打過電話給他了。”

單氏集團一到年關則十分忙碌,單瀚堯近來加班是常態,就連今天小年夜也不能幸免。

譚麗道:“我就是擔心下雪天路滑……”

話音未落,譚麗兜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知道譚麗電話的人向來不多,她低頭看了看來電顯示,便毫不猶豫地接了。

譚麗接通電話,幾分鍾後,便放下了自己手中擀麵杖。

許洛洛很快發現她的不對勁,問道:“媽,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