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的新娘

一大早,東霖旭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家裏人打來的。明天是周六,也是父親的六十大壽,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先是父親親自打來的,一再囑咐一定要回去,而後是父親現在的妻子,還有他的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相繼打來電話,讓他回去。

家,這個字眼兒對他來說,已經陌生而模糊了。在他心裏,軍營就是他的家,戰友便是他的家人,而有父親的那個家在母親過世後,他就再也融不進去了。

他不太回家,一年也就回去一到兩次,因為忙,也因為那裏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家,跟家裏的人已經生疏,所以,才會一再叮囑他要回去。

六十大壽,父親竟然已經六十歲了。歲月真的一個無情的東西,會毫不留情地將人的青春拋在塵埃裏。

回去,是必然的。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霖旭開車回家了。

駐地在一個鎮上,距離市區很遠,開車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所以,他回到市裏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天熱了起來。

車子駛到了郊區的別墅區,打卡進了大門,一路向前奔馳。

從別墅區大門進去到家裏要經過一座人工河的小橋,車子剛行駛過那座橋,要向右麵那條岔路拐去的時候,耳邊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呼救。

“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東霖旭毫不猶豫地倒車停下,熄火,下車,循聲望去,隻見河裏有一個人在撲騰掙紮,河邊一個女人正牽著一條巨大的狗焦急的呼喊著,旁邊還有一個小孩子。

他飛奔過去,身體敏捷而迅速地跳下了路邊落在了綠化帶上,繼續跑了兩步,靠近落水者的位置,‘噗通’跳了下去。

而此時落水者已經沉了下去,東霖旭急忙潛入水中,頂住了落水者的腿和屁股,很敏捷地用左手從其左臂和上半身中間握對方的右手,仰泳著,將落水者拖上了岸邊。

岸邊的女人臉色蒼白,伸手試了一下落水者的鼻息,好像沒氣了,又試探了一下心髒,驚得喊:“啊,她沒氣了!心不跳了!快,人工呼吸!”

東霖旭看著那驚慌的女人,卻異常鎮定,直接一個字:“做。”

那女人搖頭,急急的道:“我不會!你,你快救她!”

“叫救護車。”東霖旭不再猶豫,捏開落水者的嘴巴……人工呼吸,而且還配合著胸外心髒按壓,一次又一次……。

她吐出水來,醒了,其實,她有呼吸的好不好,有心跳的好不好,剛才聽到他們說話了,可就是醒不來。

而東霖旭不知道人已經醒了,還是閉著眼,別開臉,在她胸部按壓著,而那女人也正慌慌張張地撥打電話叫救護車,小孩子躲在那女人身後,眼巴巴的看著不敢說話。

而此刻的落水者沙木木卻已經醒了,吐出水來,睜開眼,混混沌沌地看到一個男人在她胸口動作,先是混沌,繼而清醒,意識到了怎麽回事。

想說我沒事了,別摁了,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垂下眼簾看了看,一雙黝黑的大手在她胸部摁啊摁。

手,胸,她看著自己的胸口,眼睛睜得更大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抬起腳來直接踹了上去。

河邊本來就是個坡,東霖旭背對著坡下蹲著,重心本來就不穩,被這女的一踹,直接蹲坐在地上,要不是他身手好,估計直接滾河裏了。

她掙紮著坐起來,抬起手臂護住了自己的胸,衣服濕漉漉的,而她沒穿文胸,簡直跟**差不多,蒼白的臉硬是擠出一絲紅暈來。

而這時,那一直沒說話的小孩子出聲了:“媽媽,阿姨醒了,叔叔坐在狗便便上了。”

狗便便?東霖旭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回頭一看,屁股上粘了一泡狗屎,一向沒什麽表情的東霖旭,總算是有了表情,嫌惡的皺眉,仿佛受到什麽刺激,轉身,長腿一跨,‘噗通’一聲,利索地跳入了河中,不見人影。

木木睜大眼睛,張大了嘴巴,看著那條河,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女人和那小孩子也傻掉了?

不就是她踹了他一下。不就是一泡狗屎嗎?有必要跳河自殺嗎?就在木木和岸邊那女人以及孩子目瞪口呆的時候,隻見河對岸竄上去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來。

對吼,他會遊泳,死不了。

岸邊兩大一小也終於緩過神來,那女人問木木:“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謝謝你幫我呼救。”不然她死定了。

那女人長長地吐了口氣,“別謝我,要謝謝那個男人,是他救了你。救護車一會兒就到,你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木木試著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沒事,她笑了笑,“沒事,不用檢查,謝謝啊大姐,我先回家了,衣服濕漉漉的,難受的很。”

正想著跟那男人道謝呢,轉頭一看,河對岸沒人了,人呢?木木和那母子倆又目瞪口呆了片刻,那人是猴子嗎,竄的如此之快。

木木雙臂圈在自己胸前,她又跟那大姐道謝,這才向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心裏怨啊,今天真倒黴。不過還算幸運,沒死。

滴嗒著水走到家門口,摁門鈴,開門的是傭人秦姨。看到木木這副樣子,驚呼:“啊,木木,這是怎麽了,快進來。”

“掉河裏了。”木木可憐巴巴的說著也進了屋子,邊往樓上走,邊有氣無力的說:“秦姨,我去洗澡換衣服。”

秦姨不放心地追了上去,“怎麽掉河裏了?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差一點就沒命了的木木,不僅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抱住了秦姨,“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擔心。”

“你這孩子,故意的吧,弄我一身水。壞丫頭。”秦姨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背,“快去洗澡,我去給你煮點薑糖水。”

“謝謝秦姨。”木木說著在秦姨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快速上樓。秦姨轉身向廚房走的時候,又傳來了摁門鈴的聲音,她隻得又折回去開門。

一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個落湯雞一樣的男人。她眼睛瞪大,又驚又喜的說:“呀!東子?東子回來了!你怎麽也渾身濕透了?”

東霖旭也沒理會為什麽秦姨會說‘也’,他隻覺得渾身難受,那泡狗屎讓他惡心的要命,剛才在外麵蹭了半天,不想把狗屎味兒帶家裏,可還是覺得有味兒。

“秦姨。我去洗澡。”

不解釋,不多說,這是東霖旭一貫的風格,冷冷的,讓人難以靠近,秦姨也習慣了,“哎,那你去吧,我去給你煮薑糖水,別感冒了。”

秦姨說著去了廚房,東霖旭則滴嗒著水向樓上走去,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直接向衛生間走去,推門進去,合上門那一刻,不等他看清衛生間的一切,耳邊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接著什麽瓶瓶罐罐的東西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他伸手去擋,也開門竄出了衛生間。可就算情況很突然,隻有幾秒鍾,他還是看到了,他臥室的衛生間裏站著一個**的女人。

女人,年輕的女人,東霖旭眸子不由一沉,他的房間裏,怎麽會有一個年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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