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儒確實是故意的,誰讓魏哲這麽欠?

魏哲不是欠,他想要拖延時間,風眠還沒來,他不是那麽沒人情味的人,有“福”大家同享。

活動完筋骨的周儒再也不理會躺在地上的魏哲轉身往休息室走去。

“哥,你別走啊。”

反正已經掛了傷,一處兩處都一樣。

回答魏哲的是決絕的背影。

魏哲暗罵了一聲,風眠怎麽還不來?都二十多分鍾了,總該到了。

於是,他扶著後腰也往休息室走去,撥通風眠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你到哪兒了?”

風眠清冷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在一樓啊。”

魏哲一聽頓時炸毛:“我們在四樓,你為什麽不上四樓?”

“我是來看嫂子的,自然在一樓。”

周儒虛長二十多歲,還是第一次讓女人住進璟公館。

這裏是獨屬於他的私人空間,能來這裏的都是自己人。

好在一樓很大,在廚房內忙翻的商潔並沒有聽見這句嫂子,要不然可尷尬啦。

風眠在魏哲麵前這樣喊,可是真的麵對周儒和商潔,他不會。

不知道周儒的意思,他還是比較謹慎的。

“現在上來。”

魏哲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人說:“別聽這家夥胡扯,指定在上麵挨打呢。”

風眠和韓岩不知道魏哲幹了什麽事,可藍季知道。

他早就和明翰通了氣,下午的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魏哲喊風眠過來的時候,風眠把藍季和韓岩一並喊了過來。

他自然也叮囑了大家一些事情。

魏哲不老實,讓他背點鍋,活該。

此時的三個人,正坐在一樓的客廳內吃著水果和糕點。

那模樣好不歡樂。

魏哲聽見熟悉的聲音大吼:“藍季!你壞我好事。”

魏哲剛喊完感覺不對:“藍季,你怎麽也在?”

“不止他,還有我。”

魏哲聽見韓岩的聲音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壞球嘍。

三人行變成六人同。

聰明反被聰明誤,魏哲自作主張招來這些人,周儒打他之前,他倒沒感覺有什麽,可是剛剛周儒連吃的也要計較,他分明在意商潔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

現在四個全來了,豈不更分散商潔的注意力,魏哲想到這裏,摸了摸發疼的眼眶,有想跑的衝動。

“你們要喝水嗎?”

商潔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

“不用,我們吃水果就行。”

過了一會兒,可能在等商潔離開,這個聲音又響了。

“還能下來嗎?要不要我們上去抬你。”

魏哲後槽牙咬得嘎嘎響:“風眠,好樣的。”

風眠笑得歡:“一起長大的,好歹是兄弟,你不該算計我。”

魏哲把電話猛然掛斷,連澡也顧不得洗,快速換了衣服,坐上電梯直奔一樓。

好在周儒還沒下來。

“真受傷啦?”

韓岩是臨時從酒莊裏跑來看熱鬧的。

他的那雙眼睛在風眠和魏哲身上來回遊移,嘴角噙著笑,簡直是樂不可支。

魏哲急得不行,怒目看向風眠:“是你喊來的吧?”

“是又如何?”

魏哲確實不能如何,論打架,他是四個人中,最差的。

但是他嘴上功夫了得。

“如何?我拿你當兄弟你要噶我腰子?快點走,要不然我們兄弟都做不成。”

風眠看向魏哲的腰側,笑得歡:“我要你腰子幹嘛?賣了好發家致富麽?咱哥給得多,我不缺這點錢。”

韓岩接話:“老說不做兄弟,從小到大也不知說了多少遍?你不嫌煩,我們都聽厭了。”

藍季一本正經地問:“從光屁股的時候算起麽?”

三個人明顯打算賴在這兒不走,魏哲下了血本:“不讓你們白走。”

藍季問:“什麽都可以?”

他見商潔的機會多,不想等周儒下來一會兒討沒趣。

魏哲點頭。

周家老宅給他一間專門用於收藏的房間,裏麵很多寶貝。

藍季說:“我要你那雙嘴炮簽名的拳擊手套。”

魏哲差點哭了,那是他十八歲的時候去看嘴炮現場比賽的時候,在人群中擠出來的,為此他還扭了腳,在**躺了半個月。

藍季說:“你若是不給,我就不走。”

魏哲一雙幽怨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藍季:“你也真夠狠的。”

“從小到大,你可沒少收刮我的東西,隻這一樣你就心疼了?”藍季不知道風眠和韓岩會不會利用這一次機會,但是他會,總算能從魏哲這裏收一點本回來。

眼看周儒快下來了,魏哲隻得答應:“你現在快走,我回頭就拿給你。”

藍季起身離開,連招呼也不打,那速度,仿佛怕魏哲會反悔一樣。

風眠說:“你的東西我都看不上,幫我取教訓一個人。”

這方麵,魏哲在行。

可什麽人風眠自己不出手,非得讓他來,沒時間了,他也不多想,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屋內隻剩韓岩一人。

魏哲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最難纏的家夥。

“你呢?想要什麽?”

“沒想好,先欠著,”韓岩也起了身,剛走幾步突然停下了腳步,“風眠讓你教訓人,你也不問問是誰。”

魏哲有點後悔,梗著脖子問:“誰呀?你知道?”

“齊嶽。”

魏哲以為自己幻聽了,見韓岩笑得可惡,確定自己聽到的名字沒有錯。

他渾身打了個寒戰,風眠太狠了,這是要他死的節奏。

周儒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頭發上還是濕漉漉的,他穿了一套月白色的居家服,隨意而慵懶。

魏哲趕緊拿著水果上前:“哥,吃一個解解渴。”

周儒沒接,隻問:“你還餓麽?”

剛挨了打,魏哲反應賊快。

“不餓,我先走了,哥。”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碩大的屋子內隻剩周儒和商潔兩個人。

而商潔並不知道,還在廚房內忙乎。

原本準備四個菜的,兩葷兩素,紅燒肉已經在鍋裏燉了快五十分鍾,炒雞也已經燜在了鍋裏,拍了個黃瓜,剩下的西紅柿炒雞蛋,要等炒雞盛出來之後才能做。

又多了三個人,隻四樣菜不夠吃,此時的商潔正在冰箱內翻找,想再弄三、四個簡單點的。

回轉身,拿著豆角和西藍花的商潔撞到一堵肉牆上。

那胸膛有點硬,商潔酸了鼻子,眼睛裏麵不自覺地蘊了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