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人帶到了!”半空中,路仁甲嘿嘿一笑,便將林裳扔到了王精衛身前,看那架勢,是想將林裳摔倒在地,讓他出醜一番。

空中,林裳冷哼一聲,順著路仁甲的力道,強自翻轉了一下身形,硬是由後背著地換成了雙腳著地,保住了一絲顏麵,卻也因強自轉動身體而痛得額頭冒出了冷汗。

看著林裳額頭上的冷汗,王精衛嘿嘿一笑,說道:“林師兄有禮了,看林師兄身手依然矯健,實在是讓師弟我欣慰啊。”

麵對已經撕破了臉的王精衛,林裳自然沒什麽好臉色,事已至此,林裳自然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法繼續拖延的地步,不客氣地冷聲道:“王精衛,你已經等不及了嗎?”

“不不不,林師兄你誤會了。”王精衛裝出一副誠惶誠恐地表情,嘿嘿笑道:“林師兄作為先天金丹境界高人,我等諸位師兄弟,可是仰慕得緊。所謂能者服其勞,我們隻不過為林師兄你找了件適合你的差事罷了。”

“差事?”

林裳一愣,心中疑惑萬分,卻是冷著臉不說話,眼睛卻朝著四周掃視了過去。

“十一人尚在,說明他們沒發生什麽危險,可他們為什麽站在這最後一個樓閣門口不進去?”

王精衛見林裳四處打量,也不打斷他,甚至擺手讓其他人也不要打擾他,隻是冷笑著看著林裳,眼中的陰險之意直叫人背脊發涼。

“難道是這最後一座樓閣的問題?”

林裳疑惑著,目光移到了位於這山峰頂峰,也是最後的一座樓閣上麵。

這一看,林裳的心神頓時便被這樓閣吸引了去。

隻見這座三層高,不知是什麽材料蓋成的樓閣隱約散發著淡淡的青光,在頭頂白光的映襯下,並不怎麽明顯。但若仔細看去,卻是比山下的其他樓閣多了幾分神秘的氣息。其中,在樓閣的門口,不知用什麽木料做成的灰褐色大門上,竟刻著一副對聯,字體狂放不羈,字裏行間行雲流水,讓人看了便覺得心情舒暢不已。不過,卻不是林裳見過的柳顏之體,顯然是自成一派。

字體雖好,但上麵的字,卻是讓林裳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隻見上聯是“苦海無涯”,下聯是“回頭是岸”,橫批上,一個大大的“死”字仿佛一頭絕世凶獸張開的血盆大口讓人不由得戰栗不已。

“原來如此,看來是這對聯驚住了他們,否則依他們的性子,隻怕早就闖進去將裏麵搜刮了一幹二淨了吧。不過,實在是讓人意外啊,看他們那喜氣外放的樣子,顯然是已經得到了不少好處,然而在這裏卻冷靜了下來,並沒有衝動地闖進去,先天實丹境界修士的定力也不能小看啊。”

看著門口的對聯,林裳心中感歎著,心中卻並沒有去仔細揣摩對聯中的意思,反而是對樓閣裏麵的東西越發的感興趣起來。

在路仁甲將林裳帶到山頂的途中,林裳便感覺到山頂那熟悉的氣息越來越濃鬱,讓他意外的是,隨著這氣息的接近,他體內的天元流轉的速度越發的快速起來。到了樓閣門口的時候,天元已經猶如吃了大力丸的小強,不斷飛快地修複著他的身體,修複之餘,更是沿著經脈,以一種林裳極為熟悉的的運轉路線流轉起來。

“玄天訣?!”

林裳驚呆了,以至於偽裝在臉上的正在思考的表情瞬間被一抹驚訝替代,險些就驚叫出聲。

即便是他再怎麽想,也沒想到天元竟會順著玄天訣最初的運轉路線行動。若是按照逆天訣第三境界人法天的路線,林裳還不至於這麽驚訝,畢竟自己已經將人法天境界的行功路線深深印在心神中,而且,即便在他不刻意運功的時候,天元也是按照人法天境界的行功路線運轉的,此時天元被激活,繼續運轉也是正常的。

但是,偏偏玄天訣,是林裳沒有想到的。

“為什麽?為什麽?難道是因為樓閣內的熟悉感?難道裏麵有我玄天宗的東西,甚至,有我玄天宗的前輩?不管是什麽,肯定是與我玄天宗有很大的淵源!”

想著想著,林裳猛地眼睛一亮,心神頓時也放鬆下來,原本一直壓在心頭的顧慮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不定,隻要進去了樓閣,就能擺脫王精衛他們也未必!”

林裳心中,甚至驚喜地這麽想著。

“林師兄,可是想到了什麽?”看著林裳眼中無法掩飾的驚異與喜意,王精衛心中一驚,瞬間轉身擋在了樓閣麵前,一臉興奮地叫道。

在他心中,卻是沒林裳那麽多的想法,在他看來,光是那些沒有異常的樓閣,已經讓他們收獲頗豐,而這最後的樓閣如此怪異,裏麵的東西肯定更多,更好。

若非是門口上的對聯讓他忌憚裏麵有什麽極其危險的機關,他早就衝了上去,而林裳此時的表現,恰恰讓他以為林裳發現了樓閣的秘密,如此一來,讓他如何不驚喜?

“王師弟你覺得呢?”林裳冷冷笑著,譏諷的眼神朝王精衛扔了過去。

雙方早已經撕破了麵皮,此時王精衛更是擋在林裳麵前,憑林裳此時的力量,隻怕沒辦法突破到樓閣門口,但林裳也不會傻傻的認為自己說出秘密,王精衛等人就會放了自己。

有憑借在身,自己還怕什麽?

心中如是想,但林裳卻還隱隱感覺幾分危險,樓閣內的東西與玄天宗有淵源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自己的天元已經按照玄天訣的行功路線運轉,若樓閣內的東西能感應的話,應該現身才對。此時風淡雲輕,顯然裏麵的東西出不來,甚至,裏麵的東西根本就是個死物。

若是裏麵有玄天宗的前輩,見到自己的門人受欺負,還會袖手旁觀不成?

除非,這對聯上寫的真有其事,裏麵沒有那麽簡單,說不定不著多少能置人於死地的機關禁製!

如此一來,能依靠的,還是隻有自己!

林裳心思飛速轉動著,口頭上冷冷淡淡,實則上時要爭取一些時間,體內的一絲心神告訴他,隻要再拖上半個時辰,自己就有了自保之力,若是拖上一個時辰,那時候就不是王精衛這些小人威脅自己了。

“你這廢人,找死不成?!”王精衛還沒說話,早已落到他身旁的路仁甲便一臉凶惡地朝林裳咆哮了起來,手中的飛劍更是飛上半空,光芒閃爍中,劍尖微微顫動著,發出一絲絲清脆的劍鳴之聲,似是要林裳瞬間刺上千百個窟窿一般。

林裳笑著不說話,目光卻轉向王精衛,眼中的譏諷是人就看得出來。

“你……給我死!”林裳的動作就像一瓢滾熱的火油,瞬間讓路仁甲心中的怒火徹底燃燒起來,暴喝聲中,飛劍便化作一道淩厲的玄色劍光射向林裳胸腹。

看那架勢,似是要將林裳開膛破肚一般。

麵對來襲的飛劍,林裳躲的心思都沒有,並非是他托大,而是那飛劍隻不過是中品飛劍,以路仁甲先天實丹境界中期的修為施展出來,即便林裳不動用天元,隻靠堅若磐石的肉身就可以抵擋下來。況且,自己身上還有王精衛想知道的消息,林裳可不認為王精衛會任由路仁甲用飛劍“殺死”自己。

見林裳一動不動,反而是一臉從容,眾人心中皆是驚異,而王精衛卻反常的憤怒起來,臉色一抹紅煞飛過,冷哼一聲,同樣是一道玄色劍光飛過,後發而先至,在路仁甲的飛劍離林裳胸膛不足三寸的地方,將其攔截了下來。

“師兄……”見自己的攻擊未果,路仁甲臉上激起憤怒的紅色,轉頭朝王精衛就要抱怨。

“閉嘴!好好呆著,不許動!”作為師兄的王精衛一發威,路仁甲頓時便怏怏地收起了飛劍,目光怨毒地看了林裳一眼,站到了王精衛背後。

“林師兄,依師弟我的觀察,這最後的樓閣關係著我們是否能夠走出禁製,回到師門,不知林師兄剛剛有何發現,可是與出去的方法有關?”教訓完路仁甲,王精衛深吸了口氣,眼神狠厲地向林裳說道。

他這一說,赫然是將林裳推到了眾人麵前,不管林裳說是不說,都是坐定了林裳發現出路的現實,若是林裳不說,自然就是犯了眾怒。到時候,若是對林裳做出一些殘忍的手段,也就不必擔心眾人之口了。

如此心思,不可謂不惡毒!

王精衛話落,其他眾人的目光便紛紛集中到了林裳身上,眼中各種目光閃爍中,分明是顯露著若林裳不識相,定然給他一頓教訓的意味。

十一人先天實丹境界修士的壓迫下,即便是石頭怕是也要冒出冷汗,而林裳卻視而不見,隻是嘴角帶著一絲玩味兒的微笑,神秘莫測地看著王精衛,沉默不語。

過了片刻,當眾人忍耐不住,就要破口大罵時,林裳終於開口了。

“想讓我告訴你們,也未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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