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菲點了點頭,麵若桃花,小聲道:“嗯。”

癡*?不會是前世湘西的蠱術電影中的那種東西吧?也許隻是同名而已,要不然自己以後豈不是隻能喜歡她一人,隻能和她在一起,否則就會變成TJ或者幹脆被幹掉啦?自己還想暢遊九州,周遊世界呢,可不能這麽就被羈絆住。

林裳越想越是心驚,額頭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滴。

淩菲看林裳滿頭大汗,登時被嚇了一跳,以為聽是癡*把他嚇壞了,忙道:“林郎,這癡*既不損人修為,也不傷人性命,你放心吧。”

不損我修為,不傷我性命,這就能讓我放心了?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自由嗎?那可是比修為,甚至比性命都更為重要的東西!還有,叫什麽林郎,咱們沒那麽熟吧……

林裳心頭嘀咕了幾句,逐漸冷靜下來,柔聲道:“呃,淩姑娘,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要不你先說說中了這癡*會有什麽反應?”

“你還沒注意到?”淩菲愣了愣,指著林裳左胸口道。

林裳一呆,登時想到自從被那半塊二粉紅心髒擊中後,自己還沒查看下身體的情況。當下暗罵一聲,神識沉浸體內,向著淩菲所指的左胸口看去。

神識掃描到心髒處,林裳登時吃了一驚。隻見一拳大小的心髒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粉紅色光幕,整個心髒看起來就和那個由血液構成的心髒一般。林裳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神識掃過,想查探下那光幕是什麽東西,然而神識卻直接穿過光幕進入了心髒,仿佛那光幕不存在一般,若非那淡淡的粉紅色光芒,林裳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身體裏多了些東西。不但神識如此,連血液和真元都自如的穿行期間,一點也不受那光幕的影響。見到這般情況,林裳剛剛提起的心稍稍得放了下來,但仔細一想,這粉色光罩雖然對自己沒什麽影響,但始終是不受自己控製的,自己體內有不受自己控製的能量,這就是個隱患,想到這裏,臉色又是難看起來,仿佛吃飯時在碗裏發現半隻蒼蠅的屍體一般。

“告訴我關於關於癡*的全部信息,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林裳麵色陰沉著道。

淩菲愣了一愣,麵露委屈之色,一雙大眼睛盯了林裳一會,貝齒輕咬了下嘴唇,這才慢慢道:“癡*是我們族裏蠱術的一種,隻有女子才能煉成。當我族女子長大成人,找到意中人之後,便可以對意中人施展這種蠱術。”

族裏?氏族?不是魔泯宮?還是那魔泯宮根本就是一個氏族?

林裳細心的注意到了淩菲所說的是族裏而不是宮內,心中雖然有不少疑問,但此刻正事要緊,便按下好奇心繼續聽下去。

“中了癡*的男子一生隻會愛一個人,便是那施展蠱術的女子。”

聽到這兒林裳終於忍不住了,他很清楚自己對淩菲的感覺頂多算是朋友之義,而絕非兒女之情,這般一來,那便與淩菲所說的相駁了。正想提出疑問,卻突然想到,此時正有求於她,且說得那麽直接,對一個女孩子總是不好的,便換了個說法問道:“要照你的說法,中了癡*的男子一生隻會愛那個女人,那魔泯宮不早就天下無敵了嗎?”

淩菲看了看林裳的神情,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並非你想的那樣,癡*對先天金丹及以上修為的修士是沒用的,而且這蠱術雖然很多族人都會,但是成功率太低,若是那女子對那男子沒有一絲情意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反而會損害自身修為。”

原來如此,這癡*對金丹強者無效,金丹強者與實丹修士的區別在於金丹強者領悟了一絲天道,我雖然不是金丹強者,但卻領悟了劍意,也相當於領悟了一絲天道,然而修為卻還是先天實丹,所以這癡*隻是對我的心髒產生了影響,卻無法控製我的心神。若非有這些限製,那魔泯宮不早就一統修真界了?不光是修真界,若是前世的現代都市女性,都有著癡*助陣,那恐怕小三這個職業就不會出現了。林裳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而這時,淩菲卻突然停口不說了,隻是目光閃爍得看著林裳。直到看到林裳等得不耐煩了,這才幽幽的歎了口氣,轉過目光不再看著林裳,繼續道:“中了癡*的男子一生隻會愛施術之人,而且”轉過頭,看了林裳一眼,接著道:“一生都不會離開施術之人的身邊。”

一生都不離開施術之人的身邊?即便是兩人愛得再深再濃,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林裳眉頭一皺,正要發問,不想淩菲早已注意到了林裳的表情,猜到了他的心思,不待他說話,直接解釋道:“癡*還有一個神秘的地方,便是可以由女子施展蠱術,控製男子出行的範圍,如果規定的是五裏路,那麽隻能在方圓五裏以內活動,出了五裏,癡*便會發作,覆蓋在男子心髒的粉色光幕瞬間便會將男子的心髒絞得粉碎。而癡*最大的活動範圍,是一百裏。”

林裳臉色突然煞白,問道:“我的活動範圍是多少裏?”

“五十裏。”淩菲幽幽道。

林裳聞言冷笑一聲,羽芒藍光一閃,包裹著林裳飛速遠去,瞬間便消失在淩菲眼中。

“你……”淩菲臉上表情慌了一下,才要追去,但即可又停了下來,白玉一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淒慘的笑容。

我才不要你這種強加給我的幸福!我更不要被你束縛在身邊!我要自由!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什麽癡*,見鬼去吧!

高速飛行中的林裳無聲的呐喊著,表情狠厲,迎麵而來的狂風將頭發狠狠吹向腦後。

十裏,二十裏,四十裏,四十五裏……

羽芒飛行速度極快,盞茶功夫不到便已經飛出了四十裏外,林裳在狂風吹拂下逐漸冷靜下來,將速度降低了幾分,心神沉浸體內,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心髒處粉色光幕的變化。

那粉色光幕在飛出四十裏時還是一絲變化都沒有,然而,剛剛飛過四十五裏,林裳隻覺得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輕輕捏了一下,心頭一驚,口中不由發出一聲悶哼。隻見那粉色光幕陡然縮小了一些,像是一副漁網般緊緊附在心髒上麵,而且還有隨著距離的拉大而不斷縮小的趨勢。

林裳隻覺得抓住自己心髒的那隻大手越來越用力,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悶的喘不過氣來,隻見馬上就要突破五裏之外時,一股劇痛從心髒處傳來,林裳身形一顫,體內真元頓時渙散,一頭從羽芒上跌了下來,林裳大急,此刻身在千米高空,這掉下去怕是就此一命嗚呼了,然而體內真元渙散,無法操控羽芒,卻也隻能由著身子做自由落體運動,越來越快得衝向了大地的懷抱。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十來秒的時間,林裳離地麵已經不足百米了,正當林裳感歎自己變成了人肉隕石時,異變陡生,白光一閃,一套威武的白色皮甲覆蓋在他全身,皮甲周圍散發出濃厚的白光,在林裳身周化作了尺厚的護體光罩,卻是蛟龍甲因為感到主人的危險而觸動了護主的功能。

沒等林裳暗自慶幸保住了小命兒時,這人形隕石包裹著尺厚的白光“轟隆”一聲撞在了地麵上,在地麵上撞出了一個深深的人形大坑。坑外塵土飛揚,碎石亂飛,四周鳥獸紛紛逃命似的狂奔而去。還好這裏是野外,方圓幾裏之內都沒人,否則林裳定然會被圍觀了。

良久,嘴角沾在一絲鮮血的林裳狼狽得從坑內爬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按著胸口暗自猶驚。雖然蛟龍甲護住了肉體,卻沒有完全抵消衝撞之力,落地時仍是被震傷了內髒,然而那粉紅色光幕卻也突然停下了動作,恢複成原來的大小。

右手撫著胸口,左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著天邊的落陽,林裳漸漸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