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剛從地裏回來,在路邊看到幾棵果樹長得茂盛, 村民都覺得酸沒去要, 青芽知道這些果子很好的,營養豐富, 可以做成好幾種不一樣味道的食物出來的。
一個人一上午她就摘了一大筐梅子,這季節的梅子肉厚皮薄, 汁多酸度高, 營養是多多的。
回到小院,她打了井水, 把整筐梅子倒在木桶了來回搓洗,把表麵的細毛洗淨, 攤開在簸箕裏,放在陽光下晾幹水分,。
等過兩天後就用鹽醃製, 再曬幹就做成了梅幹果,還有一些就打算熬成醬汁,用壇子裝起來以備需用,這可是有生津止渴, 斂肺止咳的作用,。
做多點可以拿一些給夏老夫人試試, 上次去柳府看望她聽到她咳嗽好幾次。
擎歸也喜歡嚐她做的梅幹果,也寄些給他去。
“青芽,青芽,快點跟我走……”宋春香氣喘喘的跑進了院子大聲的喊道。
“怎麽回事?” 青芽抬頭一看是宋春香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她語氣有點不待見的。
“麥穗,麥穗遇到大麻煩了。” 宋春香用手拍了自己起伏的胸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一路跑來真是費了好大勁啊。
“你說什麽?麥穗麥穗她怎麽了?”青芽一聽是關於麥穗的事情,迅速放下手中的活兒,用衣袖角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站起身來,抓著宋春香的胳膊急衝衝的問道。
“麥穗給上河村的馬一帆抓去了。”宋春香說。
“你說的是那個無賴馬一帆?把麥穗抓到那兒去了?我馬上過去找她。”青芽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要走去。
“青芽,你還是叫個強壯點的男人陪你一塊去吧 ,他帶了打手,你一人拗不過他的。”宋春香攔住了青芽急促的說。
“豐收叔杜叔快出來!”青芽衝後院喊道,得快點,萬一麥穗有什麽不測後果就不堪設想啊。
宋春香這一大聲喊叫,隔壁的申有糧都聽到了,急匆匆走過來問發生了什麽情況,宋春香一五一十的把所見所聞都告知了他聽。
“青芽,我現在去叫大牛遠山他們,你跟春香先過去看看,我們隨後就到。”申有糧對青芽說,“青芽,你得穩住心,不可太衝動了。”
申有糧看著一臉蒼白的青芽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明白!”青芽隨手拿起一根棍子跟宋春香就往那個馬一帆院子的方向而去。
“你先不急,青芽,看著那個馬一帆一時半會不可能到那兒的,我們最好在他回來之前把麥穗救出來。”宋春香很有條理的理清事情輕重,跟青芽說個明白,她看著青芽一遇到她家人遇險的事情就失去理智了。
“嫂子,這次真是多虧您了。”青芽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咱們不必說這話,同是村裏的人,該是如此相助的。”
“這個殺千刀的無賴,害了我家侄女,現在又要來害麥穗了。”宋春香憤怒的說。
她這麽一說,青芽想起了前些日子她壞了馬一帆的好事,現在是要來報複了,她千算萬算就忘了這麽個漏洞啊。
早知道就不讓麥穗出門,好好待在家裏做細活就行了。
“嫂子,要到了嗎?”青芽問了宋春香。
“轉過那個巷子就到了。”宋春香指了指前麵的一個巷子口,“哎呀,那個老杜他們怎麽還沒跟來啊?關鍵時刻不靠譜,我們兩個女人可拗不過那個粗漢啊。”
青芽回頭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這馬一帆怎麽把院子安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啊?
“不等了,我先過去,嫂子你在這兒等著,等他們來了你好帶著他們。”青芽一說完不容宋春香多說就疾步往巷子裏走。
“青芽,青芽,你……”宋春香還說完,青芽的影子已經消失在巷子口了。
宋春香不知如何是好,她也無能為力去救麥穗啊,剛才瞧到了那個橫眉豎臉的粗漢,想著他一個手指就能把她按住了,再等等,老杜馬上跟來的,就能去救麥穗了,宋春香這麽安慰著自己。
申有糧先去胡家叫胡大牛來幫忙,他清楚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嚴重的, 三步當一步走, 可是,胡大牛竟然不在家裏, 去城裏幹活去了,他沒有跟楊氏多解釋, 就轉身去找遠山 太湊巧了他也不在家裏,上鎮裏辦貨去了。
一把年紀的申有糧兩邊跑了一趟, 累得氣喘喘,可是也不敢停下腳步, 如果不及時去救麥穗,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那個馬一帆臭名遠揚的, 都不知汙了多少民女的清白了。
年齡大幾歲還是看透很多,瞧著去找別人誰也不敢去出這個風頭,畢竟人家是有錢有勢的, 搭上了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誰都拿他沒辦法啊。
所以他隻能來找這兩人知根知底的, 而且對待青芽她們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遇到什麽他們會義不容辭的幫助的。
可是, 這會兒兩個大男人都不在家,這叫他如何是好啊?“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申有糧此刻焦頭爛額的,找個能幫上忙都沒有, 再拖下去就晚了。
不遠處,村長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你這是咋了?”
村長看著申有糧走得急匆匆的攔了問一下。
“村長,遇到你太好了,快,跟我一塊兒去救救麥穗吧。”
申有糧拉著村長的手急切說道。
“她怎了?”村長疑惑問道。
“她給馬一帆搶抓去了,我們得馬上去救她啊。”申有糧湊近些說道,畢竟這事也不能太過宣揚。
“你說什麽?這馬一帆可不是好東西啊。”村長義憤填膺道。
“是啊,看著隻有找你才能幫上忙了。”
村長聽了這話,眯眼凝思,沒再開口說話,他這一步可不能輕易的跨過去,要不然就是自找麻煩了。
“怎麽說啊?村長。”申有糧再問了一次。
村長心裏有點亂,這馬一帆他是知道的,上河村的村霸,欺淩弱小,搶占民女,可是這麽多年了卻相安無事,就是因為有個有錢爹,有個做大官的親戚,誰都不能動到他,動了他就是自找死路。
還有一點,他還是馬家的獨子,馬家大人都把他溺愛得上天入地要的他們都盡量去給他要到。
“有糧啊,真的不知如何說好?你我這麽大歲數,怎麽去救啊?”村長半推半就的說,這隻不過是在給自己找理由罷了。
“怎麽?聽你意思就是不管了?”申有糧語氣不滿。
“不是不管,隻是我們去了也是救不到麥穗啊,你是知道的,那個馬一帆的手下多著是,還沒走向前我們就沒命了。”村長聲音低促。
“你……你作為一村之長,竟然是見死不救,我算是看走眼你了。”申有糧不再去跟村長囉嗦,撩起衣袖就走。
“額……有糧……你先別急著走,容我再想想辦法啊。”村長喊著。
“能有什麽辦法啊?大牛和遠山都出去了,我想著遇到你你該是會幫的,想不到竟說出這樣話來。”申有糧用厭惡的目光看了村長一眼,“這事可不能再拖下去,剛才青芽已急匆匆先過去,我都怕有什麽事發生啊。”
“怎麽?你說青芽已經過去了?”
“她一聽自家的人出事,就趕著去救了。”
“其實,你可以去找柳公子。找了他,萬事都沒問題。”村長摸了摸下巴說道。
他可是看出人家柳公子對青芽有意思的,在這世道混了這麽多年,最基本的眼力還是可以的,上次擎歸被打的時候就瞧出點意味的,不敢確定,到了在河邊那次偶遇就一目了然了。
“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他呢。還好柳府不遠,我這就去。”申有糧不再管村長說什麽就直接往柳府方向走去。
後麵的村長似有意味的看著遠去的申有糧,表情很是詭異。
這邊,青芽看著敞開大門的尋歡院,她就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沒走幾步,就聽到一個女子哭喊的聲音,她認得這是她家麥穗的聲音。
青芽這時開始冷靜下來了,剛才一聽到出事她就有點失去理智,這會兒頭腦清醒了知曉怎麽也不能魯莽行事,要不然就得不償失。
宋春香說是一個粗漢綁拉著麥穗來這裏的,她得想辦法搞清楚這裏環境是怎麽樣,才能下手解救。
還好這馬一帆抽大煙需要耗些時間,才能給了她救人的空隙。
青芽環視了四周,這院子看著不大,也就五六個房間環抱相挨著,一條小道銜接著房子相對而開。
真是不明白這馬一帆也太放心了,竟然沒派家丁看著大門,該是覺得別人沒有那個膽量進入這個院子吧。
此刻,青芽躲在一個大樹後麵,大樹的旁邊還有一個假山,背向著院子的大門,這一塊地方很隱蔽,裏頭的人是瞧不到她的。
“快來人啊,救救我,救救我,大哥,你行行好,讓我出去吧。”麥穗拍打著木門向外喊道。
青芽循聲而望,看到最邊上一個房間門口站著一個橫眉豎臉的老粗大漢,他大聲向裏頭吆喝道,“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等會兒伺候好馬爺,姑娘你就發達了。”
才怪,壯子心裏嘀咕著。
麥穗繼續敲打著木門,哭泣的聲音時遠時近的傳入青芽的耳朵裏,青芽真想走過去狠狠揍一頓那個粗漢。
這會兒馬一帆還沒來,還能爭取些時間救麥穗,等一下他來了人多了就不好辦。
小道的盡頭有兩個丫鬟打扮的在打掃落下的樹葉,而對於麥穗的求救聲已是習慣了,麻木了,這個院子本來就是馬一帆尋歡作樂的地方,她們都見過好多了,其實她們也曾被那個禽獸汙蔑過,如今花容盡失隻得在這院子裏做個丫鬟使用了。
青芽一激靈想到了調虎離山計,可是該用什麽把這隻“老虎”調開呢?
她猛然想起了古代劇裏那一句“走水了,走水了,”這種套路很是實用的。
嗯,就這麽辦,著火了該能引開他吧。
用什麽起火呢?身上沒紙沒火柴的,她手裏隻有一根木棍。
用什麽方式好呢?要不就找到灶房,或許裏麵就有明火,可是這兒她都一點不知底,去哪找好啊?
記起了原始社會人們用石頭取火,仔細看了看周圍,一大片曬幹的樹葉堆在牆角落處,是那丫鬟掃的放在邊上,還沒整理走。
人一急句就亂投醫,歪打正著就好。
青芽把腳邊的幹樹葉捧好成堆,她找了兩塊石頭,輕輕的磨擦著,聲音又不敢太大,怕把院子裏的人引來了。
運氣好,不一會兒就有呲呲的火花出來了,青芽把幹樹葉放在下麵,慢慢的就燃起來了,青芽用地上灰土往自己的臉上擦去,等一下就沒人認出是誰了。
火勢越來越大,這樹葉還真的起到很大的作用,如果沒這些,她都無從下手了。
更慶幸的是,假山沒有水,要不然就壞了這場火了,想來這馬一帆根本沒怎麽在乎這裏的景觀。
青芽看著火苗越來越旺,就敞開嗓門大聲的喊:“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那個看管麥穗的粗漢聽到大門口的喊叫聲,就跑了過來,青芽就順著假山後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因為有假山大樹的遮掩,還有天色漸漸暗下來,壯子沒有發現青芽。
壯子本是一個粗跟大條的人,沒去細想太多,叫喊著,“快,快,救火,要不然等一下馬爺來了我們大家就慘了。”
那兩個丫鬟麵露驚色,怎麽好好的就著火了呢?明明剛才把這邊的落葉掃好,準備去做點東西吃的,說白了,這個尋歡院就隻有她們兩人和壯子兵子兩人,四人就這樣看管著院子,這幾日馬一帆沒過來這邊,該是沒看上姑娘吧。
誰知今日卻抓了個姑娘來,想著他會過來,就打掃打掃一下院子,免得讓他罵的狗血淋頭,這馬爺她們不敢招惹了。
“壯子,這是怎啦?”其中一個丫鬟問了一句。
壯子自己去提了一桶水過來,用木瓢舀了水潑過去,“剛剛不是你們喊了嗎?還問起我來了。”
“我們沒有啊。”兩個丫鬟異口同聲的說。
“明明就是聽到女人的聲音我才跑到這兒來,一瞧還真的著火了。”一桶水潑完,火就滅了。
“壞了,有人進來了。”壯子才恍然大悟,放下木瓢急匆匆的往關著麥穗的房間方向走去。
壯子一到門口,大門已敞開著,沒見到那個姑娘的身影了。
“完蛋了!完蛋了!等一下馬爺來要人要不到我就死命一條了!”壯子跺著腳拍著手掌說。
青芽拉著麥穗躲躲藏藏的輕聲細步的,她得找到後門才可以出去,要不然從剛才的進來的大門是不可能的,他們會死盯著的。
可是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有看到小門啊,一般院子的是留有一個後門的,這都跟別人不一樣了?如果找不到這後門,那就麻煩大了。
“夫人,夫人我們怎麽辦啊?”麥穗都成了驚弓之鳥,早上到現在差不多一天備受著恐懼感襲擊。
“麥穗,不慌,有我在呢。”青芽小聲的安慰著她,一手緊緊的抓著那根木棍。
這情形就像電視劇裏演得大逃亡嗎?想不到她竟然遇到了。
隱隱約約聽到了那位粗漢的喊叫聲,看來已經發現不妙在四處找她們了。
青芽和麥穗這時躲在院子一個角落裏,捂著心口喘著氣兒, 不敢說話, 這尋歡院也就這麽大,躲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發現的。
青芽豎起耳朵聽聽外麵有什麽動靜, 可是一點聲響都沒有啊?
這奇怪了啊,剛才還聽到那個粗漢叫嚷大罵聲, 這會兒都安靜了, 莫非是去院外找了?
青芽拉著麥穗躡手躡腳的從角落走出來,左看看右看看, 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她想著趁這個機會跑出去, 可是誰知,背後突然一晃亮, 青芽看到了一個從燈火照射來的影子, 心裏一顫,大事不好了。
“怎麽,見不到爺就急著出來找爺了?”馬一帆嬉皮笑臉的聲音從後麵傳入到青芽的耳朵裏。
青芽急促轉過身來, 把麥穗拉到後麵她擋住, “馬一帆, 你說什麽廢話呢?”
“我說什麽話你聽不懂啊,竟然自動上門來, 好啊,也省了我一趟。”馬一帆依然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站在那,整個人看起來像打了雞血一樣, 看來這次抽大煙抽足了。
“屎一樣的東西。”青芽第一次罵了粗話。
“嗬嗬嗬,想不到這娘們還挺烈的哦,不錯,不錯,更是合我胃口了。”馬一帆摸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站在前麵的青芽。
“兩位美人兒,竟如此想著本爺了,那就讓爺好好的讓你們舒服舒服一回。”
“馬一帆,我告訴你,不要過來,要不然就有你好看的。”青芽緊緊抓著木棍指著馬一帆厲聲說道。
“這娘們還真的火大了,還是消消火,留著力氣等一下用啦,好妹妹,讓我來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馬一帆對壯子兵子吆喝道,“給我把她們倆綁起來,養你們這些狗東西一點用處都沒有。”
壯子兵子兩人往青芽她們走過去,雙手一撈,就要一人一個抓。
青芽用力揮動手裏的木棍,她也不是吃素的,畢竟這麽多年都在運動,還是有一定的勁兒可使著。
“哇哦,還真想不到你這娘們挺有勁的哦。”馬一帆就站在邊上看著這邊你追我趕,自己就是不移腳步。
麥穗早就嚇得渾身發顫,緊緊抓住青芽的衣背角,青芽走到那就跟到那。
“壯子,先把那小的抓住,你要是抓不住我就唯你是問。”馬一帆大聲的喊道。
本來關的好好的,竟然大意的讓她跑出來了,怎麽也要出出這口氣。
壯子一個大跨步,就向後頭的麥穗一撈,用力的拖過來,麥穗一個站不穩讓壯子這麽一拉整個人就摔倒在地,怒目瞪視了壯子一番。
“麥穗,麥穗。”青芽一邊要應付兵子一邊還要看顧麥穗。
“夫人,您還是先跑吧,不要管我。”麥穗已經蒼白無力了。
壯子直接往地上的麥穗兩胳膊一湊,就把她扣了起來。
青芽一個不注意手中的木棍讓兵子用力一掰就哐當一聲掉到地上了,而青芽根本寡不敵眾,手裏無物可以當武器就少了一層保護,就這樣讓兵子輕而易舉的困住了。
“快放開我家夫人,你們這些畜生!馬一帆你不是個男人!”麥穗怒罵道。
“我算不算男人,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馬一帆慢悠悠的走過去一個大耳光就甩在麥穗的臉上。
麥穗一瞬間感到臉上火辣辣的,這馬一帆用的力十足了。
她瞪著大眼睛直直的看著馬一帆,“你算什麽男人?隻會這麽擺譜。”嘴角已有血絲摻出。
“夫人!夫人!”麥穗哭喊著,她都感覺到頭昏目眩了,折騰了這麽多個時辰整個人已是疲憊不堪,驚恐交加。
“麥穗,不怕,不怕,等一下就有人來了。”青芽說道。
“嗬嗬嗬,笑話,誰都救不了你們。”馬一帆猙獰一笑,“把她們給我拉到屋裏去。”
“是。”壯子兵子回道。
“馬一帆,你這王八蛋。”青芽大聲罵道,左右晃動想要掙脫兵子的束縛,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沒用的,你還是乖乖的聽爺的話吧,這樣才少受罪點。”兵子長有一副橫肉的臉,沒有表情的對青芽說。
兩人一前一後的讓兵子壯子押到前麵的屋裏去,馬一帆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看著很是討厭。
青芽心裏暗想道,怎麽到現在都沒人過來呢?那個宋春香不會見勢不妙半途跑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等一下他們兩姐妹都會遭殃了。
她使出渾身是勁,狠狠的踩了兵子的腳,兵子本就自以為對付一個姑娘家是綽綽有餘的,沒怎麽用力,而讓青芽這麽一踩,腳都痛的麻了,雙手一放鬆了,青芽就來了一個回身就往外跑。
“你們這兩個蠢貨,竟然又讓她跑開。”馬一帆邊罵道邊走出房間,兵子壯子也急忙跑出來去追青芽。
麥穗沒有了壯子的束縛,跟在後麵走了出來,還是沒走幾步就讓他們抓住了,馬一帆準備舉手要往青芽的臉上打去,“你跑啊,看你能跑多遠。”
青芽把臉往邊上轉開,馬一帆得了個撲空,青芽一個抬腳就往馬一帆踹過去,馬一帆沒站穩就踉蹌倒在地上。
“操!你這娘們不給點顏色看看還真不知好歹了。”
馬一帆拍了拍手準備爬起來,而麥穗剛好瞧到地上那一根木棍,而且那幾個人根本沒去注意她,她就迅速的抓起地上的木棍使出渾身解數往馬一帆身上打去。
馬一帆被她來了一個猝不及防,剛好躺在地上,一棍就往那個腿間而去,一瞬間他疼痛不已,雙手捂著**,哭爹喊娘的。
麥穗直愣愣的站在那兒,不敢睜開眼睛,這是她第一次打人,耳邊都是馬一帆狼號鬼哭的聲音。
壯子兵子急忙放開抓著青芽的手,走到馬一帆身邊把他扶起來,“馬爺,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馬一帆疼得都說不出話了,用手指了指青芽麥穗,斷斷續續的道,“快來人,給我抓住她們。”
可能是聽到這邊的動靜,從另一個房間裏走出來兩個打手,直接撲向青芽麥穗,青芽急速拉住麥穗的手,就要往大門的方向跑。
馬一帆踉踉蹌蹌的讓兵子扶了站起來,“你們都是廢物,竟然連個娘們都抓不住。”
壯子和另外兩個打手合力圍攻青芽麥穗姐妹,她們都筋疲力盡了,沒走出幾步就給他們抓住了。
“給我打,往死裏打,竟然暗算我,我讓你們看看本爺的厲害。”馬一帆雙手依然捂著腿間那兒,麵目猙獰,“你給我馬上去找大夫過來,我有個什麽一定要讓這兩娘兒陪葬。”
兵子拿了凳子出來給馬一帆坐下後,就迅速跑出去找大夫了,看著馬爺那模樣,可能會廢,想不到到那個小姑娘竟然打了他那一處,不廢也會不舉了。
天逐漸變黑了,那兩個丫鬟點起了燈籠,無視於這麽的吵吵鬧鬧打打殺殺。
不一會兒,燈火通明,四處明亮一片。
三人準備要下手打姐妹倆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了幾個人,窸窸窣窣的就把他們包圍住了,而後麵是柳霖瑾走了進來,申有糧跟著他一塊來,沒看到宋春香,看來是害怕牽連走了吧?
“誰敢動動試試?”柳霖瑾冷而厲的說。
“你是誰啊,竟敢擅自闖入我的地方,是不是想找死啊?”馬一帆都疼得沒法站起來了,看著一下子這麽多人進來,有點恍惚了,借著燈火仔細的瞧了瞧來人,一看清是柳霖瑾時,說話都轉方向了。
“哎呀,原來是柳公子啊。貴客有失遠迎了。”馬一帆強忍住疼痛站了起來,跟柳霖瑾行了個禮。
柳霖瑾看都不看他一眼,“還不把人放了?”
壯子三人不敢放手,他們主子都沒發話呢。
“柳公子,這是何意啊?”馬一帆不明白柳霖瑾這麽興師動眾而來。
“我的人,你怎麽就抓來了呢?”柳霖瑾一點客氣都沒有。
“柳公子的人?不可能的,我的院子裏沒有柳公子的人啊。”馬一帆雙手還是捂著那處,但還是提起精神跟柳霖瑾周旋。
他可不想這麽輕易的放了那兩個女人,不好好整理她們一番枉稱為馬爺了。
申有糧走到青芽身邊,“青芽,麥穗,怎樣啊?幸好來得及時啊。”
青芽對著申有糧頷首道,“謝謝申大哥了,要不然真的不堪設想啊。”
終於見到熟人來搭救了,青芽挽住麥穗的胳膊,小聲的說,“麥穗,你怎麽樣了?”
“夫人,我沒事,夫人,我打人了。”麥穗還是很驚慌。
“你打的好,就要讓那個王八蛋嚐嚐苦頭。”青芽拍了拍麥穗的肩膀,現在她們兩人都披頭散發的,灰頭灰臉的。
柳霖瑾往不遠處的青芽這邊瞧了一下,兩人剛好四目相望,青芽對他點點頭。
“怎麽?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柳霖瑾不輕不重的說道。
“柳公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隻要真的是柳府的人,我一定放走,可是,這兒真的沒有柳府的人啊。”馬一帆那副嘴臉真的無法形容,痛並討好著吧。
他都有點害怕那一下把自己廢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死婆娘的,要她以命償還。
“青芽就是我柳府的人。”柳霖瑾直截了當說,跟愚蠢的人說話很費口舌。
“不可能的,她們是我要的人,根本跟柳府一點關係都沒有。”馬坤擎歸硬說道。
“青芽就是我柳府的人。”柳霖瑾直截了當說,跟愚蠢的人說話很費口舌。
“不可能的, 她們是我要的人, 根本跟柳府一點關係都沒有。”馬一帆要撕破臉說道。
“我說了是柳府的人就是柳府的人,你到底想怎麽樣?”柳霖瑾反問道。
“柳公子, 你這是強詞奪理了。”馬一帆強忍著疼痛,兵子怎麽還沒把大夫叫來, 他簡直養了一幫沒用的東西。
“馬公子, 你可能不知道,青芽姑娘她是叫了我一聲大哥, 而往後的日子還要過柳府的門了,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你說我強詞奪理了嗎?”柳霖瑾慢條斯理的說道。
而青芽聽到這話, 整個人都懵了,她啥時候要過柳府的門?
而申有糧和麥穗也一樣, 柳公子為了要人竟然說了這麽個謊, 挺不容易的,畢竟在這麽多人麵前,話一出就駟馬難追了,過柳府的門就是娶進門的意思。
“柳公子為了她們, 竟然扯這麽個原由, 其實本公子覺得不必要, 堂堂大公子竟會要一個村女,讓人知道了不是笑話了。但柳公子, 我還是那句話,這兩人必須留下,誰也不能帶走。”馬一帆覺得越來越受不住了, 剛才都漸漸不那麽痛了,這會兒怎麽又開始刺痛了?說話的聲調都有點顫抖了。
“壯子,快去看看,怎麽大夫還沒來?”馬一帆覺得先把自己的痛苦解決了,等一下慢慢跟她們算賬。
壯子看了看眼前的情景,等一下定會來一場幹架的,他對馬一帆點了頭就大步走了出去。
壯子一走,馬一帆的手下隻剩下後來的那兩個,而那兩個丫鬟早就躲在屋裏都不敢出來了。
柳霖瑾帶了四人過來,對付馬家人綽綽有餘,可他不想以多製勝,對馬一帆無需如此。看他那麵目猙獰該是忍著很辛苦。
“怎麽?我說的話你聽不懂了擎家兩位姑娘我都要帶走。”柳霖瑾篤定的說。
“柳公子,我也說了,她們不能帶走。”
“你強留住我柳府的人,是安得什麽心。”柳霖瑾正視看了馬一帆一眼,那一眸深如墨。
“那兩娘們傷了我,我得好好懲罰。”
“哦,兩個弱女子竟能傷了你這“大名鼎鼎”的馬公子,說出去不會讓人笑話了。”柳霖瑾反駁一句。
馬一帆一下子都沒能開口回複,那處已經疼得都要爆炸了,這小娘們出手太重了,來一個措手不及。
“柳公子,要不此事等明兒再說行麽?兩人就在我院多留一夜,我明日定給個交代。”馬一帆使出力氣說了這話,額頭都滲出汗珠了。
“馬公子,你到底是傷了那裏?我家王大夫可是被稱成再世華佗的,定能把你看好。”柳霖瑾輕飄飄一句。
馬一帆不敢說是傷了那裏,畢竟這是多麽難堪的事情。
而柳霖瑾早就看出了問題,就是要這麽當著大家的麵給他一擊。
“不用,我家的大夫也是能治好的。”
“兩人我就先帶去,有什麽等你好了再說。”
“不行,柳公子,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
馬一帆已經要失去理智了,他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這麽龜孫樣,讓外頭的人知曉了他怎麽混下去啊。
而眼前的柳霖瑾,他還是給了很足的麵子,連他爹和那個做官的表哥都交代過,村裏的柳府少去招惹,他還算是醒目的,對弱小的他橫行霸道,對強勢的他巧言令色,他都運用得行雲流水了。
可是,在這時候,麵前的柳霖瑾卻是咄咄逼人,他沒了耐力了,而且自己疼得無法再忍受了。
“柳公子,不要逼我下手。”
“你這話就很傷感情了,我帶走我未婚妻不行嗎?”
跟你沒有感情可言,柳霖瑾依然風度翩翩的搖著他手裏的那把玉扇,泰然處之,未婚妻就這麽脫口而出,不臉紅不心慌。
“誰是柳公子的未婚妻啊?我說你真的不必亂認親啊。”
“青芽姑娘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說我不保護好她怎麽行。”
“哈哈哈,柳公子真是救人都救到這份上了。”馬一帆忍著痛說。
而這邊的青芽,剛剛聽到“青芽姑娘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這話時,她驚呆了,自己不會聽錯了吧?就算是為了救她們也不必按這個虛名往她頭上扣啊?
柳霖瑾這句說得全場的人都聽到了,個個都麵露驚色,寶根和旺財麵麵相覷,他家主子準備出手了?
申有糧猛然恍然大悟,這柳公子真的心裏有所想的,可是也太急了吧?
麥穗有點支撐不住了,她沒有去注意柳公子說了什麽話,讓馬一帆抓來都一整天了,沒吃沒喝的,驚恐交加,本來柔弱的她一點都經不起這折磨啊。
青芽不去管他們說著什麽,眼前最重要的快些出這個尋歡院,再耗下去就慘了。
她借著燈火瞅了麥穗一眼,發現她麵目紅紅的,整個都搖曳不定了,而她攙扶著雙手從麥穗那邊傳來發熱的溫度。
青芽伸手去摸了摸麥穗的額頭,很燙,她都開始說胡話了。
柳霖瑾目光直往站在不遠的青芽她們這邊瞥來,青芽很是焦急的臉色,而她攙扶著的麥穗已經歪著腦袋發抖著。
胡攪蠻纏浪費了很多時間,再這麽下去什麽時候能解決啊,青芽恨不得直接扶著麥穗走出去,可是就怕負了柳霖瑾的臉麵。
柳霖瑾走到了青芽這邊,低聲道,“怎麽回事?”
青芽麵帶憂色,“柳大哥,快救救麥穗吧,她都燒的發燙啊。”
柳霖瑾點了點頭,“你放心,馬上帶她去看大夫。”他回頭冷著臉對馬一帆說,“馬公子,我該說的都說了,人我現在帶走,有什麽等你有空了再說。”
“寶根旺財你們兩人,先帶麥穗姑娘去找王大夫。”柳霖瑾對著跟來的寶根旺財說。
寶根旺財走到青芽她們站的位置,攙扶住麥穗就要直接往大門外去。
馬一帆跟他的兩個打手大聲說,“給我拉住他們,一個都不能放走。”
兩個打手聽著命令,就去阻攔寶根旺財這邊的人走出大門。
而這時,兵子壯子帶了一個大夫打扮的人進了來,就往馬一帆那去,低聲問道,“馬爺,你是哪兒不舒服?”
其實大夫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一進尋歡院就瞧到這麽多人在,他就委婉些問,看著馬爺那副臭臉就明白不妙了。
兵子壯子扶了馬一帆要往屋裏去,馬一帆手還是捂著那處,但依然不放青芽麥穗走,“兵子壯子,去給我攔住,把我傷成這樣,定要她嚐嚐苦滋味。”
柳霖瑾看著他這樣子,冷冷的說,“馬公子還是好好把病治了再說吧。”
“我決不能放了她們,柳公子你不要趟這渾水。”
“我就是要趟這渾水了,我剛才就說了,青芽姑娘是要進我柳府的門的,我的人怎麽能任你胡來。”柳霖瑾說著話的時候目光還是看向了青芽這邊,好像要抓住點什麽?
他擺了手,寶根旺財就扶了麥穗出去,青芽也跟著一塊兒去,對於夏大哥說的什麽進柳府的門的話當做是忽悠那個馬一帆的,沒去在意。
“好,好,竟然你都不仁我就不義,柳公子就得罪了。來人啊,給我把那兩個娘們抓住。”馬一帆話一說完,就有好幾個粗壯的大漢從屋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青芽回頭一看,見勢不妙,怎麽這個尋歡院竟然有這麽多打手在此?
她偷偷進來的時候,還在笑話馬一帆太掉以輕心了竟然沒有人看著大門,任由她進來,竟都是躲在暗裏。
而馬一帆才敢如此狂妄自大,不怕人多勢眾的柳霖瑾了,原來都有所準備的。
幾個人都衝著青芽麥穗這邊來,而柳霖瑾帶來的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直直的護著她們兩人,青芽看著麥穗都沒力氣走路了,垂著頭,整個身子往她這邊靠著。
青芽喊道,“麥穗,麥穗,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麥穗迷迷糊糊的聽到夫人在喊她,可就是怎麽樣都睜不開眼,感到整個人身疲力竭。
兩邊的人糾纏了起來,誰都不讓誰,而馬一帆被扶進了屋子,來的大夫給他檢查一二後,對著馬一帆搖了搖頭,意思就是沒用了。
馬一帆一看他這神情,使力的踹了大夫一腳,“本爺要你來看是這樣的給我態度的嗎?這麽草草妄下結論。我告訴你,不管如何都要醫好,要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要你整個藥鋪賠。”踹完之後,馬一帆又躺回去。
“馬爺,不是我不治啊,隻是這太嚴重了,沒法治啊。”大夫哭喪著臉說。
“你!你……”馬一帆都急著說不出來。
馬一帆整個人要發瘋了,哀嚎一聲,他整個人都廢了,他就知道剛才一瞬間那撕心裂肺的痛就給了他重重的打擊,那個臭娘們竟然害了他,從此後就沒有男人之氣了,這叫他如何活啊?
馬一帆對外的兵子壯子兩人吼道,“給我抓活的,不能讓她們跑了。”
可是,外麵怎麽就沒了聲響了呢?兵子和壯子都沒有回應他。
“去,給我看看怎麽回事?”馬一帆對大夫說。
大夫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走出去瞧了瞧,外頭都已經沒有在掐架了,有的是馬家的幾個打手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捂著肚子叫嚷著。
“馬爺,不好了,那邊的人走光了,而兵子和壯子他們都被打了。”大夫小心翼翼的說。
“你說什麽?”馬一帆起了身子,踉蹌的走出屋外,眼前一片狼藉,他家的打手哀嚎一片。“你們這幫廢物,竟然連個姑娘都抓不住,我。。。。”
馬一帆話還沒說完,直接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
雙重打擊,毒癮開始發作了,就算不是麥穗的那一棒打,他也差不多要廢了。
馬家這一獨子都廢了,馬家還有什麽盼頭,獨子娶了那麽多姨太太,卻沒有一個為他生個一子半女的,隻會逍遙自在,抽大煙,欺淩弱女子這等功夫而已。
不過事情不會這麽草草了事的,這個夜晚,尋歡院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