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悟很快被人請來。
進入秦府時,他第一時間就開口道:“這是誰出了問題?”
蘇琳琅剛從堂屋裏出來,聽到沈清悟的話,再看沈清悟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好像在端詳著,那個病人是不是她時,讓她有些無語。
“我說沈大夫,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的?”
“我這身體好著呢!”
“你這身體好,怎的你這一年以來,都不見有任何動靜?”沈清悟輕嗤一聲,很快轉開話題:“說吧,給誰看。”
蘇琳琅聽到前麵的話時,還微微愣了一下。
她一下就明了沈清悟話語中的意思。
據她所知,沈清悟和秦峰之間雖說是平等的關係,但是,沈清悟也算得上是秦峰的下屬,同時,是秦峰的老相識了。
沈清悟一向都比較關心著秦峰的子嗣問題!
她曾幾次,不經意聽到沈清悟問起秦峰,讓秦峰抓緊時間,生個孩子,沒想到,今日沈清悟倒是再次說起。
不過……
她與秦峰之間,雖然很多事情都已經說通了,但是吧,在床笫之間,還真的沒有任何的進展。
兩個人真的是純屬的蓋棉被聊天。
聽沈清悟將話題轉移,蘇琳琅也沒有和沈清悟計較這件事情,淡然道:“家裏來了個朋友,身體不是很好。”
她說著,請著沈清悟往堂屋裏坐。
“你先坐著,我去把人請過來。”
蘇琳琅囑咐一句,也沒有停留,轉身出了堂屋門。
等她來到謝思秋所在的院落時,一眼就對上了兩眼冒著星星的盈盈,眉梢輕輕一挑,倒是很快開口:“怎的這樣看著我。”
“蘇夫人,你真的好厲害!”
盈盈忍不住驚歎一聲,又端端正正地給蘇琳琅行了個禮:“謝謝您,蘇夫人。”
若不是蘇琳琅,謝思秋是絕對不會有那麽大的轉變的。
說到底,真正該感謝的人是蘇琳琅!
蘇琳琅卻是一臉淡然:“主要還是她自己得看開,我隻是起了一個輔助的作用而已,對了,大夫已經到了,請你們小姐出來吧。”
“是!”
盈盈應下,連忙轉身回到房裏。
等她再次扶著謝思秋出來時,謝思秋的身上已經穿著披風。
雪白的狐裘穿在謝思秋的身上,讓謝思秋的臉龐顯的格外的嬌小,也分外蒼白,不知道的,都要以為她是一個久病未好的病人。
蘇琳琅眉頭輕皺。
她上前,也同樣拉著謝思秋。
這一拉,就清楚地感覺到謝思秋冰涼的掌心。
“你這身體,怎的一點熱氣都沒有?”完全沒想到謝思秋的手涼到這種地步,蘇琳琅的臉色有些不好。
女人的身體好不好,最基本的就是取決於她的臉色,還有她的手腳。
可如今,謝思秋穿了那麽多,又是在暖房裏,卻是連一點熱氣都沒有存留住,讓蘇琳琅對謝思秋的身體,隱隱帶上一絲擔憂!
“小姐之前……沒有坐好小月子。”
盈盈猶豫著,看了一眼謝思秋,還是老實地與蘇琳琅交代:“自那以後,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差了,也不願意看大夫。”
蘇琳琅一聽,不免有些生氣。
她看向謝思秋:“我說你也太兒戲了點!”
“雖說我也能理解你所經曆的事情,但是,你要是連身體都沒有,還談什麽振作!”
“這一次讓大夫給你調理,務必要按照大夫和我說的做!”
“要是做不到,你就從我的家裏出去吧!”
“我可不想要一個連命都不想要的朋友!”
“蘇夫人,你別生氣……”盈盈看著自家小姐被訓斥,再看著蘇琳琅板著臉的模樣,不免也被嚇到了,連忙開口。
蘇琳琅卻是輕哼一聲:“我哪裏是生氣!”
“你也是!”
“務必要給我盯著你家小姐!要是她做不到,你就告訴我,自有我處罰她!”
這……
盈盈懵了。
讓蘇琳琅處罰自家小姐?
這是不是不大好?
但是,也算是一個督促……
“好好好,你別生氣。”謝思秋往前走著,輕喘著氣,看到蘇琳琅已經把話說完,這才好聲好氣地道:“不管你和大夫說什麽,我都聽!”
“這還差不多。”
蘇琳琅倒是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麽,點了點頭。
等幾人進入堂屋時,暖融融的熱氣撲麵而來。
“沈大夫,就是她了。”
蘇琳琅把謝思秋扶到一邊,再看向沈清悟:“你好好給她診治診治,我這邊再根據你開的藥,搭配著藥膳來用。”
“我瞧著她這身體不大行。”
“還是要好好養著!”
乍一眼看到謝思秋時,沈清悟有些愣。
謝思秋的模樣,穿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她的麵容有些熟悉……
沈清悟還真的沒有想到,蘇琳琅居然會認識謝思秋這樣的人物,有些驚訝地看向蘇琳琅,很快斂下了所有的情緒。
再看向謝思秋時,朝著謝思秋點了點頭,在謝思秋的身側坐了下來。
診脈時,沈清悟向來沉俊著的臉,微微擰著,看起來有些沉重!
蘇琳琅坐在一邊,倒是有所準備。
畢竟,謝思秋的手腳冰涼成那樣,若說一點問題都沒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一看就不對勁。
隻能希望著情況好些吧!
倒是盈盈,看到沈清悟那沉下去的臉,心裏一咯噔,滿臉的緊張!
她生怕著謝思秋會出什麽事情。
往常根本不在意,甚至連大夫都不願意看的謝思秋,如今倒也是有了些許的緊張,總覺得事情有些嚴峻。
沈清悟什麽話都沒有說。
他平靜地診完脈。
徹底放下時,他沒有說話,而是歎了一口氣。
謝思秋和盈盈的心都跟著一下提了起來。
看病時,最可怕的就是大夫什麽都不說,忽然變的嚴重的臉色了,而如今,沈清悟這兩樣都有了。
蘇琳琅看著謝思秋和盈盈的神色變化,心中有些好笑,但還是開口道:“行了,你別在那裏賣關子,究竟是什麽情況,你快說!”
沈清悟被下了臉,瞪了一眼蘇琳琅。
但是,這一年多來的相處,蘇琳琅才不怕他,直接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麽話就說,她們也該麵對著的。”
沈清悟一聽,也跟著點了點頭。
確實是那麽一回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沈清悟說著,也不等蘇琳琅回答,眸光直接落在了謝思秋的身上,開口問道:“這位夫人,你一年半以前,是否生產時虧損了身體?”
“後麵,在月子期間,也沒有坐好月子,更沒有注意保暖。”
“現如今,天氣稍有變化時,你就會覺得頭疼欲裂,身體的關節處,如同有寒風鑽入,疼痛難忍?”
謝思秋有些震驚地看向沈清悟:“您,說得對!”
她沒有想到,沈清悟的醫術居然高到這種地步,隻是診脈,就已經判斷出這些問題來。
“生產時,難產了。”謝思秋再次說起這些事情時,心頭仍舊痛的厲害,但還是一字一句地道:“後麵孩子也沒有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