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旺財把錢擎歸扶進了柳家的一個偏廳,擺設簡單整齊,邊上放著一個床榻,擎歸被扶到那裏讓他躺下,“麻煩拿個毛巾和打點水。”
青芽跟著狗蛋說,而旺財已經站到角落去了,他是肇事人,不敢在麵前晃來晃去。
狗蛋去拿東西提水,此時,蟠子背著藥箱子帶了王大夫進來,“王大夫,這人給看看,柳公子交代的。”
王大夫外表很年經,跟柳霖瑾一般,長得也是秀裏秀氣。
王大夫坐下,仔細的觀察了擎歸,用手把了脈,問了幾個問題,擎歸很是難受,汗還是直流。
青芽看了看王大夫打岔道,“大夫,我兒子可能是被雨淋著涼發燒了。”
王大夫理都沒理青芽,繼續把脈,青芽看著大夫一點措施都沒做,就跟著個老頭兒一樣,就差沒有胡子給他擼了。
青芽再重複剛才說的話,王大夫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說,“到底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啊?要不你來診病?”
青芽都給這話噎住了,想想這王大夫能在柳家裏當駐府的醫生,一定有他高明之處,就像現代的醫院的主治醫生有一定的能耐才能做到這位置。
狗蛋端了水盆來,青芽把毛巾弄濕,擎歸剛才都吐了一身,先把穢物擦幹淨,衣服都有酸臭味,狗蛋挺想的周到,還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青芽擦幹淨了,王大夫把脈把好了,對著狗蛋說,“跟我去屋子拿藥煎了給他喝。”
這柳家還有專門的藥房呢?青芽不由感歎一句。“大夫,我兒子沒什麽大礙吧?”
“喝了我給的藥,明天就好了。”王大夫落下這一句就揚長而去走出偏廳,狗蛋跟在後麵一起去。
青芽表示很無奈,這王大夫怎麽也跟柳霖瑾一樣心高氣傲?這都是從哪兒學的破毛病?!
“娘我沒事,躺會兒我們就回家。”擎歸很吃力的說話。
“擎歸,你好好休息一下,娘給你擦擦汗。”旺財不敢走前去幫忙,他見識到青芽的威力了。
水髒了,青芽想換換,但又不能在這柳家裏瞎蒙找,瞧到了站在角落處發呆的旺財,“你過來,幫著換盆水。”
旺財一聽叫聲,踉踉蹌蹌的過來沒說什麽就提著水盆去換。
青芽哼了一聲。
看著旺財那失措的神情是知道錯了,可是也不能這麽容易的放過他,就像她兒子說的那樣:得給自己一個清白,平白無故讓人說成小偷讓誰都不同意。
半個時辰過去 ,狗蛋把煎好的藥水給擎歸喝下,這王大夫的醫術高明,藥一喝,擎歸的臉色就好多了,整個人就精神多。
“狗蛋,能否把藥方給我一下,我稍後再去買。”青芽瞧著擎歸好些就收拾收拾準備離開柳家,跟狗蛋要一下藥方,繼續給擎歸醫治。
“這,王大夫交代,一副藥下就行,不必再用。”狗蛋原話回了青芽。
青芽一聽,這大夫也太狂妄,但擎歸也真的好了些些。
算了,不給就不給,到時自個兒再去找大夫看看,自己也做點營養的給擎歸補補氣。
今天這打擊擎歸整個人都失去了半條魂,他是讀書之人,腦力活很重要,發燒頭昏再加上旺財幾下踹踢,希望不會落下什麽病根兒。
自從來到偏廳幾個時辰,柳霖瑾就沒再進來過,該是都交代好手下了吧。
但旺財打擎歸的事兒還是得說個明白,醫治是醫治,打人就是打人,這是兩碼事兒。
青芽叫住了旺財,嚴肅的跟他說:“這事兒該怎麽解決?”
旺財以為都伺候到位了,事情就該是算過去了,想不到這女子還緊抓不放。
“這,不是都醫好他了嗎?”
“醫治是應該,但名譽也是重要。”青芽有條不紊的說。
旺財都搭不上話了,實在不行就用銀兩賠償吧,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銅幣,“我這兒有百文錢,就當給補償了。”
“我們要的不是賠償,要的是清白,知道嗎?”青芽無視旺財手中抓的錢,厲聲說道。
這些人怎麽就不明白清白多重要,小偷這罪名誰當得起。
此刻,柳霖瑾悠悠的走了進來,幾個小廝行禮。“這位,你想怎樣解決?”
柳霖瑾坦然的看著青芽的麵孔。
“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兒,隻要他敲著鑼打著鼓在村裏走一圈說我家擎歸不是小偷就行了。”
“這,這不是得寸進尺了?”旺財吞吞吐吐的說。
“你想想啊剛才在大門口那麽多人圍著看,都聽到你說我家兒子是偷東西的,你叫他以後怎麽在村裏過啊?還有他要去參加考試的,蒙上這樣的汙點豈不都害了他?”
旺財不敢再狡辯了,一切都是他衝動行事的結果。
“好了,旺財,就按這位夫人說的去做。”柳霖瑾搖著手中的玉扇,心平氣和的說。
“是,公子。”旺財作揖行禮,隻能這樣的按主子說的行事。
“柳公子,我還是得謝謝你,讓王大夫給我兒子看病,但也奉勸一句,好好管教好你的手下,不要胡亂冤枉人。”青芽不亢不卑的對著柳霖瑾說。
“夫人說的這話,在下會記住的。”柳霖瑾皮笑肉不笑。
青芽和錢擎歸就要告辭離開,柳霖瑾叫住他們,“我叫了輛馬車在外麵,送你們回去。”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青芽行禮道謝了。
臨走之前青芽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扔在地上,淡淡道:“還有,姐姐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教你一個道理——再有錢也別太嘚瑟,萬一對方是我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呢!”
狗蛋送了青芽和擎歸出去,柳霖瑾看著離去的背影,嘴角上揚,嗬嗬嗬,這位夫人可真有意思。
至於地上的銀子……
柳霖瑾讓人賞了旺財五十個板子,那銀錠子就扔給他讓他出去看病去。
青芽和擎歸出柳府門,麥穗和王遠山在外頭等著。
王遠山在曹大夫那兒等許久沒見他們母子過來,就覺得情況不妙,就跑去麥穗找他,告訴了在柳府這兒發生的事情。
麥穗就急急忙忙的跟著王遠山來柳府這兒,為了門口站著的家丁,才知道青芽擎歸進府去看大夫,他們又不能進去瞧個明白,就一直在門口等。
“麥穗,遠山。”青芽喊了他們。
“夫人,少爺怎麽樣了?”麥穗見到母子出來,疾步走過去看看了擎歸。
“麥穗姐姐,我沒事了。”擎歸還是有點有氣無力。
“麥穗,我們回家再說吧。”青芽扶著擎歸坐上了柳霖瑾準備的馬車,麥穗和遠山也跟著一起回擎家小院去。
有馬車還是方便,不一會兒就到了,青芽遠遠就看到擎婭在院子門口踮起腳後跟心如火焚的望著路口,她該是害怕了。
青芽等馬車停下她就跳下馬車,“擎婭,擎婭,在這兒。”
“娘,哥哥怎麽樣了?”擎婭瞧著娘去隔壁申家那麽久沒回家來,後來有人跑來跟她說了發生的事情,她都急死了,卻又不知該怎麽辦,剛才雨下的大,沒法出門,這會兒雨停久了卻寸步難行不知往哪裏去好。
想著娘應該是去找哥了,她就去翠娥小姨家找找遠山姨夫商量一下,他卻沒在家裏,所以擎婭隻能回家來等著娘和哥哥回來。
“妹,我沒事。”擎歸輕輕的下了馬車,後麵跟著麥穗和王遠山。
“好了,都進屋去吧,師傅,麻煩你了。”青芽跟著馬夫道了一聲謝。
馬夫憨笑的抓了抓頭發就拉著馬車走了。
過了兩天,旺財就敲鑼打鼓在村裏走了一圈,把對擎歸的汙蔑洗清了,整個村子的村民對青芽這個女子刮目相看,連柳府的人都得讓著她,青芽聽了也隻是一笑而過。
讓著她?這是為自己的不白之冤伸冤,誰都阻擋不了。
那隻懷崽子的母豬生了,很順利,一胎多隻,青芽笑眯眯。
擎婭的刺繡完工在擎歸的店鋪裏賣了好價錢,擎歸給青芽留在家裏休養,她親自去跟先生請假,保證不會落下功課,一定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不枉先生的教導,青芽可是麵麵俱到,而柳府的人兒就沒再碰到,事情就告一段落。
天依然很熱,特別是大中午的時候,悶得喘不過氣來,都已經夏末了,還是如此,上次的那場下了幾個時辰的雨之後,就沒再來了,百姓祈求雨神能多光顧幾回,田地才不會幹涸。
擎歸養好身體,已經去書院上課。
休養期間,青芽可是用心照顧,把在現代所會的營養療法都展現出來,有一些材料沒法得到,但也把擎歸這個兒子養得比以前更是白白胖胖。
青芽做了幾次鯽魚豆腐湯,一道鮮而不膩的湯水。
而魚是豐收去河裏釣的,想不到收獲不錯,釣了兩條回來。
鯽魚本來有健脾利濕,和中開胃,活血通絡、溫中下氣之功效,對擎歸身體恢複有很好作用,湯做的很有味道,擎歸喝了好幾碗,擎婭也一樣。
“娘,我寧願一直生病下去。”麵對好吃好喝連擎歸被俘虜了。
“呸,呸,哥是讀書人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想吃什麽讓娘做給你吃,不必如此找理由。”
擎歸嘻嘻笑,“我娘真是厲害,什麽到你手都能變出美味。”
擎婭接著說,“那是當然,整個村裏再也找不到能比我們娘親這麽棒的廚藝了。”
兒子閨女你一句我一句的捧著青芽,青芽啊很樂意聽到親人給的讚揚。
村子的田埂邊上有一條河,說深也不深,說淺也不淺,像擎歸這樣的男兒的高度站著就剛剛好到脖子這兒,河水很清涼透徹,
老杜去田裏幹活,渴得沒有水,就站在河邊,用手把水舉起喝了。天氣熱的時候真的很涼爽。 這條河環繞著整個村莊,這家人不想打井,也不想直接到這裏的深水井打水供家庭使用,洗衣和做飯都用這水,可以說這條河是村民的主要水源。 在這裏,沒有汙染,沒有煙霧,自然的反饋是如此真實,讓人們的生活有衣食住行,有生命的支柱;從來沒有像我們現代的破壞和使自然偏遠;在這裏,自然總是最美麗和珍貴的。禮物,禮物給人們收獲水果。 現在青芽矗立在河邊,杜剛鋤地,原來采摘的西紅柿枝葉修剪,玉米和甘薯幾乎可以收獲。 他工作了一個半小時,額頭上滿是汗珠,但由於擔心意外中暑,他不能立即洗臉。 不遠處,有幾個八、九歲的孩子在河邊玩耍,但他們像草一樣在岸邊玩耍。他六歲以上的時候就敢於參加娛樂活動。如果他的爹娘知道,他們必須吸取教訓。 然而,在村裏,孩子們都被放生了,大人們不得不去田裏耕種,那裏有時間照顧孩子,家裏沒有多少錢為他們上學,更不用說這個炎熱的日子了,孩子們當然出來玩風玩水了。
青芽有點不安,再往前走幾步就看到了真相。 在我們到達孩子們玩耍的地方之前,有一聲急促的叫喊:來吧,來吧,有人掉進了水裏。 他一聽到呼喊聲, 青芽心裏咕噥著,知道這不好。 她衝到岸邊,有幾個女人在洗衣服。當她看到有人掉進水中時,她驚慌失措,大聲喊叫,但男人們都在田裏幹活。誰下水救他們?
不遠處三三兩兩有人跑來,應該是聽到這邊的喊叫聲吧。
青芽看到翠娥也在那兒,翠娥也看到她了,抓著青芽的胳膊連說話的聲音都要哭出來了:“青芽姐,這怎麽辦啊?”
“是誰啊?”
“是小草,如果申陸氏知道了豈不要難受死了。”
“小草?落水的是小草?”青芽二話不說,脫了繡鞋,就要往河裏跳。
“姐姐,你可不行啊,七寶已經跑去叫他爹來了,他爹遊水厲害。”翠娥拉住青芽,不讓她下水,等一下有什麽那就更麻煩了。
“不行,等他來了人都沒了。”青芽推開翠娥的手,一撲通就往河裏跳下去。
圍觀的人都嚇蒙了,這青芽真的不要命了。
“救命啊,救命啊,快來人啊。”翠娥大聲的向四周喊著,而河裏小草雙手撐著向上揮擺,越來越沒勁兒了,青芽直接往那兒方向遊去。
“青芽姐會遊水,太好了。”翠娥看著河裏青芽雙腳向後蹬,雙手向外劃,像條美人魚一樣遊向小草那兒去。
“太好了,太好了。”其他人也是化憂為喜。
青芽會遊泳,在現代的時候,她從初中開始就學會遊泳。
但在她跳下河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點恐懼,畢竟這麽多年沒下過水了,不知自己還會不會這特長?
還好一下水,青芽很自如的擺動遊泳的動作,她加快速度去救小草,小草的身子都在慢慢沉下,叫又叫不出來,他才六歲,都沒什麽反應能力了,隻能胡亂的拍打。
青芽遊到了河中央,按著在現代時學會的救溺水者的方法,從後麵托住小草的下巴使其呼吸,並用側遊將他拖帶上岸。
小草差點兒就沒知覺了,雙手都垂下,這都不知喝了多少河水呢?
小草雖然是一個小孩子,但在水裏還是有一定的阻力,青芽需多費些動力。
不會兒,青芽使勁的拉著小草回岸,而七寶的爹趕來馬上跳下水幫著青芽扶著小草,岸上的男女老少都漸漸放下心了。
“好了,好了,小草有救了。”
申有糧和申陸氏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在來的路上申陸氏都摔倒幾次,撕心裂肺的痛,她很害怕小草有什麽不測啊。
兩人辛苦拉扯到這麽大,很是不易,如果在這會兒沒了,申陸氏想著也不活了,隨她兒子一起去。
一到河這兒,好些人圍著,嘰嘰喳喳的說著,“小草這孩啊命大。”
申陸氏聽了這話,提心吊膽的魂兒終於放下,“媳婦,你放心了。”
申有糧攙扶著申陸氏眼淚都要流下了。
“小草,小草,我的乖兒子。”申陸氏踉踉蹌蹌的走到圍著的地方,大家一見他們來了都散開讓他們進去。
小草躺在地上,青芽正在做著人工呼吸,還叫著大家不要圍過來,讓小草呼吸保持通暢,她已經先看了看小草的口腔裏怎麽樣,還好沒有什麽雜物。
沒一會兒,小草吐出了河水,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青芽,弱弱的哭了:“嬸嬸,我害怕。”
青芽抱住了他,“好了,好了,小草,咱不怕不怕了。”
申陸氏蹲下,“小草,小草,娘在這,娘在這。”
小草一回頭,哭泣的喊著:“娘,娘。”
七寶的爹站起身,跟圍著的人說,“小草沒事了,大家都去幹活吧。”
人群三三兩兩散開,那些原先在這河裏玩水的孩子也都讓家裏人帶回家,以後怕是沒機會再來這裏玩了。
“小草,都是娘不好,沒看住啊。”申陸氏用衣袖擦了小草流下的眼淚還有沙子。
“申大哥,先把孩子送回家吧,讓他休息會兒,弄點薑湯給他喝。”青芽把申陸氏扶起來,小草讓申有糧抱著。
“謝謝你啊,大妹子,都是你救了小草。”申有糧感激的說。
“申大哥咋不說這話,還有強叔救了一把呢。小草沒事就好。”青芽指了指七寶的爹,跟申有糧說。
“強子,謝了啊。”申有糧點頭致謝。
“申二叔,小草命大,是青芽撿來的。”
如果青芽不馬上去救,等到他來就黃花菜都涼了。
他也想不到一個女子竟然遊水這麽厲害,還能搭救落水人。
“妹子,強子,萬分感謝,以後小草會記住你們的救命之恩的。”申陸氏感激涕零。
小草讓申有糧申陸氏抱回家了。
青芽都一身濕漉漉的,本來夏天就穿得少,再這樣從水裏上來衣服都貼到皮膚,很是不雅觀,得回院子換衣服。
她先到田裏把種田工具放下,等老杜他們回家的時候一起提回去,她知道等一下回家了擎婭看到她這模樣,又要開始叨嘮擔心她了。
青芽也挺佩服自己,遊泳這技能也帶到這裏,不錯。
她可是清楚,在這時代的女人可是很少會遊泳的,隻會針線刺繡,慢工細活的,哪像她這樣。
將近黃昏,天空像火燒一樣,村裏開始炊煙嫋嫋,農作的人們相繼收拾回家。
在河的不遠處,柳霖瑾對著蟠子說:“走吧,我們回府。”
不知為何,他就這麽遛遛的到這兒來了,還看到了那婦人勇敢救落水人這一幕。
他都叫蟠子過去相助,但後來還是沒讓他這麽做,村民太多,小孩也救上來了,他不想去湊熱鬧。
青芽這女人真是有意思,柳霖瑾越來越對她有興趣了。
自己讓柳霖瑾產生了興趣的青芽不知道,但卻聽到了一個比較詭異的詞兒:水鬼。
青芽是從現代穿越來的,也清楚這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小草落水之事已經過去,小家夥雖是受了點驚嚇,但在申陸氏的安撫下躺了兩天後又開始活蹦亂跳了,申陸氏過來找青芽,偷偷的跟她說這護村河有水鬼。
青芽聽了先是驚訝然後發笑,“姐,您這是哪兒聽來的,這青天白日的。”
“真的,小草都看到了。”申陸氏神神秘秘的小聲的說,“妹子,你以後少去河那邊了,跟擎婭擎歸兩人也說說,我們還是多注意點。”
“不去河那,田地種的喝啥啊豈不都幹癟了。”青芽說什麽都不相信這話,雖然她因為自身的緣故對玄學保持著敬畏的態度,但小草一個小孩子的,怎麽就確定看的是水鬼?
他哪裏懂得水鬼是何物?
“妹子,聽嬸兒的話,如果遇到水鬼讓它一抓去,那就沒命了。”
“不要嚇唬我啊。”
“我沒有嚇唬你,以前就出現過,現在小草也這樣。”
“小草是怎麽說的啊?”
“那天他清醒過來後,就直抓著我的手,說娘他好怕,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纏著他。”申陸氏繪聲繪色的說,“河裏黑乎乎的東西就是水鬼了,要不然小草怎麽就落水了呢?”
“大白天的水鬼不出來的。”青芽提醒。
“這,這,聽你一說也對哦,但拉小草下水的是什麽啊?小草他說那天一直在岸邊跟其他崽兒玩,都沒有去河裏。”申陸氏很認真的說。
青芽也是覺得奇怪,那天她在岸這邊的確是看到小草在岸邊玩,沒去玩水的,就那麽一瞬間就聽到有人喊有人落水了,小草的小身影也沒看到了,就這樣掉進河裏了。
“要不就是河邊滑不小心溜下水。”青芽解釋著。
“你就不要再胡說了,如果大夥們聽了豈不都慌了?”申有糧走過來說了申陸氏,“那河可是我們村裏最重要的河水,你來這一說法,誰敢再去,那我們用什麽去?”
“你就不相信我說的嗎?還好青芽救得及時,要不然現在就看不到你兒子了。”申陸氏想那會兒發生的事她就心驚膽顫。
“事兒都過去了,就不再說了。小草這不好好的。”申有糧拍了拍申陸氏的肩膀,“水鬼的事兒就不要傳。”
小草就在院子外玩跳格子,小樹小花和擎婭陪著他。
水鬼這一說青芽覺得是沒有根據的,水鬼隻是老一輩得來的一種傳說,徘徊在河邊處尋找下一個替身。
青芽在現代的時候也有聽過,她讀初中就學遊泳,她教練就跟她說要注意,晚上不要去河裏遊水,可是她遊泳一直是在遊泳池的,從來沒有去小溪河流下水。
世上沒有鬼,有的是心鬼。
就是不明白小草怎麽就會下水,這問題一直繞著青芽腦筋轉來轉去。
而六歲的孩子也是說不出個所謂然來的,青芽覺得就兩個答案:一個滑不小心;一個就是有人拉著下。
不想了,他現在平平安安就好了。
擎歸沒能回來過中秋節,就隻有青芽和擎婭她們過,但她們不會感到寂靜,村裏對中秋這節日很是看重,村裏請了唱戲的來搞氣氛。
青芽在這裏過了五個中秋節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青芽麵上還是笑嘻嘻的準備著活兒,但心底處還是很傷感。
這一天,青芽就大打出手,自己做了月餅。
雖然沒有現代那麽多的花樣,也沒有烤箱烘烤,做出來的月餅完全不像現代那樣金黃精致,但青芽還是讓大家眼前一亮,真的太美味了,太應景了。
圓圓的餅,中間夾了紅豆沙,也有花生仁的,青芽花了點心思做幾樣味道,還多做一些分了周圍的鄰居,梨子一口就吃了三個,肚子都撐得圓圓了。
青芽還留了幾個等擎歸回來給他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