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子道友此話當真?”篯山眼中登時爆起一團精光,臉上的表情是又驚又喜。

他雖然看不透林裳的修為,但看林裳昨日與車雲伯大戰一番卻能全身而退,修為一定不弱於先天金丹境界初期。而這木易子的修為他剛剛已看得很清楚,和自己同樣是先天金丹境界初期。若是三人湊在一起,那就相當於三個金丹強者,車雲伯必死無疑!

木易子捋了捋胡須,點頭道:“貧道已經想清楚了,小慈乃大慈之賊,若是任由車雲伯繼續活下去,怕是有更多人會遭他毒手,我修真界也會因他而誕生一股不良之風。所以,車雲伯必須死!”

篯山和林裳對望一眼,目光中皆是喜意,一同起身拱手道:“那就多謝木易子道友/前輩了!”

“兩位客氣了,貧道隻是想為了修真界的安寧出一份力罷了。”木易子起身回了一禮,淡淡地說道。

林裳聞言眼睛一亮,對木易子更加欽佩,心道,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啊,若修真界的人都和木易子前輩一般,哪裏還會起什麽紛爭?

篯山則是哈哈一笑,朗聲道:“木易子道友大慈大義,實在是讓篯某佩服!快請坐!”說著,首先坐回了椅子上。

木易子和林裳對望一眼,同時笑了笑,一起坐下。

“木易子道友,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林兄弟在我篯家的?”篯山笑罷,眼睛微眯,突然開口問道。

林裳聞言也是好奇看向木易子,據他所知,木易子現在應該是在揚州的,即使他突然想通了要幫自己,也決計不可能這麽快便能找到自己的。

木易子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說道:“貧道當初以為林兄弟不過是先天境界修為,怕他有什麽危險,便一直跟在林兄弟身後。卻不想,一路跟來,林兄弟不時施展一些讓貧道驚歎萬分的精妙法訣,昨日更是看到了林兄弟以先天境界修為挑戰先天金丹境界修士的雄姿。”說著,目光轉到林裳身上,“林兄弟,你可瞞地貧道好苦啊。”

“一路跟在我身後?”

林裳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遁出落雲峰時窺探自己的目光,莫非那時候就是木易子前輩?難怪自己找不到那人了,木易子前輩若是在高空之中,自己視力有限,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

心中想著,訕訕一笑,拱手說道:“出門在外,身不由己,還請木易子前輩多多見諒。”

“好說好說,貧道明白林兄弟的苦衷,不必多禮了。”木易子拱手回了一禮,笑著說道。說話間,白色發須無風自動,再加上臉上淡淡的笑意,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當日在落雲峰的,可就是木易子前輩?”看著木易子仙風道骨的模樣,林裳一衝動,就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正是貧道。”木易子捋了捋胡須,臉上出現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林兄弟的靈覺真是敏銳,貧道不過稍微離近點看了林兄弟你一眼,就差點被林兄弟發現。”

林裳訕訕一笑,心中卻微微一涼,自己現在的修為雖然能與金丹強者一戰,卻是沒有金丹強者那麽多的玄妙手段,若是擊殺車雲伯之時,他飛到高空之中,自己卻是沒有辦法了。逆天訣玄妙無比,不知下一個境界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正在林裳走神的時候,篯山目光閃爍了一下,說道:“木易子道友,你既然已知車雲伯此人不能留,昨日為何不助林兄弟一臂之力呢?”

林裳一愣,目光看向木易子,心中也頗有些不解。昨日若是有木易子前輩相助,即使自己不能當場擊殺車雲伯,至少也不會因為車家子弟的突然出手而不得不遁走。

在兩人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木易子捋了捋胡須,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一路過來,貧道的本意是不讓林兄弟遭他車雲伯毒手,卻不想林兄弟如此了得,竟能與車雲伯打個平手。貧道那時並無殺車雲伯之心,見林兄弟如此了解,也就沒有出手。”

“那道友怎麽突然想通了?”篯山快速問道。

林裳目光怪異地看了篯山一眼,隻覺得他一直在針對木易子前輩,似乎是疑心病太重了。不過,轉眼一想,隨即明白過來。篯山畢竟是一家之主,整整一個大家族需要他去考慮,謹慎一些倒也無可厚非。若是自己,怕是比他還過分,不打破沙鍋問到底決不罷休的。

林裳走神的同時,木易子捋了捋胡須,開始解釋他突然想通要殺車雲伯的原因。淡淡而飄渺的聲音在會客室響起,給這會客室平增了幾分仙家氣息。

“昨日,貧道擔心林兄弟的傷勢,本想上前探望一番,卻在路上遇到兩個雲遊天下時認識的道友,聽他們說起篯家和車家的紛爭。在那時,老夫才霍然醒悟,不殺車雲伯,那就是養虎為患。他不過是先天金丹境界初期就如此霸道,屠人全鎮百餘人口,還做出窺探篯家丹方這種強盜行徑,若是讓他繼續活下去,到了入神境界,那就沒人能製得住他了。我修真界眾人修真悟道,安定祥和,定不能讓這種殘酷不仁之人破壞!”

說著,木易子平靜如水的眼中竟也起了幾分殺意。

“道友大義,篯山佩服!”篯山目光閃爍了幾下,起身拱手行了一禮。

林裳見狀,也起身行了一禮。

“兩位要是再客套,貧道可就無顏在這兒待下去了。”木易子起身回禮道。

三人互望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罷,相繼坐回了椅子上。

“篯家主對此事如何打算?”木易子捋了捋胡須問道。

篯山看了林裳一眼,說道:“林兄弟修為尚未恢複,等他恢複了,咱們便一起攻過去。三個金丹戰他一個金丹,他想跑都跑不了。”

木易子捋著胡須,微笑不語。

林裳皺起了眉頭,沉吟了片刻,說道:“若是咱們三人一起過去,怕是他車雲伯當下便會逃了。即使咱們能下狠心滅他車家,卻也是將他逼上了絕路。小弟和木易子前輩孤身一人,倒沒什麽顧忌,就怕他車雲伯從此盯上了篯家,一個沒有家族羈絆的金丹高手,性格卻又是那麽陰毒,怕是篯家從此永無寧日。”

篯山聞言臉色一變,似乎已經看到了篯家子弟不時被人偷襲的情景,登時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拱手道:“還是林兄弟想得周到,不知林兄弟有什麽辦法能讓他車雲伯不逃?”

“關於這個,咱們得做一個作戰計劃。”林裳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作戰計劃?什麽東西?”篯山快速問道。

“作戰計劃,就是製定一個方案,讓車雲伯無心逃走,不得不與咱們硬拚,以斬殺車雲伯為最終目的的計劃。”林裳麵色一正,緩緩說道。心中卻開始偷笑,關於作戰,你九州大地修士再多,修為再強悍,也是沒有辦法和咱前世比的。要知道,咱家鄉五千年的曆史,完全可以說是一部宏偉壯觀的戰爭史。五千多年的戰爭經驗,這可是巨大到讓人崩潰的財富!

“林兄弟繼續說下去。”篯山聞言,眼中閃現一絲驚訝之色,催促林裳繼續說下去,就連一直風淡雲輕的木易子此刻都驚訝地看著林裳,想不通一個如此年輕的男子心思為何如此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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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