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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友仁心急如焚,快馬加鞭地趕往流沙河,一路上雖然仍然如先前一般領悟眾生之念,但是,遠遠趕不上才從長安城出來那樣心平氣和,進境大不如前。
自從聽聞天庭之事,再加上天蓬的遭遇,令他緊迫感更甚,無奈修仙之事,雖片刻不得閑,時時處於修行之中,感悟天地,領會大道意境,但時間對於張友仁來說,無比奢侈。
特別是最近已離開東土大唐地界,已經行往南贍部洲地界,不論風土習俗,還是地理風貌,與東土地界大是不同,也令張友仁修行的眾生之念,開示眾生之慧如到了瓶頸一般,再難有進展。
忽一日,張友仁正在行進間不斷推衍功法的缺失,緩慢地提升心境,陡然一股狂風吹來,令他猛然感受到有一股氣息難製的壓迫。
“妖風!”
張友仁眼裏一凝,迅速解開封印,神色嚴肅地看向狂風吹來的方向。
如今,大劫即將來臨,四大部洲妖魔開始盛行,早已將天庭規則不放在眼裏,為患人間。
在天庭之時,前身玉帝雖然懦弱,卻也製訂了一套人、妖、魔相處的規則。
不論何時何地。妖魔道佛都不得主動現身凡人之間,阻礙凡間世界的發展進程,也不得隨意影響普通百姓的生活方式。佛道兩門本著對教派發展有利的原則。同樣想收取三界人心,自然大力支持這項規則,都隻在人間界派駐普通修士,以傳道為名進行滲透,不會挾武以犯禁。
可是,一路走來,前有小白龍。後有卯二姐,現在又遇這怪風。令張友仁不由得心中暗急。
天地大劫至,可不僅僅這等小妖小怪出動,還會因為天地劇變,造成各個小世界封印在破裂。放出大妖大魔,影響三界整體發展。
據張友仁所知,在上古之時,封神之前,百族之戰時,一些種族雖然被滅,再不現於世間,但是,還是有些強悍的種族並未完全滅絕。隻是被封印於各小世界獨自繁衍。
大劫起時,這些小世界的生靈,難免不出現異動。
如果不及時探查三界異動。防患於未然,這些史前強悍的種族一旦脫出封印,將是可怕的災難。
人族雖眾,頂尖實力也不弱,但比起一些如上古蠻族這般強大的種族來講,還是弱雞一枚。特別是聖人離去,道佛兩門與天庭又互相角鬥之時。這種災難就會擴散得更加迅猛。
實力,還是實力啊!
張友仁長歎一聲,暗歎自己守護三界,帶著眾生直奔大同之境任重而道遠的同時,以強大的修為定住這道怪風,運轉神目朝前方看去。
隻見黃慘慘的怪風之中,一名頭戴金盔,身著金甲,罩羅袍,勒甲絛的漢子,尖嘴猴臉,黃毛稀須,一雙小眼骨碌碌地亂轉,手持一柄三股鋼叉,看著張友仁直吞口水,如饞極了的耗子。
此妖正是西天雷音寺中一隻得道的老鼠,因偷喝了佛前燈油害怕如來責罰,轉而逃向這黃風山,自號黃風老怪,專挑過往行人,得血食,以吞萬物而得道。
黃風老怪看著張友仁實力不凡,發出一聲尖叫,也有些興奮起來。他所修功法,以吞食萬物而得道,雖然比起吞天蟒等天地異獸的吞噬大道略有不足,卻也是一等一的功法。所吞之物越強,境界增長越快。
正是如此,黃風老怪才會耗盡數百年時間,藏於雷音寺,隻為盜得一撮佛前燈油。佛前燈油是古佛坐化後甘願侍奉佛前,以自己身體熬製而成。古佛以功德修身,身體強大無比,熬製的燈油量劫不滅,自是珍貴不已。
黃風老怪盜得燈油之後,自覺實力大漲,覺得在雷音寺偷偷摸摸,不如到凡間稱王稱霸。因此,他占據這八百裏黃風山,收複小妖無數,專做那傷人性命,謀取不義之事。
他一見張友仁實力高深,興致更大,自從偷取到佛前燈油之後,他的膽也大了,甚至都有些瞧不起曾經的同類那種膽小怯懦的個性,發誓要讓人類修士見識他的厲害,改寫膽小如鼠這個名詞,以一己之力將鼠族的曆史重新丹書!
抱著這種思維,黃風老怪自是不會將張友仁放在眼裏,吞氣入腹,一道特別的氣息自他身上升起,這股氣息帶著一股吞天納地,容身萬物的意境,卻又滲出一道禪的味道。
“噫!”
張友仁麵色中有了三分驚詫,黃風老怪這大道之息中居然有一股佛門的禪唱,帶著一股強大的蠱惑之力,令人有種想主動投身於這道氣息之中,去尋求自身大道,飛蛾撲一般的自焚之心。
“又是佛門?”
他眼裏升起一股戾氣。
張友仁哪裏知道,黃風老怪因為吞食了大量的佛前燈油,以他的實力一下子如何能完全消化上古佛修軀殼所熬製出來的精華,所以,體內自帶著一道道佛前大道之息,比起黃風老怪自身還要強大。
在這股氣息之下,連黃風老怪自己都被催眠,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才會有上麵所說的改變鼠類曆史的狂妄想法。從此,也可以想像佛門大因果經的蠱惑之力的厲害之處。
張友仁最近正在研究這門大因果之法,又與觀音辯法三日,對這門大法有了直觀的認識,哪會怕區區黃風老怪身體之中泄漏出來這點意境影響。
他腦後浮現出一尊高達十丈的道果金身,巨口開合間,一道道《帝皇經》帶著陣陣眾生之念四下彌漫,將佛家禪唱盡數擋於身外,麵向黃風老怪,氣勢不改。
那老怪見氣勢上壓製不住張友仁,急回頭,發出一聲尖叫,化為丈許長短的黃毛細鼠來。
這頭黃毛細鼠在空中轉了一圈,張開血噴大口,望著巽地上把口張了三張,呼的一口氣,對準張友仁吹將出來,忽然間,一陣黃風,從空刮起。
這道黃風之下,塵土四播,黃沙遍地,江水倒貫,萬獸齊吼。整個空間都變成陰森森一片,如暗夜起寒霧,讓張友仁打了一個津濘濘的寒顫。
隨著這道怪風越來越大,張友仁的身體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重,隱隱有堅持不住,即將被吹飛萬裏,化為怪風中的一粒塵沙的態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