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沒管秦光佳怎麽說,“反正這事你得記在心上,要給我們光佳找個頂好的媳婦。”
“好吧,我記下了,如果有看中的人,我會跟光佳說的。”秦斯敷衍著。
孫氏哎了一聲,“告訴我啊,跟光佳說什麽,相看媳婦是老婆婆的事兒。”
“那是你娶還是光佳娶?要是你娶我就跟你說。”秦斯反問她。
孫氏被梗住,“這,肯定是光佳娶啊!”
“那不就得了,光佳喜歡就行,還是說你覺得光佳管不住自己媳婦?”秦斯故意問。
“怎麽可能!我們光佳可不當上門女婿的!”孫氏喊起來。
端著茶進來的唐綰臉色淡淡,“怎麽了嗎。”
唐綰本就氣質冷淡,跟秦斯成親掌家後又多了幾分淩厲,冷下臉色時真有幾分生人勿進的意思,孫氏不敢在她麵前怎麽著,含糊過去,在秦家蹭了一頓飯才走。
秦斯讓秦光佳過幾天再來,“我這兩天忙,這是給你帶的東西,一塊拿走吧。”
他給秦光佳和秦光偉買了一樣的布料,能做一身新衣裳。
孫氏回去的路上還在抱怨,“一家三口人,就買這點布,虧他老三還是個讀書人,這點禮數都沒有。”
秦光佳倒是沒什麽怨言,畢竟他不太在意這些。
秦斯當然是故意不給的,他對著二房夫妻倆可沒什麽好臉色。
在家歇了兩天,秦斯有勁去城裏,找跑腿把給裴憫買的書送過去,然後去見董夫子。
董夫子對於他帶娘子出去玩的行為很看不上,但因為知道秦斯的脾氣,隻能隨他去了,“那你見到我給你推薦的新夫子了嗎?”
“不巧,夫子出門訪友去了,我留下了見麵禮和推薦信還有我自己寫的一篇文章。”秦斯乖乖道。
董夫子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我隻當你全忘了正事。”
“怎麽會呢。”秦斯笑嘻嘻。
從董夫子家裏出來,秦斯去鋪子裏找唐綰,唐綰正在核對這半個多月的賬本和貨單,“光偉把這裏看得很好,如果沒有特別的事的話,以後光偉能接管鋪子了。”
“光偉是不錯,但是還不夠機靈,我還要帶著他多曆練曆練。”秦斯拿過賬本,“鋪子裏的進項差不多都固定了,應該掀不起什麽水花。”
唐綰也嗯了一聲,“是,那咱們要加點什麽新貨嗎?上次說的那種可以洗身體洗頭發的香皂?”
“可以加,但是到宿雲府去賣更好,不管怎麽樣我先試試做吧。”秦斯道,“對了,現在薔薇花開了嗎?”
“或許吧,我也不太認識。”唐綰茫然,她除了山裏的一些野花,也就沒見過別的什麽花了。
“薔薇花可以做香水,我去問問。”青年說著就匆匆出去。
城裏沒有專門的花農,但是老人說北麵的山裏有,秦斯看看第二天是晴天,拉著唐綰一起去。
“這就是薔薇花?好漂亮。”唐綰驚歎著摘下一朵。
“綰綰就像紅薔薇一樣好看。”秦斯輕聲誇。
女人微微羞赫,垂頭讓青年把花簪在她發間,“我們要怎麽做?”
“努力裝滿吧。”秦斯特意帶了工具,“小心別被刺到手。”
兩人采了兩筐回到家裏,秦斯仔細地把花瓣都摘下來,在水裏清洗幾遍,然後瀝幹淨水放進蒸屜,架在鍋上大火蒸。
又找了工匠,用白金做了一個簡易的蒸餾裝置。
白金一般是銀子,也可以是一些常見合金,秦斯不太懂,隻跟匠人說了自己的要求,特別簡單,所以花費不多。
慢慢的,花露就被蒸了出來,再次加花,反複蒸餾,最後得到的純淨白水似的**,就是薔薇水。
古法製香,秦斯以前在短視頻網站上看過,好在不難做,不然他也無法複刻。
整整兩筐花瓣,得到了六小瓶薔薇水,瓶子是秦斯特意去買的粉瓷小瓶,巴掌大,很是精致。
這裏的燒瓷技術發達完善,很多瓷器精美到秦斯都要驚歎。
秦斯心血**,又找高遠在上邊畫了薔薇花。
高遠擅丹青,經他一畫,本就精致的瓷瓶更顯高貴華美。
“哎呀高兄,你可太厲害了。”秦斯讚不絕口地誇。
高遠收了畫筆,“你要是覺得好,我教你,又能多一個糊口的手藝不是。”
“我,沒那個天賦,還是算了,等我回家問問我家綰綰想不想。”秦斯小心地收起瓷瓶。
“你這瓶子裏裝的什麽,有股淡淡的香氣,好聞得很。”高遠忍不住問。
“秘密,”秦斯想了下,“你知道董小姐什麽時候回來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你可是成了家的男人。”高遠揶揄地笑。
“想什麽呢,我這個是薔薇花做的香水,比香粉好用,可以送她一瓶,我可舍不得呢。”秦斯確實有點肉疼。
他做出來隻想給唐綰的,但是不送夫子家的女眷又顯得失禮。
高遠眸子一亮,拿起一瓶打開輕聞,“怎麽用?”
“滴一點在衣服上,或者在手腕和脖子上擦擦。”秦斯看他試用了一點,“怎麽樣?”
“嗯……怎麽做的?”高遠追問。
秦斯笑得像隻狐狸,“高兄高兄,想跟我做生意總得拿出一點誠意吧,這是我的獨門秘方怎麽能輕易告訴你。”
高遠嘶了一聲,“你可真不像是個清貴的讀書人。”
“我本來就不是。”秦斯拿著剩下的瓷瓶走了,回家給唐綰提起此事後,唐綰馬上提議,“我不要了,咱們放在店裏賣吧?”
“不行,辛辛苦苦給你做的呢。”秦斯不答應。
“那,我留下一瓶,其餘的放到店裏?”唐綰也有些舍不得都賣。
“那也不行,下次再做,這些都是你的。”秦斯主動交代留給董小姐一瓶的事。
討好地嘿嘿笑,“我是不是很懂事。”
“這,和懂事有什麽關係。”唐綰忍不住笑。
“我在外邊見了女子回家主動跟你說,不叫你傷心,這還不懂事。”青年委屈。
唐綰心裏咯噔一下,笑容有些凝滯。
秦斯愣了愣,“怎麽了?是我哪裏說的惹你傷心?”
“不是,我就是……”唐綰猶豫著,“我忽然想到,相公以後納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