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進夾著煙頭，他抽的快，煙蒂快要燃盡的時候，用腳碾了碾。
他嗬了口氣，“陪我吃飯去。”
“吃飯？”南晞看了眼時間，“你怎麽不找你那群兄弟？”
說完她有些後悔，“找你不是一樣的嗎。”祁進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反手拽著她就往前走。
臨近半夜，街道上沒什麽人，昏黃的路燈此刻有些應景，寂寥，滄桑，卻又隱隱的，溫馨。
“沒見過下雪？”祁進看南晞盯著天空看，沒忍住發問。
“沒在聖誕節見過。”南晞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在城裏，也很少見下雪，偶然下了，也隻是小小的一陣。”
下和沒下，也沒什麽區別。
鼻尖忽然竄來一股辛辣。
朝天椒的味道。
辣的人眼睛有些睜不開，邊上的人忽然頓了下，南晞知道這是到了。
果然下一刻，一隻手牽住自己，往裏走。
祁進，似乎和老板娘打的交道都挺不錯，至少，這是第二家，老板娘見到他很熱情。
“今天想吃什麽？”老板娘握著圍裙衣擺擦手，看到南晞的時候，愣了一下，笑道：“帶了小女朋友來啊？”
南晞被她說懵了，這是什麽意思。
“老板娘，兩份麵條，加辣。”祁進忽然打斷道。
老板娘顯然被他帶著走，“行嘞！”
祁進找了個就近的地方坐下。
外麵還有絲絲寒氣吹來，老板娘貼心的提了壺熱酒過來，倒酒的時候，祁進叮囑了句，“少喝點。”
措不及防的，南晞腦子哄的一下，炸了。
臉跟充了血一樣。
老板娘看到後，笑了一聲，“小姑娘還真可愛。”
南晞垂著眼，看著杯子邊沿，不知道說什麽。
倒是祁進，有些反常的搭腔，“嗯，挺可愛的。”
南晞摩挲著杯沿。
“嚇著了？”
祁進忽然開口。
南晞反應不過來，“什麽？”
“剛剛。嚇著了？”他撐著腿，手拿酒杯的樣子，很慵懶。
南晞想起巷子口的事，忽然覺得臉上的傷口開始作痛。
拿起酒杯灌了口下去，“還好。”
確實還好，除了沒想到領頭的人是他以外。
祁進明顯不信，“真的？”
南晞選擇性失聰。
麵條很快就端了上來，打斷了話題。
祁進往碗裏加了一勺辣子，像不滿意，又加了半勺。
南晞看他碗裏，滿滿的一層辣油，和自己碗裏的一對比，想起了火鍋店裏的鴛鴦鍋。
她喜歡吃辣，但他這麽能吃，看祁進往碗裏添了半杯陳醋，南晞沒忍住開口，“你是重口味的人？”
祁進嗯了聲。
盛醋的杯子放回原處。
“少吃點，我爺爺也喜歡吃醋，他胃就老不好。”她善意的提醒。
“吃了十多年了，戒不掉。”
南晞沒話說，她看著麵條發呆，沒什麽胃口。
筷子在碗裏攪和來攪和去，就是沒吃幾口。
祁進吃完後，看她還在那作妖，伸手把碗拿了過來，連同筷子。
張嘴就是一口。
南晞臉又轟炸了，“我吃過了。”
她小聲提醒。
他嗯了一聲，又吃了一口。
南晞有些受不了，腦子糊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