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是九州最早的城池之一。傳說彭城的創始人名為彭祖,相傳他活了八百八十歲,娶妻四十九,生子五十四,可謂是家族興旺。現如今,彭氏家族族人數千,控製著彭城的各大行業,是彭城名副其實的一哥。而彭城,則更是因彭氏家族而得名。
林裳在彭城已經待了一整天,聽到的最多的,便是關於彭城的傳說。對於彭城的傳說,林裳是這樣理解的:那個彭祖,並非是普通百姓,而是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而彭氏家族,更是一個修真世家,彭城便是彭家的大本營。而現在的彭氏家族,則就是彭氏修真世家。
至於彭祖現如今是否還活著,林裳不好猜測,也沒有興趣多想。能活八百多歲的,皆是先天金丹境界以上的強者,能不能活到現在,就看他是否能突破到入神境界了。
淩菲說車家搬到了彭城,對此,林裳仔細得找當地的百姓打聽過。然而,每個當地的百姓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他們從未聽說過四年前有近千人來到彭城,在彭城之中,更是從未同時出現過那麽多的陌生人。
對此,林裳頗能理解。車家一夜之間從濮陽城消失,定然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入駐彭城,沒人見到也是正常的。而修真之人,日常生活所需很少,隻需要一個靈氣充沛之地,潛心修煉就可以,根本用不著四處采購。
據林裳猜測,車家肯定在彭城中找了一處宅子,閉門不出,偶爾有人外出,隻要人數不太多,自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還有,車家的隱姓肯定又改了,否則若是有人聽過車和車遲這麽少見的姓氏,定然不會輕易忘記。
至於怎麽尋找車家,林裳打的是彭氏家族的主意。
彭氏家族作為地頭蛇,如果有其他修真世家要搬過來,定然不會不聞不問,若是車家真的就在彭城,那肯定是與彭氏家族達成了某種協議,否則,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作為地頭蛇的彭氏家族肯定不會讓車家在彭城留下來。至少,雙方也會發成一些衝突。
不過,令林裳疑惑的是,當他偷偷潛入彭氏家族打探情況時,見到的卻都是普通人,全族上下沒有一個修士,連那家主都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而且還身患重病。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彭氏家族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商家,就連暗地裏被修真世家控製的理由都沒有,否則身為彭氏家族的家主,不可能讓自己重病在身而不找背後的修真世家醫治。
所有的跡象,都證明林裳的猜測是錯誤的。也許,這彭城根本就是個沒有修士的城市,而淩菲所聽說的消息,也隻不過是別人誤傳的而已,她自己也許都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假的。
雖然在這彭城找到車家的希望很渺茫,但林裳還是不願輕易放棄,至少,在徹底查清楚之前,他不會放棄。
此時,林裳正盤坐在一家小客棧的房間內,房間內沒有點燈,一片漆黑,即使是視力很好的人也決計看不出**盤坐著一個人。
窗外北風呼嘯而過,狂暴的風聲如同野獸的嚎叫,在這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傳的老遠。街上此時已經沒有了行人,不少睡得早的人家早已經熄了燈睡覺,北國的冬天,暖暖的被窩便是大部分百姓的安樂窩,沒人喜歡在北風呼嘯,冰寒徹骨的夜裏外出的。
“咚!——咚!咚!”
遠遠傳來打更的聲音,已經三更了。
聲音剛落,雙眼緊閉的林裳眼睛突然睜開,兩道金黃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瞬間恢複了原來的黑色瞳孔。房間在一閃過後,又重新恢複了一片黑暗。
“到時間了。”
一個淡淡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
彭氏家族大門之外,兩個身穿黑色厚重棉衣的大漢一左一右站著,其中一個大漢目光不時朝門裏麵看看,一副焦急的樣子。而林裳則是穿一身黑衣,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若非有光照到,絕對看不出那角落會站著一個活生生的大人。
“三哥,已經三更了,那狗日的蓬元、張明怎麽還不來換班?這狗日的冬天,快把老子的腳凍掉了。”一臉焦急的大漢一邊朝裏望,一邊狠命在地上跺著腳。
“狗子,別急他們一會兒肯定來。大過年的,誰不想多在熱炕頭兒上多窩一會兒?”對麵的三哥嗬嗬一笑,說道。
三哥口中的狗子狠狠剁了幾腳,狠聲道:“要不是彭家給的銀子多,老子怎麽可能大過年的來這兒給他們看門?不過,這彭家確實個富得流油,白天我看一個丫鬟都穿金帶玉的,不知道咱們兄弟才能過上那種日子。”
三哥輕輕一笑,說道:“好好幹吧,彭家不會虧待咱們的。”
“說的也是,彭家的規矩是厲害,不過,賞錢也是給的最多的。不過,這麽冷的天兒,咱們該歇歇就得歇歇,即使有賊,也不會在這麽冷的天氣出來的。”
……
林裳聽兩人扯了一會兒,皺起了眉頭,身形一動,宛若靈貓一般跳上牆頭,俯下身子四處打量了一下,隻見牆內是一個巨大的花園,園中大部分的樹木早已凋零,隻有小路兩旁的萬年青在寒風之中毅然挺立。見四下無人,林裳身形一縱,輕輕跳了下去。
緊接著,林裳小心的繞過各個巡邏的隊伍,悄悄得來到白天便探好的彭氏家族家主的房門外。隻見四處房間都黑著,隻有這一件依舊亮著燈,林裳眉頭輕皺,輕輕向上以縱,跳到屋頂,俯下身,悄悄用手指在屋頂鑽了個手指粗細的小洞,一道昏暗的黃光從洞中射出,林裳快速伸手將它捂住,低頭看了過去。
隻見房間內擺設很是古樸,桌上點著兩盞油燈,昏暗的光芒下,一個發須皆白的老人正捧著一個賬簿模樣的本子細細看著,不時提起手中的筆在上麵做上幾個標記,這人正是彭家家主彭遠輝。
林裳輕輕皺起了眉頭,這房間內發生的一切,和自己心中的普通商家的家主太像了,唯一不太像的地方,就是這房間太簡陋了,不像是一個控製一座城市各大行業的商業大鱷的房間。不過,看那老人一臉清瘦的模樣以及認真看賬簿的目光,似乎也並非是一個喜歡奢華之人。在前世,有很多富可敵國的商人都喜歡扮窮,這老人看來也是這樣。
“怎麽辦?去其他地方看看?”
林裳心中升起了一絲猶豫,也許去其他房間看看,會有收獲也說不定。但是,在林裳的觀念中,若是這彭家真的與修真世家有關聯,那唯一可能露出跡象的,就是房間內那清瘦的老爺子了。畢竟,在家族中,家主掌握著一切資源,隻有他才能與修真世家來往而不被其他人懷疑。
“不管了,來了就不能這麽放棄!再看一會兒!”
林裳一咬牙,又低頭看了下去。同時,心神順著房頂與大地隱隱建起聯係,保證若有人靠近會第一時間發現。
時間一點兒一點兒過去,那老人依然沒有任何異狀,隻是專心得看賬簿,除了偶爾咳嗽幾聲,便沒有其他任何動作,活生生的一個為家族廢寢忘食的模樣家主。
林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就當他快忍不住要動身去其他房間看看時,突然耳中傳來一絲輕微的破空聲。聽那聲音,似乎是利器破空的聲音,離自己很遠。林裳眼睛一亮,眼睛循著聲音的來處看去。
隻見漆黑的夜幕下,一道灰白色的劍光在百米高空疾速飛來,向自己的方向飛來。離得很遠,看不清裏麵人的樣子,但能肯定的是,那是一個名先天實丹境界的修士。
“找到了!”
林裳心中狂喊一聲,就要動身去攔下來,突然,眼前一亮,一道粉紅色劍光突然出現,在淩厲的破空聲中,快速得朝灰白色的劍光接近。而那灰白色的劍光登時快了幾分,仿佛是在躲避那粉紅色劍光一般。
林裳目光閃爍了幾下,悄悄俯下了身子,眼睛死死盯著那道粉紅色劍光,眼中一點寒芒飛快閃過。黑暗中,就像一頭蟄伏的猛獸,耐心得等著獵物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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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