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母女路遇渣爹

“怎麽還叫娘啊?”

聽到衛離又喚薛燕“娘”,若雪善意的提醒他:“你這麽叫,給那個立誌要做‘大’娘的女人聽到了,少不得又是一頓排頭。”她故意將“大”字咬重,至於說的是誰,她和衛離心照不宣。

“對,我又忘了。”衛離情深款款地凝視著她,玉樹臨風,豐神俊朗的模樣尤其讓人著迷。

此刻他深遂幽深的黑眸微彎,似笑非笑地道:“是姆媽的藥澡泡完了,她興高采烈的要找你呢。”

若雪忍不住眼睛一亮,璨然一笑,整個人宛若瞬間怒放的鮮花,炫目而燦爛,就連聲音裏都帶著愉悅和輕快:“是嗎?那我們去找她吧。”

金彩霞在一旁抽抽咽咽的嬌泣,哭的如春花帶雨,本以為自己這樣傷心慟哭,隻要是個人都會被她楚楚可憐的姿態打動,從而生出惻隱之心。誰知不論是衛離還是若雪,都生了一副鐵石心腸,對她淒慘的狀況置若罔聞,兀自旁若無人的親昵交談著。

衛離也就罷了,他出了名的寵妹妹,有若雪在,他看不到自己情有可原,但若雪呢,同樣身為女子,且自己還是客人,她竟然也置自己於不顧,隻顧著與衛離言笑晏晏,嬌聲燕語。

真是太沒禮貌了,有這麽對待客人的嗎?

金彩霞把自己對衛離投懷送報遭拒,還有衛離對她冷淡的賬,一起記到若雪名下,對著若雪就嬌聲埋怨開了:“若雪,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都摔成這樣了,你非但不聞不問,還在一旁幸災樂禍?有你這麽做主人的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看我摔跤,好等著看我的笑話……”

這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啃的餅,那豔紅小嘴一張一合,吧唧吧唧個沒完沒了,簡直有滔滔不絕,連綿江水之趨勢。

你別說,若雪聽到薛燕的消息,心裏一喜,還真忘記了有個金彩霞在一旁。正打算和衛離離去,冷不丁聽到金彩霞好一通鋪天蓋地的埋怨,她愣了一愣才醒過神來,哦,原來還有個嬌客在這裏呢。

不過,她也不是什麽好鳥,金彩霞當她是傻瓜呢,嘴上說要做周羿的側妃了,實際上看到衛離就像蜜蜂看到花,一逼迫不及待要獻身的模樣,被衛離惡整了,就想把氣撒到無辜的自己身上,憑什麽啊?

真當自己是軟柿子,肉包子那種慫貨,誰來都能捏一把,咬上一口?

再說了,她那隻眼睛看到她幸災樂禍了?

伸手攔住玉麵一冷,要幫她出頭的衛離,她坦然地望著呶呶不休的金彩霞,眸色清清冷冷,聲音如玉擊冰:“金彩霞,要演戲,找周羿!別在這裏裝模作樣!就算我是故意,就算我想看你的笑話,那也得你有笑話我看才成啊?”

“……”金彩霞張著紅唇,發不出聲音來了。

她怔怔地望著若雪,手一鬆,揩拭眼淚的綾帕飄飄****地掉到地上都不自知,整個人呆若木雞。

不管是她,還是她的丫鬟,對若雪的了解都僅止於表麵,並不知道若雪真正的個性是什麽樣的。

尤其金彩霞,她與若雪的交情,就比點頭之交多那麽一點點。總以為若雪和所有的大家小姐一樣,都是隱忍溫婉,寧可委屈自己,也要博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名聲,怎麽可能幹出得罪客人的事?

孰料,若雪表麵上是如此,實際上卻是個言辭犀利,且不給人留情麵的性子。

金彩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若雪的話還未說完。

“金彩霞,奉勸你一句: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其實也挺生氣的,金彩霞當著她的麵肖想衛離,真當她是死人啊,她也是有脾氣的人好不好:“至於你摔跤,那更是你自找的!看見男人就撲上去,能不摔麽?摔一次還學不乖,你還想接二連三的摔,那怪得了誰?”

“你……你,誰看見男人……”金彩霞雖然做的出,卻說不出,結結巴巴的想辯白,倒更有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若雪冷笑一聲,目光冷冷濯濯,令人不敢直視:“金彩霞,千萬別解釋,你沒聽過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金彩霞已經潰不成軍了,紅唇翕動不止,卻始終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盡管她也是個巧舌如簧的人,黑的可以說成白;死的可以說成活的,但若雪言辭之鋒利猶如寒風過境,語句冷酷無情猶如殺人般凶狠,兩人不在一個段數,她實在抵擋不住。

少女神采飛揚,麵若美玉,顏如朝華,眸似明珠,唇如含丹,別有一股鮮活靈動的神韻。衛離定定的看著心上人,滿臉的縱容與寵溺,目光簡直舍不得離開她一分一秒,漂亮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挑起,溢出一絲滿足與幸福的笑痕。

不過,他也沒有高興多久。因為不一會,金彩霞在丫鬟的摻扶下,步履匆匆的掩麵泣走。

若雪沒了對手,立即對他側目怒視:“走啊,孔雀開屏的桃花騷包,還不走!是想美人對你以身相許嗎?”

明顯是被遷怒了。

不過被遷怒的衛離一點都不惱,挑了挑好看的墨眉,雖然不懂“孔雀開屏的桃花騷包”跟自己有什麽關係,但他嘴角的笑弧越擴越大,終於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因為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所有等待沒有白費,有人為他吃醋了!

“若雪,你這麽會釀醋,知道醋是怎麽來的嗎?”相比金彩霞的淒風苦雨,衛離簡直是春風滿麵,喜上眉梢,笑吟吟的模樣好似八十歲的老翁中和狀元一般。

若雪不理他,沿著抄手遊廊快步前行,白嫩的臉上微有些發熱。

“若雪,你怎麽不理我呀?”衛離肩寬腿長,幾步就追上了她,不依不饒地湊近她低問:“你都釀了那麽多醋,還不知道醋是怎麽來的啊?”

姐會釀醋,當然知道醋是怎麽來的!

“杜康造酒兒釀醋”,醋,不就是“酒聖”杜康之子黑塔發明的嗎!若雪咬牙,心裏腹誹不停。不過,表麵上卻跟衛離裝聾做啞,明知這廝問的此醋非彼醋,她會回答才怪呢。

再說釀醋那事也是有典故和出處的,是她為薛燕釀的,跟金彩霞的事扯皮沾不上大腿,偏偏衛離楞是要將兩件事混為一談。

原來,若雪準備的一些草藥和驗盅的物事,驅不了薛燕身上的盅毒,她中的不是若雪所了解的金蠶盅一類的盅毒。好在衛離請的解盅高手已經在路途中了,這方麵無須若雪操心,她所做的就是幫薛燕除掉讓她顯得黝黑發亮的膚色。

這個若雪心中有數,一本泛黃的藥藉上有記載,南疆那裏有一種草,長的有點像蘆薈的樣子,但會開紅色的小花,名叫失顏。將其加幾味草藥,一起熬成汁,塗在人的肌膚上,會讓你黑的發亮,且洗不下來。

要恢複本來的麵貌,除非熬失顏草的人給你一種藥水,然後將藥水浸在水裏沐浴洗身,連續泡個三四天,失顏草的功效就沒了。

藥藉上沒有說明那藥水是什麽成份,隻寫了氣味:酸。

若雪用幾種可以褪色的草藥在薛燕的皮膚上試驗了幾回,略有心得,便開始著手讓人釀造白醋。

釀製白醋的主要物料很簡單:大麥、水。做法是把大麥清淨,用井水浸泡一晚,次日把浸泡過的大麥連水一起放入鍋內,用大火煮。

之後把大麥撈起,將水給瀝幹掉,再在鍋內重新換上幹淨的水,把瀝過水的大麥又放入鍋內煮。待鍋底的大麥微微悶黃,散發出一陣炒麥的香味的時候,就該熄火了。

然後將大麥在簸箕裏晾,晾到還有一點溫的時候,就可以拌酒曲了。酒曲拌勻後,再把大麥裝入一個大竹籮內發酵,發酵兩天後,再放入土缸內慢慢發酵。發酵時間依季節的不同而不同,這時節是溫暖的春季,十天半月就行了。

大麥發酵好後,就可以往缸內加水了,再把水濾出來,就是白醋了。

若雪用白醋搗入中藥白術適量調和,然後每天添加到水裏給薛燕泡澡,這本是一個民間的美白祛斑偏方,但針對失顏草卻是立竿見影,見效神速。連續泡了三天,薛燕的膚色就慢慢變淡了。

隻是她越不答話,衛離心裏越得意,竟然喟然感歎道:“我還以為隻有我喜歡吃醋,原來有人也會啊。”

“你夠了沒有?”這家夥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若雪惱羞成怒,氣勢洶洶地瞪著他,伸手做了個掐的動作,咬牙切齒地威脅:“再說試試,當心我掐死你!”

衛離望著她虛張聲勢的模樣,忍俊不禁低笑,“這是想殺人滅口啊,還是想謀殺親夫?”

“親你的頭!”若雪笑著冷哼:“我和娘都打算招一個聽話的女婿,所以,你哪邊涼快就哪邊去。”

“那可不行。”衛離如玉的俊臉上泛起一絲危險,覷到丫鬟們都在後麵跟著,瞅著周圍無人,伸手就想抱她入懷。

若雪敏捷的一閃,並警告地橫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點,這可不是在屋子裏。

佳人不給抱,衛離決定先暫時放過她,橫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到無人的時候,看她能躲到哪裏去,但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招女婿什麽的,你這輩子都不要想。”

他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霸道的情緒,眉間更是自信逼人,磁性動人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卻能讓人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但凡你看中那個,我就會滅了哪個;若有人想從我手中搶走你,下場同上。”

若雪覺得他真幼稚,正想繼續惹他一下,不料這個時候,一道清麗中帶著嬌柔的聲音從前傳來:“怎麽又是招女婿?又是要殺人的?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麽啊?”

是薛燕的聲音。

若雪微一抬眸,便看到一位娉娉嫋嫋的婦人站在遊廊轉角處,她著一襲亮金絲織繡的長白羅裳,手如柔荑,膚若凝脂,烏發如瀑,眉如春山遠黛,眼眸秋水欲勾人,睫如蝶翼,瓊鼻朱唇。

古色古香的環境中,她長身玉立,不笑不動,眉間有淡淡的書卷氣縈繞,恍若從濃稠的水墨山水畫卷中走出的古典美人,可她卻一點也不死板無趣,相反,整個人散發出說不盡的嫵媚妖嬈,道不盡的萬種風情。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她長長的裙擺在風中飄舞,唯美而飄逸,安詳而寧靜。

真是美呆了!美翻了!

這還是那個被周羿嫌棄,又黑又醜的青衣婦人嗎?隻不過消除了遮掩她膚色的黝黑藥汁,還她本來的顏色,整個人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前後判若兩人。

盡管薛燕現在的樣貌正是若雪記憶中的樣子,但她覺得都不敢認了——薛燕好歹都有她這麽大的女兒了,可外表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快三十歲的女人,那種少女的清純和少婦成熟的氣質融合在一起,令她看上去頂多隻有二十四歲左右,正是風華正茂,花開正盛的模樣。

“若雪,你怎麽了?”薛燕見她怔怔的望著自己不出聲,不由得蹙起眉尖,極是著急的提步向她行來。

她一蹙眉,特別打動人心,尤其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因為緊張,迅速浸染一層濕濕的霧氣,如絕望的小獸般令人我見猶憐。

而且,她舉步前行時,身段不知有多曼妙,格外的搖曳多姿,款款行來真如步步生花,步步生蓮,風姿卓約的讓人想尖叫!

總之,這是個受盡生活折磨,卻依然美的驚人的女子。

若雪看著薛燕的時候,暗自慶幸自己長的不像淩經亙,你看,隨薛燕多漂亮啊,等她到三十歲以後,即便沒有薛燕這麽美到令人驚心動魄的地步,但也不會是黃臉婆是不是?!

衛離見若雪一動不動地望著薛燕,臉上有絲夢幻的表情,仿佛在做著什麽美夢,他不禁微微一笑,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愛憐地揪了揪她的耳朵:“發什麽呆呢,姆媽都過來了,你是不是在想,你以後便會是這副模樣?”

若雪拍開他的手,摸了摸耳朵,朝薛燕走去的同時,要笑不笑地道:“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

衛離先是點頭,後又搖頭,最後莫衷一是的笑了笑。

說老實話,乍見除去黝黑膚色的薛燕,那一瞬間,他的確有被驚到的感覺,原來便知道薛燕和若雪五官相似的程度有點高,但可能是因為膚色的原因,他並沒有覺得兩人相像。

可這一見,他腦中頓時浮現了“若雪長大了便是這模樣”的想法,母女倆的確生的很像。

但是,稍後他便發覺兩者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除了氣質上的不同,別的都還好,主要是一雙眼睛的區別大。同樣純澈幹淨若清泉的墨眸,薛燕的眼神溫婉內斂,柔弱堪憐。而若雪卻是略帶清冷的豔色在眸底流轉,光華璀璨,扣人心弦的同時又不失楚楚可憐,明明兩種矛盾的美,卻在她眼神中並不違和,別具魅力。

不過,大致的樣貌在那裏,若雪如果到了薛燕這年紀,說不得比她娘更好看,衛離腦中浮想聯翩,心思飄到若幹年以後了。

若雪沒有管衛離,上前拉住薛燕的手,細細的打量她,最後笑著點了點頭:“總算恢複原樣了,姆媽還是這麽美麗動人。”

見若雪認出自己來,薛燕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氤氳動人的眸子波光瀲灩,皺著的眉頭也鬆開。衝她一笑,“隻要你能認出姆媽來,怎樣都好。”

說畢,她衝若雪一笑,那充滿濃濃母愛的美好的笑容,讓若雪心中迅速泛起一股酸楚,似針紮一般,泛開綿綿密密的疼痛。

薛燕身上還中著盅術,這種盅術可能還沒有金蠶盅厲害,不會讓她死亡。卻能讓她的腦子不甚清楚,記憶混亂,且時常還會受那個下盅人的操縱。

但無論她腦子如何糊塗,如何犯混,她卻始終清楚地記得若雪!

哪怕是在她控製不了自己,想去傷害周羿的時候,隻要若雪出現,她暴躁不安那麽一會,便會安靜下來。有時她也會呆呆木木,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但隻要若雪出現在她眼前、身邊,她片刻功夫就會回神,然後恢複如常。

別人也許不知道,隻以為她反複無常,性子不定,可若雪卻清楚地知道,事實並非如此,薛燕的意誌力驚人,而且很聰明!

尋常中了受人操縱一類盅毒和巫術的人,想要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清醒,根本是天方夜譚——一個人在中這種術術之前,頭腦被蒙蔽,甚至你的記憶也會被清洗一空,猶如一個傀儡和木偶,隻有提線的那個人才能主宰你的一切,你是不會有思想和自主意識的。

但,薛燕她就做到了!

她不但能在短時間內清醒,腦子裏的記憶縱然零亂,可的確還記得不少事情。最主要的是,她後來堅持將那個故事講完了,當然,結果與若雪和風三娘所知道的結果都不相同。

若雪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但從她能認出她的行為,還有她記起越來越多的事情,以及她能用一個故事,想向她暗示和表達什麽的行為來看,薛燕其實是很強悍的。

就好比奪舍,從原則上來講,奪舍的兩人中,誰的功法強,誰就更容易奪舍成功,那個對薛燕施術的人,雖然巧妙的對薛燕施術成功,但卻始終無法完全控製薛燕。

道理很簡單,薛燕的意誌力比施術人強,況且她一直記掛著自己的女兒,愛女兒重逾生命,所以她幹脆聰明的將女兒當作一塊記憶裏的巨碑石,誰也推不翻!隻要看到女兒,她就可以讓施術人破功,自然而然的清醒過來。

有時,若雪會很同情那個施術人,碰到薛燕這種假傀儡,想必那個人也不輕鬆,每次施術失敗,恐怕自己也被功法反噬的厲害。

想到薛燕的堅強和那種強大的母愛,她強忍心中那種極度難受的感覺,回薛燕一個甜蜜的笑容,嗓音微哽地道:“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我妥妥地認得出你來,所以你隻管安安心心的。”

“嗯。”薛燕伸手將她摟入懷裏,愛憐地輕拍她的脊背,喃喃地道:“隻要你在娘親身邊,娘親什麽也不怕,什麽也不怕……”

衛離在一旁靜靜地凝視著這對母女,薄唇微微抿起一道堅毅的弧度,黑如夜空一般的眼眸光華漸湧,波瀾迭現。

端王府。

周羿著一襲華麗至極的繡金錦衣,沒有戴麵具,懶洋洋地坐在花香襲人的庭院裏,一聲不吭地默默喝茶,八哥和戴勝在荷塘比賽釣魚。

八哥一張嘴,一直喋喋不休,唾沫星子噴了一魚池,魚都嚇跑了,喜得周羿和戴勝都不耐煩理他,不然他更是沒完沒了。

秦蓉蓉屢次狀似無意的從庭院邊角而過,每次都是在不打擾周羿,卻又能讓他看見自己的地方停駐,或摘花,或摘草,或做撲蝶狀,反正無論做什麽,她都會用如泣如訴的目光望著周羿,儼然欲言又止。

奈何周羿不動如山,目不斜視,隻對手中的茶感興趣。

“主子,你的手臂反正好了,你也來釣釣魚吧。”八哥釣不到魚,戴勝又打死不開腔,實在無趣,便來搓磨周羿。

周羿的右手臂好了,至於怎麽好的,若雪猜的一點沒錯,正是又被人下毒了,但這次是新毒,讓秋郎中和禦醫都沒有查出來。

不過由於得了若雪的提醒,周羿便閉門不出幾日,除了見八哥和端王妃,外人一個也不見,並將手臂上的傷口按若雪說的,劃開放了不少血。這樣靜養了幾日,右手臂竟然莫明其妙的消了腫,就這麽莫明其妙好了,什麽藥都沒有吃。

卻說周羿聽到八哥要他去釣魚,眼皮都不抬,興致缺缺地拒絕:“不想動。”

“不是吧,主子,你都要當新郎官的人了,不想動怎麽成啊?”八哥在一旁殷殷相勸。

周羿冷冷地睥睨著他,俊美的容顏冷峻如寒玉,卻又致命的吸引人:“世子妃都不知道在哪兒,我上哪當新郎官?”

八哥嘀嘀咕咕:“這不人還沒走嘛,金小姐也說還在努力,你不要灰心。”

周羿默不作聲,金彩霞回王府後,已將去衛府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於他了,他麵無表情的聽完,隻吩咐金彩霞繼續努力,別的什麽一字未提。隻是,心情無端端的變差了許多。

秦蓉蓉見八哥都在周羿身邊,鼓起勇氣正要過去,卻見一侍衛飛也似的匆匆來報:“世子爺,小姐上街了,她還帶著一個和她很像的美貌婦人。”

“地方?”周羿眸一抬,目光如電般射向侍衛。

侍衛撓了撓頭,似有些不好回答,最後鼓足勇氣道:“不知怎麽回事,她們碰到了淩侍郎,那淩侍郎立刻瘋了一樣追著她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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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抱抱,一狠心,拔了牙齒,好大一個大血洞,塞著棉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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