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一章變天了

從錦國戰敗轉眼便過去一個月的時日,如今的錦國地域已經完全改朝換代為念國所有。相較念國慢慢的平穩壯大,周夏兩國的動作也越來越明顯。

正如蘇維深所料,夏國皇帝一得到他所給的消息馬上就慌了。他當即下令向周國聯盟,出兵征戰念國。這一道命令出現,便有將軍不懼生死的出列請命。隻是他這請命並沒有得到夏國皇帝的嘉獎,反而讓他黑了臉麵,怒斥道:“好一個願為國捐軀,死而後已!倘若讓你去了,這夏國豈隻怕不是拚死奮戰,而是不戰而敗!”

呂將軍大驚,被他如此言語說得漲紅了臉龐,壯碩的身軀氣得僵硬,道:“不知道皇上這是何意?”

“何意!?”夏國皇上冷笑道:“廖大將軍可去尋過你?”

呂將軍麵色一驚。

他這臉色一出,馬上讓夏國皇上認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滿心的怒火升騰,怒道:“來人,將這叛臣拉下去!”

呂將軍驚道:“皇上,微臣確是見過廖將軍,隻不過是飲茶暢談,這有何錯,讓皇上定微臣一個叛臣的罪過!?”

夏國皇上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還不承認,真當朕是傻子不成?拉下去!”

從殿外走進來的侍衛扣住呂將軍的雙臂,得令就將他往殿外脫去。

呂將軍並未掙紮,隻是瞪著一雙牛大的眼睛死死盯著上位的夏國皇帝,高吼道:“昏君!愚君!廖將軍果然說的不錯,這夏國天下有你此等愚蠢之人,何談昌盛,覆滅隻是早晚的事情!”

夏國皇帝聞言,本就因念國事情弄得起伏不定的心神馬上被激起,像是找到了一個遷怒的對象,猛的拍案而起,怒道:“呂群耀勾結外黨,意圖謀反叛變,朝堂之上對朕出言不遜,罪應當斬!”

斬字一出,朝堂寂靜無聲。

“哈哈哈哈哈!”呂群耀嘶聲大笑,嘶吼連天:“昏君!昏君啊!廖將軍,呂某隻恨自己沒有隨您一同,早些離去的好!”

他的嘶吼聲隨著他的身影被拉遠而越來越輕,隻是在朝堂眾臣的心中卻越壓越重。

夏國皇帝坐回位置,目光狠厲的掃過下方眾臣,道:“還有誰要請命出征?”

底下鴉雀無聲。

夏國皇帝怒嗬道:“平日裏不是挺多話的?如今怎麽都不吱聲了?莫非是怕了?”

眾臣同時跪地高呼道:“微臣惶恐!”

夏國皇帝見到如此又是怒又是喜,喜他們對自己的懼怕,怒他們的毫無辦法。倘若如今廖重然還在夏國的話,哪裏還有這麽多的顧慮,早就發兵讓他帶領討伐四方。

一想到廖重然,他心中怒火又升騰而起,冷冷低哼。沒有了廖重然的夏國莫非就不是夏國了不成?泱泱大夏國莫非就找不到一個領軍之才?所有與廖重然有關的叛黨,他都會一一鏟除,膽敢背叛夏國就拿全家來陪葬!

當早朝一過,夏國皇上離龍椅而去,底下的眾臣也各自走出殿堂大門離開。離開之時眾人皆細聲交談,臉容之上都帶著幾分的憤恨無奈,口中低低念叨著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話語,昏君啊昏君!

這場由呂將軍開始的叛臣誅殺隻是剛剛開始,由這一天開始,所有和廖重然有些幹係的人馬都被夏國皇帝懷疑定罪。一時之間,讓整個夏國都不由的有些燥亂動**。

夏國一處偏僻的酒館,廖重然一身黑衣紗帽的裝扮,默默飲著酒水,聽著酒館內其他人的談論,有關夏國眾位將軍的死罪。

“……”紗帽後,他雙眸流露一抹悲哀,更多的則是如刀如鋒的凜冽。

他的確去尋過那些人,不過並沒有談論叛國的事情,隻是當真飲茶暢聊,直到離去的時候他才言語一聲,夏國皇帝昏庸無道,早晚會落入念國之手。

這是對他們的勸告也是對他們的警告。

廖重然搖頭,沙啞的聲道:“小二,來一壺最好的青穀。”

“來了!”小二很快就將他想要的青穀酒送上來,笑道:“客官真是好眼光,這青穀酒就屬我們酒館裏最好的了,客官請慢用!”

廖重然點頭,然後倒了一杯青穀酒在杯子裏,並沒有直接飲下去,而是手持酒杯隔空倒在

了地上。

這一幕落入酒館眾人的眼裏,頓時有些肉痛又有些不明。剛剛那位對他言慢用的小二麵色也一變,有些憤惱,在心中的冷哼一聲瘋子,不再去理會。

廖重然並沒有在意周圍人詭異的目光,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倒著酒水,眼底悲戚沉重。

這些兄弟的死也有他的促成,倘若不是他去找尋他們,他們也不會被夏國皇上懷疑。前段時間,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行蹤被人發覺過,幾番行走才再次隱匿,隻怕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惹來夏明啓這這個昏君的注意,給這些兄弟招來殺身之禍。

他們一生為夏國鞠躬盡瘁,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是該大笑一聲自己的癡傻還是該大罵一聲夏明啓昏庸無道?

整整十二杯酒,整整四人,每人三杯。

半壺的青穀在他手中流淌落地,接而他自行倒酒喝著,將剩下的半壺酒都飲入口中。

酒館中人看著他的行徑,隱約猜想到什麽。有聰慧者更是已經猜想到了他這十二杯酒是為誰而倒,這十二杯酒水又是為誰為喝。

這時候,一名灰衣的平凡男子從酒館的門外走進來,四處張望後看到了廖重然的身影,麵上一鬆便向他走來,恭敬的站在一旁行了禮,得到廖重然點頭後,方才靠近在他耳邊低語道了些什麽。

一會,男子說完又恭敬的站直身軀在一旁,廖重然放下手裏已經空了的酒杯,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灰衣男子緊跟在他的身後。

夏國皇上近來的這些動作不出意外的落入東椿城蘇家的眼中,正如蘇維深所料,夏國皇上的確向周國出使遞過來聯盟的意思,蘇家派係早在蘇維絕的命令下知曉這些事情,一聞此事就在朝堂之上請命讓周國皇上應下此事。

月光如許,月下芙蓉妖嬈。

東椿城城主府內一處小閣,一張小桌,蘇維深與蘇維絕相對而坐,舉杯共飲。

蘇維深搖頭無奈歎道:“這夏明啓比我們想得還要無能,竟然在這個緊張時刻做出殘殺將領之事,不但惹來夏國百姓的恐慌,還要惹來夏國權貴的不滿,更會惹來其他將領的憤恨,這樣隻會讓夏國的局勢更為困難,讓那些將領士兵推向廖重然而已。”

蘇維絕嗤笑一聲,冷淡道:“夏國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不過是因為廖重然帶領出來的一群鐵將,還有千年來祖上建起的根基而已。如今已成亂世,廖重然的叛變,夏明啓的無知行為,這夏國不滅也難。”

“夏國滅不滅與我等沒有關係,隻要他尚有兵馬就足夠了。”蘇維深抬眸看著天空明月,舉杯淺飲,緩緩道:“廖重然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那些被夏明啓殺的將領裏更多是真正的忠臣,這些忠臣被殺才真正的寒了其他人的心,這才會讓他們更趨向廖重然。”

蘇維絕道:“哪怕他們趨向廖重然,廖重然也無法掌控所有的兵馬,隻要夏國出兵,給予念國一次重創就足夠了,緊接下來隻需我們周國乘勝追擊……”

蘇維深笑道:“沒錯。”

兩人主意打得好,隻等坐享漁翁之利,卻忘記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之說,正當周夏兩國共謀而成,共同出兵直攻念國而來的時候,天變了。

原來的錦國皇城此時已經改名為斫(zhuo)永城,錦國皇宮也被改名為鳴氳宮。

這一夜,宮廷燭火跳騰,燈籠連串如龍,一張張布滿精致菜肴瓜果酒水的宴桌,一個個麵帶喜悅的眾人。

這一個月,趙鐵、葉氏姐妹、諸葛青、石甸靳等人都從邊關趕來,眾人共坐宴席上,共慶一戰告捷,奪得錦國天下,念國壯大之喜。

酒香連綿,笑聲不斷,這宴會中沒有歌舞,隻有一些雜技表演。

高位上,唐念念坐在司陵孤鴻懷裏,手中正拿著一杯清酒準備飲下,杯中酒水突起一汪漣漪緩緩散開。

“康當——”一聲不大不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眾人抬頭,疑惑的看向上位的唐念念。那一聲,正是從她將酒杯放在身前桌上響起。

唐念念眸子內綠波流轉,水柔的麵容漸漸化為無情麻木,嬌唇微抿,看著殿外上空。

她這臉色出現,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由的心神動**,這麽久以來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不止是她,本在木香和連翹兩人身邊嬉戲的白黎也突然定下身軀,狹長的狐狸眼凜然的看向外邊。那一旁趴在椅子上的蛇怪也挺直了蛇身,一雙本是漆黑的蛇眼血光彌漫,變成了全然的血紅。

乖寶小手捂著直接的心口,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慢慢的走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身邊,一隻手抓住司陵孤鴻的衣裳,小臉鼓鼓的,滿是認真。

司陵孤鴻看他一眼,一手將唐念念的麵龐捧到麵前,安撫道:“沒事。”

唐念念臉上的麻木舒展,點頭不言。

一股凝重的氣氛在宴會中升騰而起,底下的殊藍等人全部不明所以,唯獨木靈兒麵色蒼白,袖子內的雙手也緊握成拳頭。中央本在表演的雜技演員也被這股氣氛感染,一下驚嚇的在地上,表演也自然而然的無法再繼續下去。

“皇上……”連翹站起身,忍不住出聲準備詢問。

轟隆——

一聲驚雷突然響起,將連翹正要道出的話語給打斷。眾人驚神,這雷聲未免太響了一些,而且竟然連地麵都好像隨著雷聲震動了。

轟隆隆——轟隆!

一道雷聲響起,迎接而來的就是一道連接一道的雷響,天邊湧現火光,將整片大地照成火紅之色。殊藍等人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見濃重的烏雲中,火光越來越盛,如同海浪風起雲湧,似乎有什麽要從其中破空而出一般。

實際上他們想得沒有錯,當真有什麽東西從天空的烏雲內落下,那是一塊巨大的火石,從濃厚的烏雲中飛落而來,帶起劇烈的罡風,看似不快不慢,實際速度驚人,落在了萬米之外。

這一落下,便連此處的他們所站著的地麵都似震動了,可見那火石真正落下的地方會招到什麽樣的災難。

“這……這是?”哪怕是跟隨者司陵孤鴻與唐念念經曆諸多神奇之事的眾人,這個時候也不由的被這一幕給驚怔住。

天空的火雲並沒有散去,反而起伏的越來越快,落下的火石也越來越多,唯獨沒有一塊落在鳴氳宮這處。

斫永城內的百姓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天災給驚醒,當他們慌亂的從房內走出,或者透過開啟的窗戶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時,早已驚得目瞪口呆,麵色慘白。

哭喊聲,驚叫聲,咒罵聲一時響遍整個城。

鳴氳宮,宴殿裏。

這個時候眾人都已經回過神來,所有人都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中央,本在中央處的雜技演員都連走帶爬的推到一邊,甚至有人已經尿了褲子,讓空氣彌漫一股難聞的味道,對此眾人都已經懶得去計較。

幾人臉色凝重,連翹最耐不住氣,道:“皇上,這……這到底是?”

唐念念同樣看向司陵孤鴻,司陵孤鴻眼眸波光輕漾,緩聲道:“修魔者。”

唐念念問道:“司法者不管?”

仙源的修仙者不能入凡事,否則會被處罰,那麽修魔者為什麽能夠入凡世,還能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們卻不管?

司陵孤鴻搖頭,道:“修魔者不歸他管。”

“哦。”唐念念點頭,眼眸內綠波閃耀。不歸他管?那麽是不是說另有他人管理著這群魔修?既然可以讓這群魔修入凡世,也就是說管理修真者的那人打不贏那管理修魔者的人?這才讓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進入凡世。可是為什麽偏偏在今天一群出現,以往都不出現呢?

底下木靈兒突然低呼一聲,“魔醒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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