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洛站直身子,此時月光灑了進來照在她身上,更加顯得她整張臉鬼魅魍魎。
許洛洛目光幽深地盯著地上的許臨風,前世她害怕的人,今生卻被自己這樣的小技倆給嚇暈了。
也不過如此。
要怪,隻怪上一世的自己太過沒用。
許臨風隻是暈過去了,以防他隨時醒來,許洛洛先將他綁了起來。
“洛洛,你沒事吧?”
紀曉優帶著王笑長還有周順衝進來時,便看見許洛洛這一臉冷漠的神情。
“我沒事,”許洛洛搖了搖頭,又對周順吩咐道:“你先把曉雲抱去車上。”
曉雲不能有事,否則她對不起這位勇敢的小姑娘。
周順把曉雲抱走之後,紀曉優和王笑長紛紛看著許洛洛這一身打扮,兩個人想笑,卻偏偏忍住了。
明明許洛洛進屋之前還不是這一身裝扮的。
許洛洛自嘲地笑笑:“你們想笑就笑出來吧,情況緊急,我也隻是臨時想到這一招的。”
若讓她和許臨風直接硬碰硬,吃虧的說不定還是她,許洛洛這是急中生智。
紀曉優嘖嘖兩聲道:“沒想到這許臨風這麽不經嚇……”
說完看了看許洛洛手裏一個圓柄一般的東西,那東西若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覺。
紀曉優好奇道:“這是什麽?”
許洛洛:“電器開頭遙控器,剛才許臨風不相信我是鬼時,我便猛按了一陣,就造成了整個房子的燈忽閃忽亮。”
而王笑長則對許洛洛右手上那把薄如紙片又刀尖帶勾的軍用刀比較感興趣。
“夫人,你手裏那把刀……”
“哦,”許洛洛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刀,道:“這是很早之前一個朋友贈給我的,今天剛好派上用場了,剛才我用這刀緩緩伸向許臨風的心髒時,恐怕他把這個看成女鬼的長指甲了。”
畢竟這刀的顏色在月光之下泛著白光,人在恐懼之中乍然看錯了也不稀奇。
紀曉優和王笑長目瞪口呆,沒想到啊,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
紀曉優:“我收回我剛才說過的話,這個許臨風不是不經嚇,而是許洛洛你太厲害了。”
光憑許洛洛露出的這二手,房屋開關,鬼指甲……確實挺嚇人的。
也難怪許臨風這人直接被嚇暈過去。
許洛洛冷哼一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許臨風那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如此。”
“好了,大家分頭行動吧。”
王笑長和紀曉優點了點頭,兩人趕緊動手了起來。
紀曉優配製好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藥水,朝著許臨風的嘴裏灌去……
王笑長則將許臨風的手機拿了出來,在裏麵植入了一個不易被發覺的軟件。
趁著兩人做事的功夫,許洛洛在別墅裏轉了一圈。
一切完畢之後,紀曉優和王笑長朝外走去,在經過樓梯口的時候,卻見許洛洛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出神地凝視著樓梯下方的某一處,不知為何,眼眸裏是一片讓人看不懂的複雜,甚至還帶著點悲傷。
“洛洛。”
紀曉優叫了一聲,許洛洛才回過神來。
“你在看什麽?”
許洛洛搖頭道:“沒什麽,事情辦妥了嗎?”
“妥了。”
“我們走吧。”
許洛洛帶著王笑長朝外走去,在經過大門口時,許洛洛對王笑長道:“屋裏有監控,想辦法把咱們進來的記錄消除掉。”
王笑長笑著應了一聲好,這種小事對於他來講是舉手之勞。
紀曉優則看了一眼許洛洛,“洛洛,我總感覺……你對這幢別墅很熟悉。”
許洛洛抬眸看了看這幢房子,前世的自己死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就是待在這裏,能不熟悉嗎?
希望自己今生,能夠好好守護好自己身邊的愛人和朋友,再也不要重覆上一世的命運了。
“走吧。”
一行人離開別墅,漸漸消失在如墨的幕色裏……
*
許臨風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天亮了。
昨夜的記憶瞬間壟上他的腦海,許臨風一個激靈從地上坐了起來。
自己好像沒事?
正在許臨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見房間的白牆上,血淋淋地寫著幾個大字……
還我命來!
許臨風嚇個渾身一顫,他緊繃著神經,朝著那幾個字走去。
血跡好像已經幹涸了,在這四個大字底下,隱隱還有一排三個小字。
許臨風走近一看,眉頭深深蹙起……
王小雅。
這是誰?
滋——
突然,房間裏響起一聲異樣,這聲音好像如電流湧過,許臨風瞪大眼睛……
浴室裏麵燈光忽明忽暗,浴室門縫下,有鮮紅的血液正朝外流淌著……
“啊——”
許臨風再也受不了,他駭白著一張臉慘叫著從別墅裏逃了出來。
許臨風一上車之後便給王世聰打電話。
那邊的王世聰正在開會,一接電話便聽見許臨風劈頭蓋臉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了過來。
“王世聰,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見鬼了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給我選的這什麽破別墅,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害死我好繼承我的公司是嗎?我告訴你,沒門,你隻配當個哈巴狗在我旁邊待著!”
許臨風的聲音極大,他的話透過手機斷斷續續地傳到聽筒外麵,會議室的幾個人瞬間安靜了。
王世聰死死捏著手機,就連指節處都泛白了。
“你個蠢貨快點過來接我!”
許臨風又罵了一句之後才掛斷電話,王世聰放下電話時,臉色已經回歸到平靜了。
他抓住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對身邊人道:“你們繼續,我去去就來。”
會議裏已經有人不滿了。
“世聰,這會議關係到我們公司下半年的運營如何,這麽重要的會議豈能說走就走?”
“是啊,”另一個人應合道:“再說許總又不是沒有司機,他幹嘛老打電話讓你去接他啊。”
“對,他還對你吆來喝去的,誰不知道,現在整個公司大小事務都是你在拿主意,就你這樣的人才,他能遇見是他的福氣。”
王世聰神情變了又變,最後終於歸為平靜。
“都別說了,一切以許總為重,我先去接許總,你們稍後把會議記錄整理一份發給我。”
待王世聰走了之後,幾個人也有些泄氣。
他們都是跟著王世聰的老人,從這家公司開業之初便加入進來了,看見王世聰這樣被許臨風對待,心中多少有些為他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