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緣在西方

張友仁的鐵拳化為巨山一般轟然擊向伏虎羅漢的丈六金身。

“嚓!”

拳刃斬向丈六金身,發出蛋殼碎裂的輕響,響聲刺耳,令人牙酸。

這道拳頭帶著一股神秘的大道之息,如毀天滅地一般,直入伏虎羅漢體內。隨著毀滅之力的侵入,一道大道之息瞬間入侵伏虎羅漢全身經脈,令他佛元力發生異變,再無法支撐金身。

伏虎羅漢金身被破,恢複原像之後,麵色變得無比蒼白,駭然地看向張友仁,戰意全消。

在戰鬥中,他受到佛門意識狂熱的宗教熱情所影響,暴發出強大的戰鬥力,自悟舍身之道,以身循道,符合忘我的意境,在戰鬥中無往而不利。當然,也不會怕死怕痛。

但是,一旦被打破這種意境,伏虎羅漢心裏駭怕開始展現,加上舍身的後裔症,令他的恐懼放大,讓伏虎羅漢對張友仁那具高達十丈的金身法相,升起一股無法力敵的懼意。

“殺!”

黃眉老祖看見伏虎勢弱,痛撿落地桃子,揮舞著狼牙棒朝著伏虎羅漢**而來,劈頭蓋臉地向他招呼。

同時,張友仁乘勝追擊,道果金身寶相莊嚴,帶著無盡的紫皇之氣,擁著三界蒼生巨力,拳重如山,勢大力沉,一拳比一拳沉重,一拳比一拳威力更大。

兩相合擊之下,伏虎惶惶如喪家之犬,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張友仁本體神光一閃,看到伏虎羅漢氣勢跌入底穀,佛元力也在毀滅之力的侵蝕之下。在體內淩亂地翻騰,他濃眉一豎,發出一聲大吼,手中拳勢一變,比起剛才更加龐大的氣息蓋頂而來。

“弑神之劈地!”

拳出而天地驚!

拳刃如有要將這天地擊穿。要將這阻他成道,阻他三界稱尊的異勢力都全部瓦解。

焚毀一切,擊碎一切!

拳印起始,天地元氣為之一滯。

伏虎羅漢麵色劇變,退意更甚,奈何黃眉老祖得理不饒人。一根狼牙棒如風車一般團團將他圍住,令他不得不奮起硬抗。

要在平時,以黃眉老祖的修為,伏虎羅漢就算站在那裏讓他砸,以他佛門金身的修為,黃眉老祖那枚普通法寶所煉製的狼牙棒也難以破防。除非黃眉老祖的實力再次提升。躍過天仙頂巔那道坎。

可是,伏虎羅漢今日明顯流年不利。

先是連日追捕,十分疲勞,又不善於調理自身,造成佛元力遠沒有平時充沛。後來,又受到張友仁毀滅大道的侵蝕,令他傷上加傷。特別是最後那兩式奇異無比的拳刃。更讓他幾乎失去了九成戰鬥力。

而黃眉老祖與張友仁聯手配合之下,盡占優勢,在這片惡山之中,兩人天時、地利、人和均占,又以強悍之師,麵對弱疲之旅,焉有不勝之理!

“著!”

前有張友仁的拳印,後有黃眉老祖的狼牙棒。

伏虎羅漢無奈地發現,天地之大,竟無他逃離之處。

強運體內殘存的佛元力。伏虎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形成一道薄薄的護罩,強撼張友仁這道拳印。

“啪!”

拳印擊中那淡金色的護罩,豪無懸念地將那護罩擊破,強大的力量透過殘破的護罩直入伏虎羅漢的身體。將他撞得騰空而起。

“哇!”

一口金黃的精血從伏虎羅漢的身體內狂噴而出,在他的僧衣上染成一片鮮紅。

“納命來!”

轟!

掠身而上的黃眉老祖一記狼牙棒狠狠地敲在伏虎羅漢的頭頂,發出一聲悶響。

“你……”

張友仁伸手,卻哪還來得及,隻見那和尚頭頂黃的,白的溢出一地,整個身體如破裂的瓷瓶,化成一灘肉泥。

黃眉老祖偷襲得勝,興奮得哇哇怪叫,嘴裏還不斷叫囂:叫你毀人大道,阻人成道。

張友仁無奈,眉角猛跳,看到伏虎羅漢頭頂紫府中一團黃光閃現,心裏一狠。

“既然已將伏虎羅漢肉體打爆,就不能放過他的元神,平白讓自己多出一個生死仇敵。”

張友仁本身已經樹敵三界,可不想再添莫名強敵,如果伏虎羅漢元神歸位,回到雷音寺,隻需在八寶功德池中消耗一些資源,就足以再造一具同樣的肉身,不但實力盡複,說不定還可能因禍得福,突破當前境界。

所以,張友仁斷不會輕易放了伏虎的元神。

他探手取出一方古樸的銅鏡,對著伏虎羅漢殘軀的頭顱,指掐印訣,悄聲道:“收!”

隻見那飄忽的元神,還沒回應過來之時,就被銅鏡中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吞了進去。銅鏡吸入這枚元神之後,似乎意猶未盡,散發出一股灼熱的氣息,令張友仁暗自心驚。

這昊天鏡裏不知何等古怪?

他眉頭一皺,十分疑惑。

昊天鏡能吸納人之元神這個功能並不是鏡體本身具有的功能,在北俱蘆洲,張友仁發現昊天鏡能吞人元神之後,心裏就一直小心提防。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是萬萬不敢隨意讓這枚他自己都沒搞懂特性的功能所吞噬的。

可惜,如今並非探索昊天鏡神秘的時候,看著黃眉老祖走了過來,他悄悄地收起昊天鏡,笑道:“多謝道友解圍,與本尊合力斬殺阻道之人,這份因果本尊記下了。”

“道友客氣,先前道友不吝指教之功,老祖還沒有謝呢,何來因果一說。”

黃眉老祖自覺以這份功過,抵消了張友仁的傳道之功,心裏正巴不得呢。所以,他斬殺這光頭和尚,就算明知道是佛門的大能,也是喜大於憂。何況,兩人斬殺這伏虎羅漢,並無外人知曉,在這天機紊亂的量劫之時,誰能查探出來。

不過,張友仁接下來一句話,卻讓黃眉老祖一雙黃眉擰成一團。

“道友,本尊觀你氣運在西方,可能會與佛門結下道緣。此事可得再三緘口,否則,將來必成大災!”

“啥?”

“哈哈哈哈……道友,此後自知,本尊去也。”

張友仁灑脫地駕雲而去,獨留下一臉茫然的黃眉老祖站在惡山之上,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