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真界眾多修士沒日沒夜地找都找不到的禹皇洞府,竟被這猴子一石頭給砸了出來?!這、這太惡搞了吧……”

“難道說……這麽多修士的運道,還比不上隻猴子?”

“……”

林裳無語地看著懷中的小猿猴,而小猿猴也是睜大了眼睛看著林裳,一人一猿呆呆地對望著,那場景,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動靜這麽大,各個門派馬上就要來了吧,也不知道這次來的人裏有熟人沒有。”

四處看了看,林裳淡淡地笑著,卻沒著急進去。是不是真的禹皇洞府還沒有確定,裏麵有什麽危險也不知道,林裳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開荒這種麻煩事兒還是讓給別人得好。

應了林裳那句話,那黑色雲團就像一點星星之火,瞬間便燃起了滔天火焰。

由著林裳的角度放眼望去,隻見以黑色雲團所在山峰為中心,四周所有的山峰上頓時升起無數道亮光,就像夜空中無數的螢火蟲一般,將大半個崆峒山脈照個通亮。

眾多亮光升到空中,稍一停頓,便朝著黑色雲團所在的山峰飛來。

從上向下看去,整幅畫麵猶如一幅百鳥朝鳳圖一般。

林裳眼神兒比較好,大老遠的,甚至能看到那光芒中眾人眼中的熱切之色。那種目光,林裳也隻有在前世的時候從看到美女的色狼,還有看到色子的賭徒眼中見到過。

那是一種不得之決不罷休的堅定目光!

“禹皇走了幾千年,修真界和平了幾千年,如今卻突然出現個禹皇洞府,對我修真界來說,還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看著眾多修士眼中的狂熱,林裳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心情突然有些沉重了起來。

“林道友,咱們又見麵了。”

距離洞口最近的,除了林裳自然就是剛剛飛走的清虛門一行人。此時,離苟子便急匆匆地帶著身後二十幾人飛了回來。

看了離苟子一眼,林裳並沒說話。

離苟子不以為意,打了個哈哈,自來熟地繼續說道:“林道友,那可就是禹皇洞府?”

說著,目光熱切地看了眼身下那仿佛吞噬一切光線的洞口。

“不知道……”林裳頓了頓,邪邪一笑:“進去了就自然知道了。”

“那是,那是。”離苟子點頭應是,卻沒有一絲想要立刻下去的意思,不但他自己不下去,連他身後眾人的喧囂也被他喝了幾聲阻止。

林裳目光一轉,心中罵了句老狐狸,卻沒再勸說離苟子等人進那洞口。

之前的時候,林裳就看出離苟子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這種人,說白了就是膽兒小,要等著他去探查虛實,還不如爽快點兒自己去。

“還是等等那些熱血的小年輕們吧……”看著快速飛來的修士們,林裳嘴角一翹,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眯了起來。

離他不遠的離苟子一看,總感覺林裳是在打量自己,頓時渾身一顫,慌慌張張地把目光從林裳身上移開,也看向了四周向這裏飛來的修士們。

清虛門的那些修士們,不知是猜透了自己掌門的心思,還是被眼前萬千修士飛來的景象震懾,一個個呆立空中,再也沒朝身下那洞口多看一眼。

而李、王兩名修士,則是目光叵測地打量了林裳一陣,便縮回了清虛門的隊伍當中。

山洞裏有什麽危險並不可怕,小心防範的話,至少能保住一條性命。但山洞外,那就沒那麽好混了。當數不盡的修士聚集在一個山洞前,為了爭奪一個東西時,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粉身碎骨了。

不管是凡間還是修真界,最可怕的終究是人類自己。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又在修真界逍遙這麽多年,自然對這個道理明白得緊。眼看著眾多修士向自己的方向飛來,離苟子早已經悄悄朝林裳的方向挪了挪,而他身後的眾修士,自然也是紛紛效仿。

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個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林裳輕輕一笑,卻不點破,而是朝前拱了拱手,高聲道:

“邵師兄,好久不見!”

聲音剛落,便見一道金光劃破裏許距離,瞬間出現在林裳麵前。

金光散去,露出一個年輕的男子。隻見這男子臉蛋兒長長,峻挺的眉毛,薄薄的嘴唇,一臉的英氣。眉目翻轉間,一股極為鋒利的劍氣四下溢出。

從長相來看,此人並不難看,不但不難看,身上更是有種奇特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一番。

此人正是蜀山派大弟子邵翼飛。

“林、林師弟,好久不見!”邵翼飛回了一禮,臉上卻多了些尷尬的神色,心中揣摩著:這林師弟此時已經是入神境界的強者,自己還叫他林師弟,這是好還是壞呢?

邵翼飛本是性格豪爽之人,但無奈林裳修為提升的速度太快,一下子成了和他師尊李劍鋒一般境界的人物,也難怪他心中犯嘀咕。

“邵師兄!”林裳在師兄兩個字上用了重音,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接著朝邵翼飛腰間瞄了一眼,笑著道:“邵師兄,你那黃皮葫蘆還掛著那~”

“黃皮葫蘆?什麽法寶?在腰間掛著?”

站在林裳不遠處的離苟子早就豎起了耳朵,此時聽到林裳說起黃皮葫蘆四個字,頓時便朝邵翼飛腰間看了一眼,法寶什麽的沒看見,卻見到一個閃著淡淡黃光的葫蘆隨風晃**著。

“果真是個黃皮葫蘆……”離苟子一臉的茫然。

離苟子的動作林裳看得個一清二楚,卻沒說話,而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邵翼飛腰間的黃皮葫蘆。

邵翼飛不是笨人,自然聽出了林裳話中的意思,心知自己那個林師弟還在,並沒有變成林前輩,再想起自己剛剛的惺惺作態,隻覺得渾身燥熱,恨不得一頭衝進大山再也不出來。

好在的是,邵翼飛性格本就豪爽,深吸了口氣就將之前的窘態揭過,解下腰間的葫蘆扔給林裳,“林師弟,之前去你玄天宗,沒時間與你喝上幾杯。今日我這葫蘆裏可是灌滿了我剛釀出來的百花釀,你可要多來幾口!”

“那是自然!”林裳哈哈一笑,毫不客氣地扒開蓋子狠灌了一大口,打了個滿意地酒嗝,把葫蘆扔了回去:“好酒!濃而不烈,醇而不澀,一口喝下去隻覺得這冬日變成了春天,果然是百花釀!!”

“那是,為了釀這酒,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邵翼飛得意地笑笑,仰頭便是灌酒,喝上一口又把葫蘆扔回林裳。

“來!繼續喝!”林裳是毫不客氣,懷中抱著小猿猴仍是喝得痛快無比。

兩人你來我往,竟當空行起了酒令,越來越多的各派修士到了此地,兩人卻仍不停歇。那一副逍遙自在的模樣,頓時讓眾修士各種羨慕嫉妒恨。

“邵師兄,這酒是好酒,可就是量太少了……”喝了一陣,林裳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黃皮葫蘆。

兩人你來我往,幾番下來,竟是把黃皮葫蘆裏的百花釀給喝了個精光。林裳興致剛剛上來,酒卻沒了,自然是有些失望了。

“不少了……”之前沒怎麽樣,此時邵翼飛卻心疼了起來,“我這葫蘆可不是普通葫蘆,裏麵足足可以裝二十多斤的百花釀,現在喝沒了,你讓我回蜀山的路上怎麽過啊。”

嘿,邵翼飛卻也是個好酒之人,他心疼的不是那二十多斤百花釀,卻是忍不住路上無酒的寂寞。

“別那麽小家子氣,不就是一點兒酒嘛~”林裳擺擺手,突然眼睛一亮,“要說酒嘛,師弟我可是知道個好地方。”

“什麽地方?”邵翼飛眼睛一亮,卻又瞬間皺起了眉頭:“林師弟,你可別拿那種劣酒來敷衍我。”

“你不相信我的品位?!”林裳雙眼一瞪。

“……相信。”邵翼飛氣勢弱了下去。

“那就好。”林裳哈哈一笑,湊到邵翼飛身前,四處打量了一番,生怕別人聽到似的,低聲道:“酒泉鎮,應泉酒。”

“酒泉鎮?應泉酒?”邵翼飛嘀咕了兩句,心思一動,便也學著林裳的模樣,四處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光顧著和林裳喝酒,卻把正事兒給忘了!

不遠處,蜀山派門人正哭笑不得地看著兩人,而掌門李劍鋒則是很光棍,很幹脆地擺出了一副不認識邵翼飛與林裳的表情。

林裳一看,心道一聲糟糕,臉上卻未出現一絲慌亂,仿佛這時才發現李劍鋒來了一樣,與邵翼飛一起上前,恭恭敬敬地朝李劍鋒行了一禮:“玄天宗弟子林裳見過李師伯。”

看了看李劍鋒身後的幾名老者,林裳眼睛眨了眨,接著道:“見過諸位長老。”

“林師侄,不必多禮。”瞪了邵翼飛一眼,李劍鋒擺擺手,示意林裳不要客氣。

所謂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林裳既然也突破到了入神境界,成為修真界中一大巨頭,李劍鋒自然也要重新審視林裳。同為入神境界強者,是沒那麽多束縛人的規矩的。

依李劍鋒看來,林裳肯乖乖叫他一聲師伯,估計也是看自己的弟子邵翼飛的麵子。否則依林裳在玄天宗玄真殿對蘇業江的脾氣,隻怕不會這麽老實地就過來了。

“是。”林裳仍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仿佛剛剛視眾人於無物,痛飲百花釀的不是他一般。

“這小子,真是得了他師尊的真傳……”李劍鋒為林裳的麵皮之厚歎了一聲,突然眉頭一皺,道:“林師侄,玄天宗就來了你一人?”

這麽多修士中,李劍鋒竟沒發現除林裳外的第二個玄天宗門人,登時便問了出來。

他這一問,邵翼飛也好奇了起來。剛剛一直與林裳喝酒,卻沒見到其他玄天宗的門人,玄天宗不會隻是派了一個林裳出來吧。

說到這個問題,林裳心頭的怨氣又升了起來,朝玄天宗的方向白了一眼,道:“我玄天宗上下,除了我林裳,其他人組團兒打醬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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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扭了的後遺症,是不是脖子落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