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樹和南希穿行在席間,不斷有人上前敬酒寒暄。

“周總。”

唐建雄端著紅酒杯一臉抱歉地來到周遠樹跟前。

“周總,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家蘇蘇又給你們添麻煩了,小孩子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我替小女給您道歉。”

提起唐蘇蘇,唐建雄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和妻子感情深厚,又是晚年得女,一心想要把寶貝女兒養成世界上最嬌貴的小公主,不承想卻造就了她刁蠻任性的性子,這個世上除了唐蘇蘇的媽,就沒人能管得了她。

“放心吧唐總,我知道貴千金的性子,您不用替她向我道歉,隻要管束好她,不要沒事就往周氏集團跑就行。”

“唉,好。”

周遠樹這話說得並不好聽,但唐建雄還是全盤接受了。

他心裏清楚,唐蘇蘇確實給周遠樹添了不少麻煩,對方都是礙於他的麵子才一忍再忍。

或許這次也是一個機會,可以趁機管教一下唐蘇蘇。

他還聽說唐蘇蘇今天還被江月遙給訓了一頓,要是真能有個人管得住她也挺好。

周遠樹和唐建雄說著話,目光卻在尋找著江月遙。

那個女人今晚會怎麽做?

在角落裏,果然看到了江月遙的身影,還有周遠洋。

兩個人神色淡定地說了幾句,隨後江月遙就端著兩杯紅酒向他走了過來。

要開始了嗎?

周遠樹眼神暗了暗。

“老公,我敬你,慶祝這次收購項目圓滿成功!”

江月遙將左手的紅酒杯遞到周遠樹麵前。

周遠樹視線打量著那杯紅酒:“你確定要我喝下去?”

江月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感覺他的視線裏好像蘊含著其他意味。

“是。”

“嗬嗬。”

周遠樹輕笑兩聲,嘴唇勾起,眼角卻帶著諷刺。

“我要另一杯。”

“什麽?”江月遙有些慌亂。

難道他都知道了?

周遠樹不會是知道了自己在酒裏下藥了吧,不然怎麽會提出換杯的要求?

可是她遞給他的那杯酒是沒有下藥的,如果給他另一杯的話,豈不是反倒讓他中了圈套?

“周總,這杯才是您的……”

江月遙眼神焦急,企圖讓周遠樹明白自己的意思。

周遠樹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隻覺得越發心涼。

江月遙,你就這麽想害我嗎?

在周家別墅老宅的那天晚上,江月遙在黑暗中說:老板,有我在呢。

他居然真的就願意相信對方會乖乖地陪在他身邊。

嗬,可笑啊。

周遠樹眼神冰冷,接過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倒進另一杯裏混合到一起,然後再向空杯子倒了一半。

“一起。”

他伸手遞給江月遙一杯混合後的紅酒,現在已經無所謂哪杯了。

江月遙眼神中是無法掩藏的慌張:“周總,不能喝。”

“周總,這酒不能喝,我們都不喝了好不好?”

周遠樹眼神越發淩厲,將自己的那杯一飲而盡,又把江月遙的那杯遞得更近了些。

“喝。”

江月遙看著周遠樹手裏空空如也的紅酒杯,失望又落寞。

他不相信自己。

不過也是,他既然都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害他,提防自己也是應該的。

罷了,聽天由命吧。

江月遙接過剩下的那杯紅酒,閉上眼睛,認命地一飲而盡。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藥水起效了,剛喝下去江月遙就覺得腦袋發暈,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

周站在旁邊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很快江月遙就覺得身體發軟,有些站不住腳了,她下意識地想要找一個東西攙扶,伸手卻抓住了周遠樹的衣袖。

“周總……”

她抬頭迷蒙地看向男人,卻發現對方冷冷地看著她,絲毫不像有事的樣子。

“你怎麽……”

周遠樹諷刺一笑:“怎麽,我沒中招,你很失望嗎?”

江月遙身上越發無力,心中卻是一鬆。

“不,你沒事就好。”

這個女人什麽意思?

周遠樹看著扶著他的手臂強撐著的女人,眉頭深皺。

“都這個時候了,江月遙,別演了。”

江月遙頭暈得厲害,聽力也受到了影響,隻能模糊地聽見周遠樹的話。

“周遠樹,你沒事就好,對不起……別……別去1710……”

周遠樹心中疑竇更深。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明明親手給他下藥,現在又裝出一副為了他好的樣子,她到底想幹什麽?

“周遠樹,我……我頭好暈……”

江月遙越發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甚至開始不受控製地向地上栽去。

周遠樹一把將她扶穩,牢牢地鎖在懷裏。

先帶她離開這再說。

江月遙到底想幹什麽,等她清醒之後問問就知道了。

反正她在他麵前撒不了謊。

“你醉了,我帶你回房間。”

“不要……去……1710……”

江月遙開始有些意識不清,卻還是想著不能去周遠洋和趙芍藥他們提前預備好的房間。

周遠樹看她難受的樣子,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或許剛才不應該逼她喝的。

“諸位,你們繼續,家妻不勝酒力,我送她去休息。”

“哈哈哈,周總放心去吧,我們自便就好。”

周遠樹和周圍人打了個招呼,將剩餘的事情交代給南希,帶著江月遙離去。

周遠洋遠遠地看著兩個人的動作,一開始周遠樹拒絕的時候他心中焦急,恨不得上前把那杯酒灌到周遠樹嘴裏。

後來周遠樹主動把兩杯酒混合到一起時,他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周遠樹這麽做,難不成是已經知道了酒有問題?

但當他看到周遠樹把一杯混合後的紅酒一飲而盡,又稍微安慰了一些。

喝了就好。

可是他等了幾分鍾,周遠樹始終跟沒事人一樣,反倒是江月遙看起來越發醉意朦朧。

糟了。

他終於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或許早就已經泄露了。

周遠樹已經做好了全麵的對策,同時還把江月遙也給坑了進去。

該死!

周遠洋惱羞成怒。

周遠樹,我就不信你能永遠贏下去,至於江月遙……嗬,就自求多福吧,一個沒用的棋子罷了。

陰狠地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隨後離開了會場。

……

酒店走廊裏,周遠樹攙著江月遙,站在1710房間門口。

“房卡在哪?”

江月遙已經意識模糊不清,但看到這個房間號還是本能地抗拒。

“不要……換一間……”

周遠樹看她這副樣子,心中的氣又消了幾分。

看來她是真的不願意自己落入周遠洋的圈套。

“放心吧,我早知道了你們的計劃,周遠洋的布置已經被我解決了,房間不會有問題。”

周遠樹耐著性子解釋。

但江月遙卻是沒有聽進去。

她隻能隱約看見周遠樹的嘴唇在開合,卻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不可以……”

周遠樹歎了一口氣,心中對周遠洋的怒意更盛。

藥勁居然這麽大。

江月遙隻喝了一半就已經這樣了,如果不是他提前吃了解藥,恐怕也比江月遙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隻能他自己找了。

“抱歉了。”

周遠樹跟江月遙道了聲歉,然後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另一手在她身上搜尋。

找到了。

周遠樹在江月遙口袋裏摸到了一張房卡,正是1710。

刷開房門進屋,周遠樹把江月遙抱到**。

“我給你倒杯水。”

“嗯……”

江月遙已經根本意識不到發生什麽了,隻是躺在**無意識地發出哼唧的聲音。

周遠樹眼中閃過一絲後悔。

剛剛自己都喝了就是了,反正自己提前吃了解藥,真的不應該一時衝動逼她喝下去。

周遠樹轉身接了一杯熱水,又從口袋裏拿出一粒藥片。

“來,把解藥吃了。”

“嗯……”

這麽一會的功夫,江月遙就已經臉色發紅,額頭冒出了汗珠。

周遠樹輕輕將她從**扶起來,讓她半靠在自己懷裏,把藥遞到她嘴邊。

“把藥吃了,就不難受了。”

江月遙閉著眼睛,手胡亂地摸索著,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

“嗯,好熱……”

她無意識地拉扯著自己的衣領,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降溫,卻無意間暴露出胸前的雪白。

周遠樹眸色深沉了幾分,克製地別過頭去,將藥放到江月遙唇邊。

“吃了藥就好了,聽話。”

周遠樹感覺有柔軟的東西摩擦著自己的指尖,那是江月遙的唇瓣,但她最終卻沒有張嘴接住藥片,而是擦著他的手背轉過頭去。

“不要……”

江月遙扭過頭去,下意識地想要做點什麽緩解自己體內的燥熱。

周遠樹瞳孔一縮,感覺有一個柔軟的嬌軀攀上了他的脖頸。

江月遙一條胳膊勾住周遠樹的脖子,另一隻手在他胸前摸索著,企圖尋找一絲清涼的慰藉。

周遠樹喉結滾動,身體被江月遙觸碰過的地方都像是燃起了火焰。

“別亂動。”

周遠樹將水杯放下,騰出一隻手來控製住江月遙作亂的小手,另一隻手再次把藥放到她唇邊。

“乖,張嘴。”語氣中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江月遙被製住了雙手,難受得在周遠樹懷裏扭來扭去,衣衫越發淩亂。

“好難受……”

江月遙掙紮著,不斷搖頭躲避著藥片,周遠樹一時不察,竟讓藥片脫了手。

不大的藥片滾落下來,不知道掉到了哪個角落。

周遠樹皺眉,他原本就吃過解藥,多帶一片藥不過是以防萬一。

現在僅剩的一片解藥也沒了,江月遙恐怕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