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成妻 莊主是妹控
錢氏說著,忽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臉的幸災樂禍和誌得意滿,顯然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滿意。
趙木香低下頭,再次奉承錢氏:“夫人真是高明,也隻有夫人這樣的人,才能想出這麽妙的主意。”
依她來看,隻要錢氏有勇氣上衛家莊,找不找得出當年奸汙燕雙飛的男人其實沒什麽要緊。因為燕雙飛現在是被龍典的陰陽噬血盅操縱著,許多事情都忘記了,所以她才能若無其事的和淩若雪生活在一起。
而一旦她憶起不堪的往事,即使錢氏找的是假冒當年**她的男子,她也不會和錢氏辯明真偽,隻會覺得自己汙穢滿身,是個不潔之人。
這件事怎麽說來都是錢氏贏麵大,最主要是要防著燕雙飛自盡。
盡管燕雙飛被關押在地牢裏的那幾年沒有自盡,但並不代表她不想死,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孩子還活著,因此,她想留著最後一口氣見孩子一麵,看她過的好不好。
而現在,淩若雪在衛家過的不知有多幸福,燕雙飛最後的心願已了,她隻怕自己會連累了女兒,哪有可能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活著。
趙木香能想到的事,錢氏也能想到,她對燕雙飛的性格看得更加透徹一些。
樂不可支的笑過一陣後,她陰陰的眯起雙眼,假模假式的歎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道:“唉,我和她姐妹一場,怎麽說也是有些情誼的,可不能做的太絕了。否則逼死了她,我同樣賠了夫人又折兵……”
“娘,逼死誰?”突然,妝容精致,衣飾華麗的淩輕煙推門而入,後麵跟著氣喘籲籲,一臉戰戰兢兢的丫鬟仆婦們。
錢氏急忙收起臉上的陰笑,惱火的瞪了那幾個守門的丫鬟一眼,然後用力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滾下去!都是些呆笨的傻子,小姐不讓出聲便不出聲,難不成小姐會比她這個夫人大?愚不可及的蠢貨們!
她對女兒不經通報便闖入的行為甚是不滿:“煙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擅自……”
“娘。”淩輕煙不但不檢討自己的行為,反而格外不耐煩地打斷錢氏地話:“先別急著教訓女兒行不行,女兒有重要的事與娘商量。”
錢氏看了趙木香一眼。
趙木香無聲無息的躬身退下。
“煙兒,過來。”錢氏換上笑臉,對淩輕煙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有什麽重要的事,這麽急吼吼的找娘?娘不是和你說過好多次了,姑娘家要沉得住氣,別什麽情緒都表現在臉上,讓人小瞧了不說,也顯得孟浪而不堪大用。”
“娘,這些女兒都知道。”
知道自己表現的失了沉穩,淩輕煙也收起臉上的盛氣與不遜,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婉端莊,溫順的坐到錢氏身邊後,便連不忿的語氣也變得輕緩:“女兒隻是聽了一些讓人不愉快的消息,心裏憋的慌,若在外麵,女兒自會知曉分寸,決不會讓人看輕。”
“你知道最好。”錢氏點點頭,拍拍淩輕煙的手:“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別先自亂陣腳,隻要肯用心,總會有法子可想的。先給娘說說你都聽到些什麽了?”
實際上,錢氏心裏有數,能讓淩輕煙煩惱的事少之又少,除了羿世子,不作他想。
果然,淩輕煙皺起秀眉,漂亮的眼睛裏盛滿不甘和暗惱:“還不是關於羿世子的事!自他去平叛以後,這幾個月來,那些不要臉的賤人都快將端王府的門檻踩破了,個個都像嫁不出去似的,全跑到王妃麵前邀寵獻媚,氣死人了!”
提起周羿,錢氏其實比淩輕煙還急躁,她本來為帝王紫金的事已絞盡腦汁,偏生淩輕煙和羿世子的事一波三折,不是出這樣的漏子便是出那樣的紕漏,總是不那麽順利。
若在周羿平叛之前和端王府結下親事,那事情也好辦多了,至少那時候周羿雖然吃香,但畢竟有許多權貴還對他持觀望態度,沒有一種非要在他身上押寶的決心。
然而,自打陛下令他去平叛,他的身份便跟著水漲船高。
隨後,當他在赤府親自帶軍,馬上橫槍,英姿颯爽地連敗陳王幾場後,他的風頭更是蒸蒸日上,一時無兩!
這個時候,不單朝中百官看好他,便是那些被他惡作劇用蛇咬了的大家小姐們,心思也重新活絡起來,更有那膽色過人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亦紛紛打算義無反顧的投向周羿的懷抱。
總得來說,目前的情況對淩輕煙非常不利,同時對淩府也不利,無怪乎錢氏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剛才的好心情也**然無存,甚至還將一切都歸罪到燕雙飛和若雪身上。
母女同心,淩輕煙同樣將自己的不順歸咎到若雪身上,但此時此刻,她的敵人除了若雪以外,還有那些想去端王府提親的達官顯貴。
“娘,再等下去,淩若雪那邊還沒怎麽樣,這邊端王府說不定親事都定下來了。您能不能去一趟端王府,先求見端王妃,然後探探她的口風,或者想辦法說服她……”
“見端王妃?”
錢氏沉吟不語,半晌才道:“端王爺今年遲遲不回封地,恐怕也是為羿世子的婚事滯留在京,你的主意不錯……不單娘要去求見端王妃,我還要讓你父親去求見端王爺。咱們雙管齊下,總會尋到機會的……”
“娘,太好了!”淩輕煙轉怒為笑,拉著錢氏的手臂撒嬌似的搖了搖:“我就知道娘一定會有辦法。”
“你也別高興的過早,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錢氏不敢把話說的太滿,若害得淩輕煙空歡喜一場,指不定她怎麽鬧呢。上次她答應淩輕煙的事情沒有辦到,淩輕煙已經埋怨了她好久了。
“我對娘有信心。”在淩輕煙的眼裏,她這個娘一向足智多謀,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她眉頭一皺便計上心頭,能算計人於無形。
錢氏看著沉浸在喜悅中的女兒,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盡管知道讓淩輕煙回心轉意的希望不大,卻還是試著勸道:“煙兒,羿世子雖好,但其他幾位龍子鳳孫也不錯啊!像三皇子、六皇子,還有幾位郡王,個個都是不錯的人選,你生得美貌,可以有許多選擇的,不是非羿世子不可啊。”
“我就非他不可!”淩輕煙說的斬釘截鐵,矢誌不移。
如今的她,不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才想嫁給周羿,她已經習慣追著周羿跑的生活,且深愛上這個能力和容色一樣出眾的男子了!
她一臉自命清高的冷豔與傲慢,淡淡的不屑浸**在眉梢眼角:“什麽皇子郡王的,又有幾個能像羿世子這般能文能武?他們隻適合過那些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奢靡生活,真到了疆場,恐怕不等敵人擂鼓,一個個便像軟腳蝦一樣趴下了。”
錢氏的吊梢眼眯成一條縫,眼神飄乎不定,卻不再言語。
喜歡一個人,便會情人眼裏出西施,別人再好優點再多,似乎都比不上那個人的一根小指頭。
淩輕煙現在對周羿的情形,與她當年對東方昱的樣子,又是何其相似啊!
端王府。
端王爺遵循舊例,每年都會在年關將近的時候浩浩****回京,等過完年,在新春伊始的時候威風八麵的回封地。
端王妃對端王爺回來與否,一如既往的無動於衷,連虛與委蛇,陽奉陰違都省了。
除了去皇宮吃團年飯,夫妻不得不在人前做出相敬如賓的表率外,王府中不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端王妃一般是不與端王爺碰麵的,更不用談在一起用膳了——
各在各屋吃,王府裏的每個院子都有小廚房,省得你看見我吃不下飯,我看見你要作嘔!
別誤會,吃不下飯的是端王爺,因為他老是想跟端王妃套近乎,經常欲言又止,且要小心翼翼地覷著端王妃臉上的表情察言觀色。所以一頓飯吃的心不焉,沒吃到鼻子裏去已算他本事了。
至於端王妃,她一看到端王爺便要作嘔,這從她毫不做作的麵部表情便可窺知一二。
然而,今年與往年不同——側妃杞羽仙跟著端王爺一起回京了!
往年端王爺回京,都是帶另一位側妃,以及一些比較受寵的姬妾回來。至於杞羽仙,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回京的!
因為她覺得自己乃堂堂南疆郡主,卻要屈居端王妃之下,本來就受盡了委屈,回京後還要在端王妃麵前伏低做小,是可忍孰不可忍!
端王爺也不希望端王妃和杞羽仙碰頭,他覺得這兩個女人還是王不見王為好,一旦短兵相接,每次唇槍舌戰之激烈的程度,堪比沙場上的硝煙彌漫和刀光劍影,弄得他這個做夫君的裏外不是人。
幫著端王妃,杞羽仙必定對他怒目相向;幫著杞羽仙,端王妃更是對他不屑一顧,連削帶打地,順代將他也狠狠地奚落和挖苦一通。
凡是有端王妃和杞羽仙的場合,端王爺就會有一種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感覺……
其實,當年杞羽仙剛嫁進王府的時候,她和端王妃的關係尚好。杞羽仙的個性抓尖要強,處處爭強好勝,但端王妃對杞羽仙卻非常容忍,一些小事上從不與杞羽仙計較,處處彰顯出正妃的賢慧大度。
盡管杞羽仙一再尋釁滋事,端王妃卻多次巧妙的化解危機,弄的杞羽仙黔驢技窮,一時也拿這位聰明睿智的王妃沒有辦法。
那時候,這兩個女人表麵上不說親如姐妹,可遠不如現在這麽水火不容。至於為什麽弄成這種局麵,端王爺心知肚名。
說來說去,都怪他不小心,夥著杞羽仙一起傷了端王妃的心,以至於這麽多年過去了,端王妃依然沒有原諒他,也沒有原諒杞羽仙。她寧願帶著孩子獨居京城,也不願看見他和杞羽仙。
端王爺一直想求得端王妃的原諒,可端王妃置若罔聞,直接當自己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對杞羽仙的恨意更是有增無減!
往年不見麵尚好,不管杞羽仙在端洲如何的耀武揚威,明明一個側妃卻享受正妃的排場和待遇;明明生的是庶子,卻冒天下之大不韙讓人稱小王爺;女兒亦是如此,不是郡主勝是郡主……
一切的一切,端王妃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橫豎她不在乎那些!
但是,不在乎,並不代表她願意將自己的一切拱手讓人,特別是讓給她的仇人!
因此,盡管端王妃看見端王爺就鬧心,且百般不屑這個王妃之位,可她依然霸著正妃之位不放,任杞羽仙費盡心機,四處蹦噠,也無法將她從這個王妃之位上掀下來。
她杞羽仙不是想這個位子想的發瘋嗎,非常痛恨自己是個側妃嗎,那她就一輩子當個側妃好了!
端王妃早就決定,要將杞羽仙一輩子釘死在側妃之位上,直至她死!
杞羽仙明知端王妃對她的恨意,不會比她恨端王妃少,她也不願和端王妃碰頭。雖說這些年陪在端王爺身邊的是她和兒女們,表麵上看去,她占盡便宜,也比端王妃受端王爺寵愛。
而實際上,她知道端王爺心裏一直裝著這個王妃,那是她用盡手段也無法憾動的地位——端王爺和端王妃是少年結發,這個時代的男人,是非常看重原配妻子的,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不是一個美貌的小三或小四隨隨便便可以取代的。
杞羽仙深深明白這一點,兩個女人的戰爭,表麵上是她勝了——她將端王妃從端洲趕回京城,她在端洲一人獨大。
但也僅此而已,在端王爺心目中,端王妃是端王妃,她是她,姬妾們是姬妾,涇渭分明,條理清楚,其他女人,誰也越不過端王妃去。
如若不然,端王爺也不會在她這個側妃之後,很快又迎娶另一位側妃,然後又納了無數的小妾。
杞羽仙痛恨端王爺的規矩分明,這使得她每次見到端王妃時,無法拽的二五八萬,因為她這個側妃必須向端王妃行禮——側妃說破天,充其量也隻是個妾,不但要侍候端王爺,還要侍候主母……
而端王妃明明是個灑脫不羈,不拘小節的人,對端王爺的其他姬妾,她統統寬帶,愛行禮不行禮。
唯獨對杞羽仙,她偏要端起正妃的架子,該怎麽作踐就怎麽作踐,請安問禮、穿衣吃飯、泡腳按摩,無一不要杞羽仙服侍,左右是行使自己的正當權利。
再者,又非她跑去端洲找杞羽仙的麻煩,是杞羽仙自動上門送給她打臉,怪得了她嗎!
杞羽仙不是一般的鬱悶,她在端洲過的不知道多威風,卻要跑來京城受這奴才氣,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王爺,我們什麽時候回端洲啊?”趁著午間小憩的時候,杞羽仙伏在端王爺的懷裏,柔聲細氣地道:“妾身自從回到京裏,這胸口發悶的毛病日益嚴重,幾乎都要喘不上氣來了,王爺你也不憐惜憐惜人家。”
杞羽仙年輕的時候有“南疆第一美人”之稱,而今雖說人到中年,但風韻不減當年,蛾眉鳳眼,肌膚勝雪,細腰婀娜,美豔依舊。再加上她慣會撒嬌賣癡,聲音嬌膩甜美,看起來也隻有二十幾許。
端王爺闔著虎目,聽到杞羽仙嬌滴滴的抱怨,淡淡地哼了一聲:“你有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自己心裏清楚,也沒誰強迫你回來,是你自己非要回來的,如今想回去了,你隨時可以回,又沒誰攔著你。”
杞羽仙氣息一窒,神情有些僵硬,半晌才咬著紅唇,委委屈屈地道:“王爺這樣說不是傷妾身的心麽?如果不是為了世子和驕兒的親事,妾身怎麽會與自己過不去?王妃那麽凶,對妾身揮之則去,召之即來,稍有不如意便將妾身罵的狗血淋頭,絲毫不顧妾身身子不適,半點都不休恤……”
“她對別人凶了嗎?”
端王爺眼也不睜的打斷杞羽軒的控訴:“香兒蘭兒她們,個個都說王妃大度賢淑,是個難得的好主母。唯有你,一年到頭,沒有哪一天不說她惡毒陰險。至於她為什麽要對你這樣,你心裏不清楚嗎?”
“王爺……”杞羽仙眼眶一紅,泫然欲泣,似乎更加委屈了:“當年的事,隻是妾身的無心之失,王爺不也清楚麽?可王妃卻一壁怪罪妾身,認為妾身故意為之,妾身縱是滿身長嘴,也洗涮不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啊……”
提起當年的事,端王爺心裏就會滋生煩躁,當下想也不想的坐錦榻上坐起,翻身就要下床。
“王爺,你去哪?”杞羽仙慌忙跟著起身,伸手樓住端王爺的腰。
端王爺心煩意亂地拉開她的手,吸上鞋子往外走:“你不是吵著要回端洲麽?本王去和王妃說一聲便可以啟程了。”
杞羽仙一聽,喜上眉梢,顧不得喚丫鬟整理儀容,亦步亦趨的追在端王身後,佯裝體貼地道:“王爺顧著妾身,妾身心裏歡喜,可王爺此次回來不是為了世子的婚事麽,如今世子親事未定,王爺怎好離去?”
說起周羿的婚事,端王爺更煩,不顧站在雕花走廊上,揚高聲音:“昨兒王妃的話你是沒聽清?還是沒聽見?她早放話了,羿兒的親事不用我這個做父親的操心,她心裏有數!再說了,羿兒如今正在戴罪立功,哪有空議親事?等他平叛立功之後,再議親事也不晚。”
端王爺看得清楚,等周羿戴罪立功回來,不知有多少實權和頭銜落到他頭上,那時候再議親,哼哼!不要太拽哦……
“那怎麽行?”
杞羽仙一聽就急了,揮手譴開聽到聲音跟上來的丫鬟和婆子們,攏著散亂的衣襟,對端王爺道:“誰知道世子什麽時候平完叛?他一日不成親,我們的驕兒也不能成親,驕兒的未婚妻可是早就定好的,難道就讓人家姑娘這麽白白的耽擱下去,豈不誤了青春?”
“誤不了多少。”端王爺不以為然,嘬著嘴,伸手去逗弄著掛在廊下的黃嘴白鸚哥。
過了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說:“驕兒如今也隻是沒成親,通房妾室難道少了麽,急什麽急?羿兒都不急,他一個吃吃喝喝的二世祖,除了會揮霍錢財,有什麽好急的?”
杞羽仙的粉臉都氣白了,敢情東方翎生的兒子才是兒子,她生的兒子就是二世祖,除了揮金如土,便一無是處了。
“王爺這是什麽話?驕兒哪裏比世子差了?他隻不過小了世子七八個月,若他早點爬出娘肚子,這世子之位指不定是誰的呢!”
“杞羽仙,休要放肆!世子之位隻能是羿兒的,即便羿兒不要,也輪不到你們母子的份!”端王妃冷意錚錚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端王爺和杞羽仙皆是一怔。
爬滿金燦燦的迎春花的院子門口,一身精美華服的端王妃由丫鬟簇擁著,氣勢淩人的緩緩向杞羽仙逼行過來,她頭上插著的金色鳳簪和珍珠流蘇,在陽光下盡顯雍容與尊貴。
“杞羽仙,見過不要臉的女人,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區區一個側妃,居然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是誰給你的膽子?你仗了誰的勢?”
“你……”杞羽仙衣衫不整,反觀端王妃卻高貴典雅,從氣勢上她就覺得輸了。而端王妃精致的臉上有一種天生的皇家威儀,仿若可以橫掃一切的強大氣場更令杞羽仙膽戰心驚。
她心虛的往端王爺身後躲去,故作可憐的樣子:“王爺,王妃她,不經王爺允許,她怎能擅自闖進我們的院子裏?不但沒有禮貌,也沒將王爺放進眼裏。她無緣無故的,還對妾身惡言相向……”
端王爺沒有理杞羽仙的挑撥離間,他覺得端王妃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因為他回來了這麽久,端王妃一次都未來過他的院子,以前不曾,現在不曾。
其實端王妃的凝玉苑就在他墨玉軒的對麵,原本端王爺想著,院子麵對麵,兩人見麵的機會也多,可以很好的緩和夫妻關係。實則不然,端王妃永遠都是一副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晚娘麵孔。
不過,盡管歲月無情的流逝,可端王妃美麗依舊,唇紅眉黛,雙眼格外漆黑迷人,身材前凸後翹,堪稱惹火尤物,整個人充滿了少婦迷人的風韻,卻又端麗難言,無怪乎能生出周羿那種禍水兒子。
杞羽仙雖然也是位美少婦,卻沒有端王妃這麽火力四射,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材都差了一截,兩人站在一起,難免相形見絀。
端王爺的眼神在端王妃身上打轉,聲音都變的柔軟起來:“王妃,是有什麽事嗎?”
端王爺盯著端王妃,那戀戀不舍的模樣看得杞羽仙大為光火,不待端王妃開口,她尖聲插嘴:“王爺,你沒有聽到王妃罵妾身嗎?她就這麽擅自闖了進來,也不給王爺道歉,還問妾身仗了誰的勢,妾身能仗誰的勢?不過是王爺多偏疼我、心疼我罷了,王妃便挾槍帶棒的罵妾身呢!我們姐妹都是服侍王爺的人,不是應該好好相處嗎?王妃何必這麽小肚雞腸的容不得人?”
端王妃嘴角噙上了一抹冷笑,她容不得人?那她今個就讓她見識什麽叫容不得人!
“好了,羽仙,退一邊去,我和王妃有事相商。”端王爺皺了皺眉頭,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
“王爺,為什麽要趕仙兒走?這些年可都是仙兒在侍候王爺。”有端王妃在,杞羽仙怎麽可能退了開去,立刻裝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王爺不是最喜歡仙兒的侍候嗎?經常誇仙兒最得王爺的心,還說離不開仙兒……”
她還待說一些更露骨一話,卻被端王妃的冷笑打斷:“杞羽仙,真不知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不就是王爺在**誇你騷,誇你浪嗎?你以為他是真的在誇你啊!大凡嫖客都是這麽誇妓女的,嫖客的話能信嗎?真不明白你是弱智還是白癡,居然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當真愚不可及!”
端王爺一手扶著走廊的雕花欄杆,一手扶著額頭,感覺頭暈目眩。
“閉嘴!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被罵成妓女的杞羽仙惱羞成怒,企圖阻止端王妃損她的話語。
仿佛沒有看到杞羽仙的怒意,端王妃嘴角涼涼的笑意擴大,“杞羽仙,說穿了,你就是個欠男人幹的**!賤貨!就你這千人騎的爛貨,也敢在本王妃麵前大放撅詞?”
“論**功夫,你比不過依門賣笑的窯姐兒能討男人歡心;論美貌,你也隻是在南疆勉勉強強排個第一罷了,那還是看在你是郡主的高貴身份上,如果你是個貧門小戶的女了,就你這糟賤樣,末名都沒有你的份!”
“住嘴!”杞羽仙氣急敗壞的尖叫。
八哥為什麽有一張舌燦蓮花的嘴呢,因為他是被端王妃養大的,所以端王妃嘴皮子上的功夫隻比八哥強,不比八哥弱,話才剛起個頭,怎麽能停下來呢!
“比兒子,我兒子強過你兒子千千萬萬倍,上陣能殺敵,下馬能題詩!就你那臭名昭著,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兒子,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
“比女兒,我女兒是京城四美之首!你用哪一點跟本王妃比?”
“就用你那大呼小叫,好比殺雞一樣的浪床聲來比嗎?可青樓裏的姐兒叫的好像更響亮,那些姐兒也頗得王爺歡心,本王妃難道要讓她們來給王爺做側妃嗎?”
端王爺震驚若石,呆若木雞……
“你堂堂王妃卻如此粗俗不堪,粗鄙之極,這種下賤的話也說的出口?”杞羽仙臉上似潑了一層血,又羞又氣又急,恨不得堵住端王妃的嘴。
“杞羽仙,少給本王妃來這一套,當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嗎?可笑,當年你不是最喜歡叫給我聽嗎?還喜歡讓我看你們兩個醜陋的活春宮!既然你都叫得出口,做得出來,我為什麽說不出口?你叫得那幾句我至今記憶猶新,你要不要聽聽?”
端王妃學著杞羽仙嗲到骨子裏的蘿莉音,嬌滴滴地喚道:“王爺,仙兒好難過,仙兒好癢啦,王爺,你搗死仙兒吧?王爺,你弄死仙兒吧,王爺,你好勇猛……”
在杞羽仙羞憤的恨不得捂起臉來的當口,端王妃指著她,冷冷的聲音充滿不屑和鄙夷:“無恥賤貨,還要不要聽?!你不就是專門喊給本王妃聽的嗎?你求著王爺入死你,但你一直到現在都沒死,可見王爺整治女人的本領一般,至今都沒有弄死你!留著你當烏龜王八遺臭萬年!”
“王爺——王妃她——”杞羽仙快氣瘋了,原來一張光彩照人的臉變得五彩繽紛,忽爾青,忽爾紅,忽爾白……
她不是不知道東方翎嘴皮子毒,但以往東方翎最多隻冷冷的看她兩眼,從不用這麽辛辣刻薄的話語來罵她。
“切,不過一跳梁小醜耳,安能與本王妃相提並論,徒增笑耳也!”端王妃將一雙纖美的玉手伸到眼前,輕飄飄的吹了吹上麵不存在的灰塵。
“王妃,適可而止,休要太過份!”端王爺也是當事人之一,縮頭縮腦的被罵了半晌,此時被杞羽仙好一頓哭訴,整個人才回過神來。
“過份又怎麽樣?你們能奈我何!”
端王妃漆黑如玉的雙眼一眯,突然衝上前,攫過在端王爺懷裏哭哭啼啼的杞羽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動手腕,“啪啪”連扇兩掌在杞羽仙吹彈可破的粉臉上。
“啊!啊——”
端王妃用了十足的力道,杞羽仙猝不及防,被打個正著,疼的整張臉都麻木了,嘴角有鹹鹹的味道,嘴角破了,沁出血絲。她捂著臉,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端王妃:“你這個賤人,敢打我……”
端王爺也驚呆了,端王妃今日的表現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在他眼裏,這個王妃美麗優雅,端莊高貴,每做一件事都是盡善盡美,無可挑剔。除了不願跟他回封回地外,其他方麵真的沒什麽好讓人詬病的。
兩人結縭二十多年,雖說在一起的日子不多,可端王妃從來沒在他麵前罵過人,更不用說動手打人了。
“東方翎,你敢打我?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敢打我?”
杞羽仙失控的尖叫怒罵令端王爺回過神來。
但不待他開口,端王妃卻一揮手腕,作勢又要打杞羽仙,並冷哼道:“打你又怎麽樣,我是正,你為側,打你是便宜了你!你不過就會使點毒,下個盅,真以為本王妃怕你嗎?你有本事對本王妃下盅試試,看皇上不立馬滅了你九族。”
端王妃是受皇帝冊封過的,沒有皇上的旨意,連端王爺都休不了她,而杞羽仙雖然會點巫盅之術,可巫盅之術在曆代宮廷中都是被禁用的,一經發現,誅九族!
杞羽仙一直利用端王爺給周羿下毒,想毒死他後,讓自己的兒子取而代之,卻不敢給周羿下盅,原因正是如此。一旦皇上發現皇室子弟被巫盅所害,那他必會徹查,杞羽仙賭不起。
再則,南疆的一些小國現在正不停的騷亂祈國的邊境,並在暗中幫助北荻,本來就惹得聖心不悅,對南疆有用兵之意。杞羽仙之所以急著要讓周天驕成親,原因正是女方揣摩聖意後,有退親之意。
杞羽仙這次上京,表麵上是催促周羿快點訂下親事,實則想讓周天驕趕在周羿的前麵成親,這樣便可以早點生下端王府的嫡孫,同樣可以壓周羿一頭。
誰知端王爺和端王妃一直不答應,任她如何挑撥離間都不奏效。這會端王妃所說的話,全是她以前羞辱端王妃的手段和招數。
以前端王妃一聲不吭,她以為端王妃被她欺負定了。誰知端王妃是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性子”。
杞羽仙在端王妃麵前無往不利慣了,如何肯罷休,拉著端王爺又是哭又是罵,要端王爺替她出頭。
妻妾打架,端王爺真是頭大,想要開口,端王妃卻不給他機會。
“當年你們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端王妃優雅地撫著手掌,輕描淡寫地道:“好了,你們兩個狗男女可以滾回端洲了!陛下有旨,羿兒的婚事,他自有主張。”
再來說說靖城這邊。
那天,周羿賞臉參加了知府大人安排的接風宴,席間,陶知府的愛女陶惜夢出來獻了一曲精彩絕倫的歌舞,周羿看的目不轉睛。
第二天,陶知府再度宴請周羿,周羿也應邀前往。席間,陶惜夢不但唱了婉轉動人的小曲小調,還跪請世子與她琴蕭合奏了一曲。
於是乎,不到第三日,周羿要做知府大人東床快婿的消息,迅速傳遍了靖城的大街小巷。
陶知府極傾心周羿這個女婿,而陶小姐陶惜夢這兩晚也頗得周羿的青眼,靖城的官員無不豔羨陶知府,有了周羿這個乘龍快婿,陶知府以後在官場想不平步青雲都難啊!
第三晚,陶知府第三次宴請周羿,周羿也參加了。可是,在席間,任陶惜夢使出渾身解數,周羿卻興致缺缺。
他的異常反應令知府大人和陶惜夢大為不解,當然,這不解中帶著失落和惶惑,還有忐忑不安。
周羿提早退宴,帶著八哥,意興闌珊的出了知府府邸,既不坐轎,也不騎馬,踏著清冷的月色,靜靜地往回走。
風一吹,淺酌的酒意上湧,帶著微醺,話也不經意的脫口而出:“八哥,你說這人是不是都生的賤呢?”
八哥微怔:“主子,何出此言?”
“陶惜夢幾乎符合大多數男人的夢想,美貌、溫柔、嫵媚多嬌,多情且善解人意,這樣的一個女子,我為何隻看了兩晚便覺其麵目可憎了呢?”
八哥心想,陶惜夢若非與若雪有幾分相像,你還連續看兩晚,隻怕你一眼都不會多瞧。不過,在八哥看來,這陶惜夢也算賺到了,還與世子琴簫合奏了一曲呢,死也值了。
明知道原因在哪,他卻不能說出來,隻好隨口敷衍:“主子,女子嘛,有些長的經看,越看越好看,百看不厭。有些乍一看覺得是一枝花,後麵越看越爛眼疤。想那陶惜夢小姐大概是屬於後者吧。”
雖說是搪塞之詞,但也不無道理,周羿勉強認同他的看法:“也許吧,反正我現在不想看見她了,怪膩味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笑,同那些花癡女人沒什麽區別,開口閉口便是’世子說的對‘,’世子說的有理‘。即便我說太陽打西邊出來,她恐怕也會點頭附合,一點主見也沒有,不像若……”
他適時住了口,頓了頓,接著發牢騷:“她這還是好的,另外幾個女子,一個個低眉順眼,隻怕連我說什麽都未聽清便一個勁的點頭稱是。我要多忍耐才沒有說你們怎麽不給本世子去死!倘若我說出來,估計她們還會說是……”
他一臉的鬱鬱寡歡,語氣充滿無奈和惆悵,八哥卻瞬間如打了雞血般精神——諸位,看這裏!看這裏!這裏有個話嘮!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你們誰還敢說老子是話嘮?
許是因為微醺,新出爐的話嘮竟有一吐為快的趨勢:“八哥,你說我要是與這些女子成婚,她們待我如主子,我待她們如奴仆,那這日子還有過頭嗎?這可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而是會過到我死的那一天。說實話,八哥,與其和她們這種寡淡如水的日子,我不如與你繼續斷袖下去好了……”
“主子,我不想跟你斷袖下去。”八哥驚恐地瞪著周羿,一臉避之不及:“就算我要斷袖,也不和主子你搞斷袖。”
“為什麽?我哪裏不好?抑或是我哪裏不如衛雲?”
周羿眸色沉沉地睨著八哥,眉身皺,被人嫌棄的感覺遭透了:“論長相,衛去肯定沒有我美絕人寰;論武功,他會是我的手下敗將;論權勢與錢財,他的主子衛離才可以跟我比一比!你放下我這個金龜婿不要,卻願意……”
“八哥,接住我,接住我!”
突然,左邊高高的圍牆上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絮叨:“八哥,八哥,快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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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喊接住我的人,是哪個傻蛋呢?
八哥:我不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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