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厚重的鏡片下麵,一張清秀的臉正皺著眉頭,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稻穀產量低下,所有的數據都是合理的,之中定是什麽出了問題,樂淼淼蹲在田間,聚精會神的思考著。

一條毒蛇正悠悠的從田的另一邊遊過來,淼淼手裏拿著穀穗正發呆,心道:這要是產量不達標,自己的學術碩士學位就懸了,大學畢業後就留校讀學術型的農業推廣碩士,常常要像農民一樣下田,跟的導師又是個出了名嚴格的主,說什麽知識是從實踐中得來的。可以說這26年來是沒有什麽姑娘的青春可言。

小腿上莫名的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一條毒蛇正咬著自己,粗細有小孩子的臂膀,淼淼一眼就認出那是本地特有的眼鏡蛇,又叫中華眼鏡蛇,是大型蛇類,毒性非常的強烈,大約十幾毫克的蛇毒在短短幾小時內就足以致成年人死亡。

淼淼腦子裏搜索著眼鏡蛇的知識,現在自己該用刀把傷口割開,快速到醫院救治,可意識開始模糊,也沒有什麽力氣呼救。淼淼很不甘心自己就這樣離開人世,自己這學術性的一生沒有好好享受生活,如果喝了孟婆湯還能有前世的記憶,一定要告訴她,不要要追求自己的目標,在追求的過程中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目標達到了又怎麽樣,過程快樂還是頂要緊的事情。

“淼兒,醒醒,我的好女兒不要嚇娘啊,你爹爹走的早,是娘沒有照顧好你啊,小小年紀就讓你下地幹活,定是太勞累才得了風寒,都是娘的錯啊!淼淼不要丟下娘啊!……嗚嗚……”

淼淼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身邊有個女人在哭喊,是自己老媽麽,她什麽時候來學校了,不是去法國和新男友旅行去了。淼淼總覺得自己不是老媽親生的,不然為何性格那麽的不像,自己身上一點都看不到老媽的灑脫。

睜開眼睛,還以為是在學校的醫務室,可斑駁的牆壁和那滿是破洞的窗戶讓淼淼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哪裏呢?難道是被附近的村民救了?不可能啊,離自己被蛇咬的最近的民宅也有好幾公裏,這是大學的後山,農產品試驗基地,學校已這個專業為主,所以實驗基地也是相當大的。

“啊……我的淼兒你醒啦,真是太、太好了,真是菩薩保佑,菩薩顯靈!淼兒想吃吃什麽,娘這就去給你去做,雞蛋麵怎麽樣?淼兒最愛吃了,別動別動,傷寒來的快去的慢呢,乖別動。”說著就用衣袖去擦因激動而流下的淚水。

眼前的婦人穿著一身粗麻布原色係的長衫,中間是條藏青色的腰帶,頭上用竹簽挽了個簡單的發髻。這是古人婦女的打扮,自己的身子也回到了五六歲的樣子。那十之□自己是穿越了,靈魂進入到了這個因傷寒將死的孩子的身體,讀書的時候淼淼和別的姑娘一樣都喜歡拿著手機看穿越,為女主的力纜狂瀾感到暴爽,書裏麵所有的王子、侯爺都愛女主,可謂是人見人愛,狗見狗愛。

可為毛自己穿過來就是在這麽破舊不堪的房子裏,不是傳說中都是有個丫鬟在旁邊喊,小姐你醒啦,我這就去喊老爺和夫人,然後抬頭就看到紫檀雕花嵌玉屏風床,身上蓋著芙蓉細綢絲被,輕輕咳嗽一聲就有丫鬟來送水。原來那都隻是作者胡編的,眼前稱的上淒慘的房屋才是現實。

婦人在旁邊進進出出忙碌著,房子隻有兩間,小小的一個廚房和一個放的下床和桌子的正房,中間用麻布隔開,白天是挽起來的。

不管重生後的條件如何,能重新獲得生命就是美好的,這一生一定要享受生活,在過程中得到快樂,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一味的追求目標,眼裏隻有結果,沒有過程。事情想開了也就了然了,上一世自己的過世定給那糊塗老媽帶來不小的打擊,希望她還能那麽開朗,開開心心的過下去。還有那條眼鏡蛇,也許都是命中注定吧

婦人端著一碗清水雞蛋麵走了出來,放到床邊,笑著準備喂淼淼。她這苦命的孩子都有兩天沒吃東西了,昏迷中就給她潤過幾次嘴,定是餓壞了。看到孩子能撐過去是打心眼裏高興,老天還是不舍得把這命苦的孩子帶走的。

“娘,我自己來,我好多了,自己能吃呢。”

“淼兒啊,你都睡了兩天了,什麽都沒吃,哪來力氣自己吃飯,娘喂你,淼兒還有什麽不舒服就告訴娘,娘等下就給你煎草藥,是鎮上李大夫給的方子,他以前和你爹有些交情,娘沒錢買藥,李大夫好心,給了些草藥於我。都是娘的錯啊,不會掙錢,不然我的淼兒也不會這樣了。”一邊說這一邊摟著淼淼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深怕有人要把她的孩子搶走。

“娘,我睡的太久了,記憶有些模糊,娘不要難過,日子會好起來的,我會讓娘過上好日子的。”

婦人聽著女兒說要給自己過好日子,眼淚就順著麵頰流了下來,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要為家裏是生計操心,都是自己沒有照顧這好孩子。

“你爹爹死的早,娘隻會織些布拿去換些吃食,最近老母雞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下蛋了。這次定是你下地幹活太早,著了水汽,春冷凍死牛的,淼兒下次定不可這麽早下地幹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想活了。“

“沒事的娘,我很好,下次我會注意的,不會讓娘再為我擔心了。”

黃昏的夕陽給小鎮披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外衣,日落而息這個詞用在這個小鎮上再合適不過了,說是一個小鎮,其實也就不到五百戶的人家。淼淼家屬於小鎮的邊緣山區,離小鎮有一個時辰的腳程,就是現在所說的兩個小時。

淼淼家所在的村叫上山村,原因可想而知,就是在山上唄。村民不多,也就二十來戶,已農戶和獵戶為主,原先還要多些,可隨著小鎮不斷的發展起來,如現在所說大家都進城務工去了,留下些老弱病殘,留守在這一畝三分地。

在這靠天吃飯的年代,收成就是全部,一有天災就會鬧饑荒,有人會說不會存點糧食,要知道當年的收成賣掉一部分當做家用,一部分留著自己吃都不夠,哪裏可能存下來,癡心妄想。

淼淼胡亂把那碗清水雞蛋麵給吃下了肚子,也管不得飯後半小時不能睡覺的理論直接躺下夢周公去了,雖然眼前的一切都那麽的真實,可接受它淼淼還是決定從明天開始,現在淼淼想和周公去討論下是蝶化人還是人化蝶,自己是那個人還是那隻蝶。

婦人名叫程翠花,是個地道的農家女子,看著自己的孩兒安然入睡,臉上的多日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這孩子從小就很懂事,就是有點不愛說話,今天醒了後話好像有點變的多了,翠花也不覺得有異,她喜歡這個變化。唯一的願望就是淼兒能平平安安的,到了婚配的年紀找個好男人嫁了,也不求大富大貴,老老實實的本分人就行,多生幾個孩子,健健康康的過日子。

等淼淼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生活在城市的人可能不知道農村雞叫大概是幾點,慶幸淼淼是學農業推廣的,雖是城市人,對農村的一切可一點都不陌生。雞叫一般都是太陽噴薄欲出的之前一小段時間最為頻繁,約5點到6點,雄雞司晨。如果是母雞司晨的話不會有好事。一般說牝雞司晨是指婦女亂政。

起來穿好這樣式簡單的衣服,這衣服都是純手工麻布的,放在現在那就是一個“貴”字。初春的清晨還是冷的還是徹骨的,衣服相對淡薄,瘦小的身子縮了縮便走了出門。娘已經在準備喂雞的吃食了,家裏經濟都是靠翠花織布和幾隻老母雞生蛋賣錢。所以先給雞喂食是理所當然的。

“娘,你去忙別的,我來喂雞。”說著就接過剁碎的菜葉混這糠的雞食,咯咯咯自來熟的喚著雞過來吃早飯。

翠花見自己女兒精神不錯也就沒說什麽,淨了手就回屋去搖布了,搖布的工具就是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最最古老的,少數民族用純手工前後推的那種手工機器。

喂完雞淼淼決定去村裏走走看看,想要改善家裏的生活得實地考察,看看適合種些什麽農作物,在這個靠地吃飯的小山村,隻要農作物的產量提高了,好日子不怕它不來。

出了院子,才發現這裏是在山上,位於兩座大山峰之間的一塊平地上,俯視山下那伴著霧氣隱約可見到下麵有個小鎮,街上房屋一排排的很有秩序,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朝代,是到了已知的朝代還是一個架空的曆史。

筆直往前沿著一條小石子路,前麵的房子比自家的好上一些,兩間房,一個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在整裝待發,估計是要去地裏幹活,見淼淼過來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