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我等你回來 精
這個中秋節過的可謂驚心動魄,素素的魂差點被驚走,還好虛驚一場,而且那壞蛋被抓住了,真希望案子盡快破了,將他們繩之以法。
晚上,楚淩川和素素自然是要陪著李月香和安國棟過中秋的,所以,過了中午,楚淩川送楚衛平去了大哥家,他跟老婆孩子也回了嶽父母家。
素素和楚淩川在李月香麵前一副沒事人一樣,好像今天那一幕沒發生,其實,心裏都挺驚悸的。素素後怕著,如果不是楚淩川,也許此刻,她已經遇害了。也後怕著,如果楚淩川受傷了怎麽辦?
每當回想一次當時的情景,她都會出一身冷汗,有時候覺得,真的發生過嗎,好像做夢,不過,如果是夢,也是一個惡夢。
回來後,休息了一下,大家聊了一會兒天,便開始忙碌晚上的飯了。素素和楚淩川誰也沒有跟李月香提起今天的事,不想讓老人擔驚受怕。
三個人,每個人都露一下手藝,小包子這個小人兒,當然就幫不上忙了,不添亂就挺好了,不過卻是拿著家裏的掃把在屋子裏亂揮舞,就當是給掃地呢。
飯菜快好的時候,時間也到了六點鍾,可安國棟還沒回來呢,李月香給他打電話,都沒有人接,估計是在忙著,也就等著過一會兒再打。
素素從廚房出來望向了坐在電話旁的老媽,問:“爸爸說了什麽時候回來嗎?”
“沒人接。估計在忙。”李月香說著又要去打的時候,電話卻適時地想了起來,她接起來,裏麵傳來安國棟的聲音:“局裏有事,別等我了,你們先吃。”
雖然知道事實就是這樣,李月香還是忍不住嘮叨了一句:“大過節的也不歇著。那你忙吧,注意身體,注意安全。”
“哎,知道了,節日快樂老伴兒,替我跟孩子們說一聲,我先去忙了。”安國棟說完就急急的收線了,李月香還沒來得及說節日快樂呢。
將電話放下,李月香起身,對素素說:“你爸有事,讓咱們別等他了,走了,咱們先吃飯,給他留著,指不定又忙到什麽時候了。”
“嗯,隻好這樣了。”素素猜想著爸爸這麽忙,肯定跟白天的事有關係,也許案子有了新的突破,正在實施什麽進一步的行動。
不過,素素也就是心裏這麽想想,沒告訴老媽,走過去把還在那裏玩積木的小包子抱起來:“走了,洗手吃飯了,今天過節了,小包子說節日快樂。”
小包子小胳膊摟著素素脖子,懶洋洋的說:“kai(快)樂。”
懶家夥,多說倆字都不願意,素素笑著在小家夥臉上親了一口。
中秋節的晚飯,沒有安國棟在,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不過大家還算高興,熱熱鬧鬧吃完,而後都轉移到客廳裏邊吃水果,邊看電視,邊等著安國棟回來。
一直等到了十點多,安國棟才回來,滿臉疲憊,卻掩不住喜色,看來案子有新進展了,素素和楚淩川跟安國棟用眼神交流,大家心知肚明,不說什麽。
小包子不知道姥爺回來了,因為他已經在那裏打瞌睡了,小小的身子坐在沙發上左搖右晃的,頭還一點一點的,引人發笑。
安國棟看著大外孫那樣子,看看時間,看看家人,心裏都是溫暖,人生最大的幸福,大概莫過於不管什麽時候,家裏總有人在等你,有一盞燈為你亮著,有人牽掛著,伸手摸了摸小包子的臉,對素素和楚淩川說:“都趕緊去休息吧。”
“爸,我去給您熱飯,您先去洗洗手。”素素說完去了廚房,手腳麻利地把飯菜熱好,這時安國棟進來,坐在飯桌旁。
素素遞筷子給老爸的時候,還不忘壓低了聲音問:“爸,案子怎麽樣了?”
安國棟一臉嚴肅:“小孩子家,不該問的別問。你踏踏實實上班,做自己的事。今天弄得傷沒大礙吧?”
素素明白老爸說的踏踏實實上班什麽意思,也就是說,那些壞人不會,也不敢對家人下手了,“沒事了,爸,我什麽都沒跟媽媽說,您也保密啊,我怕媽媽又擔心了。”
“嗯。”安國棟剛嗯了一聲,李月香進來了,看著父女倆不知道嘀咕什麽呢,不由問:“說什麽悄悄話呢,神神秘秘的。”
“沒有啊,那個,爸媽,剩下時間交給您二老了,我去睡了啊,晚安。”素素說完起身離開飯廳,回到臥室裏,看到小包子在楚淩川的照顧下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
而楚淩川,則躺在小包子身邊,悠閑地翻看著一本什麽軍事類的書,滿臉專注的樣子特迷人,看得素素又在心裏花癡了一下。
楚淩川就不抬頭,任由自己老婆直勾勾地看著他,多讓她迷戀一會兒好了,等了一會兒不見她過來,他終是抬頭了,對上了她那迷戀的眼神,他笑,也放下了手裏的書,張開雙臂。
素素這才回神,向他走過去,身子一欠坐在床邊,在他雙臂抱住她那一刻,她順勢躺在了他懷裏,被他抱得緊緊的,結實的懷抱,令人安心的氣息,都讓她著迷。
楚淩川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黑眸也盯著她的小臉看,腦海裏還是她舉著拖把那一幕,那一刻,他更深刻的意識到,素素有多麽愛他。
人在遇到突如其來的危險,像素素這樣沒經曆過的,下意識的會躲避或者逃離,更多的是嚇呆了,失去了反應,而她卻在那個時刻,可以衝上去幫他忙,不,‘幫忙’這個詞不合適,他更願意用‘保護’這兩個字。
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嚇壞了,可是她沒有跑,也沒有躲避,而是衝過去跟他在一起,也許是下意識的行為,她根本就沒多想,可是,下意識的行為才更加體現了她對他的愛有多深。
楚淩川今天其實被素素震撼了,感動了,可是,他更希望的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可以保護她毫發無傷,而她要做的是,保護她自己,不要跟他一起涉險。
雖然他希望這樣的危險不會再有,也覺得不會再有,可還是忍不住說:“寶貝,遇到危險的時候,你的任務是在哥的掩護和保護下撤退,知道嗎?”
素素知道他說著話什麽意思,他是不希望她陷入危險之中,不希望她跟他涉險,她明白,她可以答應,可不一定能做到。
其實,今天,舍身忘我的人是他,在最危險的那一刻,他選擇的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保護她安然無恙。最後她選擇不正麵回答:“安啦,事情都過去了,再說,哪會老上演這種危險的事情。”
楚淩川忍不住又去親吻她的唇,也低低沉沉地,深情而又感性的在她唇邊低語:“我愛你安若素,我愛你,我的寶貝。”
愛人的愛語大概是最動聽的樂章,輕輕敲打著她的心,撥弄著她的心弦,素素回吻了他幾下,柔聲道:“我也愛你楚淩川,我的大英雄。”
心動,情動,行動,兩人糾纏在了一起,所以的情愛化作了最原始的韻律和最深的占有,纏纏綿綿,情意濃濃……。
國慶節過去,也是楚淩川休假結束的日子,他必須得歸隊了。他的假期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上級酌情,給了他14天假。
一眨眼假期就過去了,而這時的案子也已經破了,主犯以及同夥已經被抓捕歸案,至於會牽扯到哪些人,這是案件後麵的工作了。
因為楚淩川要走,所以素素和李月香就給他包裏拚命塞東西,吃的,用的,一大堆,滿滿一大包,生怕他去部隊裏餓著,其實部隊的夥食現在很不錯。可家人總是想給他最好的。
楚淩川回來十來天,大家每天朝夕相對,這又要走,每個人心裏都是舍不得,尤其是素素和小包子,舍不得跟他分開,可這又是必須麵對的。
收拾好東西後,素素和小包子陪著楚淩川一起離開的,當然不是跟他去部隊,而是先去大哥家看楚衛平,跟父親道別。
中午的午飯是在大哥家裏吃的,因為老爺子想多跟小包子待一會兒,所以飯後,讓楚淩川先走,素素跟小包子吃了晚飯再走。
楚淩川到時間走的是和,家裏人都下來送他,小包子在楚淩川懷裏,小嘴巴扁著,大眼睛撲閃著,都是舍不得,一副不樂意爸爸走的樣子。
素素心裏不舍,眼神便將心底的想法傳遞給了楚淩川,不過隻是囑咐他,“去了照顧好自己,還有你的胃不好,飲食上多注意,別喝酒。”
“嗯。”楚淩川也不顧父親大哥大嫂在場,一手抱兒子,一手給了素素一個擁抱,也囑咐著她,“下班就回家,別四處逛遊,知道嗎?”
“哦,知道。”她說完,楚淩川也鬆開了她,在兒子臉上親了幾下,才舍得把小包子遞到素素懷裏,“兒子,要聽媽媽話,知道嗎?”
小包子點頭。楚淩川也轉移視線走到父親麵前給了父親一個擁抱,接著是楚越陽,自從趙婷芳去世後,楚淩川才明白,離家的時候一個擁抱是多麽重要。
跟父親大哥擁抱過後,楚淩川對大嫂敬了個禮:“大嫂,你又照顧孩子又照顧爸爸辛苦了,兄弟給你敬個禮!”
“一家人,別這麽說,去了部隊,好好照顧自己,別太拚了,身體比什麽都重要。”
“我知道。”楚淩川跟家人一一道別,這才走了,開車,駛向了去部隊駐地的方向。
大概今天人多,小包子隻是扁著嘴巴但沒哭,不然小家夥又得讓大人揪心了。
家人看楚淩川車子走遠,他們也上樓去了。
假期就這樣過去了,素素也開始上班了,而楚淩川則接到通知讓他去師部,好像有什麽命令,他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會是什麽命令。難道這次休假出了問題?
楚淩川到了師部,剛進大門迎麵開來一輛車子,故意地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沒繞開,停下來,對麵的車子也停下來。
一個腦袋從車窗彈出來,大咧咧地衝著他喊:“川子,好久不見啊,怎麽,聽說師長叫你來有什麽命令?”
楚淩川一看是紅妝,有些日子沒見了,明明是好朋友,卻是冷冰冰的說:“知道還耽誤我工夫。”
紅妝不在乎他那冷臉,笑著說:“我這不是專門來歡迎你的嘛。”
她說完,楚淩川已經發動車子繞開她車子向團部機關樓駛去,沒工夫跟她瞎白話,紅妝卻還是喊著:“中午我請你吃飯……。”
紅妝同誌今天貌似很閑,也很無聊。大概老天看她太無聊了,所以給她點不無聊的事做。
她本來在機關好好的,可前不久,上麵竟然派她訓一個連的學生兵。
這些高學曆,高知識,高文化,腦袋聰明,自尊心強的學生兵開始確實然她頭大,不過現在總算是被她訓的有點模樣了。
見了一下楚淩川,她也開車回自己的連了,一進連部辦公室,就看到指導員在訓人,被訓的那個鼻青臉腫的,是連裏最聰明的一個也是最難管的一個兵齊威。
自己的兵,就是自己的孩子,一看自己孩子被打成這樣,紅妝當下急了,“怎麽了這是,誰打的,怎麽弄的?打架了?”
齊威低著頭不說話,指導員這個溫柔的類似當媽的角色也生氣了,問了半天,就是不說話,“連長問你話呢,回答問題!”
齊威抬頭看了紅妝一眼,想說話,卻最終又沉默了。
紅妝最怕這種悶葫蘆了,走過去在丫的屁股上踹了一腳:“說話!怎麽弄的!”
“報告!”齊威被踹了一腳終於開口了,“我裝病不參加訓練,偷跑出去玩了!”
指導員怒色更重,對紅妝說:“假是我批的。”
紅妝的怒色壓了下去,變成了嚴肅:“齊威,裝病不訓練,你這是欺騙,也辜負了指導員對你的信任。這還不算,你竟然偷跑出去玩,膽子不小啊,你眼中還有紀律嗎?”
齊威自知理虧,無精打采的認錯:“我錯了。”
紅妝的口氣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威嚴:“你看看你還有個軍人的樣子嗎?!說說,出都幹嘛了,為什麽弄成這樣?!”
齊威吞吞吐吐的道:“我……我跟公安訓練基地的人起了口角,所以……所以就動手了。”
公安訓練基地?紅妝一聽公安倆字就想起了沈浩宇,火氣噌噌的上來了,雙目圓睜:“然後你就被打成這個熊樣了?!”
“我……。”齊威覺得自己做錯了也很丟臉,不過還是實話實說,“我打不過他,他是學跆拳道的,而我……就學了幾天齊步走,正步走,哪是他對手。”
“你……你……。”紅妝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還是個跆拳道,沈浩宇就是跆拳道,她一直就沒打過他過,跆拳道,還是警察,紅妝的怒火又旺盛了,咬牙切齒的道:“以後本連長決定給你開小灶,別人訓練完,你來跟我學散打!打你的人姓甚名誰?”
“他說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張寶全!”
齊威說完,紅妝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指導員一看,壞了,急忙勸阻:“連長,你不能衝動。”
“我做什麽我自己知道。”紅妝說完推開指導員大步走了,指導員看著紅妝離去的背影再看看齊威,忍不住伸手指著他,氣惱的說:“你呀你呀,啊,讓我說你什麽好,先去把傷看了去,別在我這兒杵著!”
紅妝開車,幾分鍾後來到了公安訓練基地,幾乎是衝進去的,直接來到了他們的訓練館門口,停車,人跳下去,闖了進去,大喊:“誰叫張寶全!”
大家正在訓練呢,聽到一個女人的吼聲後都停下了動作,望向了站在門口的人,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女人,女軍人。
這時一直在給一個小夥子做動作示範的人轉過頭來,望向了紅妝,他的眸子閃過一抹光亮,也向門口走了幾步:“紅妝!”
紅妝一看是沈浩宇,真是冤家路窄啊,想想上次他做的那事,讓她五髒六腑都疼了,現在她好了很多,想想著的卻是,很久沒見他了,也沒跟他切磋了。
看著他來氣,二話不說就開打了,沈浩宇隻是閃避,不做攻擊,也許是故意放水,胸口被紅妝實實在在地踢了一腳。
一直都被占到過便宜的紅妝突然占了便宜,她微微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的時候,沈浩宇卻一把抱住了也,對眾人道:“你們自己練習我剛交給你們的動作。”
說完拽著紅妝出去了。
出門那一刻,紅妝也從他懷裏掙了出去,也不說話,大步走,沈浩宇看她要上車走人了,急忙攔住她:“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我氣?”
紅妝別著臉不理他,眼看著天,就是不看他,沈浩宇抬手抓了抓頭,“紅妝女俠,您大人大量,原諒我一次。真打算一輩子不理我?”
“誰稀罕你道歉啦,我根本沒放心上。”紅妝故意說的很輕鬆,好似這樣才能挽回點自尊,也讓自己的心態盡量平靜,“你這裏是不是有個叫張寶全的,他打了我的人。”
沈浩宇忽視掉後麵那一句話,隻抓住前麵那句話,“我就知道你是個寬宏大量的女人,這樣吧,中午我請你吃飯。”
“沒空,我有事,沒時間跟你浪費。”紅妝說著又道:“張寶全呢,你別袒護他啊!”
“這事我知道,他已經被領導叫去批評教育了。”被拒絕了,沈浩宇多少有些失落,“那禮拜天六,我去找你。”
本來她來這裏就是一時衝動,想要打回來的,現在,沒想到遇到沈浩宇,而且也冷靜下來了。何況,打人者也被叫去教育了,她也不再追究了,“我走了。”
說完推開他,打開車門上車,發動車子,一個急轉彎,瀟灑離去。訓練館裏的一幫人湧出來,圍在沈浩宇身邊,“教官,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小辣椒一個啊,教官,你吃得消嗎?”
“我倒覺得很有個性。”
幾個人爭相發表看法。沈浩宇麵色一沉,“加練一小時。”
此話一出,誰與爭鋒,一幹人耗子一樣竄回訓練館。
紅妝回去後,被參謀長狠狠地批了,這事傳到了參謀長耳朵裏,讓她寫五千字檢討交給他,而齊威更慘,一萬字檢討,這,還不如訓練場上揍他們一頓來得痛快。
被訓完,紅妝和齊威灰溜溜地回連裏寫檢討去了,齊威很慚愧的對紅妝道:“對不起連長,是我給你帶來了麻煩。”
“對不起這三個字在我們這裏不適用,錯了就要改。”紅妝說著,拍了拍他肩膀,“為了讓你認錯的態度更深刻,我那五千字檢討交給你了,啊。”
齊威一臉苦色,不能這樣吧,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紅妝挨訓,楚淩川也挨訓,他此刻正在師長辦公室裏,別著個頭站著,一臉的不服氣,眉眼都是情緒,不好的情緒。
師長看著楚淩川擰著個脖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他卻是淡定:“怎麽了,有意見,有意見可以反映,可以說嘛。”
楚淩川‘啪’怕手裏那一紙調令拍在師長桌上,冷著臉,不客氣的說:“我不去!”
師長一下怒了似的,站了起來,手連著在桌上拍了幾下,罵道:“楚淩川,你還有點覺悟沒?!你還是個團長,有沒有點政治思想覺悟?啊?!不知道什麽是命令,不知道什麽是服從?!”
“我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楚淩川想著就憋氣,他在這裏幹的好好的,王牌師王牌團,卻突然給他整到了幾千裏外最差的一個團:“我不明白,上級為什麽要我去這樣一個團,全師,或者說全軍最差的的一個團,與其這樣,不如讓我去生產基地喂豬種地!”
師長皺眉,滿臉怒氣:“就因為你是最好的團長,所以才把你調到最需要的地方。帶好一個本來就是王牌的團,你有什麽成就感?你要是把這個團一年內給我帶成一個與你現在所在的團可以抗衡的團,那才叫真本事!”
楚淩川脖子又一擰,對師長的話一點都沒聽進去:“那豬也需要我,當初我當新兵的時候被分到生產基地,我養的豬,我種的菜,都創收,您還是把我擱那那兒去吧。”
師長就等著他這句話呢,淡定了,“我是看錯你了,你能從生產基地憑自己的真本事走上當偵察兵的道路,走到今天團長的位置,你強。現在你熊了,安逸的生活,已經消磨掉了你的鬥誌,你不敢了,你怕自己做不到,做不好,是不是?!”
“我沒熊,我沒怕!”
“沒熊,沒怕,那你就給我做出個樣子來,命令已下,給你一天時間跟家人道別,後天就給我打包走人!”
“是!”
楚淩川跟師長一番爭執後,最後還是中了師長的激將法,可就算不被激將,他也明白,命令就是命令,他必須服從!
服從的代價是,他將要拋下父親妻兒去千裏之外的團裏任職,當正團長!
楚淩川鐵青著臉,從師部大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紅妝,他目不斜視地向前走,紅妝則湊了過來:“哎,透露一下,什麽命令?”
“不該問的別問。”楚淩川說著斜了她一眼,心情不好,最好別惹他。
紅妝卻是不甚在意他這態度:“不說也沒什麽,反正晚一會兒我就知道了。”
楚淩川邊走邊麵無表情的問:“聽說你挨訓了。”
“你消息還蠻靈通的嘛。”
說著也走到了車跟前,楚淩川回頭看她:“不用送了,我回去了。”
“吃了午飯再走也不遲啊。”利用午飯時間套話才是真的,楚淩川可沒心情跟她瞎扯,“下次吧,你,趕緊回去寫你的檢討。”
說完,楚淩川開車門上車,發動車子,疾駛離去,紅妝隔空捶了一拳頭,說起檢討,她也想起了周六,沈浩宇說要來找她。
難道,他想保持一個純潔的男女朋友關係?這算不算一種在乎,哪怕隻是對朋友?她幹嘛在乎他什麽心理?懊惱,原來愛,可以讓人變得卑微……。
楚淩川回了一下團部,當天下午就往回家趕。他不知道要怎麽告訴素素,他要離開這裏,去千裏之外的一個團任命,這一去起碼一年,他必須用一年的時間把全團帶成最優秀的團。
一年後他會去哪兒,他不知道,或者留在那裏,或者上麵會調他回來,又或者,他會脫軍裝,那個團讓不少幹部下崗了。
最主要是,他又要丟下素素,丟下兒子,丟下親人了,心底的愧疚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想了一路還是沒想好怎麽開口。
五點鍾,素素下班了,她現在沒買車,上班的時候,她都是搭公交。車子暫時沒打算買,也許上次的事故讓她對開車有了恐懼。
隨著人潮出了學校大門,卻意外地看到了那個一眼就能看到的挺拔身影,一身綠色軍裝,穿在身上,筆挺,威武,就像一棵挺拔筆直的白楊樹。一張英俊的臉,成熟剛毅,電視裏的那些明星跟他比起來真是差遠了。
看到他這麽出現在門口,素素很意外,很驚喜,很高興,可是也很納悶,今天可不是禮拜天,他怎麽會突然回來,不管了,反正他回來,她就高興。
腳步歡快地向他走了過去,滿臉都是笑容,美目望著他,問:“你怎麽今天有空回來。”
楚淩川看著素素因為他的一個偶然出現就愉悅的笑容,心裏的愧疚和難受更深了,“回家再說,先上車。”
“哦。”素素覺得楚淩川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對呢,在他幫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她也上了車子,看他發動車子,向回家方向駛去。
先是沉默,最終在遇到紅燈的時候,素素忍不住問他:“楚淩川,你有心事,什麽事,能不能告訴我,我想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
我要調走了,去另外一座城市,我要跟你和孩子分開一段時間。
這句話在心裏演練了許多次,可這一刻,麵對摯愛的人,他卻怎麽也說不出口,看著紅燈變綠,他啟動車子,沒有向回家的方向駛去,而是去了廣場。
車子停在廣場跟前的停車位的時候,楚淩川熄火,伸手抱住了素素,沉默了許久才艱難的開口:“寶貝,哥要調走了。”
素素在他懷裏怔了一下,心也緊了一下,“調走?調去哪裏?”
“D市。”
D市?素素一聽,完全懵了,說不出話來,那是一個很遠的市,他調去那裏,那就意味著,他們要分開了。她以為之前兩年那的分別後,現在他他升職了就不會再麵臨分別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會。
難受,素素的心裏很難受,甚至有些疼,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太少了,好容易相愛了,可是卻又要分別了,她不要,不要這樣,她要他,要他跟她和寶寶在一起不分開。
哪怕一個禮拜見一次,一個月見一次,都好過他被調到D市,那意味著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一年才可以見他一次到兩次。
可是她知道,他的軍人,必須服從命令,這些話都說不出來,她不能任性的說,我不要你走,你別去,因為,這些話隻會讓他更難過。
素素這一刻突然覺得電視上或者軍隊裏流傳的那句話是那樣貼切,革命軍人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她家的這塊磚頭要被搬走了,搬到一個她很難夠著的地方。
“你……什麽時候走。”不要他走,不要他離開的話終是沒說出口,喉間發緊,發酸,甚至發疼,隻能問出這麽一句話來。
楚淩川擁緊了她嬌柔的身子,她的心情他完全能感受和體會到,因為,他的心情跟她是一樣的,艱難的回答:“後天。”
後天,素素的心忍不住針紮了一樣疼著,這麽快,這麽快,為什麽這麽急,不可以晚幾天嗎,不能,她知道不能的。
她這樣想著讓他晚走幾天,不過是一絲奢望罷了。想著,眼淚掉了下來,卻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脆弱,將臉埋在了他懷裏,偷偷地掉眼淚。
楚淩川沒有看到素素的眼淚,可是異樣的沉靜讓他很清楚的知道,素素哭了,在他懷裏偷偷的哭了,不想讓他走的不安心,不想他看到她的脆弱。
“寶貝。”他的手撫著聽到背和她柔軟的發,唇也戀戀不舍地親吻著她的發絲,“等我回來好嗎?等我回來。”
素素在他懷裏用力點頭,眼淚卻更多了,聲音帶著哭意卻跟堅定的道:“我等你回來,我跟兒子一定跟你回來。”
“一定。”楚淩川握住素素肩膀,拉開了彼此距離,粗糲的手指幫她擦臉上未幹的淚痕,他的眼圈也是紅的,孩子氣的伸出一根小指頭來,對素素道:“安若素,我們拉鉤,要等我回來,不準變。”
素素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努力微笑,“我才不要,幼稚。”
“快點,必須拉鉤。”楚淩川的大手在她眼前晃悠,“這是我們的承諾,我們的愛情不會因為時間和距離改變。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楚淩川一直強調著素素要等他回來,因為之前的兩年,回來後,物是人非,素素對他的喜歡都沒有了,雖然有別的原因存在,可是他就是擔心。
素素隻得抬手,伸出小拇指來跟他拉鉤,“我一定等你回來,我的愛不會變。而你也要保證,不沾花惹草,對我的愛不變。”
楚淩川一臉嚴肅的保證:“我保證,除了我媳婦兒,別的女人在我眼裏一律都是男性。寶貝,我隻愛你一個。”
“胡扯。”素素反駁。
楚淩川以為素素不信,也以為是因為喝酒破戒,她對他信任度又打了折扣,忙說:“真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素素捏他鼻子,“還有我們的兒子啊。”
楚淩川也勾唇笑,“對,還有兒子,不過,他不是女人。”
白他一眼。
“我們回家吧。”
回家後,從進門,楚淩川就一直抱著小包子。吃飯的時候也是抱在懷裏,舍不得兒子,舍不得妻子,舍不得家人,可必須暫時分別。
吃過晚飯,楚淩川陪著小包子玩,直到小家夥困的睜不開眼睛,才幫小家夥洗了澡,然後哄著他睡覺,小家夥太困了,所以沒兩分鍾就呼呼大睡了。
楚淩川就坐在床邊,看著兒子睡著的小臉,看著他可愛的嘴巴,鼻子,忍不住低頭親吻著兒子,心裏是滿滿的不舍得。
親了又親,看了又看,這才轉身,卻看到素素站在臥室門口,正倚在門口看著他,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晶亮的淚光。
起身,走到她身邊,抱住了她,一下一下地親吻她的唇和臉,而後擁著她出了臥室,向在客廳看電視的兩位長輩說:“爸媽,有件事得告訴您二老。”
安國棟和李月香轉頭望向了楚淩川,眼中都是詢問之色。他艱難的開口:“爸媽,因為工作調動,我得去D市了。”
兩位長輩先是愣住了,最後反應過來,李月香忍不住道:“D市,挺遠的,怎麽這麽突然,不能跟上級說說……。”
“你這老太婆,命令是什麽,命令,做為軍人就必須得服從。”安國棟說完,望向了楚淩川,“什麽時候走。”
“後天。”
李月香一聽,心情沉重起來,這下子更是兩地分居了,先前是兩年毫無音訊,現在人好容易回來了,又要調走,不知道這一走是多久,還是不回來了,留在了那邊。
安國棟心裏也不好受,有誰願意看著孩子兩地分居的,可還是安慰楚淩川,“安心的工作,家裏別擔心,有爸爸呢。”
“謝謝爸媽。”
李月香忍不住問:“那這一走,什麽時候能回來,還是留在那裏了。”
“爸媽,對不起,現在還無法確定。”一切要等他做出成績,或者去了那邊看看情況再定,現在隻是一個開始,完全不知道情況。
家裏的氣氛變得沉重和壓抑起來,誰也沒有說話的**了,川子一個人在外麵不容易,而素素和孩子,也是如此。
十幾分鍾後,家裏人才從這個消息中緩了過來,跟楚淩川了解著那邊的情況,也商量著今後怎麽辦,無非是三條路。
一:楚淩川留在那裏,素素帶孩子去隨軍。
二:楚淩川做出成績回來,升職,一家人團聚。
三:脫軍裝。
討論完後,大家也去休息了。無法改變那隻能接受,笑著麵對,一起走下去,一起克服,素素知道,楚淩川心裏不好受。
除了跟家人的分別讓他難受外,這次調動,對他的打擊也是挺大的,試想一下,本在一個優秀的團裏,一下子被發配到最差的一個,心裏的落差是很大的,也不會想明白,上級為什麽這麽做。可是,不明白也得執行命令,這就是軍人的職責。
夫妻兩個,躺在**,素素抱著兒子,楚淩川長長的手臂,將母子兩人擁著,昏黃的光線中,他低低的喊著:“老婆。”
“嗯。”素素答應著,目光卻就著熟睡的小包子,小家夥好可憐,想爸爸的時候怎麽辦,他會不會理解,爸爸去很遠地方工作怎麽回事。
楚淩川的手摩挲著她的發,另一隻手握著兒子的小手,很是擔憂的問:“你說,等我回來,兒子會不會不認識我?”
素素安慰他也提醒他:“不會。不過你別忙的什麽都忘了,一個禮拜起碼要給家裏打一次電話。嗯,當然,演習啊,特殊情況的時候除外。”
“寶貝,你寒假和暑假的時候,可以帶兒子去看我。”
“不去。”
“為什麽?”楚淩川內心受傷了。
“嗬嗬,騙你的,隻要有機會我就會帶兒子去看你。”
楚淩川親吻了一下素素的耳垂,愧疚的道:“媳婦兒,哥對不起你跟孩子。”
素素轉過身去,美目凝望著他:“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你愛我就夠了。”
“我愛你。”楚淩川的心悸動著,吻住了她的唇,也伸手關掉了床頭燈,抱著她下床,向衛生間走去,那裏成了他們歡愛的聖地。他的身和心都愛他,向她訴說著他的愛語。
今天的楚淩川異常狂野,而素素也比以往主動熱情,濃濃的不舍和離別的傷,化為了最原始的運動,化為了深深地占有和被占有。
越是想著要離別,兩個人越是想要就這樣結合在一起不分開,就這樣深深淺淺地融入到彼此的身體裏,無法分離。
他的吻吻遍她的全身,他的手掌中都是她的柔軟,激動而又暗啞著的聲音一聲聲喊著她:“寶貝……寶貝……。”
素素主動地迎合著他,親吻著他,感受著身心契合的歡愉,也體會到了這種歡愉背後濃濃的不舍和即將要分別的傷感。
……
一夜纏綿,第二天楚淩川早早地起床,天還沒亮呢,素素還睡著,他穿戴整齊,洗漱幹淨才回到床邊,親吻可愛的兒子,一次次,滿滿的都是不舍得。
小包子無論他怎麽打人都不醒來。楚淩川視線落在了嬌妻身上,伸手摸她的臉,素素動了動頭,醒了,睜開迷迷蒙蒙的眼睛看著他:“你怎麽起這麽早。”
“我去看爸爸,跟他告別,而且還有回去辦理一些手續。你睡吧。”
素素怎麽還睡得著,起身抱住了他:“楚淩川,別難過,也別擔心,我會堅強,有空了我跟兒子就去看你。你好好工作,要加油,也要注意身體,不能喝酒,知道嗎?”
楚淩川抱緊了素素,親吻著她的唇,也低喃著:“你的話,哥都會記著,也會做到。寶貝,不管我在哪裏,你和兒子都在我心裏。”
兩人戀戀不舍地惜別著。楚淩川終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出了客廳,看到安國棟和李月香也都起來了,等著送他呢。
“爸媽,家裏就辛苦您二老了。等我回來再給而來盡孝。”
安國棟道:“家裏的事你別擔心,好好做你的工作。”
“是。”
素素和父母送了楚淩川下樓,說了再見,他也開車離去。去大哥家裏跟父親和大哥他們說了調走的事,而後便急匆匆地回了部隊,辦理調離手續,因為時間緊,而上麵也很給力,所以手續很快就辦了下來。
忙完了這些,天也黑了下來,打電話給家裏,告訴家裏人他明天坐幾點的飛機去D市,而後便是跟素素和小包子聊天。
小包子在李月香和安國棟的照顧下睡了,可素素和楚淩川卻還在電話裏聊著,一直聊到了素素抱著電話睡在沙發上。
夢中都夢到了他要走。難受。
周三,一大早,團裏派了車送楚淩川來到青市某區機場,而素素和父母以及小包子,還有楚衛平、楚越陽都來到了。
楚淩川先跟父親兄長還有嶽父嶽母道別,跟家人一個個擁抱過後才是素素和小包子,他從素素懷裏接過了小包子:“兒子,爸爸要去別的城市工作,你要記得想爸爸。”
小包子不說話,隻是摟著楚淩川脖子,也許他不懂去別的城市是什麽意思,別的城市是什麽概念,有多遠,他隻是知道爸爸要走了,而且,會走很久。
楚淩川抱著小包子那小身子,大手撫著小家夥的背,黑眸望著眼圈紅紅的,快要掉眼淚的素素,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我會想你的寶貝。”
素素努力微笑,卻笑得很難看,她吸了吸鼻子,輕聲道:“我也會想你的。”
一個幹部看了一下時間,提醒楚淩川:“時間差不多了,準備登機吧。”
楚淩川側臉親吻著兒子的小臉,而後要小家夥往素素懷裏遞,可是小包子的小手緊緊地拽著他衣領子,先是怯怯的可憐巴巴的喊:“爸爸。”
“寶寶乖,讓媽媽抱。爸爸要走了。”楚淩川看著兒子那隻小手,再看看素素那在眼圈裏轉動的淚水,心裏疼痛一片,說不出話來。
素素不忍心,楚淩川也不忍心拽下兒子那隻小手,他隻得又把小包子抱在懷裏,哄著,解釋著,可小包子就是鑽在他懷裏不肯抬頭,也不肯找媽媽。
這時廣播裏已經在催促乘客登機了,楚淩川再也不能耽擱下去了,他乘著小包子不注意,快速地將他遞到素素懷裏。
小包子緩過來的時候看到爸爸要走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探著兩隻小手,哭喊著讓他抱:“爸爸!爸爸!寶寶要爸爸!”
楚淩川看著哭泣的兒子,看著父母兄長,揮手,一臉堅強的道:“我走了,爸,爸媽,老婆,大哥,都回去吧,到了我打電話給你們。”
他說完轉身走了,素素的眼淚最終還是無法控製地,一顆顆掉下來,抱著孩子追了上去,而楚淩川終是轉過身來,將妻兒抱在懷裏,在母子倆耳邊低語:“我愛你寶貝。爸爸愛你兒子。等我回來,等爸爸回來。”
她點頭,用力點頭,“我等你,等你回來。”
相擁了隻有短短的幾秒鍾後,楚淩川決然地推開了母子,轉身,大步離去,不敢回頭,怕看到兒子和老婆那哭泣的臉,他的眼淚會落下來。
素素無聲落淚,小包子哇哇大哭,而楚淩川的淚卻流在了心底。
楚衛平把小包子從素素懷裏抱走了,哄著小包子:“大孫子不哭啊,爸爸去工作了,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有空了讓媽媽,或者爺爺帶你去看爸爸,不哭,不哭啊,爺爺心疼了。”
素素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孩子哭,她也像個孩子一樣哭,正在傷心流淚的時候,手機響了,她伸手掏出來,淚眼模糊地看到是一條短信,她抬手擦淚,終於看清楚,是楚淩川發來的,內容是:寶貝別哭,等我。
等你,素素抬頭望著巨大玻璃窗外的飛機,心裏在一遍遍的說,我等你,等你回來,隻是個D市而已,隻是個短暫的分別而已,我回等你回來。
送別了楚淩川,一家人也離開了,一直坐在候機位置上,端著報紙看的兩個女人放下了手裏的報紙,望向了素素他們離開的背影,兩人笑著聊了起來。
其中一個說:“我剛才好像聽到他說,讓那女人等他回來。真感人。不過,他不會知道,等他回來迎接他的會是什麽。是背叛,離婚,和傷害。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另一個女人笑著說:“我好像聽到那女人說,她會等他回來。她等到是什麽呢?我想這世上最大的懲罰,就是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吧。我也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兩個女人說完,相視一笑,丟下手裏的報紙,起身,優雅而又神秘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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