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背對這林裳點點頭,道:“你的內傷已經完全好了,至於外傷,等敷上這藥膏,一兩天便也會痊愈的。這兩天你要安心靜養了。”

林裳道:“弟子給師尊丟臉了。”

李慕白眼一瞪,半真半假的怒道:“你給為師長臉了才對,咱們遊嵐峰除了當年你師祖參加的五峰大比,就沒有比你更出色的弟子了。”說道自己師尊時,李慕白一臉崇拜,然而卻即可黯淡下來。

林裳看到李慕白黯淡下來的臉,沒有再問,隻是訕訕道:“是弟子運氣好罷了。”

李慕白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機緣卻是極好,看哪個多嘴的再敢說你隻是運氣好才進入四強。”

說到四強,林裳登時也想起來,問道:“比試結束了吧,最後是誰奪冠,水月峰的蘇玉清?”

李慕白微微搖頭,道:“不是,是龍首峰的於連洲。”

林裳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出現於連洲禦劍帶自己回玄天宗的場景,他對那個麵目俊朗,成熟穩重的於連洲很是看好的。

“他真是厲害,連敗水月峰兩大高手。”林裳道。

李慕白聞言,想到了林裳當天比試時的場景,搖了搖頭,道:“那於連洲確實厲害,以絕對的優勢擊敗了水月峰的大弟子,至於那蘇玉清,與你比試時受傷太重,第二天比試時片刻就被擊敗了。”

“她傷的很嚴重嗎?”林裳心中一動,追問了一句。

李慕白笑了笑,道:“誰?”

林裳訕訕一笑,道:“呃……水月峰的蘇師妹。”

李慕白聞言嘿嘿一笑,拍著林裳的肩膀道:“嘿嘿,徒兒,你長大了。”看著林裳稍窘的臉龐,又道:“水月峰那個小娃娃確實不錯,天資之佳玄天宗弟子中怕是無人能比,人長得又漂亮,就是有點冷冰冰的,不好對付啊”

林裳大窘,他隻是問了句蘇玉清傷勢如何,不想師尊卻扯出這麽多話。頓時打斷道:“師尊,她傷勢如何?”

李慕白笑著瞥了林裳一眼,一臉調笑道:“傷勢嘛,蠻嚴重的。”一邊說一邊看林裳的反應,發現林裳麵色隻是有些疑惑,並無自己想象中的焦急,頓時覺得無趣的很,接著道:“她隻是受了些內傷,經脈受損,依你圓真師伯的醫術,現在隻怕早已活蹦亂跳了。”

林裳聞言鬆了口氣,難得自己發了次善心,救了那妮子一次,要是她此時依然傷勢嚴重,豈不是浪費了自己的好心。

目光看向窗外,陽光把樹木的影子向西拉長,心中一動,問道:“師尊,我這次昏迷了多長時間?”

李慕白目光怪異的看了林裳一眼,道:“五天五夜了,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了多大的福分,短短十來天,接連兩次修為大進,除了那些邪魔外道,怕是整個修真界也沒幾個你這樣的怪才了。”

林裳笑了笑,訕訕道:“是弟子運氣好罷了。”

李慕白聞言也是嘴角上翹,笑了出來,道:“你運氣確實不錯,這兩日好生休息,養好傷後多多練習下禦劍術,日後外出曆練,要是從天上掉了下去,給為師與玄天宗丟了臉麵,為師定饒不了你。”

“外出曆練?”林裳好奇的問道。才要向李慕白請示回家的事宜,卻不想李慕白突然說起外出曆練隻是,怕是回家之事又要延期了。

“嗯,不錯。五日後你且隨為師去龍首峰,聽你掌門師伯安排。”李慕白道。

林裳鬱悶的點了點頭,道“是。”

李慕白滿意的點點頭,手掌一翻,一個巴掌大的紅色瓶子出現在他手中,道:“這是你此次比賽的戰利品,固本培元丹,正好用來鞏固你現在的修為。你敷上那藥膏後可以再服用一顆固本培元丹修煉,有利於傷口愈合。還有,這固本培元丹,對你來說藥力太猛,一次隻能吃一顆,要吃第二顆必須等第一顆的全部藥力被你吸收之後,聽明白了嗎?”

說著,把紅色瓶子和白色玉瓶都塞給林裳,林裳隨手塞到戒指裏。

“多謝師尊。”林裳道。

李慕白點頭道:“你自己敷藥吧,回頭再來看你。”說著轉過身子,走出門外。

看著李慕白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林裳輕輕吐了一口氣,苦笑一聲,心道要回餘杭鎮一趟怕是不定要等到什麽時候了,不知道師尊知道後會不會跟自己回去……自己去哪兒給他找那“智者”去啊。

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個端倪來。還是先給傷口敷藥吧,早日一天好了,自己也能早日試試那禦劍術,自己雲遊九州的第一步終於要他出去了,就從這遊嵐峰開始吧。

心想著,從戒指中取出紅色瓶子。巴掌大的瓶子雖然是紅色,看著暖暖的,握在手中,卻感到一陣涼意,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的。林裳打開瓶蓋,那股濃鬱的藥香又溢出來,對著瓶口深深吸了口氣,頓時,渾身如同被熨過一般,三萬六千個汗毛孔都完全舒展開來,那叫一個舒服。

左手拿著瓶子,右手準備解開身上的繃帶。當手碰到繃帶時,林裳犯難了,取下瓶蓋隻是小動作,費不了多大力,而要解開身上的繃帶卻要用上整條手臂才行,可現在肩膀動一下就痛徹心扉,直吸涼氣。看看左手的紅色瓶子,再看看身上的繃帶,林裳有點鬱悶。早知道自己晚醒一會,沒準師尊就幫自己敷好藥了。

突然,林裳想到了個主意,心念一動,把正懸浮在內丹上空的羽芒召了出來。幾日不見,羽芒劍身晶體化的現象越來越大,林裳自己不知道怎麽回事,也忘了問師尊,如此,隻好等師尊下次來了。

隻見羽芒忽然出現在空中,輕鳴一聲,藍光大盛,整個屋子都被映成了藍色。接著,慢悠悠的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像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然後飛回到林裳身邊,親昵的在林裳胸前打著轉兒。

林裳一臉歉意看著靈性十足,在胸前打轉的羽芒,道:“羽芒啊,這次就靠你了,雖然有點大材小用,但畢竟是為你的主人服務,你也就別覺得委屈啊。”

說完,也沒指望羽芒會給他什麽回答,徑直操控著羽芒,收斂了劍身上的藍光,輕輕落到自己肩膀上,用劍尾做刀一點點劃開自己身上的繃帶。

片刻,林裳滿意的把羽芒收回丹田,拿起紅色瓶子,倒出裏麵散發著濃濃藥香的藥膏,小心翼翼的塗在了傷口上。剛剛塗在傷口上,原本拆下繃帶後火辣辣的傷口頓時一陣清涼,更有一股涼氣直衝腦海,林裳登時舒服的呻吟了一聲。這仙家藥,呃,仙家藥膏,果然不凡。

敷完藥膏之後,感受著藥力正在發揮在自己的傷口上,一陣困倦之意襲上林裳的腦海,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喃喃道:“都睡了五天五夜了,怎麽還會困?算了,不想那麽多了,既然困,那就說明這是身體的需要,嗯,對,就是身體的需要。男人嘛,對自己要好一點。”說著,倒頭呼呼睡去。

夢中,林裳禦劍雲遊天下,高不可見的山峰在腳下掠過,無邊無際的大海被穿越,夢到高興處,睡夢中都嘿嘿的笑出聲來。

夏日暖暖,正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