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怎麽稱呼?”
王笑長:“貧僧法號長笑。”
長笑……
還有人叫這個法號的?
許家人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可轉念一想,這出家人的法號向來意欲深長,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滲透的。
這個長笑大師也是法華寺出來的,想必也是不簡單的。
“長笑大師,您看看我兒子這是怎麽了?”
王笑長道了一聲阿彌陀佛,臉上的招牌笑容不變:“這位施主是中邪祟了。”
“中邪祟了?”
“對,施主想必這一段時日極為難熬,白天夜裏都無法安寧才是。”
王笑長這麽一說,許臨風的眼眸一亮,畢竟這一段時間他確定如此煎熬。
他眼神疑惑地看向王笑長,總覺得此人有些眼熟。
“你……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王笑長笑容不變,“施主,這說明我們有緣啊。”
一般的寺僧許臨風根本就不放在眼底,他大聲道:“法華大師呢,他在哪裏?”
“法華大師是貧僧的師父,師父他已經不會再出山了。”
許臨風一臉失落,也就是說,這次他真的沒救了?
王笑長:“施主不用擔心,你的症狀老納能解。”
“憑你?”
“對,施主,我觀你麵相,想必是被多年前的一樁孽緣給纏住了。”
王笑長的話讓許臨風臉色微變,王小雅可不就是他多年前的一段孽緣嗎?
許臨風:“大師,你真法破解?”
別說,王笑長做了這麽多年的宣傳總監,必要的時候演技還是有一點的。
他在許臨風房間裏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翻,道:“上乾下坤,人間陰陽顛倒,這屋子裏的煞氣太重,看來,女鬼對少爺的執念彼深啊。”
王笑長這一番話徹底地讓許臨風相信了,這位長笑法師確實是有實力的。
“大師快救我。”
王笑長看著不顧一切撲倒在自己腳邊的許臨風,嘴角的笑意加深,嗬,小人渣,你也有今天。
“有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有些難度。”
許母一聽說有辦法救自己的兒子,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她道:“不管有什麽難度,大師隻管開口。”
王笑長做出一副頭疼的模樣。
許母很上道,立馬塞了一張卡到王笑長手裏。
“大師,這張卡沒有密碼,裏麵有二十萬,算我給寺裏捐的香油錢。”
王笑長會心一笑,道:“夫人如此有誠意,佛主一定會被您 感動的,許少爺也必定會得救,這法子嘛其實也不算難,就是有些麻煩。”
王笑長頓了頓,接著又裝模作樣道:“這女鬼既然對許少爺執著頗深,那我們便找一個生前與許少爺有幾分相似的男鬼,由他做許少爺的替身,在地底下與女鬼做一對鬼夫妻,這樣一來,便能了結這女鬼的怨氣,她便不會再來了。”
王笑長話音一落,許臨風便叫了一句好。
他最近被那女鬼弄得煩不勝煩,實在是想早點擺脫那女鬼。
隻要女鬼有了自己真正的丈夫,想來就不會再煩他了。
許父冷哼一聲道:“你說得容易,這世界之大,上哪裏去找一個跟你長相相似的死人?”
許臨風眯了眯眼,咬牙道:“找不到死人,那就找個活人!”
反正他不管,隻要能擺脫這女鬼,任何辦法他都要試試。
就算害了別人性命,那也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那女鬼。
王笑長看著許臨風這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心底不由暗自嘖舌,這許臨風還真是一個狠人啊。
這人身上背負著那麽多無辜少女的性命,又殘害了不少少女的一生,也難怪許洛洛要收拾他了。
這就是替天行道!
王笑長此時又擔心因為自己胡謅的一段話害了他人性命,忙道:“施主切勿心急,貧僧話還未說話,剛才貧僧說過,這辦法有點麻煩,不僅僅要找長相相似的,還得生辰八字與公子接近的人。”
許臨風瞪眼,若說長相相似就算了,還得生辰接近……這才就算是活人也難找了。
許母一臉憂心:“大師,這實在是有些難度……可還有什麽別法子?”
“若說別的法子,那便是不再做喪盡天良之事,多做善事,老天自會保佑。”
王笑長勸誡一番,也算是還了人家二十萬的辛苦費了。
阿彌陀佛,若是許臨風經此一事改正過來,他也算完成了一件功德了。
*
王笑長回到紀曉優的工作室,將袈裟一脫,整個人便癱倒在了沙發上。
“喲,”紀曉優從練功房裏走了出來,笑上帶著調侃道:“老王啊,您這一副虛脫的模樣,怪累的吧?”
說完端起桌邊一杯茶,孝敬般遞給了王笑長。
王笑長不客氣地接過,咕嚕咕嚕地喝下去之後,才道:“嘖,虧我做了幾十年的宣傳總監,自以為自己看透了人心,卻沒想到,這人心之黑,隻有更黑沒有最黑!”
紀曉優笑了笑,道:“什麽黑心不黑心的,老王啊,你跟著咱們洛洛,放心,隻會幹好事,不會做壞事的。”
王笑長瞥了紀曉優一眼,道:“你對她倒挺了解的。”
紀曉優聳肩,“當然了,我與洛洛從小學開始便認識,洛洛她天性善良,最看不得別人受欺負,她很仗義的,經常幫助身邊的人,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她幫助了一個高她好幾個年級的小哥哥呢。”
“哦,”王笑長仿佛有了興趣,道:“說來聽聽。”
紀曉優盤好腿,做出一副準備娓娓道來的模樣:“那是在咱們洛洛上小學一年級的聯歡晚會上……”
“紀曉優,你又在說我壞話嗎?”
許洛洛從外麵走了進來,這次不同於以前,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紀曉優和王笑長一瞬間站了起來。
特別是王笑長,抬手便將自己腦袋上那個光溜溜地頭套摘了下來,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喊道:“總裁。”
原本跟在許洛洛身後的正是單瀚堯。
雖然單瀚堯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解,他的宣傳總監跟著許洛洛到底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了。
不過他還是朝王笑長禮貌地點了點頭。
王笑長激動地差點哭了,嗚嗚,他在單氏工作了幾十年,這一世英明難道就要晚潔不保了嗎?
他是不是可能自我挽救一下?
可惜,單瀚堯仿佛對他並不感興趣,他反而對著紀曉優道:“剛才你們在聊什麽?”
單瀚堯能主動與自己說話,紀曉優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們隨便聊聊,就聊了洛洛小學裏的事情。”
“是嗎?”單瀚堯眼眸眯了眯,道:“我能聽一下嗎?”
“當然,當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單大總裁對許洛洛小時候的事情感興趣了,但是紀曉優還是很樂意講起這段往事的。
許洛洛坐在單瀚堯身邊,目光警告地看著紀曉優。
仿佛在說,紀曉優你敢講亂就死定了。
紀曉優挑了挑眉頭,她才不怕許洛洛的威脅呢。
“在許洛洛小學一年級的聯歡晚會上,由於她長得漂亮,便被老師安排演了白雪公主,白雪公主被皇後趕出皇宮之後,她在森林裏迷路了,這個時候,原本應該是七個小矮人出場的,可是一顆樹卻蹦到了舞台中心……”
隨著紀曉優的講解,許洛洛不由在腦海裏搜刮了一陣,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坐在許洛洛旁邊的單瀚堯,目光驟變,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紀曉優。
紀曉優感受到了單瀚堯的目光,頓時有些緊張道:“原來那顆樹是一個的六年級小哥哥演的,因為那個小哥哥不能說話,被同學們戲稱啞巴,所以老師便安排他演了森林裏的一顆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